大道小說網 第145章 夜襲1 文 / 牂牁野人

    第145章夜襲

    鼓城。

    歷山飛臉上露出猶豫神色。白日裡，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戰，可是他明顯看出了，官軍的戰鬥力真的很強，那些士兵兵甲齊備，都是當初楊廣徵遼東時，各地奉命趕造的兵甲、武器，後來大隋民變四起，便存放庫府。

    後來楊浩入主清河，取得崔、張兩家支持，是打造了大量的精良兵甲，那是歷山飛這些山賊可比？雖然他也一攻佔了不少郡縣，可是那些郡縣府庫之，兵甲雖有，卻也不多了，比不得楊浩清河打造兵甲。何況歷山飛博陵郡等地攻伐，兵甲多有損傷，說起修復，卻是不及楊浩的清河了。

    「義弟，依你看該怎麼辦？」歷山飛問道。

    歷山飛口的義弟就是宋金剛，他是當年隨著王須拔上谷郡起義，作戰勇敢，後來王須拔戰死，歷山飛見他作戰勇敢，為了籠絡他，兩人義結金蘭，歷山飛對他非常之好，常常賞賜他許多金銀珠寶、美女。不過，宋金剛此人，甚是有雄心壯志，得到金銀，皆賞賜給手下，居然分不取，那些美女也被他賞賜給左右。後來歷山飛問他這是為何？宋金剛答曰：大丈夫處事，自當建功立業，豈可因金銀美女而廢之？

    於是，歷山飛對其越的敬重，很多事情都要與他商量。如今，官軍來勢洶洶，此戰勢必不死不休，歷山飛不敢怠慢，趕緊將宋金剛請來，同時派人通知城外的楊公卿入城議事。

    宋金剛先到，就看見歷山飛臉上露出難色，畢竟，清河那人先後與張金稱、高士達、竇建德等人大戰，均是取得了不俗的戰績。他歷山飛怎肯坐以待斃？

    聽到歷山飛的話語，宋金剛略一沉默，想了想，道：「大哥，如今官軍氣勢洶洶，不可與之硬拚，依我看，不如今夜前去襲營？」

    「襲營？」歷山飛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隨即有些驚訝的問道：「金剛，今日一戰，你覺得官軍戰鬥力如何？」

    「非常強悍！」宋金剛第一句話就讓歷山飛心一涼，隨即宋金剛續道：「官軍之，絕對有高人存，這些官軍訓練有素，不光是戰鬥力，只說白日，官軍陣鳴金收兵，頓時那些士兵就聽從軍令，緩緩而退，陣型不亂，不僅簡單快速的撤出了戰場，而且還可以防止敵人乘虛而入。」

    「這麼說，官軍非常強悍，我們不是對手了？」歷山飛問道。

    宋金剛遲疑了一下，道：「大哥，官軍雖勇，可是兒郎們也是剽悍非常，白日官軍可以算是小勝，或無防備，我軍只需趁夜廝殺一番，若是能擊敗官軍好，若是不能，鼓城城小牆矮，斷不可抵禦裝備精良的官軍，不如退回鴻山關，固守待援。」

    宋金剛說的鴻山關博陵郡北部，位於唐縣西北，此關初戰國時置，稱鴻之塞，漢代稱常山關，北魏叫鐵關，亦名鴻山關，明朝以後稱為倒馬關。此關依峭壁，傍深澗，一半溝谷，一半山上，整座關城依地勢而建，唐河水由西、北、東三面環繞關城而流。相輔相成，端的是峻險無比，歷史上，多為阻礙異族的重地。

    「待援？義弟，你是說？」歷山飛有些驚訝。

    「哼，楊公卿那廝，一個人不敢**對抗官軍，所以才投奔我等，名義上，是共同對敵，可是暗地裡，未必是想利用我等，用來抵抗官軍。不過他的想法也是對的，官軍氣勢洶洶，非他一人能擋，也非我魏軍能擋，既然如此，不如多讓羅藝、高開道等人一起來擋！」宋金剛冷笑道。

    歷山飛想要說些什麼，這時，只聽屋外腳步聲響起，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哈哈，魏兄，宋兄！」來人正是楊公卿，此人臉上堆出無數笑意，邁步走了進來。

    「哈哈，楊兄！」宋金剛也打了個哈哈，吩咐下人送上酒水，兩軍之，為的三人坐大廳之，歷山飛坐主位，作為客人的楊公卿另一旁，餘下是幾人的心腹愛將，分列兩旁。

    「魏兄，宋兄，如今官軍氣勢洶洶，不知兩位有何良策？」楊公卿先開口問道。

    「楊兄，官軍勢大，我等還需同心協力，才能擊破官軍哪！」歷山飛笑著道。

    「那是，不過小弟兵少將寡，自是唯魏公馬是瞻。」楊公卿一笑。

    「楊兄過謙了。」宋金剛笑了笑，站了起來，將欲趁夜偷襲官軍一事說了。

    楊公卿臉上一變，想不到宋金剛居然這麼膽大，想了一想，他當即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就此整頓兵馬，呼應宋兄！」

    「楊兄。」宋金剛走上兩步，笑道：「官軍城外三十餘里外紮營，那裡滹沱河一帶，只要我們趁夜突襲，將官軍趕下滹沱河，必能大勝！」

    楊公卿站了起來，笑道：「如此甚好，今夜三時分，小弟引軍從西邊攻打官軍營寨，如何？」

    宋金剛一笑，擊掌道：「如此甚好，大王引兵從東面突襲，我自攻打路，定可讓官軍大敗。」

    官軍大營，駐紮滹沱河北面，不過離滹沱河尚有七八里模樣。滹沱河源於山西，將太行山切斷，屬於海河支系。

    此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楊浩軍大帳，與李靖坐帳，兩人手各自拈著黑白兩色的棋子，竟是一臉的輕鬆，絲毫不將眼前的大戰放心。

    「二哥，依你看，歷山飛是會固守還是逃走？」楊浩笑著，將手的白子放下。

    「歷山飛雖有不少軍隊，可是卻分散博陵郡各地，鼓城的兵馬不過三萬，不過加上楊公卿的也有不少。」李靖笑了笑，手落下棋子，他自幼棋琴書畫無所不精，這顆棋子一落，整個棋盤局勢大變，已經將楊浩死死的壓制一個角落裡，隨即他抬起頭，道：「敵人雖眾，不過臨時湊起來的烏合之眾而已，不難擊破！」

    「哦？二哥，你有何良策？」楊浩問。

    「鼓城城小，定然糧食不支，只要我軍圍住鼓城，然後圍城打援，將歷山飛盤踞博陵郡各地的殘餘勢力一舉殲滅，然後等鼓城糧，必然能一舉擒之，如此則河北基本平定，只剩下幽薊的羅藝、高開道。」

    「如此甚好！」楊浩笑著，隨即道：「今日初來，還要三軍嚴防，避免賊軍偷營啊。」

    李靖想了一想，應聲道：「如此甚好，反賊之，或有高明之士，說不定會乘夜偷襲。」軍令傳達了下去，守夜的士兵加強巡邏的力。

    是夜三時分。

    宋金剛親自領著精銳士兵出了鼓城，朝官軍大營奔去。一路上，馬勒口，魏軍的士兵用白頭巾扎頭上，作為識別敵我的標示。

    夏天的夜風緩緩的吹著，帶來了陣陣的清涼，宋金剛騎黃驃馬上，一臉的鄭重。此仗如果失利，那麼他只有退往唐縣西北的鴻山關了。可是他的心隱隱有些不安，官軍會有提防嗎？也許，可是三軍已經出，斷不可輕易撤出。

    恰好，今夜得月亮，很是配合，害羞的躲進了雲層之，露不出半點光線。腳步聲輕輕的響起，大半個時辰之後，終於遠遠的看見了官軍大營的火光。宋金剛喝令三軍停住，自己則是帶了幾個心腹上前查看。

    他藏身密林之，遠遠的看了過去。官軍大營一片安靜，當宋金剛看清楚了官軍大營的佈置時，心忍不住「咯登」一聲，官軍大營外，拒馬鹿角等防禦設施皆備，大營內的見他哨所，士兵站那裡，精神抖擻，不時的向四方看去。

    防守很森嚴啊，宋金剛的心微微歎息，他輕聲叫過一名親兵，問道：「大王那邊有消息嗎？」

    官軍數萬人，大營連綿數里，不知道其他兩路是否有可乘之機，如果都是如這裡這般森嚴，想必是沒有什麼機會的。

    「大人，大王剛派人來，說是已經到了，只等大人的消息。」那名親兵輕聲回答。

    「那邊情形如何？」宋金剛問道。

    「那邊情形，小人問過了，比起這邊，沒有那麼森嚴。」那名親兵回答。

    「那麼，楊公卿那邊呢？」宋金剛再問道。

    「大人，那邊尚未有消息。」親兵猶豫了一下，回答。

    「還沒消息。」宋金剛也是猶豫了一下，怎麼回事，難道是楊公卿臨陣逃脫？應該不會，依楊公卿的精明，應該知道合則有利，分則有弊啊，那樣只會讓官軍各個擊破，敗的快！宋金剛抬起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臉上猶豫不決。

    「大人，大王那邊還等著消息呢！」親兵見他有些猶豫，開口問道。

    「讓他等等，派人去看看楊公卿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宋金剛開口，如果他不行動了，或是暴露了身份，那麼魏軍勢必不能單干，再加上官軍防範甚嚴，或許這個偷襲官軍大營這個決定並不是好的，還需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