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1章 雨幕 文 / 牂牁野人
第31章雨幕
「父親。」女子微笑著，問道：「有什麼事，讓父親合不攏嘴？」
崔宗伯嘿嘿一笑，道：「剛才去見了下秦王。」
「秦王？」崔珺然皺眉，奇怪的問道：「秦王他不是去江都了麼？」
「回來了。」崔宗伯看著女兒，有些似笑非笑，似乎自言自語：「也不知道皇上做些什麼。」說著，自顧走了。其實他心又怎麼不知道呢。以他崔宗伯的智慧，又怎麼會看不穿這點伎倆。
「回來了？」崔珺然默念，抬起頭，卻是看見丫鬟一旁偷笑。
「壞丫頭，笑什麼？」崔珺然輕輕給了丫鬟一擊爆栗，轉身，消失院。
「等等我，小姐。」丫鬟叫著，追上前去，跟著消失院子。
「王爺，這是你喜歡吃的菜。」小喜放下幾盤菜，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辛苦你了。」楊浩為她拉開一把椅子，這個房間裡，添置了前不久張家造好送來的的八仙桌，還有幾把椅子等物若干。
「不辛苦。」小喜又忙前忙後，將碗筷添置完畢，臉上卻是又多出幾滴汗珠。
「小喜，一起吃。」楊浩看著張瓘、來整、楊善會以及張奇等人，微笑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隋唐時期，雖然女子地位不是很高，但卻頗為開化，蓋因隋唐兩代君主，都有一定的胡人血統。來整也是見怪不怪，倒是張瓘這個世家子弟，深受儒家思想，但他只是微微皺眉，隨即舉杯道：「王爺，此次能夠回來，實乃幸事。」
來整笑道：「王爺，末將敬你一杯。」
「好。」楊浩舉起酒杯，一口喝。
「王爺，不知王爺這次有何打算？」楊善會問道。
楊浩停下，道：「如今為了免人口舌，還是先整頓好清河，再圖其他。」
來整微微揚眉，顯然是從楊浩的話得到什麼消息。楊浩看眼，也不為意。頓了一頓，續道：「這次，我與來楷將軍到了清陽，這才現，有不少不法分子，流氓痞子，四處收受錢財，給老姓造成不便。這得治，還必須是重治。若有這些害群之馬，清河郡豈能安寧。」
「王爺高見。」張瓘倒是頗為贊同，他也停下手的筷子，道：「不過，王爺，瓘希望王爺能夠自上而下。」
「自上而下？」楊浩沉吟，片刻後續道：「瓘可是想先從治吏著手？」
「王爺高見。」張瓘朗聲道。
「不錯。」楊善會似乎深有感觸，道：「若只是一兩亂民，恐怕禍害的也就一村一鄉，可是若是一縣甚至一郡，那就是姓遭殃。」
楊浩沉吟，道：「此事卻是不易，瓘可否為我思量一萬全之策？」看到張瓘肯定點頭，楊浩舉起酒杯，道：「來，諸位，請！」
眾人舉杯，就連小喜也舉杯，跟著幾個男子，一干而。是也歡樂自不再提。
「王爺。」書屋內，張瓘遞過一疊卷冊，道：「這是瓘想了多日的考量官員的辦法，還請王爺過目。」
「哦？」楊浩接過，打開一看，只見字體清秀，不覺奇道：「瓘的字體輕逸，倒與女子字體有幾番相似哪。」
張瓘臉色一紅，道：「王爺，我……」
「好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楊浩看見他的模樣，不由笑道。
「王爺。」張瓘有些猶豫。
「瓘，沒有外人，何必羈泥於那些禮節，叫我公瀚就好。」楊浩微微責怪，他實際上真的習慣別人喊他王爺，這樣，他總是感到有種疏遠的感覺。
「其實，這是我姐姐寫的。」張瓘咬牙，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哦？」楊浩放下手的卷冊，奇怪的道：「你姐姐？」
「王……公瀚兄，其實一開始都是我姐姐的主意，說要我張家全力支持你。」張瓘有些臉紅，畢竟他還是年少了些，遇見事情想得還沒有那麼深遠。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姐姐，為什麼要支持我？」楊浩有些奇怪。
「其實我姐姐支持的並不是你，而是清河郡守。」張瓘道，說著一拱手，急忙道：「還請王爺恕罪。」
「哈哈。」楊浩笑道，他站起，走上前，道：「這天下嘛，沒有無緣無故的支持，都是利益的所。不過話雖如此，瓘，你張家幫我良多，我是一直感恩的。」他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如今天下大亂，恐怕皇上多難，若是你清河張家助我取得天下，他日，這宰相之位，定是你張瓘的。」其實，若是論真實的歷史，他張瓘就是一個名相，足當大任，他楊浩順便賣個便宜，又有何妨？
「啊，瓘謝過王爺，定當我王爺竭全力。」張瓘拜謝。
戊時。張瓘回到家，早有一個秀美的女子上前，問道：「怎麼樣，瓘？」
「姐姐，被他現了。為什麼你堅持要給他你自己寫的呢？」張瓘揚起臉，一臉的沮喪。
「呵呵，被姐姐猜了。」那女子一笑，道：「若是這點他都看不出來，又怎麼值得你效命呢？」
「該死的天氣。」楊浩順著山路向上爬去，這日他忙裡偷閒，他視察了幾個村子之後，居然現一座不小的山，而山上煙霧繚繞，似乎有寺廟一類的存。一時興致大，爬上山去，只是日頭毒辣，好不容易爬上山頭，已是大汗淋漓。楊浩擦擦臉，舉步走進大殿。
這是一間道觀。內供奉了三清神像，他上前，拜了幾拜。旁邊，一個道長，年約三十餘歲的模樣，顎下長鬚飄飄，倒有一股飄塵脫俗的氣質。那道長眼睛微閉，口猶自念著什麼。
楊浩也不打擾，早功德箱內放了幾個銅錢，轉身欲走。「這位居士，請留步。」那道長忽地開口，眼睛張開，遙望了一眼外面，道：「要下雨了，居士還請暫歇，待雨停了再走。」
「下雨？」楊浩一頭霧水，看了一眼外面，此時太陽正高掛，天空一片晴朗，萬里無雲，怎麼可能下雨！他笑了一笑，道：「多謝道長美意，只是俗事纏身，不能久留，就此告辭了。」說完，楊浩走出門前，只餘下那道士輕輕一歎。
「師弟何必歎氣，或許他並不是你要找的人。」一個身影出現，卻是這件道觀的觀主涵蒼子。
那人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師兄，我那村子目睹這位大人為民除匪，後來是聽說大破盜匪張金稱等，又招賢榜，我以為他會是明主，可是……」
「師弟你多慮了。似你精通那星象之術，於昨夜便知會有暴雨。若非知你算無遺策，就憑這毒辣辣的日頭，師兄也不會相信下雨哪。何況那人久居宮，或不識我道家的博大精深，也是情有可原。」涵蒼子看了看功德箱，從內掏出數十錢，捏手，笑道：「想我這道觀，平時大半多月了無人煙，不料今日竟有兩位貴客前來。」
那人微微一笑，道：「想必他們已經相遇了，唉，這場大雨或許能夠成為佳話呢。」他話音未落，忽然外面烏雲密佈，頓時又有幾聲響雷劈來，頃刻之間，竟是下起了瓢潑大雨。
涵蒼子哈哈一笑，道：「魏師弟，可真是妙算哪。」
此時的楊浩正一路狂奔，忽地，那密密麻麻的雨幕，似乎前面有一個山洞，他忙趕上幾步，衝進山洞。這山洞顯然是人工開鑿而成，裡面居然有幾個道家神仙雕像，楊浩仔細看著，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楊浩迎出去，赫然愣住了，「是你？」
那人頭有些濕了，衣衫緊緊的裹身上，露出妙曼的身軀。看見楊浩，那女子面色一紅，驚訝道：「王爺。」
「叫我公瀚或者公子。」楊浩看著這個女子，還有那張讓他分不清究竟是前世今生的俏麗臉蛋，有些惶惶然。
「嗯。」那女子微微點頭，忽地問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四處看看姓，不知不覺轉到了這裡。可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麼一場大雨。」楊浩道，看見山洞居然有一些柴火，取了火石，燃起篝火。
「是啊，好大的雨。」那女子輕輕蹙眉，她身上的衣服緊緊的身上，很不舒服。她頭上的一支簪雕成了她愛的蘭花模樣，小巧玲瓏，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芒，很漂亮。
「啊，我出去看看雨是否小了些，你先烤烤衣服。」夏天本來穿的衣服較少，楊浩突然現，雨水的幫助下，女子那妙曼的身軀若隱若現了，他頓時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一聲低鶯，那女子感覺到臨走前，他那熾熱的目光，這才現自己身上的不妥，臉色一紅，她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小鹿撞個不停，片刻，這才整理好衣裳，靠近火邊。
雨聲越的大了，楊浩靠壁上，感受著難得的清涼。衣服已經被打濕，可是卻毫不意。他思緒千萬，他不是沒有想過，以他的身份，或許可以娶到這個讓他前生牽掛的女子，可是，他的心又隱隱的，希望這個女子也是愛著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的單戀。
他正胡思亂想，只聽裡面低低的一聲，「好了。」
他走進去，只見那女子臉上緋紅，也不知是不是給篝火烤的。他正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只見那女子，從懷掏出了什麼東西出來，然後將那白嫩嫩的手掌他的面前攤開，露出了一塊玉石出來，色澤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