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7章 大勢1 文 / 牂牁野人
第7章大勢
宇述，字伯通，鮮卑族，代郡武川人，乃是隋煬帝頗為信任的大臣之一。蓋因此人昔年助楊廣奪得太子之位，深的楊廣信任，前後賞賜的財寶不可勝數，還將南洋公主嫁與宇士及為妻。宇氏一族，可謂皇恩浩蕩，後來，征遼東戰敗，劉士龍等皆被斬以謝天下，宇述卻是被削職為民，後楊廣二征高麗之際，官復原職兵委以重任，楊廣待之如初，皇恩不減。
宇述有三子，長子宇化及，乃是一個輕薄公子，其人膽小怕事；次子宇智及，與其兄乃一丘之貉，生性貪財，多做不法之事；倒是三子，宇士及，娶南陽公主，較之兩位長兄，也算有些才能，後來入關投奔李淵，其妹宇漪被李淵封為昭儀。
楊浩的目標便定宇述身上，若是他能為自己說上幾句，或許會有機會，能夠謀得一外放職位，便是自己大展拳腳之際。
「啊，原來是秦王殿下。」那人長的身材魁梧，頗有幾分氣概，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淡而無神，眉毛雜亂，顯得有些猥瑣。
「呵呵。」楊浩笑道，他雖知這宇智及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眼下卻的仰仗此人，只得虛以為蛇。
「今日閒來無事，想與智及切磋一下彈棋，不知是否有空？」楊浩微笑著，拍了拍宇智及的肩膀。
「啊，親王殿下有此興致，智及怎能拂了殿下好意。」宇智及道，叫過跟班小廝，吩咐一聲。
彈棋，乃是西漢末年始流行的一種古代棋戲，初主要宮廷和士大夫間盛行。後來有盛有衰，至隋唐時期，又開始盛行，達到一個巔峰。其玩法有些類似於現代的桌球，共有二十四枚字，二人對局，各有十二枚，以朱、墨兩色區分，以將棋子全數彈進袋先者為勝。
兩人穿過一座假山，只見一人卻是衣衫敞開，身上、臉上大汗淋漓，繞著院子不停奔走，這個下雪的時候，竟是沒有感到絲毫的寒冷。他轉頭的一瞬間，楊浩看清楚了，記憶，如潮水般再湧來，不過已經毫無痛感。那人赫然是輕薄公子宇化及。
「這？」楊浩有些好奇。
「呵呵，殿下莫驚。」宇智及笑道，他低下聲音，有些奇怪的道：「家兄近日得一美姬，這個，辛勞非常，適才吃了一些五石散，是以才……」
「嗯。」楊浩點頭，宇化及此舉倒是正常，此人年少時，乃是長安有名的輕薄公子，可是誰又能知道，日後正是這個膽小懦弱的人，弒君北上，擾的原形勢大亂，造成李密實力大損，終被王世充撿了個便宜，否則，或許，問鼎江山的是李密也說不定。
楊浩微笑著，看了一眼還奔跑不息的輕薄公子，隨著宇智及走進房內。
「啊。」宇智及喝彩道：「想不到殿下幾日不見，技藝大漲，智及甘拜下風。」宇智及楊浩隨手打出一記好棋之後，開口讚道。
「呵呵，這是宇兄讓我啊。」楊浩微微一笑。昨夜他將記憶融合之後，想出走宇智及這條路子。想那宇述乃是皇上第一寵臣，若是能讓給他給自己說上幾句好話，以河北剿匪的名義，得一郡守之職，再伺機平定河北山東，作為爭霸天下的根本，興復大隋不是沒有可能。
「那裡那裡。親王殿下卻是技藝非凡那。」宇智及笑著，打出一手臭棋，他哎呀一聲，後悔不已。
「我曾聽說，左翊衛大將軍棋藝非凡，可惜不能與他切磋，實乃憾事。」楊浩微笑，走到一旁，半蹲著，仔細的觀察這棋局。」呵呵，父親被聖上召喚進宮了。「宇智及微笑著。
兩人鬥了幾局，各有勝負，楊浩不見宇述，推脫有些累了，兩人罷手。早有小廝上來，端上吃食。
兩人內屋坐下，屋內，炭火正旺。宇智及為楊浩倒上溫暖的米酒，笑道：「殿下，天氣寒冷，喝點米酒暖暖身子。」
楊浩笑著舉杯，米酒入口並不濃烈，相比後世他曾經飲過的酒，味道倒是差了不少，不過其別有一一番滋味，想是這個時代的水源未被污染的緣故。他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印地上，一片蒼茫。
那我的人生呢？是不是就像這雪，綻放出自己的美麗之後，轉瞬即逝？我怎能甘心怎會甘心！他捏緊了拳頭。
時日不早，他又飲上幾杯酒，告別宇智及出門而去。
他想著心事，慢慢搖出宇府。忽地，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他定睛一看，只見一位女子，倒地上，他忙上前扶起。雖是冬天，可是那人的手，溫暖如玉。臉上掛了幾顆雪花，觸碰到楊浩的手，忙不迭的要抽回去。
「哦，這位姑娘，你沒事。」楊浩看著女子因有一絲害羞而變得緋紅的臉蛋，笑著問道。
「沒事。」那女子揉了揉摔痛的部位，忽地想起有陌生男子一旁，頓時臉上紅，她一低頭，匆匆向前跑去，她即將進屋的一瞬間，她頭一看，只見那個陌生男子猶自回頭，望著自己，不由趕緊進屋，小手摸了摸緋紅的臉蛋。
「妹妹，你怎麼了？」宇智及有些奇怪的問。
「沒，沒什麼。」女子輕輕摸了一下臉，她坐下，呵了呵手，跳腳道：「好冷！」
宇智及拿過一個酒杯，為她斟滿酒，道：「還有一些酒，你喝上一些，暖暖身子。」
那女子應了一聲，拿過酒杯，一昂頭，喝了乾乾淨淨，北地女子，酒量果然不凡。那女子坐榻上，忽道：「二哥，你剛和誰喝酒？」
宇智及呵呵一笑，道：「是秦王殿下。」他將剩下的那點酒倒完，推到女子面前。
「是他？」女子輕聲道，她想起適才的情形，雖說她有著北方女子的豪放，可是終究她出身名門，她的眼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平靜下來。她站起來，推開窗戶，幾片雪花隨即飄灑進來，遠處，已是茫茫一片，不見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