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4章 頂峰 文 / 牂牁野人

    第4章頂峰

    唐武德二年閏三月，竇建德親率主力進攻宇化及。這時的宇化及已經是風殘燭，連都城魏縣都已經被唐將李神通攻陷，宇化及本人也正被唐軍圍困聊城。竇此時進攻宇化及，其實是和唐爭奪消滅宇氏的戰果。唐軍猛攻聊城，希望竇軍到達前結束戰鬥，但由於主將李神通指揮不力，唐軍終沒有實現目的。面對竇軍主力，李神通只好主動退讓，由竇軍繼續進攻聊城。竇的指揮下，宇化及後的勢力被消滅，被宇重金請來協助守城的知世郎王薄開城投降，聊城被攻陷。

    宇三兄弟，化及、智及被竇處死，士及投奔李淵去了。滅宇化及對竇有重要的政治意義，宇化及是殺隋煬帝的兇手，誰滅了他誰就可以成為為隋朝報仇的英雄，大大有利於收買舊隋的人心。為此，竇充分地進行了一場政治秀。攻克聊城後，竇第一件事就是去參見隋煬帝的寡婦蕭皇后，自稱為臣，並隆重地為隋煬帝喪，同時將參與謀殺楊廣的宇黨羽全部處死，完全是為隋朝報仇的模樣。

    做完這些事後，竇派使者去和洛陽的王世充修好，王世充擁立的隋皇泰主封竇為夏王。這樣，竇這個夏王就不再是自封的，竇也不再是「盜匪」，而是政府官員了，也就是說，竇終於取得了正式的政治地位。同時，竇也得到了原來宇化及手的隋傳國玉璽，天子儀仗，以及大批的舊隋大臣，其包括了裴矩、虞世南等著名人物，其象徵意義是不言而喻的。想必李淵和王世充對竇的戰果嫉妒得咬牙切齒。竇霸業的頂點是武德二年十月與唐的河北軍團黎陽決戰，當時唐軍的根據地關正被劉武周、宋金剛猛攻，無法兼顧河北，竇趁此機會對李神通、李世績率領的唐河北軍團動了進攻。決戰的結果是唐軍全軍覆沒，李神通當場被擒，李世績突圍後因為父親李蓋被擒當作人質，不得不投降了竇建德。

    唐河北軍團潰滅後，竇佔領了唐河北的全部州縣，已經降唐的徐圓朗也此時叛唐投靠了竇。竇完成了他的河北霸業，把都城從樂壽遷到了明州，相信竇此時一定只是把明州作為臨時都城，而心夢想著長安和洛陽。這時竇的境內再無大敵，社會安定，統治清明，據記載，達到「夜不閉戶，商旅野宿」的境界，可謂全盛。李世績當時是著名的大將，竇非常欣賞他，希望能將李收為己用，為此還將李的父親一直扣留自己身邊當做人質。李世績的謀士建議他先假裝效忠，騙取竇的信任後再逃走，李聽從這一建議，正好此時竇與王世充關係惡化，李就為竇進攻王世充。攻克王世充的鄉城時，李世績俘虜了鄉的守將劉黑達。劉將來是個很重要的人物，所以順便介紹一下。劉是竇的漳南同鄉，從小就與竇交情很好，天下大亂後，劉投奔郝孝德部，又隨郝歸附李密，李密敗後降王世充，換了幾次領導，但都沒得重用。

    很奇怪他一直沒有去投奔當年的好友竇建德，大概是想自己幹出番事業，不想借朋友的光。不過造化弄人，兩個童年的朋友終於還是見面了，雖然場面是有些尷尬。竇立即任命劉為將軍，並封劉為漢東公，劉從此成為竇的大將。竇死後，劉成為竇的繼承人，多次擊敗李世績。推測李世績一定對此追悔莫及，早知道當時當場殺了劉多好。通過幾次成功的軍事行動，李世績獲得了竇的信任。李的計劃是趁竇建德出外巡視時襲殺竇，然後趁竇軍群龍無之機救出父親一起歸唐，李還拉攏了竇的部下李相準備一起動手。

    不料竇因為妻子臨產，一直呆都城不外出，二李沒有下手的機會。時間一久，事情被竇現，李世績倉皇逃走，於武德三年正月回到唐都長安，李相則被竇處死。事後，竇的部下紛紛要求竇殺掉李世績的父親以懲罰李世績，但竇很有氣，認為李世績對唐忠並沒有錯，不肯殺李父，不過也沒將李父送還，大概想以後再用李父來招降李世績。竇可能想學三國曹操與關羽的故事，他對李世績實很好。竇部下確實沒有象李世績那樣的人才，也難怪他一心想把李收為己用，當然手段是差了些，居然捉了人家父親當人質。李世績曾歷仕翟讓、李密、李淵，每次的主都是舊主的敵人，但李每次都為主忠竭力，絲毫不思為舊主報仇。按這個邏輯，如果竇建德滅了李淵，李世績一定會立即歸順竇建德，並高高興興地為他服務。可惜竇太心急，還沒滅掉李唐就希望李世績歸順。李世績的忠誠心很值得推敲，只要主君還，就只為主君效忠，但如果主君滅亡了，他不會跟著殉節，而是投靠其他主君，全心為主忠，甚至不管主就是殺害舊主的兇手。按照君君臣臣的觀點，李世績實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傢伙，如果曹操殺了劉備，難道關羽會為曹操忠？事實上，那種為主殉節的君臣觀李世績的亂世還並不存，主君只有權利要求臣子的忠誠，而沒有權利要求他們的生命，像李世績這樣有能力的人，也不會甘心為任何人奉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