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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 京師內亂 第六章 另類的單騎踹營 文 / 盜帥二代

    第六章另類的單騎踹營

    金河上游。

    三千薛延陀的游擊軍聚集在金河河畔。

    在眾兵當中有兩位將軍特別惹眼。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皮膚紅的似燒紅的木炭,赤著上身,大馬金刀般坐在金河上游的一塊巨石上,身上遍佈大小不一的傷疤,一個薛延陀的兵卒給他纏著繃帶,他的腰肋處有六個酒杯大的傷洞,四周都是爛肉,還有無數的牙齒印,看不出來是被什麼動物咬傷的。

    他口中罵罵咧咧,一臉的鬱悶。

    在他身旁有一位身形壯碩的光頭將軍,正咧著嘴,笑得嘴巴裡可以篩下一個成人的拳頭。

    這兩位都是薛延陀的游擊將軍,負責在長城外圍遊蕩,尋找機會殺入長城,掠奪百姓牲口錢物。

    受傷的人叫扎洛武,正是屠殺黑城的元兇。他在薛延陀武藝不算是最出眾,但心狠手辣卻是出了名的。他領兵征戰,向來都是燒光、殺光、搶光,有著一顆黑的如墨汁一樣的心腸。正是因為看中了他這一點,大度設才任命他為游擊將軍,目的自然是為了燒光唐朝的房屋,殺光唐朝的人,搶光唐朝的財物婦女。

    在大笑的那一個光頭將軍叫郎黑虎,同樣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與扎洛武蛇鼠一窩,都是凶殘如禽獸一般的人物。

    郎黑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扎洛武這麼膿包,盡然讓一個三旬的婦人傷了,太丟我們薛延陀勇士的臉了……」

    扎洛武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露著憤恨的神色。他腰間的傷,正是攻打黑城時候留下來的。

    扎洛武早已聽說大唐是人間天堂,那裡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有著皮膚比絲綢還滑嫩的女人。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殺入長城的另一端,搶掠大唐的金銀財寶和大唐的女人。

    只不過薛延陀當時是大唐養的狗,他只能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如今薛延陀反抗了,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殺向長城的另一端。結果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別說殺到的另一端,連長城的城頭,他都沒有本事蹬的上去。

    於是乎,這一怒之下,就拿長城外的黑城出氣。

    黑城是一座小的不能在小的土城,扎洛武手握兩千餘兵馬,根本就沒看在眼內。哪裡知道駐守的唐兵,抵抗的特別頑強,他們一時間竟然拿不下來。殺到最後,小小的黑城城牆,一百多唐兵,竟讓薛延陀在黑城城下留下了兩百多具屍體。

    扎洛武徹底的怒了,他有兩千五百兵馬,在長城下死了一百多人,他可以接受,小小的黑城讓他付出了兩百多兵卒的代價都沒有拿下來,讓他覺得顏面無存。一怒之下,他親自出戰。

    扎洛武殺上了城頭,他的武藝算不上好,卻是玩命之徒,一般人也不是他的敵手,在城頭上大殺四方,殺出了一個缺口,漸漸的佔領了城頭。他們人多勢眾,唐兵在如何捨命一戰,也無力挽回敗局,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面對城裡的老弱婦孺,扎洛武舔著刀上的鮮血,說了一個「殺」字。

    他與兵卒一樣,挨家挨戶的用著手中的戰刀,揮向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百姓。他一腳踹開了一間土屋的房門,四個衣衫襤褸的百姓縮在了牆角:分別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和一對中年夫婦,在婦人的懷中還有一個不滿月的嬰兒。

    面對這四人,扎洛武惡毒地笑了起來。他隨手甩掉彎刀上的血污,刀鋒在黑乎乎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雪亮,

    刀輕輕鬆鬆刺入右首一個老頭的側頸,順勢將刀橫著一割,那老人從側頸到喉結登時被割開一個大口子。

    被血噴了一頭一臉,扎洛武伸手在臉上一抹,那個瘦若的中年男子,是老者的兒子,大聲哭叫著撲上來拚命。被扎洛武一刀戳在他臉上,刀鋒從眼睛裡捅了進去,再由另一端露出來。

    老婦人與那中年婦人都嚇傻了。

    扎洛武上前一刀橫斬,老婦人的腦袋就掉落在了地上。

    扎洛武見中年婦人有幾分姿色,『淫』笑著將她按在地上。這時那不滿月的嬰兒,受到了驚嚇,「哇哇」大哭。扎洛武聽了心煩,伸手搶過嬰兒,丟垃圾似得向地下重重一甩。嬰兒腦袋觸地,橫死當場。

    中年婦人先是呆了幾秒鐘,忽然發一聲大喊,也不知從哪兒湧出一股神力,一頭撞向扎洛武的小腹,隨即抱住他的腰,奮力將他向後推去!

    饒是扎洛武久經戰場,一時也被如此猛烈的反撲給弄糊塗了,等到反應過來,腳部已經被那婦人重重地頂在了土炕壁上,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兩人摔倒在了土炕上。

    中年婦人如瘋似狂,張口就向扎洛武的腰間咬了過去,一塊血淋淋的肉塊直接讓婦人硬生生的咬了下來。

    扎洛武大吼大叫,奮力反抗但都無濟於事。這時候的婦人就像是讓鬼神附了身,力量無比的驚人。

    驚慌中扎洛武拔出了大腿上插著的切肉刀,咬著牙握刀從婦人的後背插下去。一刀下去,鮮血噴湧如泉水一般,可婦人卻恍然未覺,仍然大聲吼著死死抵住他的身體,瘋狂的咬著他的腰肋,將他腰間的肉,一塊塊的咬下來。

    扎洛武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嚇得臉色蒼白,大吼大叫,一口氣在中年婦人背上刺了五十多刀,直將婦人的背戳爛了這才使得婦人停止了那瘋狂的舉動。到最後他發現婦人就算是死了,那雙手臂依然將他卡的死死的,拉都拉不出來,還是薛延陀的兵卒找上門來,斬斷了婦人的手臂,這才救了扎洛武。

    扎洛武的腰間整整讓他中年婦人硬生生的咬下了六塊肉,咬傷咬爛的地方,不計可數。

    扎洛武險些讓婦人殺死一事,在游擊軍中流傳,已經被扎洛武引為奇恥大辱。

    郎黑虎與他匯合後,聽到了此事,展開了嘲笑。只恨的扎洛武牙齦癢癢的,怒罵道:「該死的唐人,不將他們殺絕了,難消我心頭之恨。」

    郎黑虎也忍住了笑意道:「好了,唐軍已經逼近,正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還怕沒有唐人殺嗎?」

    扎洛武眼中閃著凶殘的紅光。

    的達、的達、的達……

    馬蹄聲突然響起,清脆的馬蹄音像是在彈奏一曲動人的歌謠。

    遠方一股塵土揚起,在視線的盡頭,一人一馬,以一樣的速度向這邊飛馳而來。

    那速度極快,就如風馳電逝。

    扎洛武、郎黑虎,你眼望我眼,皆覺得意外:「難道是自己人?」他們不敢想像有人敢單槍匹馬的逼近他們三千人的營盤,雖然遠遠看去來人是唐人打扮,但是唐裝是主流服飾,薛延陀兵強馬壯,可國力卻不強,還做不到統一軍服,所有兵卒的衣服皮甲都是自備的。所以在薛延陀的軍中並不是沒有穿唐裝的兵卒,遇到穿唐裝的薛延陀兵也不會覺得奇怪。

    隨著來騎漸漸逼近,扎洛武、郎黑虎眼中都閃過一絲精光,那貪婪的目光盯著來騎的坐騎,眼睛都不捨得眨上一眨。

    草原上的民族,自幼與馬匹為伍,在他們眼中好的馬就如後世的頂級轎車,是用來炫耀的資本。為了一匹好馬,薛延陀甚至不惜出動十萬大軍追捕。可見對於草原人而言,一匹出色的神駒的誘惑力是何等的強大。

    扎洛武、郎黑虎自幼都是玩馬長大的,對於相馬、識馬之術有著很高的水準,一眼就看出了來騎坐下的那匹白色駿馬是一匹萬中無一的千里良駒。

    「好馬!」兩人齊聲喊出來。

    不僅是他們,整個營盤都漸漸為之轟動。

    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又有哪一個不精於相馬的?

    來人是敵,是友?

    希望是敵吧!

    這個念頭幾乎出現在所有薛延陀兵卒的腦海裡。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規矩,從敵人哪裡搶到的東西,不論身份如何,這東西就是他的,自己人絕對不允許搶自己人。

    若來騎是敵人,這匹馬自然就有可能是他們的,但若是友,那也只能幹羨慕了。

    「啊!」的一聲慘叫,已經說明了一切。

    負責巡邏的兵卒等來騎靠近,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詢問,那一道白影已經化作一道流星,從他身旁穿過。

    手起,刀落!

    若大的人頭,沖天而起,血柱飆射。

    「敵襲,敵襲……」

    營盤炸開了鍋,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整個營盤沒有一個人做了戰前的準備。

    來騎衝入人群之中,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手中戰刀舞動,帶起了陣陣血霧。

    馬衝入了營盤,速度絲毫未減。

    凡事馬前的敵人,直接撞飛,左右兩側挨近的敵人,都會受到致命的一刀。

    在這股出其不意的衝殺下,馬上的騎士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三千人的營盤殺了一個對穿。

    騎士停住了戰馬,高舉著血淋淋的戰刀,怒喝道:「薛延陀的狗賊們聽好了,黑城血債,永世不忘,我發誓,必用你們的腦袋來祭奠黑城上下數千條亡魂。」

    騎士威風凜凜的說了一句狠話,見對方已經開始準備迎擊,一拉韁繩,迂迴著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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