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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 京師內亂 第二十一章 《蘭亭集序》失竊 文 / 盜帥二代

    第二十一章《蘭亭集序》失竊

    「什麼,《蘭亭集序》失竊了?」智永聽了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呆傻住了,驚呼了一聲,腦袋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噗通」一聲,一頭扎進了渭水之中。

    驚呼聲,混亂聲,接連響起。

    就在這混亂之中,人影一閃而過,又是「噗通」一聲。

    杜荷也一頭扎進了渾濁的渭水中去。

    涇渭分明是一個成語,源自一大自然景觀。渭河是黃河的最大支流,涇河又是渭河的最大支流,涇河和渭河在長安北郊交匯時,由於含沙量不同,呈現出半條河清,半條河濁,清水濁水同流一河互不相融的奇特景觀。

    杜荷接到褚遂良的邀請,想著能夠與智永再會,向他請教一下書法經驗,彼此交流一下心得,也沒有拒絕,與約定時間赴約。

    游長安,自然少不游涇渭分明這大自然的奇觀。

    在這一日,他與褚遂良邀請的一干人坐上了遊船,乘船入河。

    因為發起者褚遂良與客人虞世南、智永太過有名,此次同行者多達五十餘人,赫赫有名的初唐四大書法家一下來了三個,十八學士中也來了九人,還有其他的知名士人,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不過這一個個的名士與杜荷有交集的卻是不多,只因長安名士,多出至世家,而世家各大家主,早已隱隱的將杜荷視為頭號勁敵了。門下子弟,願意如杜荷結交的自然不多。

    至於杜荷更是如此了,他向來不為名聲所困,什麼名士,什麼大家,在他眼中屁也不是。明代心學大師王陽明曾說過:好名者與好利者,皆是一丘之貉。

    在杜荷眼中他們絕大部分都是吹捧起來的,真才實學沒有,卻喜歡指手畫腳,水分足的很。類似虞世南、褚遂良、上官儀這類有真本事的人,才是他眼中值得一交的人物。

    今日他只為虞世南、褚遂良、智永這類人來,其他人也沒怎麼搭理。

    開船之後,杜荷雖然不怎麼參加類似的集會,但他盛名在外。書法、文學、詩詞等方面,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被安排在了僅次於虞世南、褚遂良、智永這類人物之下,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與坐在上首的智永交流請教的機會,智永見杜荷在短短的時間裡就發現了自己的不足,而且虛心求教,也顯得很開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直至遊船行至渭河與涇河的交界之處,褚遂良招呼所有人往甲板賞景時,方才停止彼此的交談。

    涇渭分明確實是一大奇觀,但作為在長安生活了多年的杜荷,這種一條河兩種不同顏色的景象,已經看了十數遍了,自然也失去了首次遊玩的興致。

    智永首次來長安,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景,興致勃勃,立於船頭眺望。

    這時,一葉扁舟疾馳而來。

    扁舟上立著的正是智永的徒弟辯才與虞府的一個管事,兩人皆是滿面焦急。

    這船方逼近,辯才就以泣聲大叫:「師傅,不好了《蘭亭集序》失竊了……」

    智永愛字如癡,視《蘭亭集序》為***子,聽此噩耗,一時恍惚,竟然往前栽倒,一頭扎進了渭水之中。

    三日之期已過,就如杜荷預料的一般。李世民好顏面,雖然愛煞了《蘭亭集序》,但還做不出強借不還的事情。他在這三天之內讓馮承素、虞世南、褚遂良、歐陽詢四人分別拓寫了《蘭亭集序》,收藏《蘭亭集序》的摹本。

    本來李世民有心讓杜荷參上一腳,也動手拓寫一份,但杜荷拒絕了。虞世南、褚遂良、歐陽詢三人都是學習王羲之的字成長的,他們先以王羲之的字帖練習,然後才有了自己的風格。他們對於王羲之的字有著一定的瞭解,拓寫起來也能把握《蘭亭集序》的神韻。而杜荷學的是顏真卿、蘇軾的字,讓他拓寫這兩人的真跡,可以手到擒來,但拓寫王羲之的,便不成了。

    這點自知之明,杜荷還是有的。

    至於馮承素,那是大唐的內府栩書官,他專門靠吃臨摹古跡、修補古籍這門飯碗,討生活的,拓寫古籍的本事出神入化。

    事實也證明,歷史上《蘭亭集序》的五大拓寫本,就是以馮承素拓寫的《神龍本》最能展現一代書聖的書法神韻,虞世南、褚遂良、歐陽詢的《虞本》、《褚本》、《定武本》都很不錯,但終究要遜於馮承素的《神龍本》。

    杜荷此來除了向智永請教之外,最大的用意便是再借《蘭亭集序》一看,這還未開口,便聽《蘭亭集序》遭竊,心中也是一驚,隨即見智永栽入渭河,想也未想,跳入河中營救。

    虞世南、褚遂良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慌而不亂,讓下人取來繩索將杜荷、智永一同拉上了甲板。

    杜荷營救及時,智永並未喝多少水,只是因為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

    褚遂良沉著的讓人將智永送入艙內。

    虞世南鐵青著臉,拉著辯才、管事問著事情原委。這《蘭亭集序》在他府上失竊,他難辭其咎。

    辯才哭喪著臉,他也癡迷字畫,對於《蘭亭集序》喜愛異常,寶貝的失竊,除智永外就屬他最難受,紅著雙眼,語無倫次的道:「不見了,一眨眼就不見了……我身體不適,在府中休息,顯得無聊,就拿《蘭亭集序》臨摹練字,只是離開小解一會兒,桌上的《蘭亭集序》就消失了……不見了。」

    「是那個叫盜帥人偷的……」一旁的管事接著辯才的話說道。管事叫鄒建,長得憨憨厚厚的,是跟隨虞世南多年的老人,在虞府有一定的地位,他慎重的從懷中將一張信箋遞給虞世南道:「老爺,這是在書房裡找到的,也只有那個叫盜帥的賊,有膽子如此囂張。」

    杜荷濕漉漉的站在一旁,現在已經入夏,氣候轉熱。他全身濕透也沒有任何的涼意,除了有些難受,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危害。對於《蘭亭集序》的去向他很在意,索性留在了原地,全單泡了一個冷水澡。

    這一聽偷《蘭亭集序》竟然是自己,眼珠子瞪的老大,這曹操能夠在夢中殺人,我難道還能夢中盜寶不成?不對呀,現在是大白天,白日做夢也不是這個時候。

    他惡意的想著,只認為是鄒建誤會了。隨即卻見鄒建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藍色信箋,臉色這才嚴肅起來,心底明白:這不是誤會,而是蓄意的栽贓陷害。

    他走上了前,問道:「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虞世南先是一怔,但記起不久前的那場風波,欣然的將信箋交給了杜荷。

    弘福寺的那場風波,杜荷舌戰賊僧,抽絲剝繭的從微末細節中挖掘出最後的真兇,這一事情,早已傳揚的神乎其神。而杜荷本人除了會武功、會用兵、會治國、會寫字、會作詩之外,又多加了一條本事,會斷案。

    杜荷接過信箋,信箋上寫著二十餘個秀麗的字跡:「《蘭亭集序》天下異寶,賊和尚心地不正,盜帥特來取之……」

    深深的端詳著字跡許久,眉宇間難掩奇怪之意。他精於書法,便是留貼取物,寫的字也是漂亮之極。當然他不會寫杜體字來自曝身份,寫的是行書,用的是另一種寫法。而手中信箋上的這幾個字,隱隱約約有幾分由他所寫的架勢,有些相像,更加確定這是栽贓嫁禍。而且是栽自己的贓,嫁自己的禍。

    「豈有此理!」杜荷暗怒,因為得到了《留香寶鑒》,他繼承了盜帥之名,才有了今日。若無《留香寶鑒》改變他的生活,也許他一輩子只是一個歷史老師,平平淡淡的過著枯燥的生活。也許對於有些人來說,平平淡淡是福,但對於杜荷來講,那不是他喜歡過的日子。比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更喜歡現在這樣,充滿了未知的考驗與挑戰。

    故而對於楚留香這位師傅,這位改變他生活的人,杜荷有著打心底的敬重。

    大唐政治清明,百廢待興,終其貞觀一朝都沒有出現過什麼貪官污吏。至於與官勾結的商人就更少了,這讓杜荷有心行事,也缺乏對象。直接導致他很少重操舊業,但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玷污這「盜帥」之名。

    虞世南等著杜荷的答話。

    杜荷聳了聳肩膀道:「一張紙條,並不能說些什麼,連是栽贓嫁禍,還是確實是那個盜帥所為,都不能確定。」

    「除了這個賊,還能有誰!」虞世南眼中燃起了怒火,咆哮出聲來。他一直生活在長安,自然聽說過盜帥為人處世的風格。他是朝中大員,雖然盜帥的行徑是值得讚賞,可在他這位當官的眼中,賊就是賊,是改不了的事實,更何況還是一個囂張的賊,心中對於「盜帥」自然有著成見。

    如今東窗事發,而虞世南年事已高,已經缺乏年輕時候的沉著冷靜,性子變得有些急躁。

    偏見與急躁的性子一融合,便顯得蠻不講理了起來。

    杜荷也不與他做無謂的爭辯,只是慎重的道:「虞大人,我會抓到這幕後真兇的……」

    抓賊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但事關他師傅的名聲,他必須過問,眼神也跟著銳利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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