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北地風雲起 第五十二章 剝絲抽繭 文 / 盜帥二代
第五十二章剝絲抽繭
杜荷想不到死者竟是聾啞人。
「這就有些麻煩了……」他看著地上的那個若隱若現的「南」字,因為普惠又聾又啞,想說什麼說不出來,這個「南」字就應該是死者留下的做重要的線索。
「普惠有什麼名字有『南』這個字的仇人?」杜荷、段干志同時發問,相護互望一看,均認為這個南字,至關重要。
「沒有……」戒空回答的很堅決道:「普惠又聾又啞,說起來有些可憐。在寺裡,他是人人都可以欺負的角色……他性格軟弱被欺負了,也不說話,也不表達……記得前段時間,他讓人打的半死,渾身是傷的回來。問他是誰打的,他也不說,他不可能主動去招惹誰的。」
杜荷問道:「即便到現在,還不知是誰打的?」
戒空搖頭道:「不知……」
「去看看屍體吧!」段干志想不出問題所在,提了一個建議。
杜荷點頭認同。
普惠的屍體停放在一個偏僻的房間裡,安然的躺著,臉色蒼白,鼻孔嘴角處有著一條已經干了的血跡,一把短劍從他的後背刺入,劍尖透過前胸……
看到這一具屍體,杜荷、段干志不約而同的互望一眼,似乎這兇殺案並不簡單,戒空說殺人者從三丈之外射出的短劍,而普惠身上的劍卻透胸而過。這份力量,意味著對方不是高手就是膂力驚人之輩。
見到屍體,長樂、高陽這兩個弱女子似乎沒有什麼不適。
長樂眼中有些憐憫,高陽更是湊到屍體前,上瞧下瞧,好奇的不得了。
杜荷啞然失笑,不愧是李世民的種,膽子也膩大了。
「姐夫姐夫,這個聾啞和尚後背中劍,但鼻子嘴角怎麼流出血來了?」高陽似乎發現了奇怪的事情,好奇的問著。
杜荷瞄了一眼道:「那一劍透右胸而過,一定刺穿了肺葉。肺主要生理功能是主氣、呼吸,肺葉刺破了,血自然從喉嚨處順著口腔流了出來。」
段干志這時從懷中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道:「不錯,惠普是因為短劍造成大量的肺出血,血從喉嚨處湧上,造成呼吸困難,是給自己的血憋死的。」
杜荷似笑非笑,這和尚死的也太奇怪了,他發現段干志手中的小冊子竟然是驗屍報告,忙接過來看。
發現驗收報告記載的極其簡單,只是記載了死因、死亡時間,還有死亡特徵,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記載。
杜荷反覆看了看,暗歎了口氣,發現在這反面唐朝顯然做的不如宋朝充分。
但想想也就釋然了,法醫鑒定學是宋朝的宋慈創建的。宋慈一生從事司法刑獄。長期的專業工作,使他積累了豐富的法醫檢驗經驗,寫成了一部《洗冤集錄》,從此法醫一學,才正式發揚,現在仵作不過就是一個檢查屍體的職業,記載的不詳細也不奇怪。
看著驗屍報告,杜荷忽的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出錯了,那那種感覺卻怎麼也抓不到。
這時負責審問寺中僧侶的孫凡、王興也跟著走進了屋裡。
杜荷見他們一臉沮喪,也知道審問毫無進展。
孫凡苦惱的抓頭道:「寅時是人最嗜睡的時候,全寺上下所有的僧人都說在睡覺,睡熟了,彼此既沒有證明也沒有什麼,也就是說全寺上下兩百多名和尚都有作案的時間,至於作案的動機……問遍全寺中人,都不知道普惠跟誰有仇……不過到有一個未知的嫌疑人……在半個月前,普惠曾讓一個神秘人打的半死,在床上躺了七天,才能下地走路。下手這麼狠,肯定跟普惠有著深仇大恨。但古怪的是神秘人到底是誰,寺廟上下所有的僧人,誰也不知道,那一身傷,似乎憑空來的。」
段干志道:「看來,這個神秘人是唯一的線索了……」
王興問道:「段大哥,接下來,我們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
段干志皺眉苦思。
杜荷道:「我認為應該從三個方面下手。第一、普惠留下的『南』字,這是死者死前留下的字跡,是死者死前要說的話,想說得話,非常的重要。第二、找到那個神秘人,世上沒有莫名其妙的仇恨,神秘人既然痛打普惠,一定有打的理由。這個理由,很可能就是普惠的死因。第三、你們不覺得奇怪嘛?惠普一個聾啞和尚,深更半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什麼原因讓他走出房間?出恭,這個不是理由,在宿舍的最角落,有一間茅廁,普惠不可能捨近求遠。他是從外面逃命逃進來的。也就是說,在深更半夜的時候,他外出要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造成他死因的關鍵。這宿舍是普惠被殺的現場無疑,但絕對不是案發現場。普惠是從某個案發現場看到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逃命逃到這裡然後被殺,這個案發現場應該就在寺廟中。問一問寺廟中的僧人,有誰知道普惠晚上為什麼會出去。」
杜荷提出的三點,前兩點都在段干志的意料之內,第三點卻沒有深入考慮,聽杜荷這麼一說,眼中一亮,有了全新的頭緒。
段干志道:「孫凡,你再一次審問所有的和尚,查問一下那個神秘人和那個『南』字,看看『南』字與神秘人是否有著直接的聯繫。王興,你問一問寺中的僧人,看一看有沒有人知道普惠晚上有什麼任務,那麼晚出去幹什麼?」
孫凡、王興匆匆而去。
在這一刻,段干志才意識到杜荷的幫忙是多麼的重要。
很快,王興就得到了最新的情報。
「大哥,大人,我從火頭僧那裡打探到了。因為普惠在寺廟經常受到欺負,重活累活都是他幹,吃飯也是最晚的,他吃的時候,只餘下了殘羹飯菜,他體力消耗很大,根本吃不飽,有晚上去伙房偷吃東西的習慣。」
段干志皺眉道:「似乎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
「不。」杜荷笑了起來道:「很重要,至少我們不用原地踏步了。假如普惠不是去幹什麼正事,而是肚子餓了去找東西吃,那他就沒有理由死了。偷吃東西,還不至於送命,可他偏偏就是死了,這意味著,他在找東西吃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這才是他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