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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北地風雲起 第四十章 控制欲 文 / 盜帥二代

    第四十章控制欲

    杜荷前世是一個大盜,為防萬一,身上總是帶著一些常用的裝備。這種習性,到了後世,依舊存在。

    在他的胸口處,有著幾個小瓷瓶,裝著一些備用的藥物:有孫思邈發明的金創藥,有宮中最厲害的麻醉散,還有能夠迷倒牛的迷藥……其中最有趣的莫過於癢癢粉。

    癢癢粉是源於南疆的一種植物的汁液,經過提煉研磨,呈現細微的粉末狀的東西。其顆粒細小如塵土,有粘性,色澤黯淡,不易察覺,正是《苗疆萬毒篇》記載的一種物品。此物塗抹在毛髮處,將會由毛孔進入髮膚,且出現紅疹,奇癢無比。

    紅疹有毒,越抓範圍越廣,需經過一天一夜,藥效方才消除。

    金創藥用來治傷,麻醉散、迷煙外敷內用,即可救人,關鍵的時候,也可將人迷倒,好處理一些事情,至於癢癢粉則是用來整蠱人的。專門對付一些想欺負,可卻沒有借口理由欺負的人物。

    比如說李承乾、李泰之流的人物,李承乾多番惹怒到他,但他卻只能通過李世民來報復。沒法子,這傢伙是大唐太子,動不得。但有了這癢癢粉就不一樣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整蠱一下,給他一個教訓之餘,也能出口惡氣。

    只是他想不到,這第一個嘗試者會是辯機這個和尚。

    「好慢啊……」杜荷望了一眼,辯機離去的地方,有些心急,只是泡一個茶,有必要這麼磨蹭?

    高陽也有些等待不耐煩了,憤恨道:「該死的和尚,讓本公主好等……」

    杜荷眼睛一瞪。

    高陽想起兩人之間不能透露身份的約定,立刻軟了,撒嬌道:「好了,不說就是了……那個叫什麼雞的和尚,也確實太慢了嘛……」

    歷史似乎出現了微末的變化,如今的高陽連辯機的名字也沒有記住,只是隱隱的記得他叫什麼雞。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辯機不斷的念著佛經,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悸動的**心,又豈是輕易能夠平復的?

    辯機是佛教的奇才,一顆冉冉上升的明星。他自幼與佛有緣,喜好佛學,十五歲時出家,師從大總持寺著名的薩婆多部學者道岳,並駐長安西北的金城坊會昌寺。

    他所學驚人,研讀佛經,百卷佛書,喃喃上口,且有獨特見解,能說會道,與僧人辯論佛法,妙語珠簾,常常將各地的高僧駁的啞口無言。兼之品行優良,年不過二十就名傳長安,授予青衣袈裟,成為公認的大師。

    在這番年紀有此成就,當世也只有玄奘法師能夠相比。辯機也被譽為——玄奘法師第二。

    但誰也不知,表面上心如止水的辯機有著自己陰暗的一面。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辯機往洛陽淨土寺尋訪玄奘大師的足跡,夜間趕路,途經一處村莊,飢渴難耐,入村討碗水喝。當時夜亦深,百姓皆以休息,村落中茫茫一片黑。他不願打擾百姓休息,便摸黑找找村裡有沒有水井。來到村尾,水井沒找著,卻意外見一戶人家閃爍著昏暗的燈火,屋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呻吟。

    當時的辯機是六根清淨的和尚,不知呻吟何故,還以為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就悄悄的來到窗口窺望。

    這一望之下,立時面紅耳赤。

    辯機心如鹿撞,忙念「阿彌陀佛」,但那雙眼睛卻瞪著大大的,眨也不敢眨一下。

    從那以後,辯機就如佛家說得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從一個六根清淨的和尚,漸漸的動了『淫』念。

    平時他不敢表達出來,但那晚那姿容秀麗的村寡婦的身姿,卻不時的在他腦中浮現。

    辯機有心向佛,並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身份,同時又無法克制自己的『淫』欲,難以自持。

    也許是受到了那姿容秀麗的村寡婦影響,辯機的目光大多追尋著那些已婚的成熟婦人,他喜歡那種成熟的丰韻,對於青澀的蘋果,卻不怎麼在意。也是如此,他的目光一直追尋著長樂的身影。

    今日辯機受到了弘福寺主持納言法師的邀請,來長安參加法會。

    來到寺中,意外的沒有遇到迎客僧,但他對於弘福寺異常熟悉,也沒有怎麼在意,直接入寺等候法會的到來。

    來到寺中,望著人來人往的人流,辯機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在找尋美女的蹤跡。

    長樂雖做尋常人家的婦人打扮,但那冠絕天下的容顏,那與生俱來的高貴端莊的氣質,在人群中無疑是鶴立雞群。

    辯機發現以往見過的女子,與眼前這一位相比起來,那就是高高在上天鵝與田地裡土撥鼠的差距,登時間看呆了,看傻了,不由自主的逼近,上前搭訕。

    以往辯機都能夠克制自己的『淫』念,雖然管不住自己的目光,但卻不會表達出來,只在暗地裡默默的看著。但長樂實在太美,太美了,以他的自制力竟管不住自己,身不由己的上前搭訕。

    這還是辯機第一次採取主動。

    杜荷的出現,辯機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道行心境,隱隱展開了敵視。

    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處處與杜荷攀比的念頭,不知不覺的做了出來。

    獨自一人來到敬佛堂的小屋,辯機平日的修行與腦中的『淫』念展開了交戰,雖然他想依靠念佛經來平復心情,但卻毫無效果,反而因心不寧靜,憋出了滿頭的大汗。

    「辯機大師……」

    就在這時,小屋外竟然傳來了一身低呼。

    辯機巨震,剛忙收斂心神,恢復了那一臉的平靜:「是慧空大師嗎?請進……」他常來弘福寺論經講學,對於寺中掌管戒律的慧空和尚很熟悉,聽出了他的聲音。

    慧空有些偷偷摸摸的閃進了屋中,禮拜道:「見過辯機大師……」

    辯機回禮。

    慧空欲言又止,沉默了會兒,才道:「辯機大師,您的那幾個客人可有特別的身份?」慧空充當一次迎客僧,授命迎接長安城內的高僧。但因攤鋪發生意外,不得不擅離職守,一看究竟,正巧遇到杜荷教訓惡徒。

    他作為出家人,身份特殊,不好上前出手,只能在事後興師問罪,但卻讓杜荷三言兩語化解了,也無可奈何,只能告誡了婦人攤主一聲,心中暗思杜荷身份。待他返回的時候,意外看到了辯機與杜荷他們在一起。

    唐朝正是佛教盛行的時候,因為李世民多次為長孫皇后祈福,讓達官貴胄以為李世民信佛。上行下效,達官貴胄中信佛的數不勝數,諸多高僧多多少少都會結識一些達官貴胄,以便行事方便一些。

    一時之間,慧空以為杜荷是辯機所認識的什麼大人物,心中不免忐忑不安,生怕惹上麻煩,一路暗中跟隨,見辯機與杜荷交談甚歡,心中更為忐忑,忍不住偷偷的來找辯機詢問杜荷的身份,好事先做一做準備。

    辯機一怔,他意在長樂,自然沒有心思顧及杜荷的身份,到現在他連杜荷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心中一動,奇道:「發生什麼事了,那位男施主身份古怪嘛?」

    慧空聽辯機也不知杜荷身份,心中略安,笑著將經過細說。當然他沒有說是因為杜荷質疑寺廟中的香燭價格而惹出的事端,反而將過錯栽在杜荷身上,說他無理取鬧。

    辯機心道:「果然是一個有頭無腦的匹夫」,想起長樂那絕世風姿又不由的暗恨:「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之上,可惜,可惜……」

    慧空通曉武藝,看得出杜荷的深淺,還有些懷疑,問道:「那施主可有過人之處?是不是另有身份?」

    辯機對杜荷有著偏見,毫不猶豫的答道:「能有什麼身份,就是一個行為粗鄙的匹夫……」見慧空一臉驚愕,忙道:「正是因為此人匹夫氣息極重,輕視我佛,小僧才將他請至敬佛堂,希望能以佛祖慈悲之心,感化於他,讓他皈依我佛。」

    辯機滿口胡說八道,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虔誠肅穆,好像真的一樣。

    慧空忙讚美道:「辯機大師,慈悲之心,領小僧汗顏……小僧將以大師為榜樣,普渡救世……小僧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他走出了屋外,突然回來,提醒道:「忘記說了,此次法會將由太子殿下、蕭大人同時主持,望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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