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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 田獵大會 第三十一章 刺殺與保護 文 / 盜帥二代

    第三十一章刺殺與保護

    大度設潛伏在大唐的目的就是在幕後給是大唐添亂,削弱大唐的實力。

    而東突厥的存在正是大唐的一個潛在隱患,東突厥雖然滅了,但是那些投降大唐的東突厥兵依然存在的,他們受雇於大唐,為大唐而戰。表面上以成為大唐的一員,但實際與在大唐生活的突厥百姓一樣,與唐朝兵卒隔著一個圈子。

    東突厥驍勇善戰,人所共知,在裝備相同的情況下,僅以單兵素質而言,東突厥兵要穩壓大唐一籌。畢竟在這方面,遊牧民族佔據著先天性的優勢,這一點不是輕易就改變過來的。

    大度設也是瞧中了這一點,打算將東突厥與大唐分裂開來,讓大多失去數萬驍勇善戰的兵卒,增添數萬強敵。

    但胡商帶來的消息,卻讓他徹底的傻眼了,他只以為阿史那結社率的失敗,只會讓情況回到原點,他們還有機會。怎麼也料想不到,在這關鍵的時候東突厥竟然意圖與大唐融合。

    如此一來,他們反而陷入了被動,功虧一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度設失態的再次問了一遍,心情焦慮,這唐朝已經夠強的了,再吸收東突厥的遺民,將那一個個驍勇善戰的精銳之士收為己用,那本來就不可攀越的高峰變得更加的雄偉,將來大唐對薛延陀下手之時,還如何抵擋?

    胡商本名叫做布爾特,表面上是一個很常見的胡商,但背地裡卻是薛延陀的御用商人,專門遊走於長安與薛延陀之間,一邊利用北方的特產來長安做生意,一邊利用眼線打探大唐的一些重大情況,以防萬一。

    大度設就是跟著布爾特的商隊來長安,暗中謀劃這一切的。除了當初與阿史那結社率會面之外,他幾乎都藏身在客棧裡,通過指揮布爾特來處理事情。

    對於大度設來說,布爾特就是他的眼睛耳朵。

    布爾特見大度設如此焦急,忙道:「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太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的通過一些線人,打聽到一些亦真亦假的消失……似乎是因為阿史那結社率的事情,朝堂上對於東突厥一直不肯融入大唐而產生了質疑,認為他們懷有二心。為了打消這質疑,阿史那社爾親自承認了東突厥滅亡的事實,並且與執失思力前往突厥遺民居住的地方,勸說他們融入大唐。少主應該知道阿史那社爾在東突厥百姓心中的地位,他親自出面,自然是事倍功半。」

    大度設在草原上也聽過阿史那社爾的名號,深知布爾特所言不差,心中更恨,鬱悶若死。好好的一個分化之計,到最後反而成全了大唐,平白無故的增加大唐的實力,讓他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布爾特也知東突厥與大唐融合對於薛延陀的危害,憂心忡忡的道:「少族長,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大度設手掌不住的張開握緊,腦中思緒飛快的轉動,心道:「不行,絕對不能讓大唐與突厥融合,這樣對我薛延陀來說,實在是太危險,太危險了。」

    其實大度設與阿史那結社率狼狽為奸,還有一個關鍵所在。

    薛延陀原本只是北方的兩個不大的部落,是因為攀上了大唐這根高枝,是因為佔領了原來東突厥的領地這才逐漸壯大,到達現在的鼎盛時刻。

    也即是說薛延陀現在的重心都在原東突厥的領地上,他日一但大唐對於他們薛延陀發動進攻,熟知地形的東突厥僱傭軍將會讓他們的所有防線,所有擺設無所遁形。然只要東突厥與大唐為敵,也就不必為此掛心了。

    為了預防這一情況的發生,暗連東突厥是大度設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如今計策失敗不說,東突厥竟然要融入大唐。此事一但成功,日後兩國對戰之事,那些熟知地形的唐軍,必將會成為他們的惡夢。

    大度設急的來回渡步。

    布爾特也想不出什麼法子應對這已經鐵板釘釘的事情,心浮氣躁的道:「該死的阿史那社爾,壞我們大事!」

    大度設突的頓住腳步,腦中靈光閃過,猙獰笑道:「布爾特,你說的不錯,阿史那社爾確實該死,不僅是他,還有那執失思力,他也該死……」

    布爾特驚駭的望著全身散發著騰騰殺氣的大度設,顫聲道:「少族長,不會是真想……」接下來的話他竟不敢說出口了,臉色變得異常慘白。這暗殺大唐大將軍,可不是一般的罪名,若被查到幕後真兇,追究起來,李世民的怒火將會淹沒整個薛延陀,讓薛延陀消失在歷史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話:「少族長,這事可不是開玩笑,你這是拿我們整個民族來做賭注。」

    大度設怒視了他一眼道:「你當我不知道?但我們必須如此,讓阿史那社爾與執失思力,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對我們薛延陀危害實在太大。只有將他們殺了,才能解除後患,才能制止東突厥與大唐的融合。我們不趁著現在有一線生機賭上這一把,等到唐朝與東突厥徹底融合,那就是我薛延陀的末日。我們再無還手之力。」他鐵青著臉道:「放心吧,我會做到萬無一失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不出手。」

    就在大度設與布爾特密謀的時候,長安城贏來了一對年輕男女。

    男的腰掛長劍風度翩翩,女的腰間配著一把彎刀,清秀可人。

    青年男子看了鼻尖以露汗珠的女子一眼,憐惜笑道:「小師妹,累了吧。趕了三天的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反正看師傅也不急在一時。」

    那被稱作「小師妹」的甜甜一笑道:「不礙事的,不用在意我。一年多了,靈兒想早一些見到義父他老人家……其實大師兄比靈兒更想見一見師傅他老人家吧。」

    青年男子也沒有否認,只是微微一笑。

    小師妹疾步走著,思念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年,不知義父在牢中是否受苦了。」

    青年男子肯定的搖頭道:「不會的,青蓮答應過我,他說他會時時照料打點的,絕不會讓師傅受到半點的委屈。」

    小師妹嘟噥道:「你就那麼相信他啊!」

    「這是自然!」青年男子自信笑道:「我相信我的眼光,青蓮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他既然答應了我的事,就不會敷衍了事。這是男人的承諾,你們女孩家不懂的。」

    小師妹不滿的撅起了嘴巴。

    此二人正是江南振威武館館主周振威的大弟子李逸風與義女周靈靈。

    至當年長安一別,已有年餘,在年餘間,李逸風與周靈靈行走天下,他們依照約定,每到一處,便關顧府衙外的佈告欄,那裡時常貼著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以作懸賞。

    他們就如賞金獵人一般,專門為大唐抓這些罪犯。

    越是兇惡的罪犯,往往都是練家子,尋常官兵對付不了的。李逸風武藝高強,正是這些罪犯的剋星,一年之間,放在他手上的潛逃罪犯就多達數十人,其中有半數皆是尋常官差難以對付的武林中人,更不乏一些在十數年前就凶名在外的悍匪惡徒。

    兩人正說間,已經到了杜府。

    這正欲敲門,確聽身後傳來一陣驚喜的叫喚聲:「逸風、周姑娘,好久不見了!」

    兩人驚喜轉身,卻見杜荷策馬來到了他們身後。

    自從阿史那結社率事情了結後,杜荷便將心神放在了東突厥與大唐的融合上,他見事情出奇的順利,自然打心眼的高興。與尚書省的同僚,一併商議著頒布什麼決策讓東突厥更快的融入大唐,成為大唐的一份子。

    他真正關心的倒不是百姓,而是東突厥兵。突厥兵卒驍勇善戰,論戰力比之大唐精銳也不遑多讓。他們所缺乏的是精良的器械鎧甲,以及相互間的配合。只要他們融入大唐,將會得到優秀的鎧甲,良將的訓練。以他們原有的功底,不需要一年,他們就會成為強大的存在,大唐也會增加一支驍勇善戰的勁旅。

    這天他正在考慮著突厥兵卒的事情,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存在,急忙放下手中的一切,告罪一聲,返回杜府,意外的在府外發現了李逸風、周靈靈二人,心中一喜,上前叫喚,下馬向前走去。

    「青蓮!」李逸風也叫了一聲上前伸出了手臂。

    啪!!

    雙手握在一處,李逸風道:「好久不見了!」

    遇到故友,杜荷心情暢快,大笑道:「有一年多了吧,這一年的時間不算長,但你的大名我早已如雷灌耳了,尤其是你們消滅了磨盤山馬賊真是大快人心啊!」

    磨盤山馬賊原來是盤踞在磨盤山的一夥強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天下大亂,磨盤山馬賊嘯傲山林,無惡不作。天下一統之後,馬賊在磨盤山難以立足,逃到了遼東一代。

    他們賊心不死,時常成群結隊的入大唐搶掠。他們只有五十人,專門選擇弱小的村莊打劫,來去如風,一見勢頭不對就逃出大唐境內,地方官員對此萬分頭痛。

    半年前,李逸風召集了十位同門師兄弟,進入遼東,找到了磨盤山馬賊的巢穴將他們一網打盡,盡數誅滅。

    此事通過各種渠道傳揚開來,連在長安的杜荷都有所耳聞。

    李逸風客氣道:「這算不了什麼,我一介武夫,能夠做到的只有這些了。那裡比得上青蓮為國為民,一計一策都能夠造福萬民。」

    「哈!」杜荷笑道:「別說客套話恭維我。我可沒有任何好處給你……走,我們進屋好好聊聊,我這裡正好有事情拜託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個忙。」

    李逸風毫不猶豫的道:「只要在我力所能及之內,青蓮直說無妨,只是今日是我師傅的生辰,我想……」

    杜荷一怔,隨即笑道:「明白,明白,那我們立刻動身,我可以做主,讓你們見一見周老師傅,至於時間,會盡量幫你們延遲一些。」

    他不在說二話,帶著二人前往關押周振威的天牢。

    天牢位於大理寺內,通傳了大理寺卿一聲,得以通行。

    來到天牢外,門口的守衛見他到來眼睛就瞇做一處,笑著高聲打招呼。

    杜荷對於敵人冷酷無情,但對於自己的朋友,卻是一偌千金,當初他答應了李逸風,要照顧好周振威,便沒有食言。每隔幾個月都會來天牢一趟,給獄卒一些小錢,讓他們關照一下。

    彼此雙方都已經很熟悉了。

    獄卒道:「杜將軍又來看周老了?」

    杜荷拿出大理寺卿批的條子道:「今天是周老的生日,他的徒弟、女兒特地來看看他,這是大理寺卿的同意條令。」

    周振威所犯的是謀反的罪過,雖然免除一死,但卻是重犯,外人想要見他需要大理寺卿親自批的放行條才行。

    獄卒確認無誤,帶著二人入內。

    他們師徒女兒敘舊,杜荷也沒有跟進去,在外頭打點了一切,依照慣例,分了一些小錢給獄卒。這算不上是賄賂,畢竟也沒有讓他們幹什麼違法犯忌的事情,只是讓他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對周振威好一些。

    在牢房外等了片刻,想了想出去買了一壺上等的杜康。

    回到了大理寺內,獄卒見杜荷手中的酒,臉露為難之色。天牢重犯,若非死前和特殊情況是不允許探視的,更別說是帶東西了。

    杜荷低聲道:「就通融這一次,難得的壽辰,你們就當作沒看到吧,有事我擔著。」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

    他們都收了杜荷的好處,也不好拒絕,猶豫再三,最終道:「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杜荷將酒送給了周振威,笑道:「周館主,這酒就算是我給你祝壽的了。」

    周振威眼中一亮,大喜笑道:「好,好,好!一年不知酒味,這肚中酒蟲早已翻天了。」他迫不及待的將酒罈子結果,敲開封泥,小心翼翼卻又急不可耐的喝著。

    離開了天牢!

    周靈靈還在沉浸與周振威的分別中,心情不好,一句話也沒說。

    李逸風卻是感慨連連,感激道:「師傅的身子還是那麼健朗,多謝青蓮了。」

    杜荷不介意的搖著手道:「客氣了是不?誰跟誰呀,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稍作打點,一切還是按照程序來的。」他讓獄卒照拂,只是讓他們多多關心,並沒有搞任何的特殊化,其他罪犯吃什麼,他也吃什麼。畢竟周振威是犯錯坐牢服罪的,可不是到牢房裡享受的。

    李逸風也理解杜荷的難處,並沒有說什麼,頓了一頓道:「先前不是說有用的著我們的地方嗎?我們閒雲野鶴,無所事事,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了吧。」

    杜荷點頭道:「確實如此……此事不急,到我府上說去。」

    來到杜府,杜荷讓長樂、李雪雁帶周靈靈在府裡遊玩,隨便開導開導她,拉著李逸風到大廳說明了自己的用意。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希望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李逸風道:「這沒問題,是誰,不要是女人就好!」

    杜荷玩意的看著他,後者被盯的有些面紅耳赤,暗自笑道:「放心吧,不會讓你後院著火的。是男的,而且對我大唐很重要,是我朝的大將軍,叫阿史那社爾。」

    李逸風尷尬的咳了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阿史那大將軍是遇到宿敵了,還是受到了恐嚇?」

    杜荷道:「假若真有怎麼一個人,那還不用你費心了。問題在於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也沒有受到恐嚇,是我一廂情願的。」

    「啊!」李逸風大張這嘴巴,啞然的望著杜荷,不解他話中意義。

    杜荷也不知怎麼解釋,想了想道:「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其實最近阿史那大將軍在處理東突厥與我大唐融合一事,此事關係甚大,對我大唐有著莫大的好處。當然也會牽連一些人,我擔心這類人會對阿史那大將軍不利。也許是我多疑了,但不得不防。」

    杜荷有此想法是因為在考慮如何盡快讓東突厥兵卒也融入大唐時,所產生的一個遐想。

    軍隊不同於百姓,東突厥的百姓習慣了安穩的日子,所以他們不願理在經歷戰爭,願意與大唐融合,這一點合情合理。但同樣的想法未必就會出現在東突厥的兵卒身上,他們都是戰士,不可能會懼怕戰鬥,有的更喜歡戰鬥。因為對於兵卒來講,有戰鬥就意味著有功績,有獎賞。

    任何的民族國家都不缺乏一些右翼的極端分子,東突厥數萬將士中未必沒有這類人的存在。極端分子為了達到目的,那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

    刺殺阿史那社爾、執失思力可以有效的制止融合,極端分子未必不會鋌而走險。

    想到此處,杜荷便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先手準備,以防突發事故,打斷了他們的部署。

    於是,他離開了尚書省,打算調用皇甫皓華、巴宇興來保護阿史那社爾和執失思力,但意外遇上了李逸風。

    李逸風武藝高強,儼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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