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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江南風雲動 第十二章 長相思 文 / 盜帥二代

    第十二章長相思

    杜荷見皇甫皓華笑的『淫』蕩,瞪了他一眼,再想自己平時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以致這傢伙翅膀硬了,有膽子調笑自己來了。

    皇甫皓華依舊一臉怪笑道:「那蘇家的大小姐二八年紀,長得是沒得說,相貌或許比不上大夫人,但一點也不比二夫人差,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有些與眾不同。怎麼說呢,她就像是一塊冰,冷冷的,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公子不是號稱風流才子嘛,對女人最有一手了,要是能夠將她這塊冰給融了,要想打入蘇家內部,那不是小菜一碟?」

    杜荷心底冷冷一笑,不予回答,只是道:「還有,回江南後抽調兩人來這即墨縣居住,讓他們盯著即墨縣的一舉一動!」

    皇甫皓華應答下來,但卻是一臉的疑惑不解,只是對於杜荷無條件的服從,也沒有多問。

    杜荷此舉卻有用意,他知自己即便在怎麼喬裝都是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只要在江南立穩腳跟,必將會引起各路牛鬼蛇神的注意,然後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

    自己的身世完全沒有問題,真正的杜翔一走十數年,而且已經讓他給埋了。別說杜飛已經逝世,即便沒死,也未必認得出闊別十數年的大哥,要知道十五歲與二十五歲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之間的變化是誰也無法預料預測的。

    自己在即墨縣呆了近一月,這裡的人都將自己視為杜翔,調查起來,自己絕無問題,反之那些調查自己的人將會暴露出他們的叵測居心,這其中未必不會有李建成的餘孽,也將會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如今他們對於南方一無所知,把握每一個機會,將會是決勝的關鍵。

    這事情擬定,杜荷笑道:「來,我們去院中練練,看看你的武藝荒廢下來沒有!」

    皇甫皓華面色一喜,通常杜荷考驗他們的時候都會適當的傳授一些絕技,樂不可支的搶先出了院外。

    杜荷陰陰一笑跟著走了出去。

    古代土地資源豐富,尤其是鄉下,土地根本就值不上幾個錢,偏僻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造房,一分錢也不用付,縣城裡需從官府批塊地來建造,所需費用等於一戶人幾個月的消費,所以古人買房容易,即便再窮,也會有一個小院子。

    杜荷、皇甫皓華在院中面對面的站立著。

    「來吧!」杜荷微微一笑,卻沒有做出任何架勢。

    皇甫皓華心知杜荷武藝高強,也不拒絕,一抖長劍,舞出了一個劍花,直刺杜荷而來,但因怕傷著,卻又避開要害。杜荷左手五指如鈞,瞧中破綻,一把抓住他手腕,將長劍奪了過來。

    皇甫皓華心一驚,手一鬆,長劍已經讓他奪了過去。

    杜荷罵道:「我們這是比武,又不是玩過家家!」

    皇甫皓華臉色微紅,兩年間他已經從杜荷那裡習得了大旗門的內功要訣,內力以小有所成,一手風雷劍法揮舞出來,以是雷聲陣陣,相當了得,威力驚人。見杜荷徒手因對,還真怕自己傷著他,故而留有三分餘地,想不到出了個大醜。

    杜荷左手將長劍還給了他,右手卻又去奪。

    這一回皇甫皓華不敢大意,這才回劍避開。

    其實真正的高手過招,手上有無兵刃相差其實不多。

    杜荷的輕功獨步天下,對敵經驗嫻熟無比,大旗風雲掌使將開來,勁力外吐,掌風無堅不摧,又豈會遜色刀劍?皇甫皓華雖有長劍,但威力卻也比不上杜荷的那一對肉掌。

    若不是杜荷這具身體早以過了習武之齡,經脈堵塞嚴重,使得他內功提升緩慢,以他原來的水平一掌揮舞,掌風能夠直接掃到一米開外,更是無視任何兵刃了。

    皇甫皓華劍法以有不小的水準,但面對杜荷拳掌攻勢,以及那神出鬼沒的輕身功法,又哪能近身還擊?

    自來武功必是攻守兼習,而大旗門的功夫多為剛猛霸烈,風雷劍法更是重攻輕守,但面對杜荷的輪番攻勢,皇甫皓華卻只能八成守禦,二成攻敵,心底別提有多憋屈。

    這越打越鬱悶,將心一橫,只攻不守,招招狠辣,一招接連一招,登時風雷聲大作。

    杜荷見他氣勢大增,招式也漸漸像樣了,心下甚喜,暗道:「這小子還是有些長進的,也不在了我教導一場。」當即以攻對攻,大旗風雲掌一變以至九變順序演將下去,疾風呼呼,掌影已將皇甫皓華全身裹住。

    皇甫皓華越攻越是吃力,一咬牙,打算猛攻一招,逼退杜荷,可一招擊出,卻刺了一個空,面前只餘下一個殘影,大驚之下也暗叫不好!

    杜荷人已經出現在了皇甫皓華的身後,對著他那屁股就是一計猛踹,這一腿又快又準,力大之極。那皇甫皓華站立不定,飛撲了出去,摔了一個狗啃泥,演了一出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隨即拍了拍手道:「不錯有些進步!」說著就往屋裡走去。

    皇甫皓華摔的淒慘,揉著屁股,哭喪著臉,這下腳和真重,見杜荷並沒如以往一樣指點他的不足之處,而是直接走進了裡屋,理也不理也意識到,杜荷這一擊是報復自己調笑之舉,暗自悔恨,悔不當初,趕忙上前點頭哈腰的認錯。

    杜荷也知皇甫皓華天性如此,這類人處事圓滑,善於隨機應變。正是金牌密探的首要人選,也沒有讓他改過,反而鼓勵如此。所以,也只是逗逗他,該教的還是要教的。

    杜荷道:「你的劍法內力都有了不俗的火候,唯獨少了氣勢。我教你們的武功是源至於鐵血大旗門的武技,鐵血大旗門剽悍鷙猛,重攻不重守,講究一往無前。你的劍法就是少了這種一往無前的絕然,才使得自己發揮不出因有的水準。你自己想想,與一開始的束手束腳相比,途中的那次不顧其他全力施展,威力是不是大不一樣?」

    皇甫皓華若有所悟。

    杜荷不打擾他靜思,回屋休息去了。

    皇甫皓華告辭後,杜荷又在即墨縣呆了三日,拜別隔壁的王奶奶,跟縣裡交好的幾人說了一聲,前往渡口打算搭船前往揚州江都。

    這一抵達渡口,杜荷就搭上了一艘大商船。這還多虧了楊廣的大手筆,當年楊廣為了加強中央集權和南糧北運,開鑿京淮段至長江以南的運河,使得江南那裡河運極其發達,尤其是江都,那是一座僅次於長安、洛陽之後的大都市之一,往來江都的商船,可謂川流不息。

    杜荷站在甲板上,碧水藍天,浩瀚大海,盡收眼底,只覺得天高地闊,使人有股與天地爭鋒的感覺,感受著海風拂面,心情不由受到這景色的影響,覺得格外舒暢,看來自己的決定無錯啊!

    在碼頭的時候,不僅僅有這商船,還有待客的客船,只是客船較小,而且二三十人擁擠一處,連睡覺的地方也沒有。這商船就不同了,共分好幾層,船底裝載著貨物,上面的船艙分隔成好幾間,供給個人使用,每個人都可以分到一間臥室,還可以自由走動,相當舒適,當然有這環境。價格難免高上許多,但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縱然不去當那種大手大腳的暴發戶,也沒有必要做那種一毛不拔的吝嗇鬼。

    遠處隱約出來一陣婉轉悠揚的簫聲,簫聲輾轉悱惻,彷彿吹簫之人在訴說對遠方戀人的思念。

    杜荷本對音律無所研究,但長樂喜好音律,李雪雁更是古琴大家,受到她們的影響,如今對於音律也略知一二,分的清楚音質如何,不知不覺聽入了迷,不由自主向簫聲的源頭走去。

    穿過船沿走廊,來到船尾甲板,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矗立,手中玉簫發出嗚咽的聲音,如泣如訴,身上的青衫隨風飄起,狀若仙人。

    杜荷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年在二十許間的青年,他一身天藍色的遊俠打扮,腰掛長劍,顯得格外的卓爾不群。

    一曲終結,杜荷忍不住讚歎:「好!好一曲感人肺腑的長相思,看來兄台是性情中人啊!」

    李逸風受命北上處理事情,正返回途中,看大海茫茫,念及猶在師門學藝的小師妹,不由觸景生情,摸出懷中的玉簫吹了起來。也許是夠起了心中的思念,當他把這首「長相思」吹出來時,格外催人淚下。

    一曲吹畢,他還沉浸在那深深的思念之中,卻不想有人出現在身後有人讚歎出聲,心底徒然一驚:以自己的武藝,來人走到自己的身後三步之距,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難道自己真的沉浸與樂曲,鬆懈了警惕了嗎?不動聲色的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青年站在那裡,是一個梳著怪異頭飾的英俊威武青年,雖然穿著便服,可是氣勢不凡,青年正微笑的望著他,彷彿有一種驚人的魅力,令人如沐春風。

    他站在那裡身軀猶如松柏,站姿挺拔,看似隨意而放鬆,然而在李逸風的眼裡,卻發現不了他的破綻,似乎他的每塊肌肉都已做好了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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