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之篇 第310章 美人魚的故事 文 / 沉若冰

    第310章美人魚的故事

    林玲睜開眼習慣性的看了看鬧鐘，正是早晨六點半，多年來的習慣，即使晚上睡得很晚，也會在這個時間點自然醒，林玲摸了摸額頭道：「頭痛啊！今天特別不想動，就想賴床睡一會兒……」她隨即側過身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周不渝，臉上有了些甜美的笑容。

    自從有了將近兩年的離職經歷，林玲已經很久沒有晨練了，雖然剛恢復警務身份時練了一段時間，可是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強度，這段時間來，儘管在單位裡強撐，可是林玲越來越覺得自己其實只是個女人，也有女人偶然間的惰性，昨天她沒有給周瑾瑜打電話，但是醫院來電話了，說是周不渝已經渡過了危險期，雖然還未甦醒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林玲高興之下連夜將周不渝接回來了，因為持續用藥中為了減少患者的痛苦，有一點催眠性質的藥品，所以周不渝睡的很熟，林玲坐起身給周不渝給好了被子，在他臉上親親一吻，醫生說今天早上***點的時間就可以醒過來，細心調養一段時間就行了，雖然身子很弱，但是只要小心注意，小孩子恢復的是很快的。

    一直壓在心口上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林玲鬆了口氣自語道：「早你醒來時最好能準備點豐盛的早餐，聽說最近的包裝奶有嚴重的質量問題，還是得親自下廚做點什麼……話說，自從周瑾瑜這個笨蛋離開之後，公寓裡的灶台好久都沒有開過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起來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最後看了一眼周不渝，這才悄悄的把門從外面帶上。

    「偷偷摸摸的做什麼呢？」林玲出來時正好遇上起床上完廁所的趙雨婷，趙雨婷還穿著珊瑚絨的睡衣，看著林玲好一陣困惑道，林玲的心差點跳出了心口，都是被那個最近神出鬼沒的胡伶京給鬧得，她皺著眉頭回頭道：「怎麼走路沒有聲音的？嚇了我一跳！」

    趙雨婷仰面一陣冷笑道：「居然能把你嚇一跳？我還真不知道世界上存在這種生物！」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覺到一陣尷尬，林玲十分奇怪道：「你剛才在主動跟我說話？真是奇怪了，自從我搬進來之後，你還從來沒有主動找我說過一句話，周瑾瑜離開之後尤其是如此，你連看我一眼都會覺得費勁吧？怎麼最近的心情特別好嗎？」

    這兩個好似整日裡都有仇的女人，在這個特殊時期忽然間說起話來了，趙雨婷一陣沉默道：「或許是在家憋壞了，只是想找個能發出聲音的生物說說話吧，昨天晚上你喝酒了？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餐桌上的酒瓶子，我說你也真是！就算你再怎麼邋遢，多少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連收拾桌子這種事都不知道做一下？」

    林玲向那張桌子瞧去，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昨天下午得知盤數據被戴狐狸面具的男子搶走時，林玲的肺都要氣炸了，真不知那個男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阻礙她，她不得不又在js大樓等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那時候連口飯都沒吃，只是心煩意亂的林玲也沒有情緒吃飯了，隨便泡了碗方便麵，就著啤酒喝起來了，大約十點半的時候才接到醫院的電話又跑出去接不渝，然而就是這個空檔趙雨婷回來了，只是林玲接了孩子回來後，心情實在太好了，也就沒有注意已經收拾過的桌子，反正跟趙雨婷這樣同居一室，似乎感覺和空氣在一起似地，互相都沒有對方的存在感，像這樣互相看到對方的時候少之又少。

    「是喝了一點，有點煩心事，後來急急忙忙打車去醫院接了不渝回來，你已經把桌子收拾好了，多謝你了！」林玲說道，雖然對趙雨婷的小姐脾氣看不順眼，可是對方的確幫了自己，林玲不至於那麼好壞不分，該說謝謝的時候，她絕不會猶豫。

    趙雨婷看了林玲房間一眼，疲憊而灰暗的眼睛裡跳出一絲亮點道：「你是說不渝回來了？他已經沒事了嗎？我還說這幾天工作不忙了就去看看他，畢竟他是瑾瑜……咳！雖然我不承認那個身份，但是不渝這個孩子的確很可愛，又懂事又乖巧，年紀小小的卻明白很多事理，比單位那些同事身邊纏著的小孩子要令人疼的多。」

    「那……你能替我看著他一會兒嗎？他住了三天的院，偶爾會甦醒，都沒有看到我，護士說他的情緒很低落，一直都不肯說話，我這會兒要出去買點東西，想給他做個補身的早餐，你就替我坐在他身邊，他如果醒來，至少有個人可以說說話。」林玲破天荒的問道，雖然趙雨婷的傲嬌令她很是不舒服，但是考慮到周不渝，為了讓他更好一些，林玲就算丟寫面皮也沒什麼，何況趙雨婷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比如信守承諾，還有信念堅定之類的。

    趙雨婷盡力的努起嘴角笑道：「好啊！我早就想和不渝這孩子獨處一會兒，只是你平時總護著他，讓他對我都有點其他的看法了，話說我們這個其他的組成，也並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放心的，你肯讓我代替你看著周不渝，從內心裡我表示很榮幸，至少我不會無事可做到無聊的去翻那些官員的述職報告……如果是補身體的話，最好還是燉湯吧，比如排骨湯什麼的，聽說很適合小孩子早晨用。」

    林玲不自然的笑了笑，的確一直存在著感情衝突的兩人頭一次這麼毫無隔閡的說話，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林玲開門出去了，趙雨婷卻直接走進了林玲的房間，坐在周不渝的身邊，看著面色有些蒼白卻帶著幾分肖似周瑾瑜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名正言順的跟你生一個像這樣的孩子？夫妻之間如果沒有孩子的話，似乎並不完整……最好能生個男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的話，我怕你的心思又轉到林玲身上去了，倒也不是我吃醋，只是看著你望見林玲的眼神從來都沒有那樣注視過我，感覺到心裡不平衡罷了，聽說你以前也不是那麼喜歡林玲的，是不是因為和她有了孩子才這樣？不過，若不是你對林玲的專心打動了我，我也沒可能那麼笨的愛上你，真是傻瓜一樣的男人，偏偏就有那麼多好女孩子圍著你，這讓我怎麼辦呢？」

    沒有十幾分鐘，大概是藥效已經過了，耳邊又聽著趙雨婷碎碎叨叨的念著話，周不渝緩緩甦醒過來，他的眼皮一動，趙雨婷立即閉上了嘴，等他甦醒過來後，趙雨婷連忙問道：「不渝！看看我，看看阿姨，還認識阿姨嗎？你媽媽出去買菜了，回來要給你做好吃的，阿姨陪著你好嗎？」

    周不渝望著趙雨婷，眼中遲滯的光芒閃爍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給了趙雨婷很大的鼓勵，她似乎有了種可以做母親的榮耀，只是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與周不渝說些什麼，看見床頭上有放著許多童話書，這是以前林玲每晚要念給周不渝聽，哄他入睡的，趙雨婷隨手拿起一本來道：「阿姨給你講故事吧，這樣你就不無聊了，我們一邊聽故事一邊等媽媽好不好？」

    看著周不渝有點了點頭，趙雨婷這才看著封面，那是一本《美人魚》的童話，其實趙雨婷從小的教育就很高端，基本上也沒有接觸過類似的幼兒童話，美人魚的故事她並不知道，這時帶著幾分好奇翻開來念道：「在很深很深的海底，有一座雄偉的城堡，裡面住著六位人魚公主，她們都十分美麗，尤其是最小的公主，她留著金色的長頭髮，比姐姐們都漂亮，她最喜歡聽姐姐們說許多海面上的新鮮事，因此，小公主常想著，有一天能自己到海面上看看。等了又等，就在小公主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她悄悄的游到了海面，海面上有一艘很大的船，船上許多人正為王子舉行著***的生日宴會。那個王子威風凜凜，瀟灑英俊。人魚公主也為之著迷，但是……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把大船吹翻了，王子也掉落海中，『糟了！如果不趕緊救王子，他會有生命危險的！』人魚公主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王子救到岸上，她摸著王子的！』這時候，人魚公主聽見腳步聲走近來了，害怕的她就躲到岩石後面，來的是一位女孩她看見王子躺在沙灘上大吃一驚，王子在那女孩細心的照顧下很快就清醒了。王子對那女孩微笑著說：『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人魚公主聽了很傷心，心中想著：『王子，我才是救你的人啊！』……」

    趙雨婷看到這裡怔了怔，心裡無端的有了些憂傷，她看了看周不渝，周不渝正仔細的聽著，眼中充滿期待和好奇，趙雨婷於是繼續念道：「人魚公主無法把王子忘記，因為她是人魚，無法與王子接近，所以每到晚上，她就游到城堡外，遠遠地望著王子。人魚公主自言自語的說：『我真想變成人類啊！』於是，人魚公主就去求助住在海底的魔女來幫助她達成心願。魔女說：『我有辦法讓你變成人類，但是當你的尾巴變成腳的時候，走起路來會像刀割一樣疼痛，還有，如果王子與別人結婚，你將會化成泡泡而死去，除此之你還要把你美妙的聲音送給我作為報酬。』『好！只要我能在王子的身邊，什麼都不在乎了！』人魚公主沒有猶豫，於是她游到了城堡的岸邊，喝下了魔女的藥，全身覺得非常的難受而昏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人魚公主的尾巴慢慢的分裂成雙腳。『小姐，你怎麼了！』當人魚公主慢慢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人竟是王子，但是人魚公主卻無法回答，因為她已經把聲音送給了魔女。王子把人魚公主帶回了城堡，並給她穿上華麗的衣裳。『真是個美人啊！』城堡的人都十分稱讚人魚公主的美貌，雖然人魚公主不能說話和唱歌，而她美妙的舞姿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誰都不知道人魚公主是忍受著刀割般的腳痛，來取樂王子和眾人的。王子對待人魚公主，就像妹妹般地，照顧得無微不至。有一天，王子帶著人魚公主來到了鄰國，那是上次他落海獲救的地方；王子是去與那女孩會面的。王子非常高興地說：『我的性命是她救回來的，所以我要和她結婚。』『不對！不對！王子，是我救你的呀！』人魚公主在心中喊叫著，但是王子仍然聽不見……王子終於和那女孩結婚了。在回國的船上，人魚公主傷心的哭泣著，這時候從海中傳來姐姐們的聲音：『為了要救你，我們去求魔女，並用我們的頭髮換來這把寶劍，你就用它來殺死王子，用王子的血塗在你腳上，就會變回人魚。你要鼓起勇氣去做，否則明天一早，你將變成泡泡死去。』人魚公主下定了決心，在王子睡著時進入他的寢宮；但是看著王子安祥的臉，怎麼也下不了手。黎明時，人魚公主在甲板上自言自語地說：『王子！再見了。』於是人魚公主的身體慢慢地，化做了許多五彩繽紛的泡泡……黎明的曙光，照耀著泡泡，而人魚公主的身影，又像在泡泡中忽隱忽現的往上升。『我那可愛的妹妹，到那裡去了！』王子正發瘋一般四處尋找人魚公主，然而變成空氣的人魚公主只是對著王子看，很滿足地往粉紅雲彩的深處飛去！」

    趙雨婷讀著讀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沉浸了進去，這是一個很淒美的愛情故事，不知道為什麼趙雨婷忽然很討厭那個和王子結婚並害得人魚公主成為泡泡消失的女人，她感覺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麼要執著的抓住那張結婚證不肯放手？為什麼不犧牲自己成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林玲和周不渝，如果還有周瑾瑜，那將是很好的三口之家，自己的存在除了扮演使他們悲劇的兇手之外，還有什麼作用呢？趙雨婷放下了《美人魚》，眼中卻因失去而不捨的淚水，周不渝看著趙雨婷道：「趙阿姨，你哭了？」

    「沒有，趙阿姨只是昨晚沒睡好，這並不是眼淚，不渝喜歡這個故事嗎？」趙雨婷擦拭了眼淚道，隨即換上了一副自己認為最親切的笑容，她看著周不渝，並沒有對林玲的那種危機感，反而覺得周不渝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周不渝身上多少有著他父親的影子，她會想著這是周瑾瑜對愛的繼續，那份珍惜也就越加飽滿了。

    周不渝點點頭道：「喜歡，人魚公主太可憐了，王子真的很笨，他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救的，錯誤的選擇了那個他不應該愛的女人，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如果是他就會和人魚公主在一起。」

    趙雨婷撫摸著周不渝柔軟的頭髮笑道：「不渝，你說的很對，如果有機會，愛對方比愛自己更重要，可是有時候，愛自己卻比愛對方更傷心，阿姨只是不想做個傷心的人，我總認為追求幸福只是自己的事情，卻不知道傷害卻是相互的，王子如果並不知道人魚公主的付出，他就不會愧疚，不會傷心，可是如果他知道了，那麼選擇人魚公主才是最幸福的，一段錯誤的婚姻其實原本就不該存在……」

    「阿姨，我聽不懂，你在說故事嗎？」周不渝眨著眼睛問道，趙雨婷心裡又翻湧起一股哀傷，那一瞬間她幾乎將周不渝看做是周瑾瑜的面孔，她抱著周不渝道：「對於你來說，我其實只是個故事而已……」眼中不自禁的又泛起了淚水，她想抬手擦拭，可是越擦就越多。

    「叮咚！」門鈴響起來，趙雨婷這才急忙收拾情緒，用睡衣掩面擦了擦臉道：「你媽媽回來了，我去開門，乖乖的再躺一會兒，別和媽媽說阿姨的事情，知道嗎？」趙雨婷吩咐著周不渝，轉過頭去給林玲開門，林玲手中提著大袋小袋好多東西，有的是在超市買的，有的是在集貿市場買的，重量對於她來說倒不算個事兒，就是雙手都被佔了，沒法開門，趙雨婷低著頭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道：「不渝已經醒了，你去看看吧，我得洗個臉就起床了，今天還得上班，就不打攪你們母子說話了。」

    林玲進房放下東西道：「謝謝你了，現在看起來你也不像以前那麼討厭了，其實我考慮過了，雨婷，我們真的沒有什麼矛盾，原本我們就可以做朋友的，只是我們彼此把事情想得太尖銳了，好似不是壞人就是好人，不是罪犯就是慈善家一樣，原本這中間就有很多空間的……雨婷，以後……我是說從今以後，我們也像今天這樣說話好嗎？」

    趙雨婷背著她顫了顫身子道：「當然，我可不想再和你這個怪力女吵架，你那幾耳光打在臉上是真的疼！」一捂臉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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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請假在家休息一天，開心啊！除了起早去給朋友接新娘，就沒有什麼事情了，下午在家睡了一下午，感覺精神好極了，就是空蕩蕩的有點難受，朋友說給我介紹女友，讓我積極點，我似乎被《同居》影響了，積極不起來，感覺什麼感情都是那麼有負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