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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英雄頸血美人腰 第三十章 世事報應皆因果 文 / 唐川

    第三十章世事報應皆因果()

    「哎喲,這不是顧哥麼?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快去把燕燕和冰冰他們幾個喊來,快點,發什麼呆啊,沒看見過帥哥麼?小心去晚了顧哥拔你的皮!咯咯……」

    說話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五六的女人,身材倒也苗條,臉上畫著濃重的艷裝,一件低胸紅色旗袍領子開得極低,露出一條深深的乳溝。這人叫孫紅姿,是這裡的雞頭。

    這個女人十四歲下海,二十一歲開始為祖國的繁榮娼盛日以繼日的做著偉大貢獻。當年她姿色艷麗,也是名動一時的紅牌小姐。只是在這一行摔打了十年後,姿色漸衰,便轉而做起了雞頭。她十年沉浮,將東海市的歡場琢磨得極為透徹,在幾個娛樂場子之中左右逢源,道上的人都很買她的帳。這一來二去的,一些頗有姿色的小姐紛紛投到她的手下。

    幾年後,孫紅姿再次成為了東海市歡場的名流,她手下小姐是整個東海市整體素質最高的,隨便拉出來一個便比得上普通娛樂場所的鎮場紅牌。南通路的紅磨坊剛剛開張,孫紅姿便帶著她所有的小姐便投到了這裡,一年不到的時間,紅磨坊蒸蒸日上,儼然已經成為了東海市紅燈區的標誌性場所。

    這一天,孫紅姿按例過來招呼客人,卻見到青蛇幫的白紙扇顧白大駕光臨。青蛇幫兇名赫赫,顧白更是有名的笑裡藏刀,陰險狠毒之輩。她心中暗自一緊,絲毫不敢大意,臉上抹著濃濃的笑意便上來熱情的招呼他們。

    顧白看著貼進懷裡的孫紅姿,臉上微微一笑,手搭在孫紅姿豐滿的『臀』部用力一捏:「怎麼?不歡迎麼?」

    孫紅姿媚眼如絲,聲音糯得似乎都要擠出水來,嬌聲道:「哎喲,瞧你說的!顧哥你能來,那是給我小紅面子,明兒個說出去還不得意死我啊?」她笑著對顧白身後四個裝扮怪異,混混模樣的人說道:「這幾位帥哥是誰啊?以前沒見過,顧哥你還不給妹妹介紹介紹?」

    黑痣這幾個混子,來之前叫囂得倒是挺厲害,可真到了這裡卻一個個變成了木魚啞巴。他們本來只是城東的地痞混混,最不入流的貨色,平日裡聽說紅磨坊的高檔奢華,美女如雲,心裡面早已是心癢難抑。可紅磨坊這個地方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這裡分內場和外場,外場為酒吧舞廳以及各種大小的包廂,和尋常娛樂場所一樣,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只是價錢比其他地方偏貴,最低消費都是人均八百。可內場卻是有錢都不一定進得去,只有vip客戶才有資格進入,專門為身份尊貴的各方大腕準備的高級享樂場所,

    黑痣他們幾個平日裡在撈的那幾個錢,還不夠在外場喝幾杯酒,更別說帶小姐出場子了。他們當中有狠存了一陣錢的哥們兒跑到紅磨坊一夜**,回來以後得意得像尾巴翹上了天,吹噓得他們眼睛都紅了。

    這一路上黑痣哥兒幾個吵吵嚷嚷,說今天不把紅磨坊的小姐都日趴下了,絕不鳴金收兵!

    可剛走進紅磨坊的大門,便見四周儘是以大紅色為主色調的華麗裝潢,透明的水晶玻璃將燈光柔和的反射在地板上,照得客人面目可鑒。四周來往的女服務員面容姣好,身著整齊制服,笑容親切溫柔,手中托著的酒盤,上面的高腳杯乘著的雞尾酒在靡麗的燈光下折射出令人炫目心醉的光芒。

    叫嚷著要長槍橫掃紅磨坊的青皮混混們看著四周來往氣質非凡的眾多美女,一個個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手足無措,恍若孩童。

    顧白瞥了他們幾個一眼,眼角深處隱含嘲弄之色,臉上卻是善解人意的笑容,他拍了拍黑痣的後背,說道:「這幾位是我的兄弟,小紅姐你今天好好招待招待?」

    孫紅姿對他們很客氣的笑了笑笑:「來者是客,幾位帥哥的酒水我請了!她轉過頭來對顧白說道:「顧哥今天先在包廂玩一下,一會出來大廳看節目?」

    顧白一聽,饒有興趣的問道:「今天有什麼節目?」

    孫紅姿擠眉弄眼的說道:「你看了就知道了,著什麼急嘛!」

    顧白大笑道:「要不得,還賣關子!」她一拍孫紅姿的『臀』部,說道:「帶路吧!」

    孫紅姿咯咯一笑,扭著腰肢便往前走去,領著他們到了一間大包,便對旁邊一位一直道:「好好招呼顧哥和幾位帥哥,酒水都算在我的身上,有什麼事情馬上喊我,千萬把顧哥伺候舒服了!」

    領班笑著應了,推門將包廂打開。

    孫紅姿進了包廂,給幾位都滿了一杯紅酒,自己很豪爽的一杯見底,笑道:「這杯是敬幾位帥哥的,今天咱們有緣,很想和大家一醉方休。只是我還有點應酬,就先失陪了,幾位帥哥玩得開心,一會再來敬酒!」

    顧白微笑著對她舉了舉酒杯,自己帶著東張西望的黑痣幾人在包廂也同孫紅姿一同飲了酒。

    孫紅姿應酬完這幾人,出了包廂,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琢磨道:青蛇幫從來不到紅磨坊這個場子的啊,他今兒個來是幹什麼?大劉知道這個事兒麼?還是,青蛇幫想指染進來,分一杯羹了?或者,他今天只是來玩玩?

    如果只是後者,那還好;但若是前者,那就是東海市黑道上的大事件了!

    她想了一下,越發覺得不敢大意,正思前想後的走著,卻突然聽見不遠處的大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

    「操你媽的,沒聽見老子說話啊?趕緊給老子讓開,你他媽的堵在這裡幹什麼?」

    「哎呀喝,給臉不要臉是不是?喂,我說你們保安幹什麼的?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打出去!」

    孫紅姿柳眉倒豎,快步走到門口,壓低了聲音,喝道:「什麼事情?吵吵嚷嚷的?」

    她一看,卻見紅磨坊的門口站著一個身穿寬大黑色風衣的高個子,雙手攏在袖子裡面,人似一扇門一樣將欲進來的來客結結實實的擋在了外面。

    孫紅姿眉毛一擰:什麼人敢到這裡來放肆?

    紅磨坊開張到現在不到一年便隱然成為東海市歡場的急先鋒領潮人,如此疾勁的風頭卻從來沒有在門口發生過一次上門鬧事的事件。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這紅磨坊背後的老闆手眼通天,東海市黑白兩道沒人敢來惹事罷了。

    今兒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這裡來惹麻煩了?

    她正要上前去瞭解事情,卻見這紅磨坊的保安已經是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到這黑衣人跟前,瞪著牛眼喝道:「哪個道上的?你幹什麼?趕緊讓開,要不然我們可要不客氣了!」

    孫紅姿見到護場子的保安來了,眉毛剛剛鬆開,可才聽了一句話變又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連說話都不會說?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誰都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物?話怎麼不說的客氣一點?

    開始說話的那是客人,孫紅姿管不著,可現在說話的是她手底下的人,她平日裡最是長袖善舞的人,遇事說話從來不說絕,眼見這保安手掌已經搭在那人的肩上,馬上要動手了,她上前走了兩步,正圓個場子,卻見一聲極為低沉的咆哮聲。

    這一個聲音像極了孫紅姿幼時在動物園裡面聽到的猛虎咆哮聲,那時的她天真爛漫,坐在父親的肩膀上湊到虎山旁邊去看老虎,卻在忙亂中被人擠得掉了進去!好在落地是一片水窪,倒沒摔壞,只是落在老虎身旁嚇得魂不附體。剛剛的這個聲音,讓她又彷彿回到了她落下虎山的那一剎那,心砰砰亂跳,似乎要從嗓子眼裡面狂奔而出。

    孫紅姿剛聽見這聲音響起,她眼神立刻就變了,圓滑風度,嬌媚柔然,頓時化作了驚恐畏懼,噤若寒蟬。她渾身渾身發冷,身上的肌膚不住的戰慄!

    靜!

    紅磨坊的門口一陣寂靜!

    外面,只有車來車往的嘈雜聲,裡面依舊是歌舞聲曼曼。

    可這門口,如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一個人說話,方纔還吵鬧的人們此時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四周瀰漫著一股極為陰森的氣息,壓抑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們的眼神裡面透露著莫名的畏懼,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

    站在門口的血光僅僅只是釋放了一個恐懼魔法,這裡的每一個人便陷入了自己生平最可怕的噩夢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個高大的黑色人影之後,一個矮瘦的少年帶著另外一個身穿風衣之人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在紅艷靡靡的燈光下,這個少年身上燃燒著黑色的火焰,所經過之處,人們隱隱約約聽見一陣淒厲的鬼嚎聲,渾身寒毛倒豎!

    少年穿行而出,抬眼向四周望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邪惡之極的笑容,走到一間包廂跟前,伸手將房門緩緩推開……

    ##第三十章世事報應皆因果(下)

    顧白和小姐們正玩得高興,卻突然聽見「吱」的一聲,他們包廂的門竟然緩緩的被推開了!

    卻見一個艷麗傾城的女人穿著一身黑白色的職業裝,腳下一雙紅艷之極的繡花鞋,靜靜的站在門口,她長髮披肩,微微垂著頭,看不清面容,只是從散落的頭髮縫隙中可以看出蒼白得不帶一絲人氣的臉頰和嘴角卻掛著的一抹妖異可怖的笑容。

    她站在房間門口,頭也不抬,只是用垂發後面的陰森眼神在眾人驚恐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腳步不沾地的飄了進來。

    眾人驚駭,毛骨悚然!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白聲音發顫,驚道:「你是誰?」

    女人嘴角含著冷冷的笑容,緩緩的抬起頭來……

    深夜的東海市,繁華熱鬧的街市燈火如浩瀚星空,五光十色的綵燈將這個高樓林立的不夜城裝點得令人眼花繚亂,迷醉沉淪。一棟棟高聳參天的大廈寂靜地屹立在喧囂的都市之中,它們為人類所建造,卻終究像牢籠一樣將它們的製造者一個不剩的全部囚禁在了裡面。它們默默的注視著這片城市的腐朽與墮落,見證著腳下蒼生的生長與死亡。

    這一切的建築帶給了這片土地前所未有的繁華,但它們同樣帶給了這片土地上生長的人民前所未有的墮落。

    這片土地的人們,他們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邊存在著寄生在他們身軀上的幽靈,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群擁有超越凡人力量的強者,他們更不知道此時在東海市這些高樓大廈的最頂層,有兩個黑暗的身影正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張天心此時丹元真氣如洪流奔湧,渾身罡氣勃發,刺骨身上的骨刀只要不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鐘,他就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龍虎山最出色的傳人,六處新生代最強悍的戰鬥人員,此時不愧為「新人王」的稱號。

    刺骨在他的連續打擊下,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它時不時的被炸得凋零破碎,或被青鋒劍斬得七零八散,但是無論張天心將它怎樣肢解,刺骨卻總能飛快的復原,而且恢復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刺骨每次恢復得越快,它撲上前的速度就越快,張天心將它摧毀的速度就越快!

    兩者從同周村一路廝殺,從街道戰至房頂,然後在房頂似飛俠一樣接二連三的交手,又接二連三的退開,短短的幾分鐘後之內,它們已經交手了不下十餘次!

    張天心一邊要搜索尋找唐川身上的死靈之氣,一邊要應付這個怎麼殺也殺不死,越來越棘手的怪物。每每剛有搜索發現,這個刺骨便呼嘯而來,死活不讓他脫身,他眼看著被他鎖定的死靈之氣離他越來越遠,心裡面越來越煩躁。

    為什麼?我為什麼殺不了這個怪物!

    張天心信心再堅韌此刻也不禁產生了一絲動搖,他一聲長嘯,手中青鋒長劍化作一片水潑不進的青光,閃電一般將飛撲而來的刺骨斬成無數塊白骨。

    可僅僅只一秒鐘,這些白骨便在空中蠕動著又再次組合,刺骨眼中的紅色火焰越發的狂暴跳躍。

    張天心臉上閃過一絲青色,飛快在刺骨周圍兩米距離的地面上貼了兩張畫滿了符文的符咒,一聲大喝:「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

    這兩枚符咒發出一陣淡綠色的光芒,然後和在中間的刺骨練成了一條青色的光線。這條青線從刺骨的腳下穿過,像一條鎖鏈一樣將刺骨鎖得立刻動彈不得。

    刺骨一聲大嚎,渾身劇烈掙扎。

    張天心雙手手訣飛捏:「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

    只見這光線頓時又分出一條光線,一個旋轉,形成了一個互成九十度直角的圖形,纏繞在刺骨身上的青光也又多了一條,越來越明亮。

    張天心手訣再變:「四象生五行,五行生**!」

    兩條光線隱隱晃動,又分出一條光線,將刺骨捆住。

    一旁的張天師看著張天心飛快作法,手訣捏得隱成一團模糊難見的虛影,他暗暗心驚:「這個臭小子竟然練成了太極八卦圖!」

    「**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張天師一聲大喝,四周空氣隱隱顫動!

    「嗡」的一聲,地上的青光圖線頓時變成了一幅縱橫交錯的八卦圖,房頂地面上流淌的淡綠色光芒似光幕一樣直衝天空,將中心的刺骨牢牢的捆鎖在裡面。

    刺骨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在光幕中左衝右突,每每撞在青色光幕上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像撞在鐵牆上,一下又彈了回來。

    張天師一聲輕笑:「終於長進了點,不再蠻幹了!」

    張天師天資絕冠,性格高傲,從他開始學習法術的第一天起就被人教導,他將來必定是要執天下武者牛耳的絕頂人物。而且,從出道至今,他從未有過敗績。

    所以,在他的人生觀中,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然而在今天,他第一次遇到了一個用進攻手段無法消滅的對手。他震驚憤怒之餘,為了任務,為了大局,他終於做出了人生中第一次不得已的改變。

    他用「太極八卦圖」這個專門用來防禦的招術將這個無法消滅的怪物困在了裡面!

    但,這對張天心來說,這卻是一種失敗,一種可恥的失敗!

    雖然刺骨在「太極八卦圖」猶如困獸,無比兇猛,卻無法逃脫。但是,張天心看著八卦圖裡面嚎叫掙扎的刺骨,心裡面反而感到羞怒交加,尤其是自己的師兄在一旁遠遠的旁觀,更是讓他顏面無光。

    因為,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對於任何的敵人,一旦開戰,他就一定會將他的對手連同**與精神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抹殺!

    對待敵人,毫不留情!

    這是他的座右銘。

    他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戰勝不了的人!

    但是,今天他卻被自己的座右銘硬生生的扇了一個耳光!

    張天心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只能將這個怪物囚禁在這個法陣之中,卻無法將它徹底消滅!他必須得留著這個爛攤子,等著六處其他的強者來解決這個他無法解決的麻煩!

    一想想六處其他人的冷嘲熱諷,張天心裡面就對那個惡魔少年恨意加深一分。

    張天心臉色鐵青的盯著刺骨看了一眼,斷然扭頭,朝著他鎖定的目標飛馳而去。

    這得要殺多少人,凝聚多少生魂才能煉出這樣可怕的凶物?我一定要殺了他!

    張天心咬牙切齒的想著。

    張天師在一旁笑了笑,又搖了搖頭:「癡兒!真是性格決定命運啊!」他正準備跟上師弟的腳步,卻突然聽見刺骨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傳來,腳下的樓頂地板竟然一震!

    「轟!」

    刺骨竟然在自己腳底下的地板上硬生生的切了一個圓洞!

    「不好!」張天心看著刺骨消失在腳底下的圓洞之中,眼中瞳孔猛地睜大!

    剎那間,他身邊一陣勁風傳來,刺骨像從地底下狂衝而出的蛟龍一樣,瞬間在張天師的跟前出現,鋒利森寒的骨刀在空中帶起一陣劇烈的風聲,如閃電一般向張天師的咽喉劈來!

    這一刀快得讓張天師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把刀已經停在了他的喉嚨上!

    刺骨暴起如雷鳴,驟停如電閃,骨刀瞬間停在張天師的咽喉上,恐怖的身形卻紋絲不動,似乎從來沒有過任何動作一樣!

    靜,沉雲停水的靜!

    張天師瞪著眼睛,看著進處那對跳動的紅色火焰,額頭上汗如珠滾,動也不敢動一下。他嚥了一口口水,喉結滾動,他甚至能夠感覺皮膚上骨刀刀刃邊緣震動的刀鋒產生的森森氣流。

    刺骨停在原地,眼眶裡面的紅色火焰不住的跳動,腦袋卻一點一點的靠近張天師,似乎在辨認著什麼。

    張天師看著這張骷髏臉越來越近,駭得腳都險些軟了,他一身驚人的本事此時駭得十分忘掉了八分。他正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卻覺得喉嚨近處的逼迫感突然一鬆,刺骨猛的收回骨刀,仰天發出一聲咆哮,東張西望了一下,身子一頓,追著張天心的身影狂奔而去。

    張天心看著它似炮彈一樣飛速離去,轉眼已是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陣夜風吹來,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身上一陣徹骨冰寒,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渾身衣服已經濕得透了!

    ……

    沒有人知道這個城市剛剛發生了一場驚人的戰鬥,就像沒有人知道這個城市即將降臨一個惡魔一樣,所有的人都在醉生夢死。

    唐川接連又推開了幾間包廂的門,仍然沒有找到目標。

    就當他來到另外一間包廂大門前,伸手正要推開的時候,卻突然聽見房間裡面一陣淒慘驚駭的尖叫聲傳來,房門光的一下被人撞開,幾個濃妝艷抹的小姐哭喊著從裡面跑了出來,一個個裙子裡面隱有尿味傳出。

    唐川抬眼一看,卻見那幾個放火的混子像落了水的麵條一樣癱在了地上,兩個已經變成了一具木乃伊一般的乾屍,另外兩個驚駭欲絕,渾身抽搐,牙齒不住的打顫,涕淚橫流。

    一個女人站在他們的面前,她的一隻手正緩緩的撫摸著另外一個混混的頭頂。只見她潔白的手臂上隱約可見一層淡淡的銀灰色螢光,她手底下的混子兩眼不住的翻白,渾身的精血似洩洪一樣被人抽走,皮膚瞬間便變得如枯樹一般,整個人被抽得蜷成了一團,「咚」的一聲縮倒在地上。

    唐川此時已經被心魔所控制,腦中充斥著各種冤魂的憎恨與怨憤,渾身的死靈之氣在他的體內瘋狂肆虐,他像要爆炸了一樣,恨不得將眼中見到的所有人都統統殺個乾淨!然而,當他看見縱火的兇徒如此慘死,唐川胸中滔天的怒火頓時減弱許多,神智漸漸恢復清明,心中忍不住浮起一絲驚疑。

    她是誰?

    這個女人的背影如此熟悉,唐川灰濛濛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當這個女人緩緩轉過身來的時候,唐川卻如遇五雷轟頂,震得渾身一顫,眼中濃重的殺氣與血光頓時褪得乾乾淨淨!

    唐川的識海深處依然保留著一絲清醒,像無邊黑夜中一盞隨時會熄滅,卻始終長明的指明燈。這個在他記憶深處猶如烙印的窈窕身影,讓他黑暗的腦海中彷彿突然劈下一道閃電,將他腦海中混沌昏暗的世界照得通明透亮!

    這是周老師!!

    唐川看著周群臉上詭異蒼白的面容,看著她腳底下吸成了人幹的兇犯,他面若死灰!

    怎麼會這樣!

    她已經完全被那個生殺魂控制了!!

    她不是還有兩天的時間麼?

    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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