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峽谷爭鋒 第02章 覆手為雨 文 / 天佐

    第02章覆手為雨

    看眾人沒有贊同卻同樣沒有反對的模樣，張益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道：

    「相信南志大人真地在南嶺山脈中出了事。不管是身死於那個禁區，還是被巨獸王國的人殺害，又或者暫時被拖在了南嶺山脈，現在我們都要面臨一個抉擇，那就是放不放『蠻荒軍團』進入北巖城？」

    「若是我們拒絕的話，無疑給了國王陛下絕佳的借口，到時候我們不僅僅是王國的反叛者，而且還會失去手下將士的忠誠。」

    掃了一眼眾人難看的臉色，張益繼續道：「若是放『蠻荒軍團』進入北巖城，結果怎樣大家也知道。所以，實際上不管我們進行怎樣的選擇，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

    「既然如此，與其成為國王陛下打擊的目標，那麼還不如主動投誠，並且依靠現在手中掌握的權力換取一些籌碼，那樣至少我們還能夠保有一定的權力和財富。所以，我決定——」

    迎著眾人的目光，張益一字一頓地道：「主動向國王陛下投降。贊成我決定的請舉手投票！」

    隨著張益的話音落下，立刻有一個人舉起了右手，那是「北巖軍團」三大統領之一，南志手下僅次於張益的心腹人物。

    看到此人這麼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其他人全都微微一愣，繼而想既然南志大人最信任的兩個人都表示投降國王陛下，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在生命和利益面前，所謂的忠誠根本就像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

    於是眾人紛紛舉起了右手，表示了自己的立場。現場眾人當中唯一沒有舉起右手的是一名叫做鍾澤的財務官員。因為北巖城的特殊地位，這裡的財務官的地位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很高，在南志健在的時候鍾澤和張益等人是平起平坐的。當然，能夠掌管整個北巖城財務的鍾澤所受重視的程度也是十分顯然的。

    曾經因為得罪了王都的一名貴族家破人亡差點被對方追殺至死的鍾澤對南志的救命之恩可以說是時刻記在心裡，對其之忠心耿耿在南志所有的手下中絕對排名第一。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成為了財務官，並且在暗地裡成為了南志監視同僚們的絕佳人選。

    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是貪財好利之輩，不然也不可能在當初跟隨南志和中央政府相對抗。正是因為他們看上了北巖城巨大的利益，又或者看上了南志這個大靠山的實力。而他們平時所有的小動作全部看在鍾澤的眼內，當然南志更是一清二楚。

    不過不管是貪贓枉法，還是欺壓百姓，甚至草菅人命，南志都不會太放在心上，這是他用來讓自己的手下效忠的一些必要忍讓。若是連這一點特權他們都無法享受，恐怕第二天就會重新回到蠻荒王國的懷抱中去。

    當然，南志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在他統治北巖城的近二十年時間中，他處理過好幾名手握重權的軍政高官，正是因為這些人做事情太過出格，不像現在在場的眾人那樣比較懂得做人。

    而這幾名官員之所以落網，完全是因為鍾澤手中掌握了他們違法亂紀的詳細情報。可以說，鍾澤以及他手下的一幫人就相當於北巖城的「錦衣衛」。

    在場的眾官員也隱隱知道鍾澤的秘密身份，只不過一直以來沒有證實罷了。因此，當看到所有人只有他一個沒有明確表示向國王陛下投降，眾人也沒有任何驚奇的表情。

    失去了南志的支持，僅僅在情報方面有所發展的「錦衣衛」根本不能產生多大的影響。看著陰沉著一張臉的鍾澤，張益張了張口，想要勸說幾句，可想到人家的性命是南志大人所救的，滔天血仇也是在南志大人的支持下消弭的，他就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勸說的切入口。

    這一次非正式會議就這樣結束了，鍾澤繼續陰沉著那一張臉走出了城主府，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鍾澤一點都不怕張益他們會對自己下手，因為他們不敢也不想。

    不敢，那是因為他們並不能真正確定南志大人已死，生怕在對付了自己之後有一天南志大人會找他們算帳；不想，那是因為張益等人需要突出自己的投誠之心。若是南志手下的官員全都態度一致，到時候恐怕國王陛下不但沒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會認為他們的軟弱甚至藉機將他們所有的利益給吞掉。

    可有了鍾澤這個刺頭那就不同了。在鍾澤的襯托下，他們就變成了在南志的脅迫下不得已屈從的那一類人，而鍾澤手中掌握的情報人員更是最好的證明。因為正是這些無孔不入的間諜，他們一直以來都不敢表現出對南志的不滿，甚至連向國王陛下表達忠誠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事實具體如何，每一個人都清楚，不過張益他們需要在大義上站住腳跟，以保有自己的權力和利益。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經歷了種種磨難之後看透了人心的鍾澤嘴角浮出一個冷笑，心想既然你們想要背叛南志大人，那麼就好好地嘗一下表現對國王陛下忠誠的滋味吧！

    一道道命令從鍾澤的府邸中傳了出去，一個個隱藏在北巖城中的間諜開始行動起來。這些只聽從鍾澤一個人命令的間諜按照鍾澤的意思，開始大肆破壞北巖城的戰略要地，短短時間內整個北巖城就被漫天的濃煙所籠罩。

    一時之間，整個北巖城慌亂起來，特別是張益等人看到大火冒起的所在，冷汗那是唰唰唰從背上冒了出來。

    為了安置每天進出北巖城的大量貨物，在北巖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有著一個巨大的倉庫。而在這四個巨型倉庫之間，則是有著大大小小上千個倉庫。這上千個倉庫中的貨物價值加起來還不到四個巨型倉庫中所儲存的那些戰略物資的價值。而此時，正是這四個巨型倉庫發生了大火。

    想到四個巨型倉庫中價值數以億計原石的貨物就要在這場大火中徹底消失，想到事後國王陛下那狂怒的面孔，此時他們連死的心也有了。

    張益第一時間想到了是誰放的大火，心中苦笑之餘卻也暗讚鍾澤這一招之狠辣，一瞬間讓他們這些人陷入了兩難之境。

    即便知道了縱火犯的身份，張益卻也沒有時間再去找鍾澤的麻煩，現在救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將那些倉庫中的一半左右的貨物救出來，那麼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