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名動四方 第06章 如此拍賣 文 / 天佐
第06章如此拍賣
「我手中沒有原石。」蚺蛇如此說道。
「什、什麼？沒有原石？」傳凱幾乎要把眼睛給瞪出來。
這算是什麼意思？沒有原石，卻又來買坐騎，難不成他是故意來找茬不成？不能啊，自己不認識蚺蛇，也不可能得罪他。又或者自己被哪個同行算計了？
傳凱的一雙紅眼不由地看向周圍的人群，特別是那幾個平時和自己有著矛盾的傢伙，在他的眼中此時也變得份外的可惡起來。
「雖然沒有原石，不過我手中有一些東西，相信會讓你滿意的。」蚺蛇可不管面前的傳凱如何得進行變臉大業，繼續不緊不慢地道。
傳凱聽到這話，大大鬆了一口氣，心中埋怨，你這傢伙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這不是存心讓人難受嘛！
不過表面上這話他是永遠不可能也不敢說出來的。在明白了蚺蛇購買坐騎的誠意之後，他又恢復了平時的商人作風，略有點為難地道：「這個嘛，還是先看看你的東西再說吧。若是平常的皮貨之類的，我可不收。」
原石在交易中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重要，即便在商業並不發達的十三部落也常常以原石作為貨幣使用。以貨易貨，除非是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或者很是走俏的商品，一般商人是不會接受這樣的貨幣的。
聽到傳凱的話，看了一場好戲的青虹出場了，只見她從身上拿出一隻金屬打造的盒子。盒子本身十分惹眼，亮白的光澤加上盒蓋上陰痕組成的美麗圖案，無一不在說明著盒子的珍貴之處。
「嗯，這個盒子倒是不錯，不過最多換一頭坐騎。」這當然不是傳凱的真實想法。生意做久了，傳凱自然而然地學會了討價還價。按照他的估算，這外表精美的盒子固然可能在十三部族賣不出什麼好價錢，可在三大王國卻絕對是受歡迎的，估計換顆五階的原石也不在話下。
說這話的時候，傳凱還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圍的商人。看到他們眼中暴露出來的那種熟悉的貪婪，傳凱心中一咯登，知道自己的計劃恐怕是無法實行了。
這不，蚺蛇和青虹還沒有開口，距離傳凱最近的那名來自卡塔聯盟的大商人卓爾雙目緊緊盯著盒子，口中滿是嘲諷地道：
「嘖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傳凱先生如此沒有眼光。這麼精美的盒子，無疑是『神的遺物』，光憑這份來歷就不止這個價格了。這位蚺蛇先生，若是您願意，本人卓爾願意用兩枚五階原石買下這寶盒，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卓爾的話，蚺蛇和青虹聽了不動聲色。一邊的傳凱卻是氣壞了，這個卓爾明顯是在拆自己的台嘛！不就是當初賣你坐騎的時候多收了一枚二階的原石嘛，用得著這樣和自己過不去嗎？
不過還不等傳凱一口氣順上來，周圍的那些商人也紛紛湊趣，表示傳凱不太厚道，居然這麼壓價，簡直太不像話。這還是普通的，和傳凱有過過節的那些傢伙更直接斥責傳凱丟了他們商人的臉！
人性的醜惡在這個時候展現無疑，大家看到平時總是提供優良坐騎並且從他們手中賺取了不菲原石的傳凱此時吃憋，一個個落井下石，就差把可憐的傳凱定性為人類的敗類了。
看著這些醜惡的嘴臉，蚺蛇心中冷笑。不過這樣的景像他看得太多了，所以此時的他倒有點喜怒不形於色的架勢。倒是一邊的青虹在這方面差多了，明明白白地表現了對這些商人的厭惡，口中更是重重哼了一聲，提醒他們盒子的主人還沒有開口哪有他們插口的餘地。
商人們一個個善於察言觀色，聽到女戰士的那一聲冷哼，原本的幸災樂禍之態收斂了不少，不過卻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看好戲，畢竟看到傳凱吃憋的樣子還是很令人開心的。
當場面安靜下來，蚺蛇幽幽開口道：「傳凱先生不必這麼早下結論，且看看這只盒子其他的特點再說。」
在他的示意下，女戰士打開了盒子。當然，這只盒子不同於當初送給青虹母女倆的那隻，內部只是普通的一些結構罷了，最多也就是設計比較巧妙而已。但是展現完盒子內部之後，女戰士從腰間拔出一個看起來韓光閃閃的匕首，然後在許多人的驚呼聲中狠狠地扎向盒子。
「叮」的一聲響，驚魂未定的眾人急急忙忙看向盒子，離盒子最近的傳凱將腦袋湊到盒子上方，仔細的辨別一番，卻絲毫不能在上面找到任何的痕跡。美麗的花紋依然，亮光依舊。
其他的商人一個個眼力不錯，就算在外圍的人看不清盒子，也可以從傳凱的表情上判斷出實情來，於是眾人一陣的嗡嗡細語，紛紛討論著這只「寶盒」的不凡。
可女戰士並不滿足於此。只見她合上盒子，然後在接合處按下了一個按鈕，然後向著不遠處的一個淺水塘走去。
眾人不知道青虹的用意，可以傳凱為代表的眾人還是跟著女戰士一起走向那裡，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女戰士將寶盒拋入池中。
按照道理來講，這種金屬製品投入水中的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沉默。可事實完全相反，眾人驚訝地看著寶盒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就是不見下沉。
不但如此，下一刻女戰士狠狠將寶盒壓入水中，等了片刻之後再鬆手。而隨著女戰士的鬆手，寶盒明寶盒不但可以漂浮再水面上，而且還不滲水。而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只要把重要的物件放入寶盒中，那麼永遠不會因為意外而損壞，除非保管它的人本身出了意外。或許一般人使用這只寶盒有點奢侈，可對三大王國的權貴來說，這只寶盒簡直為他們量身定做的。
此時包括傳凱在內的所有商人眼中有的只有貪婪，無盡的貪婪。那些三大王國的商人想到如果自己將這只寶盒獻給某某權貴，那麼自己今後的榮華富貴就跑不了了。
還是那個卡塔聯盟的商人卓爾反應最快，搶先道：「我出五枚五階原石，外加三十頭坐騎！」
「切！」來自巨獸王國的商人巴兒塔不屑地道：「我出一枚六階原石，外加三枚五階原石，十三頭坐騎！」
各等級的原石之間並沒有固定的兌換比例，因為即便是同階同屬性的原石之間還是存在很大差距。不過一般來說，六階的原石基本上可以換取十枚左右的五階原石。至於七階原石，基本上可以兌換三十枚左右的六階原石。
越是高等級的原石兌換的下一階原石也就越多。當然越是高等級的原石，數量也越少，九階原石更是傳說中的東西，市面上根本流通。就算是八階原石，也是罕見非常，而且一般都用來製作原石兵器，而不是當作貨幣使用。所以目前大陸上最高價值的貨幣還是七階原石。
卓爾聽到巴兒塔將價格提高到如此程度，不由怒氣勃發，心想巴兒塔這傢伙還真是愚蠢，難道不知道這樣提價最後得益的只會是貨主嗎？當然，此時的他倒是完全忽略了正是他自己一下子把價格提升起來的。
雖然惱怒，可卓爾並沒有失去理智，馬上接口道：「兩枚六階原石！」
「三枚！」這是傳凱的聲音，不過這也是他手中所有的資金了。若是被別人超過的話，那麼……
果然，僅僅片刻，這個價格就被超過去了。隨著價格的上升，越來越多的商人被淘汰出叫價的圈子，最後只剩下商人中實力最強的卓爾和巴兒塔。
不過此時兩人冷靜下來，知道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賣力叫價了。通過眼神的交流，他們兩人之間達成了如此的共識，可競爭的態勢卻絲毫沒有停下來。
看著兩人最後乾脆將加價數額降低到可憐的一階原石，蚺蛇漸漸有點不耐煩了。直接道：「你們各自在羊皮紙上寫下所能承受的最高價格，然後交給我，最後價高者，如何？」
說起來，在兩人前來選購坐騎之前，夏陽就把兩種競價方式教會了他們。不過很顯然，商人們自發地組織起第一種的明價拍賣方式。不過按照兩人這種水磨功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所以蚺蛇很是乾脆地甩出了這種暗拍競價的方式。
蚺蛇收到兩人的羊皮紙之後，分別看了一眼，然後看了看左邊的巴兒塔，又看了看右邊的卓爾，讓期待答案的兩人不由地緊張無比。
不過蚺蛇是充分按照夏陽的方式來，並沒有直接公佈答案，而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兩人道：「這就是你們的最終競價？如果後悔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們各自兩次機會！如果我數到三你們都沒有反悔的話，我就公佈答案了。一，二——」
「二」音剛落，感覺自己剛才的競價還是有點保守的巴兒塔叫了停，然後重新拿出羊皮紙在紙上唰唰寫了幾個字，然後把新的價格交到蚺蛇手中。
眼睜睜地看著巴兒塔再次出價，卓爾心頭滴血，在暗罵貨主陰險無恥的東西，也痛恨巴兒塔跟自己作對！不過既然巴兒塔都重新出了價，那自己還等什麼！
迎著蚺蛇詢問的目光，卓爾同樣掏出筆紙唰唰寫了起來，再一次將競價寫了下來。這一次之後，即便蚺蛇再次詢問，兩名商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因為之前修改的數字已經是他們各自心理能夠承受的最高價格，再要他們加價恐怕連回去各自王國的資金都沒有了。
看到兩人確實沒有再加價的**，暗道大哥的方法果然管用無比的蚺蛇心中微微一笑，然後打開兩張折疊起來的羊皮紙，最後看向卓爾道：「恭喜這位卓爾先生，你獲得了本次競價的最後勝利。」
宣佈卓爾獲勝，蚺蛇卻沒有將最後的競價數目說出來，這固然是遵循大哥所說的「財不露白」的原則，另一方面則是按照大哥的意思有意地將這種競價規則傳播開去。
夏陽如此用意，倒不是他發揚風格，把先進的暗拍方式推廣開去。他這樣做唯一的目的就是通過傳播這種方法以待將來某一天再次拍賣寶貝的時候大賺一筆。
想想他那個密室中的寶貝，再加上這一段時間的收穫，將來若是拿去拍賣，肯定會讓他成為大陸首富。這也是夏陽為自己將來前往三大王國做準備。
畢竟十三部族的整體環境並不適合夏陽生存，也只有建立了正式的封建制度的三大王國才是最適合夏陽生活的地方，其中又以卡塔聯盟這個商業發達的聯邦國家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