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4章 警覺 文 / 玄晴
第144章警覺
聽了秦川的話之後，其他門派首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大家都想要看看，羽化門進洞一次，到底會有什麼收穫，同時也趁機看看徐化元用百年年份靈藥兌換築基丹的最低預期是多少。
秦川對劉冠玉、蘇淺雪等人說道：「各位師弟師妹，把你們手中的百年年份靈藥都拿出來。」
在出洞之前，秦川早已經對眾人吩咐過，此時大家當然都知道怎麼做，取出了那十幾株備用的百年年份靈藥，湊在一起，遞給了秦川。
秦川則拿著這十幾株百年年份靈藥，遞到了徐化元的面前。
「秦掌門，不會一共就這麼多吧？」徐化元看到秦川手上的這十幾株靈藥，臉上頓時浮起不耐煩的神色。小門派果然就是小門派，進洞探索一回，沒有人員傷亡，這只能說是羽化門的運氣。但是指望他們有多大的收穫，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秦川連忙裝出一副殷切的樣子，說道：「我也知道這些靈藥有點少，不過我們羽化門還有別的好東西！」
「秦掌門就算修為低了些，但築基丹的價值不可能不知道吧？既然還有別的東西，最好一起拿出來，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秦川轉頭對劉冠玉等四人說道：「各位師弟師妹，把你們的儲物袋都給我。」
劉冠玉等人早有準備，每個人都伸手到腰間，將自己的儲物袋解了下來，遞給秦川。
秦川做戲索性做足了，當著眾人的面，將五個儲物袋中的靈藥全部倒了出來。
眾人本來以為秦川還會有點其他的好東西，哪知道倒出來一看，竟然全部是些年份很低的靈藥，在場隨便哪個門派擁有的靈藥谷地中，這樣的靈藥都有大把，長河劍派當然更不會少。臉上不禁都浮現起輕蔑的神色——小門派到底是小門派啊。這姓秦的，居然拿些極為普通的貨色也當成了好東西，拿出來換築基丹！真是沒見識到了極點！
「秦大掌門，這就是你所謂的『別的好東西』？哈哈，哈哈！」方少陽對秦川最沒有好感，此時看到秦川倒出來的一堆低年份靈藥，忍不住出言嘲諷起來。
丁航則在一旁好心地提醒到：「秦兄弟，這種低年份的靈藥，長河劍派根本不缺。是不會拿築基丹來交換這種東西的。」
秦川這時候才「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這就是我們全部的收穫了，既然換不起築基丹，那就算了……」
「以你們羽化門這種層次，築基丹的事情就不要摻和了。還是老老實實到一旁看著去吧。不要影響大家的交易！」自從見了其他各門派在洞中遭受的重創之後，方少陽的底氣變足了很多，說話也越來越沖。
秦川目光轉動，四處看看。發現除了丁航之外，其他人臉上均有不屑之色，心中暗暗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眾人越是輕蔑，就越不會關注羽化門，羽化門也便可以利用此次探索洞府得到的種種好處，加速發展壯大。
「輕蔑吧，不屑吧。早晚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眼前這個被你們蔑視的人，其實才是整個事件中最大的贏家！」
「丁大哥，羽化門實力有限，就不參與了，我到旁邊等著你，事情結束之後，咱們一同返回。」秦川對丁航說了一句之後，不動聲色地收起地上的靈藥，率領眾弟子站到了一旁。
「各位，還有人願意出價兌換築基丹嗎？」待秦川走開之後，徐化元接著問道。
已經有人打破了局面，接下來的進展就容易多了。方少陽最先開口說道：「徐公子，百年年份以上的靈藥，我出一百株來兌換！」
一百株，這個數目還算讓徐化元比較滿意。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表態，靜靜等著其他門派的反應。
錦繡宗宗主蘇秀心嘴唇動了動，似乎也想出價。但是看了看方少陽之後，又彷彿有什麼顧慮，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開口。
「徐公子，我們昆山派出一百一十株！」丁航卻沒有什麼顧慮，直接開口和方少陽競爭。
「一百一十株？看來丁掌門的精英弟子沒有白死，收穫頗豐啊！」方少陽盯著丁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他故意提到昆山派精英弟子的死亡，讓丁航心中頗不舒服，冷冷地說道：「少廢話，築基丹人人需要，要是本錢足，直接開價競爭就是了。」
方少陽眼睛中的殺機一閃而過，說道：「九葉谷出一百二十株！」
「我也不跟你囉嗦。我們昆山派此次進洞，一共獲得百年年份以上的靈藥一百五十株。你們九葉谷若是大於這個數字，築基丹就是你們的！」丁航懶得跟方少陽一點點糾纏下去，直接將自己的最大數目報了出來。
「哈哈哈哈，丁掌門，真是不巧！我們九葉谷此次收穫為一百五十一株，就比你多出一株！」一邊得意地笑著，方少陽一邊轉過頭去詢問徐化元：「徐公子，一百五十一株靈藥，可否兌換一枚築基丹？」
徐化元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一旁的秦川卻突然插口道：「等一等！方谷主，你說你們九葉谷此次共收穫了一百五十一株百年年份靈藥？」
「那又如何？」方少陽斜著眼睛說道。
其實，九葉谷此次百年年份的靈藥收入，共有一百七十株之多。不過既然丁航如此說了，他就故意說成了一百五十一株。
秦川又何嘗猜不到方少陽的那點小心眼，此時聽了他的話，點點頭說道：「很好。丁大哥，我們羽化門反正也換不到築基丹，就送你兩株靈藥！」
說罷，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株百年年份的靈藥，遞到丁航的手中。
丁航本以為築基丹要和自己無緣了，哪知道忽然有此變故，又是意外，又是感動，對秦川說道：「秦兄弟，這如何使得？百年年份的靈藥，太貴重了！」
秦川無比爽快地說道：「丁大哥，你我相交一場，這等身外之外，又何必客氣！」
雖然羽化門和昆山派的實力不對等，但是丁航為人厚道，對秦川一直很不錯。反正自己手頭，百年年份的靈藥足有二百多株，拿出區區兩株來幫幫丁航，順便殺殺方少陽這可惡傢伙的氣焰，秦川還是很樂意的。
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不過丁航對於築基丹也無比渴求。錯失了今天這機會，日後再想弄到，恐怕難上加難。因此只能厚著臉皮接過靈藥，同時對秦川滿懷感激地說道：「秦兄弟，你這份恩情，我丁某人永誌不忘！」
「徐公子，一百五十一株靈藥可以換，一百五十二株就更沒問題了吧？這築基丹，我們昆山派要了！」丁航拿著一百五十二株靈藥，一起遞到了徐化元的面前。
徐化元面含微笑，說道：「當然沒問題。這枚築基丹，從現在起就是丁掌門的了！」一手接靈藥，一手遞靈丹，和丁航完成了第一次交易。
丁航接過築基丹，如獲至寶，眉開眼笑地把玩一番，確認毫無問題之後，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儲物袋之中，心中對於秦川的感激，也更加的濃重。
秦川看著丁航那高興的樣子，心中也頗感覺欣慰。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之中，能夠交到一個信得過的朋友，是很不容易的。但是丁航無疑便是那種信得過的人。用兩株百年靈藥，換一個可靠的朋友，同時還可以打壓一下方少陽的囂張氣焰，這買賣十分划算。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惱怒。方少陽盯著秦川，一言不發，但是眼睛裡面的仇恨之色，已經毫不掩飾了。若不是徐化元在此進行交易，方少陽恨不得將秦川誅殺當場！
丁航當然也想得到方少陽不會善罷甘休，湊到秦川面前，低聲說道：「秦兄弟，方少陽為人一向陰險毒辣，日後必定會報復你的。你得小心防範。當然，只要他敢亂來，我們昆山派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秦川淡定地說道：「那一切就仰仗丁大哥了。」其實，這句話只是秦川的客套話，不想此時就暴露自己的底細而已。此次九曲回龍洞探寶，其他門派的收穫加起來，也絕對不能跟羽化門相提並論。
到時候至陽玄鐵亮出來，邱成風基本上便可羅致到羽化門麾下。這可至少是練氣期大圓滿的高手，區區一個九葉谷，哪裡夠看？再說就算沒有邱成風，靈獸袋中的兩隻參商獸馴化完了之後，要滅掉九葉谷也跟玩似的！
一旦此間事畢，成功返回門派。那羽化門，就再不是以前那個孱弱可欺的羽化門！
第一枚築基丹的交易進行完畢了。站在不遠處窺視全場人員的長河劍派黑鬚老者和白鬚老者，也利用手中的嗅靈獸，開始了對昆山派的詳細窺測。
「怎麼樣，師兄？昆山派可有什麼隱藏的好東西？」白鬚老者一邊看著黑鬚老者操縱嗅靈獸，一邊問道。
黑鬚老者搖搖頭：「他們的儲物袋中，果然只有靈藥，沒有別的東西。看來在九曲回龍洞中，沒有別的收穫。」
「至於那個羽化門，就更不用看了。才區區練氣期七層的修為，沒死在洞中，就已經是夠大的運氣了！」白鬚老者也看到了方才秦川表演出來的那一幕，說道。
黑鬚老者卻搖搖頭：「不可大意，凡事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另外，那個叫秦川的小子，雖然表現得跟個雛兒似的，但是他的目光轉動之間，我總覺得有種深沉隱秘的感覺，恐怕不是個簡單人物！」
一邊說著，黑鬚老者一邊控制嗅靈獸，仔細地搜索起秦川渾身上下。
當嗅靈獸的氣息鎖定到秦川身上的時候，秦川軀體微微一震，立刻產生了警覺。
這倒不是他的修為有多高，而是因為秦川身懷掌門系統獎勵的馭獸牌，對靈獸的感應能力分外敏銳的緣故。雖然相隔遙遠，但是秦川卻已明白過來，有人在控制靈獸窺測自己！
到底是什麼人呢？場中高手這麼多，他潛伏在旁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由此看來，修為恐怕深不可測！而且，那人控制靈獸搜索自己全身上下，又是打得什麼主意？
高手……相信洞中有寶物，卻又不親自進洞去取……長河劍派？
秦川大腦飛速運轉著，很快便鎖定了懷疑的目標。而且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以先天宗的行事風格，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而長河劍派就不好說了。另外，在昆虛山脈西南這一帶，除了先天宗，也就只有長河劍派擁有在場眾人均無法察覺到的高手！
看來，長河劍派的目的果然不單純！秦川臉上不動聲色，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心中卻暗暗慶幸——幸好自己一向行事謹慎，出洞之前，已經將所有的寶物都裝進能夠隔絕靈氣的納戒之中。而腰間掛的儲物袋，不過是用來迷惑別人的而已。
要不是準備周密，此時定然難逃對方靈獸的搜索。那麼自己身上的好東西，可就全部暴露了！
秦川心中雖然頗受震動，但是表面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那黑鬚老者專心致志地控制靈獸，也並沒有察覺。
用嗅靈獸將秦川渾身上下都搜索了個遍之後，竟然沒有絲毫異樣，黑鬚老者不禁有些意外，慢慢收起了靈獸。
「怎麼樣，師兄？有發現嗎？」白鬚老者見狀，立刻問道。
黑鬚老者搖搖頭：「奇怪，這小子身上真的什麼都沒有。修煉天劍慧眼這麼多年，我看人還從來沒有走眼過呢！」
「呵呵，師兄，這次確實是你多慮了。九曲回龍洞，連我們築基期的修為，師父都不敢讓我們進去。這小子才七層修為，能拿到裡面的好東西才怪呢！不過……這些低級門派大多數都安然無恙地出來，還帶出不少好東西，明顯是師父也多慮了。回去可得好好問問師父才是。」
「行了，這些事情，回去再說。眼下還是好好盯緊這些人，免得有好東西從我們眼皮底下漏過去！」黑鬚老者說完，不再關注秦川，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其他人的身上。
秦川自然也感覺得到，那個搜索自己渾身上下的靈獸已經停止了搜索，不禁輕輕吐出一口氣。
事實一次又一次證明，小心謹慎永遠不是多餘的。這次自己仗著小心謹慎，又逃過一劫。返回門派之後，必須利用手頭獲得的資源，全力以赴地發展。至少，要達到昆虛山脈西南一帶，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自己安全的地步！
此時此刻，場中的徐化元又拿出了第二枚築基丹，並對眾人說道：「各位掌門，本人今天只帶了兩枚築基丹前來。第一枚已經屬於丁掌門了，剩下這枚，已是最後一枚，誰若想要，就請即刻出價吧。」
神符門門主潘玉龍盯著築基丹，即使渴盼，又是痛苦。本來，神符門在九曲回龍洞之中得到的靈藥也很多，甚至比昆山派還要多一些。但是，最後關頭竟然碰上了超強妖獸吞天蟒，所有弟子被屠戮殆盡，潘玉龍完全是僥倖才逃得性命，弟子們身上的儲物袋，自然也來不及取過來。此時他自己身上，只有寥寥十幾株而已。完全不夠資格兌換築基丹，只能望丹興歎了。
而九葉谷谷主方少陽，此時滿腹憋氣，悶聲說道：「我還是出一百五十一株，徐公子還肯兌換吧？」
哪知道，還未等徐化元開口，錦繡宗宗主蘇秀心卻搶先說道：「我們錦繡宗出一百五十二株！」
方少陽腦中「轟」的一下，憤恨之情簡直旺盛到了極點。雖然手頭的靈藥並不止一百五十一株，但剛才為了貪圖便宜，已經親口說了只有這麼多，現在錦繡宗只加了一株靈藥，他卻無法開口繼續競價。畢竟這麼多人在，臉面還是不能不要啊！
該死的！都是姓秦的那個混蛋！早晚有一點，要整死他們滿門上下，讓他為今天的行為付出最大代價！
蘇秀心看著方少陽那雙目噴火的狀態，心中略有忌憚。洞中探寶結束之後，各派均受不同程度的創傷，如今九葉谷儼然已經成為六大派之中實力最強的一派，這點蘇秀心當然看得出來。
本來她是不想招惹方少陽的。但是剛才徐化元已經說過，築基丹已是最後一枚，不得不搶。畢竟，有了這東西，才能衝擊築基期，才能脫離凡人壽命上限的束縛，這對蘇秀心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和方少陽爭搶。
方少陽臉色變了數遍，再開口增加靈藥數量，顯然是不行的。這無異於自己打自己的臉。不過最後一枚築基丹，他也不能放過。無奈之下，只得說道：「徐公子，靈藥我們九葉谷雖然已經拿不出了。但我在洞中還殺死了一隻妖獸紫眼神鷹，妖丹、翎羽、鷹爪等等，都是上好的煉製材料。再加上這些，你看如何？」
徐化元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轉頭對蘇秀心說道：「蘇宗主，你們錦繡宗有何想法？」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不將築基丹拿到手，更加得不償失。於是蘇秀心索性也說道：「我們錦繡宗也殺了一隻妖獸閃電梟，同樣分割了很多有用的材料，也願意一同拿出來兌換築基丹！」
「這樣看來，似乎還是蘇宗主的價格更合適一些。那麼……」徐化元正說著，方少陽突然打斷他說道：「慢著！」
徐化元說道：「莫非方谷主還想加價？」
方少陽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靈藥方面，自己是無法再改口了。但是九葉谷有妖獸，錦繡宗也有妖獸。自己雖然在要妖獸洞穴中還取得了一本劍訣秘籍，但錦繡宗八成也會有法寶、秘籍之類的收穫。自己再這樣加價下去，只會吃更大的虧。
不過，最後一枚築基丹，無論如何是不能放棄的。方少陽鐵青著臉，走到一直沒有參與競價的神符門門主潘玉龍面前，說道：「潘門主，借一步說話。」
拉著潘玉龍走到一旁，方少陽揚手拋出一枚隔音符隔絕聲音，然後和潘玉龍交談起購買靈藥的事宜。蘇秀心看到這一幕，不禁暗叫糟糕，方少陽還是比自己多想一步，若是買去了神符門的靈藥，恐怕自己就無法和他競爭了！
不一會兒，方少陽和潘玉龍已經談妥，交割完畢，撤掉符菉結界，走回場中，說道：「我們九葉谷已經買下了神符門的所有靈藥，現在靈藥數目增加到一百六十株，蘇宗主還要繼續加價嗎？」
蘇秀心不禁滿面失望起來。錦繡宗在九曲回龍洞之內，總共也才得了一百五十多株靈藥，看現在這情形，是競爭不過九葉谷了。無奈之下，只得搖頭表示退出。
「恭喜方谷主，這枚築基丹屬於你了！」徐化元接過靈藥和紫眼神鷹的妖丹、屍首，眉開眼笑。
方少陽拿到了築基丹，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就因為秦川橫插一槓子，用兩株靈藥，導致自己付出了比他慘重許多倍的代價！
此番深仇，日後定要以羽化門全部門人的鮮血來洗刷！
方少陽將築基丹收進儲物袋之中，冷哼一聲，袍袖一甩，帶領眾弟子駕起法器，騰空而去。
事情到此，已經徹底結束了。錦繡宗既暴露了自己在山洞中獲取的寶物底牌，又沒有換到築基丹，失魂落魄，強打精神跟徐化元和丁航等人告別之後，也騰空而去。
秦川內心更是急切，和昆山派、神符門也一同結伴御器飛行而走，離開了九曲回龍洞。
大家路徑不同，飛行一段時間之後，羽化門、昆山派、神符門便各自分離，分別趕往自己的門派。臨分別前，丁航再三致意，一定讓秦川有空再去昆山派走走，好表達自己的謝意。
不過秦川知道，短時間內，自己恐怕是不會再有時間了。只要率領眾弟子安然返回羽化門，門派升第四級的主線任務就全部完成了。到時候，會有多少好東西在等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