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5章 師……哥！ 文 / 玄晴

    第055章師……哥！

    劉冠玉上山之後，第一時間在秦川的帶領下去了後山墓地，跪在劉掌門的墳前嚎啕大哭：「父親，孩兒不孝！這麼多年都不能在您面前侍奉，甚至連您臨終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孩兒不孝！不孝啊！」

    秦川和陳浩在一旁看著，唏噓不已。陳浩低聲對秦川道：「冠玉少爺一向很得劉掌門疼愛，父子情深。只可惜因為大人之間的矛盾，被迫遠離父親。如今雖然返回，但劉掌門已經長眠地下，心中悲痛，可想而知……」

    秦川仔細觀察劉冠玉，覺得他真情流露，不像作偽，心中也對他頗為同情。不過如此痛苦不已，恐怕傷身，於是和陳浩一同上前勸解，好不容易才讓他止住痛哭。

    三人自劉掌門墓前離開，又尋了個地方將掌門夫人的骨灰妥善安置，然後共同進入門派大殿，分賓主坐下。

    這大殿雖然經過翻新，但格局未改。劉冠玉小時候經常在此玩耍，記憶深刻。這時候睹物思人，剛剛平緩的表情再次悲痛起來。

    秦川忍不住安慰他道：「冠玉兄，死者已矣，你當節哀順變才是。相信劉掌門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悲傷。」

    劉冠玉強忍住目中熱淚，順從地點點頭。

    「冠玉少爺，合葬了掌門和夫人以後，不知你有何打算？是留在羽化門，還是有別的地方要去？」劉冠玉乃是陳浩的小時玩伴，自然十分關心他。

    劉冠玉抬起頭，用複雜的目光看著秦川，說道：「我母親得知父親死訊之後，懊悔萬分。臨死前曾反覆對我說，以前不該跟父親賭氣，什麼事，其實都不如一家人開開心心生活在一起重要。也曾反覆叮囑我，回歸羽化門，跟哥哥……不，跟大家好好相處。所以，如果……如果掌門允許的話，我想留在羽化門，哪裡也不去了。」

    秦川聞言，正色說道：「冠玉兄，你這是說哪裡話！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他的兒子要回羽化門，我若不允，豈非禽獸不如！其實不瞞你說，我已決定，稍後召集門人，將掌門之位轉讓給你。」

    劉冠玉聞言一愣，似乎沒想到秦川會這樣說。

    而陳浩聞言更是大驚，連忙站起來說道：「掌門師兄，這、這如何使得！」

    雖然陳浩和劉冠玉自小結識，感情深厚，也頗為關心這位老朋友將來的生活。但是無論如何，陳浩也不認為劉冠玉可以取代秦川，即便他是前掌門之子！

    陳浩自小便跟隨父親進入羽化門。以前的羽化門是何等衰敗，他心知肚明。而現在羽化門在秦川的帶領下是如何的蒸蒸日上，他也全部看在眼裡。

    有秦川領導的羽化門，才是真正的羽化門！這在陳浩心中，已經成為絕不可動搖的法則。

    因此，聽秦川這樣一說，陳浩立刻站出來反對。甚至都沒去顧慮老朋友的感受。

    「掌門師兄，由你來繼承掌門之位，乃是劉掌門臨終之前親口指定。你如今隨意轉讓他人，置劉掌門與何地！」

    秦川淡淡地說道：「我要轉讓的並非別人，乃是劉掌門的兒子。」

    「兒子又如何！」陳浩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轉頭對劉冠玉說道：「冠玉少爺，陳浩對你一向十分尊重，今日並非有意冒犯。但是，羽化門裡，我只認一位掌門！」

    劉冠玉連忙起身，拉住陳浩的手臂說道：「浩子，你的心思我明白，絕不介意！」

    轉過身去，劉冠玉鄭重地對秦川說道：「掌門，冠玉無才無能，豈配擔任掌門之位！只求能留在羽化門裡終老一生，便心滿意足！」

    秦川道：「冠玉兄何必自謙。論修為，你年紀輕輕便達到練氣期三層，絕對天賦過人；論身份，你乃劉掌門的兒子。如今回歸門派，擔當掌門之位，比我更加名正言順。」

    劉冠玉堅決不肯接受，秦川則因為他的身份，執意相讓。僵持之下，劉冠玉屈下雙膝，跪在秦川面前：「掌門，我是父親的兒子不假，可你……你也同樣是啊！母親臨終前說，什麼事，都不如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重要！如今父母均已仙逝，我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只要你肯認我這個弟弟，哪怕讓我留在羽化門中洗衣劈柴，我也心甘情願！」

    原來，劉冠玉的母親帶著他漂泊在外，本來並無羽化門的消息。但是三個月前偶然遇到一名主動脫離羽化門的弟子，這才從他口中得知了一切。

    聽那人說起劉掌門對秦川異乎尋常的偏愛，劉夫人刻意詢問過秦川的年齡，發現恰好吻合。於是認定秦川便是劉掌門山下的那個私生子。

    不過經過這麼多年的漂泊，劉夫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性烈如火的女孩子了。如今的她心中早已沒了敵視與仇恨，只剩下滿腔的後悔以及對親情的渴慕。

    所以，臨死之前，她反覆叮囑劉冠玉，回羽化門之後，要好好跟哥哥相處，什麼都不要計較，不要爭。劉冠玉一一記在心裡。

    如今，在劉冠玉眼裡，秦川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常年渴望親情的他，絕不願意拿屬於哥哥的東西。現在見秦川執意相讓，一時情緒激動，忍不住說出了這些話。

    不過秦川聽了這些話，感覺卻頗為怪異。

    且不說他並不是原本的那個秦川，即便是，也不能僅憑推測便認個父親，認個弟弟。必須得有足夠的證據！

    劉冠玉常年渴望親情，有些草率可以理解。但是秦川絕不願如此。

    他彎下腰，將劉冠玉從地上拉起，說道：「掌門之事，你若執意不允，咱們可日後再議。不過在我心中，對師父一向最為敬重。因此私生子之類的，沒有證據絕對不能亂說。」

    「這些事我娘都已探聽清楚，沒有亂說！哥哥你想，你若不是父親的兒子，門派中那麼多弟子，他老人家為何獨獨對你偏愛有加？」

    這一聲哥哥，聽得秦川都有些頭皮發麻了。雖然劉冠玉感情真摯，但秦川真的難以適應。

    「冠玉，我承認你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人倫大事，不能只靠猜測。」

    劉冠玉立刻說道：「那咱們就不再提讓位之事。我留在門派，先找證據再說！」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稍後我就召集門人，給你設宴接風！」

    「謝……謝……謝……」劉冠玉一連「謝」了好幾個，都沒謝出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秦川才好。

    秦川忍不住說道：「你和陳浩一樣，都叫我掌門師兄吧。」

    「謝掌門師……哥！」

    劉冠玉的稱呼和語氣，讓秦川有些無奈。不過他並不會去計較這些。

    剛才出讓掌門的說法，當然是秦川對劉冠玉的試探。

    劉冠玉此番歸來，如果想要爭羽化門的掌門，雖然秦川相信他爭不過自己，但以他「前掌門之子」、「陳浩舊友」的身份，處理起來絕對是一個大麻煩。

    於情於理，秦川覺得這戲自己都得演一演。一來表明對前掌門恩情不忘，二來也可以試探劉冠玉心思，預作準備。

    所幸的是，現在他已經初步確定，劉冠玉並非來者不善。這對羽化門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至少可以避免內部的動盪。

    另外，還有一點讓秦川喜出望外。那就是，劉冠玉的修為不高不低，恰好是練氣期三層！

    有他的加入，最制約門派升級的「至少3人修為達到練氣期三層」這一難題，登時便可以解決，不用再天天指望不爭氣的靈兔以及不知底細的仙靈宗了！

    至於哥哥弟弟的問題……算了，還是先讓劉冠玉慢慢去搜集著證據再說吧。自己身為一派之尊，目前最應該考慮的，還是發展壯大的問題！

    漸漸的，關於門派升級，秦川又有了新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