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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仗劍載酒江湖行 第一二六章 夜至青城 文 / 五十步笑百步

    第一二六章夜至青城

    從小星口中得知了監天府的存在和關秋雲道出元嬰之劫後,那一刀就隱隱地有一種生存危機感,彷彿自己的人生都在別人的操控之中一般。

    所以得到了這座飛珍閣之後,他就心存了只要修煉到元嬰期,就到外星探索的念頭,同時也是為了擺脫自己潛意識中那種被人控制的感覺。

    但現在小星卻說如果出去後,就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地球了,傳統的戀鄉情懷讓他暫時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而且,地球外的這片星域便是所謂的大修真界了,出於對這片陌生星空的防範心態,他也不敢冒然地帶著家人出行。

    雖然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如今的心態也是順其自然,況且這種事一時也輪不到他來操心,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再次與眾人有說有笑的。

    帶著謝蕭與母親著實體驗了一番空中飛人的感覺後,他就將有些疲憊的老媽送回了家中。然後用飛珍閣內特製的組合功能掃瞄出了地球的全息景象圖,將青城山的坐標輸入其中,只一轉眼的功夫,眾人就已經飛臨到了青城山脈上空。

    青城山也是道家名山之一,道書上稱為「第五大洞寶仙九室之天」,傳說乃是神仙居住之地。自從修道界高手紛紛大遷徙之後,道門由此沒落到了極點。不願遷走的少數修行高手也避世而居,隱秘傳承,不理世俗。惟有張道陵積極入世,曾於青城山開壇創道教,自號正一天師。

    其後道門慢慢開始以黃老之術轉而迎合統治高層,進行一種另類的入世,也為自己求得了一線生機,如今的諸多道門也都是從當時漸漸恢復生機的。

    青城山古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三十六峰連綿不絕,古木參天,蔚然深秀,乃是絕頂的避暑勝地。雲霧繚繞的山中深藏著八大洞天,七十二小洞。當今的道門五大派之一,亦是源自張道陵道教的天師教山門就處於青城後山的幽深之處。

    為了籌備此次道盟盛會,身為地主的青城天師教也動用了其龐大的世俗力量,早早地將青城山以整修為由封山了半月。不僅將自己山門整修一新,同時也將現於世人眼中的各大景點重新佈置。

    所以,雖然那一刀幾人到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但此時的青城山仍舊是一派盛裝以待的景象。而眾人也有幸欣賞了青城山聖燈奇景,於空中鳥瞰,但見月白茫茫的夜色下或三盞或五盞,多時成百上千的明燈點綴於起伏連峰中,忽生忽滅,將整片山區映襯得猶如燦爛星漢一般。

    眾人修行也都有些時日了,幾日不眠也不成問題,此刻有良辰美景於眼中,更是興致不減。莫愁依偎於那一刀懷裡,心中只覺一片甜蜜,觀賞了一陣聖燈景色後,突然興奮地叫道:「哥,我們下去看看吧,我還從來沒到過青城山玩呢。」

    「現在太晚了,黑漆漆的,哪有什麼好玩,不過我聽說這裡還有很多的野兔子,我們下去烤野兔吃吧。」那一刀輕撫著她的秀髮愛憐地說道。

    他已經利用飛珍閣的遙感功能在「識控晶幕」上看到了一系列特殊的紅點,紅點表示著他們是一些身懷特殊能量的修士。所以他這麼說,也是不想現在就與這些提前到來的修士見面。

    「野兔?好啊好啊,師父,那我們快點下去吧!」謝蕭這個小燈泡搶著說道。

    「人家情意綿綿的,你多嘴什麼!」一旁的小鷹隨手就敲了他一個響頭小聲罵道。

    「要你管,黑白無常!」經常被教訓的謝蕭雖然是滿肚子的氣,卻只能對著閣外的空氣小聲罵道。

    「罵誰呢?罵誰呢!」雖然他已經夠小聲了,但在座的都是耳目靈敏,小鷹與小星立時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大叫起來。

    因為「黑白無常」四字正是他們抹不去的傷痛,甚至比人妖兩字還傷小星那洋洋自得的心靈。

    原來,小星與小鷹在培元丹的幫助下,都經過了兩次的元神與肉身融合,星獸的特徵也大都輕易地收斂好了,從外表上也難以看出什麼破綻出來,這也是那一刀敢帶他們出來的原因。但很可憐的是,他們附身的兩名忍者卻都長得非常猥瑣,猥瑣的程度簡直令人不忍目睹。

    小星面孔發黑、消瘦乾癟,眼孔無神,每次他想發一發那標誌性的不可一世的王八之氣時,卻是適得其反,表情反而變得眉毛髮直,暴怒圓睜,顯得極其滑稽可笑。

    而小鷹卻長得一副哭喪臉,眼皮耷拉的像吊死鬼一般。他那自以為色色的,頗能勾引小女孩的表情,此刻也像是欠了別人幾百萬塊錢的模樣。

    所以,兩人的這般醜陋模樣自然是眾人取笑的焦點,頑皮的謝蕭更是將他們冠以「黑白無常」的稱號,一時被譽為絕配。

    而他們自從在鏡中子著實欣賞了一回自己的「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後,就一直嚷嚷著要去美容院整容。同時引以為生平大恥,也給他們多了一條理由來叫囂著要殺光那群醜陋的神風會忍者。

    那一刀此時已經將飛珍閣無聲無息地停在了遠離青城主峰的一條小溪上空,見這幾個活寶又開始了每日不變的鬥嘴運動,與莫愁相視一笑,連忙阻止了:「好了,好了,別吵了,我們下去抓兔子吧。黑白無常,你們兩個能者多勞,就負責去抓幾隻野味回來。小蕭,你先去打些枯枝來,然後準備殺兔子。」

    「我靠,想我們堂堂縱橫星空的飛獸,現在居然讓我們去抓兔子,有沒有搞錯!」小星與小鷹雖然很不爽那一刀也叫他們黑白無常,但他們因為實力不及,也不敢挑釁老大的權威,只能小聲地嘀咕道,同時狠狠地瞪了謝蕭一眼,給了他一個走著瞧的眼神。

    「師父,我不會啊,我從來都沒殺過兔子!」謝蕭苦道。他在家中是獨生子,連廚房也沒進到幾次,哪會殺什麼兔子啊。對於小星兩人的威脅,他卻是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

    謝蕭現在對上他們,不說一挑二,就算是單挑也是找虐,但他的膽識卻極強,拳頭打不過就從嘴上討回來,賴皮得很。而且每次他學會一種法術後,都會找兩人試驗一番,更是屢敗屢戰,進步非常快速。那一刀也是非常欣賞他這點,常常在心中慨歎他與自己當年頗為相像。

    「不會就要學啦!要不要我拿個筆記本電腦出來,讓你搜一搜?」那一刀笑道。

    謝蕭自小在美國長大,早就養成了對電腦的信賴。因為往常那一刀都是扔給他修煉功訣,只講解一遍。而他也著實是可愛,若是忘記了,也常常會求助於電腦,搜索那些陌生名詞的含意。這玲瓏七巧戒裡什麼東東都有,所以那一刀才這般諷刺他一番。

    「好啊好啊,就不知這裡能不能。」謝蕭果然脫口而出地說道,說完成尷尬地撓了撓頭。

    「好你個頭,敲暈了剝皮就行了,自己想辦法!」那一刀給了他一個響頭笑罵道。

    隨即不再理會他,因為他正奇怪今天玉兒怎麼這麼安靜,在他意想中玉兒應該會對他的「殺生」評論一番的,不由向趴在控制台上的玉兒調笑道:「我們的哲學家應該不介意我們吃幾隻野兔吧?」

    「吃吧吃吧,哪天你也許也會嘗到被人吃的滋味的。」玉兒伸了個懶腰,黑了他一眼道,「我現在在研究飛珍閣裡面的陣法,你們都下去吧,別來煩我。」

    玉兒一發彪,眾人也呆不下去了,抓兔子的抓兔子,找柴火的找柴火。那一刀與莫愁也躍下了飛珍閣,尋個幽靜的地方賞月去了。

    此時雖是寒冬,山上卻也沒有雪跡,但午夜過後霧氣卻越來越大了,在皎潔的月色下,一片朦朧,宛如仙境一般。兩人相互依偎,伴著身旁潺潺溪水聲,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油然而生。

    待他們回到飛珍閣邊上時,謝蕭正窩著腰在溪邊清理著小星兩人打來的五隻野兔。而那兩個傢伙則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卻沒有幫忙的意思,反而不時冷嘲熱諷地笑話著他剝皮手法的笨拙。

    「我們也去準備吧。」那一刀說道,也不去理會這幾人的玩鬧,拉著莫愁踱到已經收好飛珍閣正深思的玉兒旁邊。從玲瓏戒內取出餐巾和早就買好的各種調味料,交由莫愁準備,他自己則熟練地用撿來的乾柴抬成一個錐形架子,兩指輕彈就點出一朵火焰將柴火點燃。

    兩人就著辟啪作響的篝火,將調味料配好後,謝蕭也用鐵叉串著五隻野兔滿頭大汗地回來了,那汗倒不是累的,反而是被旁觀兩人羞辱而出的。

    「師父,我弄好了。」謝蕭忿忿不平地瞪了兩個滿臉得意的傢伙一眼,才向那一刀說道。

    「那就一人一隻,自力更生吧!」那一刀道,他實在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這麼斤斤計較,彷彿天生對頭似的!

    於是每人接過一隻洗淨的野兔開始烤了起來,那一刀與莫愁都是廚藝高手,烤起來自然是游刃有餘。就連謝蕭也跟著自己師父學得有模有樣的。

    小星與小鷹烤起來倒有些不倫不類了,他們當年在星空時都是生捕生吃,原始得很,所以若論肉搏倒是強悍至極,這種細緻活也著實有些難為他們了。

    「看你們毛手毛腳的,那裡都要烤糊了!……」於是,謝蕭也開始在一旁叫囂起來。

    聞著漸漸飄逸出來的肉香,再伴著幾人的爭鬧,那一刀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當年與師父那卓一起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大嘴吵架的日子。

    回憶往昔歲月,本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種經驗積累手段。但無論是為了憶苦思甜,阿q娛樂,還是為了汲取教訓,常常只有經歷了許多風雨的人才會不知不覺地去回憶過去美好的歲月。

    「哥,要翻一翻了,不然就焦了!」莫愁柔聲細語打斷了他的沉思。

    「難道我的心已經有些老了?」那一刀自嘲地想著,隨即晃晃腦袋連忙答道:「哦,知道了。來,先抹上塗料吧。」

    抹上調料的烤肉在柴火的烘烤下,發出一陣陣滋滋的燃油聲,野兔的表皮也漸漸變成誘人的金黃色,引人食慾的香味瀰漫開來,就連素來喜歡清淡的莫愁都抽了抽可愛的鼻子。

    「好了,我這裡還有一種獨特的香料,名叫『蘇柰醚』,是瘋道人那裡得來的,灑上去應該會更好吃一些。」那一刀說完從玲瓏戒內取出了一隻水晶瓶,其內裝滿了一種淡紫色、細如沙粉的方形晶粒。

    瘋道人與源地的尋常修士淡泊口腹之慾極其不同,雖然他已經可以經年不飲不食,但卻對美食非常喜歡,本人也是個食遍寰宇的大廚。所以他留下的那些物品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於飲食相關的。

    「哥,這怎麼像紫水晶粉啊?能吃麼?」莫愁接過這瓶「蘇柰醚」好奇地問道。

    「嗯,我也覺得,搞不好吃到肚裡弄出膽結石什麼的來就難辦了。」謝蕭也開玩笑著說道。

    「我沒吃過,也不知道。不過呢,我的好徒弟都是修行者了,哪還怕什麼膽結石啊,所以你就先給我們試驗一下吧。」那一刀見他這麼說,不由嘿嘿笑道。

    「那當然,那當然,俗話說有事弟子服其勞,身為弟子理當有難先受有苦先享,有毒弟子也先嘗……」謝蕭故作一本正經地「拍」起馬屁來。

    「說得這麼淒慘,好像我是在傷害童工,要了你半條命似的。」那一刀見他越說越混,不由笑罵道。

    但他卻絲毫不猶豫地從拔了瓶塞,迅速地傾出一小撮於,手指輕彈,恰到好處地用指風將這一團粉霧均勻地撒在謝蕭手中的烤肉上。

    這蘇柰醚倒是真是奇特,倒出時沒有絲毫氣味,但粘到了兔肉上烤出的油脂後卻猛然暴出了一陣浸人心脾的香味。再經文火烘焙,一股濃郁的幽香裊裊娜娜地四溢而出,如蘭似麝,又若少女身子幽香,當真是無千言萬語不足以形容。

    眾人無不沉醉在這奇特的異香之中,神情一片柔和安寧,限入了一種空靈寂靜之中,彷彿將心底的負擔都拋到九宵雲外了一般。就連正在思索著陣法奧義的玉兒,也同時停止了思考,晃晃悠悠地爬了過來,然後趴在前肢上狀如悟道高人似的。

    這也是蘇柰醚的獨特之處,可令人寧神清靈,對修行者平心靜氣最有功效,所以也是瘋道人用以清神寧思的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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