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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6章 安得相決絕(一) 文 / 淡月新涼

    第96章安得相決絕(一)

    夕顏淡淡看了他一眼,依然不做任何反應,又轉開了眼,彷彿他皇甫清宇,根本是不存在的人。

    皇甫清宇無聲的歎了口氣,終於不再繞圈子,決定與她照直說:「顏顏,關於你的父親——」

    剛說到這裡,夕顏竟猛地再次轉回頭來,冷冷看著他,半晌,終於開口說了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卻異常冷硬:「若你還想我再死一次,那便說下去。」

    皇甫清宇接下來的話,竟生生的堵在了喉頭。她先前服下那毒藥,是她師父所居山莊之中最是普遍的藥,因此他才有幸得意猜中,並且及時餵她吃下了解藥,可是她的身子還是受到極大傷害,以至於竟然昏睡了整整七日方才醒來。若是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他不敢保證自己還有把握救得回她。

    許久之後,皇甫清宇方才淡淡道:「也罷,等你想聽的時候我們在說。現在先吃東西。」

    不知為何,她卻突然不再做任何反抗,他將勺子遞到她嘴邊,她便靜靜張口吃了下去,只是吃了半碗之後,便推開了碗,又是一言不發,躺回了床上。

    饒是如此,他卻已經滿足了,任由她睡下去,心頭雖還是有顧慮,但還是已經寬慰不少,至少她未曾如他預料中那般決絕。

    然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才驀地明白,她這樣的安靜,竟是比決絕還要令人感到心寒。

    他讓她吃東西,她便靜靜地吃東西;讓她躺著休息,她便安然的躺著,眼睛都不睜一下;他讓她出去走走透氣,她便帶了碧溪出去走動,在花園之中來回的轉著,只要他不喚她回來,她絕對不會回來。

    而更重要的是,她不與他說話。偶爾他回到府中可以看見她與碧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麼,可是一見著他,便會立刻住了口。

    聽話得彷彿傀儡,安靜得令人心怵,若不是他確信她還活著,連他自己都會禁不住懷疑,她是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臨月樓內,十二捧著杯子直歎息:「七哥啊七哥,我早就應該猜到,你看上了這個丫頭,便不會再是從前的七哥了。」

    他從未想過,他最是崇敬的七哥,有朝一日竟然也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成日裡眉頭深鎖,再無往日瀟灑豁達的氣息。

    十一默然了片刻,也抬起頭來看他,卻避開了先前的話題:「七哥,最近父皇身子好像愈發不濟了,老四那邊正蠢蠢/欲動,老五也有了一些動作,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

    皇甫清宇緩緩站起身來,疲憊的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神色:「我最近沒甚精神,這些事情交給你們去做……老九他現在如何了?」

    「很不好。自從九嫂走了之後,九哥成日裡便彷彿只會尋歡作樂了,就這兩個月,府中又增了十多個侍妾,除了上朝,也不與我們打照面。」十一擰眉道。

    皇甫清宇閉了閉眼:「讓他去吧,終有一日他會冷靜下來的。」語罷,他迅速的下了樓,騎上馬,揚塵而去。

    十一和十二一直在窗口看著他的馬消失,十一眉頭深鎖,十二卻喟然一歎:「這兩位哥哥都算得上是沒救了,十一哥,他日,你可別如同他們這般。」

    十一冷冷瞥了他一眼,巧然將他推開,也轉身離去了。

    皇甫清宇回到府中,夕顏已經睡下了。

    屋中照例留了一盞燈,他推門而入,逕直來到床邊,打起帷幔,映入眼簾的是她安然淡漠的睡顏。

    許是屋中炭火旺,很暖和的緣故,她臉上倒是不見了往日的蒼白,依稀有著往日的眸中瑩白如玉,透著淡淡的紅暈,彷彿吹彈可破。

    他站在床邊,驀地,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已經很久未曾碰過她了,一是顧忌著她的身子,二是為著她的態度。到如今這樣一算,他才驚覺時日流逝之快。換作是從前,她在身邊,他怎麼可能把持住自己這樣久?

    今日,似乎算得上是臨界點了。

    他緩緩低下頭去,輕輕含住了她的唇,一點點的吮吻著。她的唇上沒有一點脂粉的氣息,那樣乾淨清新,一如既往的讓他沉迷。

    還不夠,絕對不夠。

    他探出舌來,只想與她交/纏,讓兩個人,連在一起。

    睡夢中的夕顏,竟毫無意識的便張開了檀口,他如願以償的長驅直入,盡情的吮吸著她的甜美。

    衣衫褪盡,他淺淺的試探著她,夕顏輕微的喘息著,卻依舊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那要醒不醒的模樣看得他體內一陣燥熱,終於克制不住,繾綣佔有了她。

    直到那充實的疼痛感傳來,夕顏方才完全清醒,蹙著眉頭輕聲的呻/吟著睜開眼睛之時,原本溫香軟玉的身子,卻突然之間僵直了起來。

    只是一瞬間,她便又閉上了眼睛,身體溫度雖高,可是卻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裡,再也沒有絲毫的反應與動作。

    「顏顏。」皇甫清宇將她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中,低低喚了她一聲,伏低身子,再度吻住了她,同時,也讓兩人的身子相連得愈發緊密,只恨不得,能將她溶入自己體內。

    痛楚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歡愉襲來,夕顏終於沒能忍住,逸出一聲低吟,卻已經覺得自己犯下了大錯,忙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唇。

    之後,無論他怎樣刻意的折騰,始終僵硬著身體的夕顏,再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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