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劍奇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經書無價 文 / 不要打臉
第一百三十九章經書無價
小雷音寺門前九百二十八級黑曜石台階的兩旁，左右各兩百八十七株腰粗的菩提樹，是這方圓數百里沙漠中的唯一綠色。
離開這一片綠色的正西五十里，一個落寞的人影正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漫漫黃沙中。
一件很是特立獨行的灰布僧袍，腳擺處已經被沙漠中遍佈的低矮荊棘細細的割成了夏威夷草裙的款式。
新剃的光頭上縱橫交錯的十幾道剃刀血痕已經結了疤，這顯見著小雷音寺裡並沒有什麼傳說中手段高強的剃頭師傅，不過還好，滿頭滿臉的灰塵和鹽花已經將這些傷痕遮蓋的七七八八，過幾天，一定會好的。
某千戶大人並未仰天長歎，只是低著頭，按著那個絮叨娘們的話，認真的挑揀腳下的路。
「最茂密的荊棘處，即是西行正路。」這句話簡直和黑巫魔法書中記載的最惡毒的詛咒相仿了。
某千戶大人省下了罵娘的氣力，一把扯下了僧袍的前擺，胡亂的包在頭上。
沒有通勤車，連過路的長途快客也不走這一條線路，某千戶大人有些絕望的掃了一眼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決意在疲累而死和毆打致死之間尋得一分生機。
伸指撫過瑩白珠串上最大的那一顆，忽起一陣若有若無青煙，待青煙散盡，一頭青幽幽皮色掛著一架大車的高頭大牛赫然在目。
但見這頭青牛兩眼血紅，前蹄刨動不息，吞吐的粗氣竟吹得金燦燦一圈鼻環亂撞，大有縱車碾壓某千戶大人N遍之意。
「談談，咱們談談，有啥事是不能談的呢。」
某千戶大人定定看著眼前的牛車又生煙氣，竟是化了一位手持折凳、身材無限火辣勁爆、一張臉面卻驚天地泣鬼神的熟女當面。
「我要殺了你！！！」青霞仙子極為嫻熟的掄起折凳。圓圓的凳面在烈日下熠熠放光。
「你先告訴我，有什麼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可以完成地？」
「放屁！！！」折凳沿著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搖搖欲墜。
「除了放屁呢？」某千戶大人的額角已然現出了一滴冷汗，想不到青霞同學居然如此的才思敏捷、才高八斗、驚才絕艷。
「給我摘下御獸圈，讓我走。」
「我有什麼理由不給你摘下來呢？？」某千戶大人偷偷瞟一眼青霞仙子頸間的金環，又瞟一眼近在咫尺的折凳，「提一個實際點的要求好不好？」
「你去求她。」
「再實際一點。」某千戶大人的聲音裡充滿了鼓勵。
「匡！！！」一聲巨響在空蕩蕩地沙漠中傳出老遠。
不知過了多久，某千戶大人從昏迷中醒來。天已經黑了，透骨的寒冷讓某千戶大人的身體蜷曲的更緊。
天上是一輪搖搖晃晃直似醉了酒的月亮。星星也醉了，也在晃。
「那個女人說只要到了中土，御獸圈無匙自解。」
某千戶大人翻了個身，傳來聲音的方向上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個被牛尾不住抽打的碩大屁股。
「那你應該盡快趕過去，而不是無謂地使用折凳發洩。」某千戶大人揉揉腦袋上的不明突起，還是很痛。
「我的法力被封印了，再快也比不過這輛牛車。」一陣讓人頭昏眼花的顛簸之後，某千戶大人又聽到青牛口吐人言。「天亮後就能走出沙漠，那裡有一個小村子。」
說天亮，天就亮了。
一線青青灰灰的遠山，出現在黃沙盡頭。
一夜好睡地某千戶大人盤坐顛簸的板兒車之上，放眼睥睨。但充斥視線的卻仍舊是那個碩大的牛屁股。
本千戶大人地性取向是再正常不過的，雖說變成這頭牛的那個女人的身材實在剽悍，但是，眼前這只是個牛屁股而已……某千戶大人晃晃腦袋。
甩了胡思亂想的念頭出去，伸手去懷中摸了那一座小金豬出來……這東西怎麼也比牛屁股要好看上許多了吧，再說，也不會擔上偷窺的嫌疑不是。
許是條件反射的緣故，某千戶大人把玩著掌上的金豬，落眼地第一處竟又是屁股，豬屁股。
「拍」
金豬的左臀上鐵劃銀鉤的一個篆字，觸目驚心。
那就拍吧。某千戶大人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去猥褻一頭豬的屁股，這讓丫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靠，哪來的臭流氓，連五爺的屁股都敢摸！！！」隨著某千戶大人地食指輕輕掠過某豬地左臀，某豬登時化成一片流光，匯聚一個挺拔偉岸的身影，這身影一個金雞獨立穩穩地站在板車的邊緣，甚或連一陣緊似一陣的顛簸也未能撼動半點身形。
這哥們長的實在帶勁。唇紅齒白。眉目清秀，著一襲黃袍。
自內向外的透了一股倜儻風流的氣度出來，就是德行無良……德行無良？本千戶怎會知他德行無良的……不待腦筋轉過半圈，某千戶大人就驚在當地，脫口而出。
「小五？！？！？」
「姐夫？！？！？」
朱小五的父親是前魔教教主張無忌，母親是蜀山第一美女劍仙周芷若，他的姐姐就是某千戶大人的准皇妃。
若再有其它身份，就只剩下矮仙朱梅的寶貝契仔和趙圓圓同學的大頭男友了。
拋去最後一個人際關係不提，某千戶大人在直覺上認為，跟這丫的說些什麼猥瑣至高神或代替玄奘唐同學回返中土傳教之類的脫線話題，並不會被丫的嗤以白眼。
朱小五很認真的在聽，根據自家不凡的出身，朱小五並不認為眼前的這個便宜姐夫講的離奇故事是因著被大太陽烤暈菜了地緣故，而是比較客觀的事實存在。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在玫瑰之海被那貔貅一爪子拍死之後，就變了大鼻子犀牛，然後又……」朱小五恍然大悟的眼神。
讓某千戶大人輕鬆不少，「嗯，咱們現在是要一路向西，保護你身上那一本什麼什麼經書返回中土，然後呢？然後就可以回家了吧。」
「我不知道。」某千戶大人罕有的坦誠，「希望是這樣。我試過了，默念什麼下線關機之類的都不好使。」
「唉，我也剛試過。」
一時間。兩兩無言，姐夫和小舅子兩人只能躲在撐起的同一片破爛僧袍之下，一邊盯著搖擺的牛屁股出神，一邊默默的忍受旅途顛蕩。
沒有水，也沒有食物，不過也不需要了。
從沒聽說缺水十二個時辰會死人地，就算在沙漠中也是一樣。
牛車終於爬過了最後一抹黃色，在一條陰涼的山間谷道上穿行。出了谷道。是一片無際的陰霾的天空，天空下遠遠的幾縷炊煙從一座破爛的小村莊中緩緩升騰。
「哎喲」
「我靠」
沒有任何徵兆的，板車和拉車的牛不見了蹤影。
摔得頭昏眼花地朱小五楞楞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正從自己的屁股下面抽出了一張折凳。
「到了。」
「姐夫，這就是你說的……」朱小五揉揉發麻地屁股站起來，呆呆的看著一個讓所有性取向基本正常的男人鼻血狂噴的背影緩緩前行。
這是一個被紮緊在一起地巨大原木圍成的小村子。只在正西的方向上留出了僅容一人穿行的空隙。
某千戶大人一行魚貫而入，迎面而來的卻是超過140分貝的吵雜和喧鬧。
「姐夫，我先躲躲。」也不知朱小五是如何眼尖至此，麻利兒的扒下身上黃袍。翻出青灰色的裡子，復又穿在身上，身形再一矮，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某千戶大人並未如何理會朱小五，只是喃喃，「怎麼多出這許多人？」
「這地方你來過？」
「如果這裡是蘿格營地地話，我來過。」
村子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圍了不下二百人。皆對圈中那一位鶴立雞群的比劃手勢。
被圍在當中的人腳下踩著超過兩噸重的一大堆書本，站的很高，頤指氣使的來回掃視圍攏眾人的手指……難怪朱小五要躲，這不是那個西域商人諾查丹瑪斯麼。
繞過人群，某千戶大人直奔村後一間簡陋地木屋。
木屋之後有一架破爛地矮棚，鐵匠爐散發的熱氣伴著外國旱煙地辛辣煙霧糾結而上，就像失火了一般。
「是你？！？！？」
蹲在地上抽旱煙的鐵匠恰西一哆嗦，長長的一截灰白煙灰掉在了地上。
「你還認識我？」
某千戶大人掩飾不住的驚喜。那就是說……
「偉大的鬱悶與憋屈之神保佑。你，你終於回來了。」鐵匠恰西激動的衝上前。一雙滿是油污的手直抓了某千戶大人的袖子去。
「匡！~！！」
「呃，沒事吧。」
「沒事沒事。」被一折凳砸翻在地的恰西一骨碌就爬起來，連額角的鮮血也不擦去，「墨菲斯托回來了，你也會回來的。
當年，我從你的眼睛裡看見最多的就是善良和責任，你一定會回來為我們消滅這個惡魔的。」
「沒問題，沒問題。」某千戶大人制止了折凳的再次發威，在臉上擺出最和善不過的微笑，「外面這些人……」
「冒險者，他們是冒險者。」恰西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看也來不急看肇事的元兇，「不知道他們從什麼地方聽說了，只要將足夠數量的經書從這裡安全的帶去中土，就會換得無數的黃金珠寶、絲綢瓷器，還有神秘的東方美女……諾查丹瑪斯那個傢伙正在販賣的就是那些經書。」
「哦？是麼……」
某千戶大人望向村子中央的眼神忽的多了幾許悲涼，心中本來就很可憐的使命感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