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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熱血江湖 第八十六章 跑路 文 / 不要打臉

    我一直都不知道入了魔教會有哪些便宜可佔,不過看眼下雁魔人這份擅闖民宅的硬氣,這魔教應該是特權多多,好處多多的權力機構了。

    「什麼事,外面何事喧嘩?」雷猛捕頭剛剛返回鏢局大堂就又被俺一疊聲的救命驚擾,返身自廳堂出了來。

    「雷大哥,雁魔人殺進來了,你先走,兄弟我甘願捨命斷後!!!」見了救兵,我立刻高呼口號,緊走兩步徑直躲了雷猛的身後。

    「山賊兄弟莫慌,待我等齊心合力退了魔門妖人,定要護你周全。」

    「甚好,只待雷大哥發了神威打殺魔人,小弟這就在一邊吶喊助威。」

    說話間,雁魔人已是象根廢柴樣的躍過院牆,依然是跳的半天高,雙手鬼爪齊施,攪起漫天的黑氣。

    大話已是說了出口,雷猛同志回望某千戶大人一眼,已滿是悲愴,抬手抽了兵刃,鏖戰魔人。

    雷猛也不呆傻,呼喊了一大票趟子手與魔人交手,才過三數回合,趟子手已是躺倒了一片,眼見著阻不得雁南飛片刻。

    「雷大哥!!!雁魔人乃是為取我性命而來,你且緩緩身手,待我引了魔人走脫,以保定遠安寧。」

    某千戶大人見事不好,還未喊完場面話,當先轉身跑路。

    出了鏢局,站了大街上。

    我略略辨過方向,穿胡同過小巷,一路奔著城門方向急行,卻是駭的連頭也不敢回轉,生怕回頭使眼看了,已是被一團黑氣遮掩了耳目。

    如果上蒼給我一次機會重頭再來,我會加一些敏捷,如果非要問我加多少,我會說……「崆峒~~包車~~~不用找了。」

    就在馬蹄聲驟如暴雨的當口,我幾乎用砸的,把一捧銀子摔到了車馬行老闆的臉上,趕忙拉開了一駕馬車的車門,連聲催促車馬啟程。

    車輪還未轉上半圈,一匹黑馬嘶鳴而過,雁魔人後發先至,那漆黑乾枯的鬼爪已然到了眼前。

    一抓之下,如裂帛一般生生扯開了黃木的棚架,只見得木屑紛飛,珠簾散碎。

    雁南飛策馬回頭,再次擋了車馬的道路,隨後的飛天一抓,卻是要取某千戶大人的性命了……雁魔人果然是毫無創意的飛了半天高,一雙鬼爪有前有後的猛抓下來。

    決定了,全力一擊,無論成敗,立馬跑路……回家晚了也是不算加班,我還何苦在此磨蹭。

    某千戶大人穩如山嶽一般端坐在敞篷馬車上,面對迎頭撲擊而下的森森鬼爪,面色絲毫不變。

    只見該同志寬大的袍袖微微的動了一動,大蓬的暴雨梨花針伴著一聲燧石火藥的轟鳴,佈滿了眼前四尺方圓,直取撲擊而下的雁魔人。

    「叮」的一聲金鐵交鳴,雁魔人居然扣了中指彈擊,生生的把一顆疾射而來鐵丸撞的偏出,身前左近的黑氣也是一陣的波瀾,仍舊散了暴雨梨花針的悍勇。

    「還有甚手段,都使出來吧。」暗器發出,卻未能阻了雁魔人片刻,雁魔頭仍是一抓而下直取俺的天靈。

    我直欲閃避,腿腳卻是不爭氣的緊。無奈之下,只得極力偏了頭顱,留下肩膀給雁魔人抓個過癮。

    雁魔人的這一爪,已是從晌午熬到夜晚,擺了n次姿勢,眼下可算是抓正了目標。

    只中了這一爪,某千戶大人就被擊的歪歪斜斜,一個不穩摔下了敞篷馬車,倒伏地上生死不知。

    「山賊賢弟,愚兄這凝血神抓的功夫,一擊斃命,見血封喉,眼下就是神仙在位也救你不得……等死的滋味卻是如何???等等,賢弟且不忙敘說體會,日後還有無數次經歷可以細細感受~~~只要你還活在江湖,哈哈哈哈~~~」雁魔人積攢了n年的怨氣終是得了爆發,站在馬車上放肆的狂笑,惹得原本就少人的街面上,更是荒涼。

    唉,小心眼的人就是不缺怨念這東西……我忍了肩頭疼痛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聽著雁魔人的病理學演講,又悄悄轉了手臂去背後,扣住化裝弩的底簧等待機會。

    「山賊賢弟,此刻是否已是渾身麻癢,彷彿無數毒蟲穿行於血脈臟腑?那就是了,再挺過盞茶時分,才得解脫……賢弟且在這裡爽著,愚兄失陪,少時重生復活再見,雁某告辭了,哈哈哈哈~~~」雁魔人下破車上黑馬,一路且笑且行,須臾不見了蹤影。

    反派就是反派,總是自以為得計,從來也不願朝著主角的腦袋上多補幾槍,由此,n多肥皂劇的情節才得以延續……某千戶大人貌似也倚著這慣例延續下去了。

    「好一個見血封喉,不知見不得血,又是如何。」我念著預備下的台詞,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灰的儒衫肩頭左近,已是被雁魔人的凝血神抓扯的散碎,露出了裡面的玄武破軍甲。

    玄武破軍甲仍舊是黑不黑灰不灰隱晦模樣,換做旁人見了,也只道是咱躲避及時,僅僅遭殃了衣服。

    活動了下手腳,撣撣灰土,俺跨步上了馬車。

    雁魔人的變態行為太過詭異,我已是做了出門避避風頭的打算。

    就去崆峒好了,人齊勢大,怎樣也有個照應。一念至此,連包裹都未敢多做整理,駕起敞蓬車直奔崆峒。

    適才落了險境,只因是怕孔雀翎誤收了駕轅的馬匹而耽擱跑路,想來這武器威力過大也有不便的地方,下次自當謹慎些,如此投鼠忌器的啃了一嘴黃土,確是無趣已極。

    只不過,這老雁是如何將俺的行蹤定位的如此精準?才入魔門不久雁某人的一手凝血神抓已是這般凶悍,日後卻要如何應付?

    時速兩千里的敞蓬車上,想必不是個專心思考的好地方。

    勁風迎面肆虐,俺的兩眼已是淚水斑駁,早就沒了考究的心思,只盼著停了最近的驛站,淘換車馬,再做崆峒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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