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職場校園 > 翡翠奇緣

外傳 曾記得愛 (上) 文 / 浪客心

    夏日清涼的午後,很久沒有閒逛過的張楊難得有興致拉著司蔚纖出來閒逛。兩人漫步在林蔭道上,張楊卻意外的發現曾經的逛街狂人,現在的血拼女王司蔚纖居然興致不高!

    難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張楊抬頭看看了耀眼的陽光,再看看神情恍惚的司蔚纖,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困惑,問道:"纖纖,你怎麼了?"

    "啊?"司蔚纖迷惘的抬起頭看著張楊,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生病了?"張楊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司蔚纖,想要從她身上發現出一絲病理特徵。

    "沒,沒有……"司蔚纖搖了搖頭,欲言又止:"只是……"

    "怎麼?"張楊奇怪的問道:"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算了……我們還是逛街吧……"司蔚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把話又重新嚥了回去。

    "那好吧!不免強你……"張楊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深知司蔚纖的脾氣:不想說的話,就是拿槓桿也撬不開她的嘴。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逛街並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被稱之為天堂級購物逛的司蔚纖對任何事物都興致缺缺。一心想要知道司蔚纖在想什麼的張楊也對那些五光十色的寶石失去了興趣。最終還是她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提議道:"纖纖,我們還是到前邊的冷飲店坐坐吧……"

    司蔚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這個要求。

    點過飲品之後,張楊剛想再次提出心中的疑惑,卻聽見司蔚纖幽幽的歎了口氣,輕輕的說道:"楊楊,你還記得小愛嗎?"

    小愛……

    張楊端著冷飲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顫,連飲料灑到手上都沒有察覺到。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這個名字呢?那個曾經刻骨銘心,揮之不去的名字。

    "我昨夜夢到她了……好清晰……"司蔚纖再次歎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好想她啊……"

    張楊沉默了半天,突然笑道:"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記得!司蔚纖當然記得,那也是她剛認識小愛的時候。"那是跟今天類似的一個午後,不是嗎?"司蔚纖輕聲的呢喃著,思緒卻已經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同樣清涼的夏日午後……

    那一天,十三歲的司蔚纖覺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在學校裡邊被人排擠,成績好的學生妒忌她的富裕,成績差的學生暗恨她成績優異,男生們因為她的家境而不敢靠近,女生們地因為她的美麗而腹誹不已。難得一次好心幫別人作弊卻被同學舉報被監考抓了個現行。當她看到貼在公告欄上的處分通知書的時候,就感覺到彷彿是自己的五臟六腑被拿出來展覽一般。

    更讓她鬱悶的是禍不單行,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她最心愛的lv包包被人偷了。最邊有著她最心愛的錢包,最心愛的手機,最心愛的薯片,最心愛的板凳狗公仔……

    這一切都讓從小都沒有受過這種痛楚的司蔚纖無法忍受。當她再一次失手打碎了最心愛的水杯之後,整個人終於爆發了。

    "我不上學了!不上了!不上了!!"在寢室裡一陣跳腳之後,司蔚纖趿拉著拖鞋披頭散髮的第一次逃學了。

    漫無目的的晃蕩了半天之後,司蔚纖突然覺的肚子一陣疼痛,當她找到一處公廁蹲進去之後,卻意外的發現了內褲上沾染了一大塊褐色血塊。被老爸一人養大,從來沒有接受過生理教育的司蔚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身體在流血。就這麼流下去自己很快就要死掉了。

    壓抑了一天的司蔚纖終於失聲痛哭起來,她覺的自己的人生暗淡無光,自己的生命沒有意義,甚至連這沒有絲毫意義的生命也要馬上結束在這個昏暗破舊臭氣熏天的廁所裡邊。

    "你在幹什麼?"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天而降,彷彿來自九天之外的福音,讓司蔚纖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她驚喜的抬起頭,看到廁所的隔板上邊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正好奇的盯住她看。那短短的頭髮,稜角分明的臉型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是一個小帥哥,可是那清脆的聲音和可愛的笑容卻又很清晰的證明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我……我要死了……我流了很多血……"司蔚纖哽咽的傾訴者,能在臨死之前找到一個說話的對像,那也是莫大的福分。"沒有人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我就要死在這個破廁所裡了……沒有鮮花,沒有葬禮,只有一個破馬桶……嗚嗚……"

    那小姑娘聽了之後咯咯直樂,那笑聲就像銀鈴般悅耳,她一邊笑,一邊指著司蔚纖說道:"你不會死的!你那個流血是正常現像……"

    "不會死?"司蔚纖將信將疑的看著又次染紅的手紙,苦著臉說道:"一直流不停,血都流光了,怎麼會不死呢?你騙我……"

    "修女說那個是每個女人背負的原罪……"小姑娘得意的說道:"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了!"

    "修女是誰?"司蔚纖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流血了就是女人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姑娘迷惑的想了半天說道:"反正就是變成大人的意思,修女是一個老闆著臉的老女人,每天最喜歡的就是教訓人,我不想被她教訓,就跑出來了!"

    "對了,這個給你用!"小姑娘說道就丟過來了一個薄薄的包裹:"用了這個就不會不方便了!"

    司蔚纖撿起那個小包迷惑的看了半天:"這個怎麼用?"

    "還是我來吧……"那小姑娘乾脆利索的翻過了廁所的隔板,跳到司蔚纖面前,一邊幫她,一邊說:"我叫小愛,你呢?"

    "我叫司蔚纖!你的頭髮為什麼這麼短啊?"司蔚纖這時候已經把一天的鬱悶忘到了九霄雲外,滿心都是對眼前這個奇怪的小姑娘的好奇!

    "短了利索唄,跟人打架不會被抓頭髮!"小愛滿不在乎的揚揚頭,臉上的神情特別自豪:"這一帶都沒有人能打過我,他們叫我大姐大!"

    "你這麼利害?"司蔚纖將信將疑。

    "那是,等會帶你去見識見識就知道了……"小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

    兩個小女孩一見如故,很快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司蔚纖這時才知道,這個小愛是個孤兒,從小在教會的孤兒院長大。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子的,也從來沒有人關愛自己,所以給自己起了名字叫做小愛,希望有人能夠像親人一樣關愛她。

    小愛確實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女孩子,當司蔚纖在外邊街道上看到一群鬼鬼祟祟的少年恭敬的叫她大姐的時候,她就完全相信了小愛所說的話。

    跟著小愛,司蔚纖見到了一個與往日截然相反的世界。燈紅酒綠之下,她看到了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罪惡。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像惡狼一樣兇惡,他們為著生存而掙扎,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偷盜搶奪是最基本的生存手段。她在每一個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冷漠。而每一個注視著她的眼光都是不懷好意的。那種**裸的惡意就像是鋼針一樣讓她手足無措,只能緊緊的拉住小愛的衣角。躲避著來自各方的威脅。

    而小愛則緊緊的抓住司蔚纖的手,驕傲的向著每一個人打著招呼:"這是我兄弟,以後招子放亮點,都給我罩著點!"

    "媽的!看什麼看,我兄弟,知道不?以後我罩,誰敢惹她,我滅誰全家!"

    "知道是老子兄弟還不過來叫人?你,過來叫纖姐!"

    ……

    就在小愛開心的向司蔚纖介紹自己的一票兄弟的時候,一個黃毛匆忙的走了過來,先抬頭看了司蔚纖一眼,剛想湊近說話,小愛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大大咧咧的說道:"都是我兄弟,有話直說!"

    "小侃……小侃被人打了……"那黃毛焦急的說道:"小侃今天出去做活,遇到一個凱子順手就牽了他的錢包,沒想到那凱子扮豬食虎抓了小侃一頓毒打。兄弟上去了幾個都不是對手,那小子還叫囂說要掃了我們……"

    "媽的!誰這麼猖啊?欺負到我們頭上了!走!做了他!"小愛怒不可遏,她伸手拉著司蔚纖說道:"走,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大劈活人!"

    從來都是乖乖女的司蔚纖聽到小愛這話說得新鮮,頓時興致昂然,全然沒有剛才那種膽怯,她興奮的甩開步子跟在這群不良之後,浩浩蕩蕩的向出事地點衝去。

    這確實是一個大場面!司蔚纖從人群之中探出腦袋偷看了之後不由暗自匝舌。她也見過學校裡邊打架,可是跟眼前這場面一比,完全就是小兒科。

    數十個傢伙拿著球棒,鋼管之類的武器死命的向被包圍的那個傢伙砸去,可那傢伙躲閃縱跳,一下都沒被擊中。反而是每次躲避之後都是重重一拳,圍著他的傢伙馬上倒地一個。而在地上,早有十幾個倒霉鬼捂著肚子抱著腿在地上哀號不已。

    "住手!"小愛大吼一聲跳了出去,指著那傢伙的鼻子責罵道:"你混哪裡的?今天來找事不是?信不信我滅了你?"

    看到自己的老大冒出來了,一群傢伙嘩啦一下都散到了一邊。眾星拱月一般圍到了小愛的身後。

    司蔚纖這時候才看清楚那個被圍攻的居然是個俊俏的小伙。身材不算高大,面孔卻異常漂亮,而那英俊的面孔卻如同深冬寒霜一般冷徹入骨。

    他冷漠的看了小愛一眼,說道:"你是他們老大?你做得了主?"

    小愛把不大的胸脯高高的挺起,說道:"他們都由我罩,你要做什麼,儘管劃下道,我們都講道義!"

    "好!偷了我的東西被抓現形之後反而聚眾意圖傷人,這就是你們的道義?"那冷俊的少年對小愛的話頗為不屑,他冷然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們,跟我打!你勝了,我付醫藥!你輸了,從此在這裡消失!"

    "媽的!打架老娘還從沒怕過誰!"小愛也梗著脖子,惡狠狠的瞪著對方,就像一隻發怒的小母雞。

    司蔚纖這回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高手!小愛的身比比起那個俊小伙來竟然不差多少。兩個人輾轉騰挪,拳來腳往居然不差多少!就連周圍小愛那些手下也看傻了眼了。大姐頭年齡雖小,實力卻不弱。甚至要以用強的變態來形容。要不然這老大的位子也輪不到她來坐。可是這帥小伙跟老大打起來居然絲毫不落下風。難怪對方敢叫囂只要打贏他一切好說呢!

    眼看自己老大落了下風,不知道是誰嚎了一嗓子:"大家併肩子上,打這個小白臉!"

    這一下頓時天下大亂所有的人都蜂湧而上,任小愛喊破了嗓子大叫:"統統不許上!"可是民情激奮的情況下,又是誰能夠聽得到呢?

    那俊小伙冷笑一聲,對著小愛說道:"要拼人多嗎?我未必怕你!"說完之後一個尖銳的忽哨直穿雲霄。

    緊接著,從四周小巷的最深處突然冒出來無數身著黑色西服的壯年男子。他們陰沉著面孔把這數十名不良少年給圍在了中間,在他們的手中,赫然端著國內黑幫從未出現過的制式武器——mp七!

    一時之間,萬籟俱寂,所有人都緊繃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生怕一個閃失就會引來亂槍掃射!

    "打不過我就要拼人嗎?你們倒是上啊!"那俊小伙冷笑著看著呆若木雞的眾人,說道:"出來混也要講道義!像你們這種沒有道義的人沒有在這裡生存的必要!如果明天你們再出現在這條街上,我蕩平你們!"

    "老娘輸給你了嗎?你憑什麼說我打不過去?"小愛臉色蒼白,口中卻毫不示弱,"仗著武器算什麼本事?有種再跟老娘拼過!"

    "沒有這個必要!"那俊小伙高傲的說道:"我從來不跟不講道義的人講道理!把他們全部帶走!"

    這下所有人的臉上都失去了血色,眼睜睜的看著黑衣眾一步步的逼近,卻誰也不敢說些什麼。

    "住手!"

    就在這關鍵時刻,司蔚纖站了出來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勇敢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過。生平交來的第一個好友,就這樣被別人抓走她做不到。也許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人肯像這樣把自己當成兄弟了!

    在槍口下,她顫抖著身體,用最大的力氣喊:"不就是偷了你一個錢包嗎?用得著趕盡殺絕嗎?"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凝結在她的身上。就連那俊小伙也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半天,才冷冷的說道:"你想說什麼?"

    "你丟了錢包,十倍賠給你夠不夠?你受了傷害,十倍醫藥費付給你夠不夠?你講道義,我就跟你講道義!你只不過是丟了一個錢包,甚至連傷害都沒有受到,卻打傷了對方十幾個人!你還要趕盡殺絕?有這個必要嗎?"司蔚纖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她臉色蒼白的站在那俊小伙面前,不肯示弱半分。儘管她的身體還在顫抖,可是她卻覺的自己整個人好勇敢,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勇敢過。

    "你賠得起嗎?"那俊小伙盯著司蔚纖許久,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司蔚纖二話不說,從包裡拿出一大疊鈔票惡狠狠的砸向那俊小伙,"十萬,夠不夠?"

    那俊小伙呆了一下,也許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麼有魄力,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拿錢砸過他。總之,他呆了半天之後才惱羞成怒般叫道:"誰稀罕你的臭錢!當我沒錢嗎?"

    說著,他從上衣裡抄出一個支票本,隨手劃了幾個零之後,撕下來一巴掌拍在司蔚纖身上:"給你一百萬,馬上在我眼前消失!"

    "憑什麼?!一百萬趕我走?打發乞丐嗎?"司蔚纖也怒了。她伸手把對方遞過來的支票撕了個粉碎,也從懷裡摸出來一個支票本,同樣伸手摸支金筆劃了幾個零之後扔還給對方,叫道:"給你!你馬上給我消失!"

    那不伙接過支票之後頓時愣住了。票面上劃出來的赫然是一千萬!正是對方所說的十倍。他有心再扔還給對方,卻拿不出這麼多錢!一咬牙,他把對方的支票撕得粉碎。把手中的支票本連同口袋裡的銀行卡全部拿了出來,一把扔給司蔚纖說道:"給你五千萬,你給我滾!!"

    這時候,那俊小伙身後的黑衣人臉色都變了。他挨著那俊小伙低聲說道:"小姐,那是你能調動的最大權限!你……"

    "住嘴!少在這裡多事!"那俊小伙,不對,應該是英俊的小姑娘似乎是從來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居然有人敢拿錢來砸她!這讓極其高傲的她難以承受!

    司蔚纖看到對方的已經變臉,忍不住輕蔑的說道:"誰要你的臭錢!還是那句話,十倍給你,馬讓給我消失!"

    說著,司蔚纖劈手把對方扔過來的東西又全部扔了回去,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支票本說道:"給我瞪大眼看清楚了!瑞士銀行最大額度支票本,總共可以簽支十億!老娘從來不稀罕錢!拿上這個東西,帶著你的狗腿子,馬上給我消失!"

    說著,她把手中的支票本惡狠狠的扔到了對方的懷裡!

    "你!!"那英俊的小姑娘怒氣衝天剛想發作,卻聽到原來呆若木雞的小愛突然失聲大笑起來,那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

    "你們……你們真的好像兩個玩過家家的小孩子在鬥氣啊……"小愛一邊笑,一邊叫道:"笑死我了!兩個小孩子在比誰更有錢……真是好笑啊……"

    "你……"司蔚纖和那英俊的小姑娘同時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小愛,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行為真的很幼稚,兩個人對視一眼,也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我叫張楊!我想說,你真的很厲害!"張楊笑著握了握司蔚纖的手說道:"不但有錢,也有氣勢,更重要的是你的勇氣,我很佩服!"

    "至於你……"張楊轉過頭看著小愛說道:"雖然我不能理解你的道義,但是我承認,我們還沒有分出高下,做朋友吧!總有一天我要比你厲害!"

    這應當是在場眾人見過最離譜的"一笑泯恩仇"從群毆演變成單挑,再從單挑演變成斗富,這過程之曲折真的讓人歎為觀止。

    可是對三個當事人而言,這只是她們緣份的開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