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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十一章 擅自做主(全) 文 / 蕭索寒

    夜色下的都市就像剛剛睡醒過來,霓虹初打,到處都充滯著下班後開始尋找放鬆的人。

    也許是靠近航空公司,這裡的酒吧、歌房進進出出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郎,襯著那些女郎深蘭色的航空制服,憑空增添了三分神秘,七分誘惑。

    阿南靠著車身,叼著煙,百無聊賴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他的眼光游移,卻沒在過往的女郎身上多停留幾秒。興許是阿南這一身做工考究的阿曼尼,更興許是他靠著的那輛黑色奔馳,那些在女人中有足夠資本挺起胸傲起頭的空姐們無一例外的朝他投去關懷的一瞥。

    阿南並沒有那種閒下來四處看美女的嗜好,他的職業注定了他每天要跟眾多美女打交道,他是個模特經紀人。在別人羨慕阿南這份職業的時候,阿南總是苦笑著說不出話來,能長時間跟美女相處的確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可是這些美女在經受了工作上的壓力之後,百分之百的會通過擺臉色,發脾氣來發洩,而且對像還是他這個什麼重話都不能講的經紀人的時候,這份表面光鮮,讓人艷羨的工作就不是那麼其樂融融了。

    阿南歎了口氣,腳尖將丟下的煙頭踩熄,而手卻從懷裡又掏出一根銜上,數了數,他腳邊的煙頭已經不下十個。阿南所在的模特公司——天衣——在南方的名氣並不算很大,而且規模也只能勉強算得上中等,儘管公司內有幾個模特在業界內屬於一流水平。

    公司一直沒有做大,這並不是天衣公司沒有這個實力,而更像是老闆沒有這個野心。對於接不接case,老闆完全是看心情來的,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是價格上百萬的單也會一口回絕,讓他這個自詡為業內翹楚的精英連進諫的機會也沒有。

    雖然老闆經營得散漫而又隨意,但阿南知道對於這個模特公司,老闆其實是非常在意的。快樂的工作,快樂的生活,這是許多現代人都嚮往的,可是真正做到的卻沒有幾個,一度以來,阿南很不理解老闆對待自己公司的態度,完全認為自己在這裡做是屈才,若不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他應該是早就離開了;可是,現在他卻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節奏,這樣的工作環境,這樣的工作方式……現在,天衣公司卻被收購了。

    阿南清楚的記得,當時老闆做這個決定,或者說是當眾宣佈這個消息的時候,全公司二十來號人驚訝的面孔。阿南原本憤怒得想上前質問老闆為什麼要賣掉公司的時候,可當他想起自己一不是投資人,二不是合夥人,怎麼看都只是個高級點的打工仔,他便只有無奈的搖搖頭,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他的心思完全在另一件事情上擔心著,對於老闆最後走時,笑著說的一句話:「你們放心,新老闆……很好,非常好……。」也沒有注意到。

    阿南這個時候還在機場外便是來接他的新老闆的。阿南接到的通知並不是電話或傳真,而是一封郵件。當然,這封郵件是從公司原老闆的郵箱發過來的,並且讓人氣惱的是,郵件上只有四個字:晚上,機場。

    阿南清楚老闆賣掉公司並不是為了錢,可就算知道這一點又有什麼用?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在充滿夜生活的都市中,十點鐘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他有點性躁的將剛吸了兩口的煙丟掉,轉身便要坐回車裡。

    「阿南先生?」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阿南一跳,他猛然轉過身,隔著他三四步遠站著一個中等身材,穿著一身黑色大衣的男子。

    那人臉色平靜,雖然他的問話算不上禮貌,可阿南卻能感覺到那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股謙和。阿南打量著他,緩緩點了點頭,他心裡疑惑著,要知道剛才他可是一直對著機場口,卻沒見到任何人走過來,就算是他轉過身也沒聽到丁點的腳步聲。

    似乎是看出了阿南的疑惑,那人嘴角微微露出絲笑,走近兩步,伸出手,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姓趙,名申,是總裁助理。」

    「喔。」阿南輕輕應著,與他握了握手又馬上鬆開,儘管是禮節問題,可阿南並不喜歡跟男人握手,「那總裁……?」

    趙申頗為歉意的微笑著,略微一點頭,道:「總裁與我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到了,不過這個時候好像需要南先生幫另外一個小忙。」

    阿南皺了皺眉,略微一想便道:「對不起,趙助理可否先出示一下身份證明?」

    趙申無聲的笑著,從懷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了兩句便遞給阿南。電話那一頭是阿南原來的老闆,阿南應了兩聲便掛掉了電話,默默的遞了回去。

    「你做事很穩重,你原來的老闆說起手下的員工的時候,對你可是不住口的誇讚。」趙申靜靜說著,「我想你可能還要請兩位女員工來……因為總裁在黑天鵝酒吧喝醉了。」

    阿南警惕的只喊來了公司裡的一個女模特,畢竟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他縱然是「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恐怕也只能維護一個女人的安全。

    「趙助理,這是我們公司的模特,叫anne。」雖然趙申給他的初始印象不錯,但誰又能保證男人在看到anne這樣的美女時,心裡不會有想法?

    再說只喊來anne一個人,是因為他與anne之間是非常要好的男女朋友,一個眼神就能大致知道對方的意思。雖然anne定下了這樣的關係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滿和苦澀。

    趙申的一切舉動都很正常,這讓阿南暗地裡鬆了口氣,趙申微笑著道:「anne小姐雖然出鏡不多,但你的名字可是很少有人沒聽過的,總裁可是經常看你的節目。」

    這話聽得阿南心裡一緊,anne淺淺一笑:「是嗎?那可真是讓我驚訝。」

    包廂裡並不是阿南想像的那種酒氣熏天,而是一種濃郁的高品質酒香混合和另一種淡淡的芬芳,聞到之後有一種微醉的感覺。

    看到阿南想要上前去扶那側躺在沙發上,全身籠罩在一件燙金邊鏤空紋的呢子大衣下的人時,趙申急忙制止著:「南先生,這個就不勞你動手了,還是讓anne小姐來吧!」

    阿南一窒,望著趙申:「趙助理,anne是女人,可沒那麼大的力氣,還是我來扶著,anne在一邊給總裁擦擦汗什麼的好了。」

    趙申嘿嘿笑了兩聲,搖頭道:「那可不行,總裁是女人,可不能讓你扶。要是可以的話,我自己都動手了,也不會讓你喊兩位女員工來幫手。」

    總裁是女人?阿南一愣,再次朝沙發上的人看去。這一看之下才發覺,那籠罩在呢子大衣下的人,身形的確不同於男人的寬大。

    anne輕笑著:「好啦,還是我來吧,阿南你就不要有占總裁便宜的想法了,與總裁親密接觸的機會我可是不會讓給你的……」

    趙申哈哈大笑了起來,阿南一臉尷尬,乾笑著:「那是,那是,女士優先嘛!」

    「哇——!」抱起總裁,anne驚訝的叫了一聲,看到趙申和阿南都朝她看來,她忙解釋道:「想不到總裁這麼輕。」說著這句話,她心裡還在疑惑著:這麼輕,總裁不會是個小女孩吧!

    雖然輕,但anne能感覺到總裁那一身溫軟,包廂裡那酒香混合著芬芳的味道卻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走出酒吧被風一吹,其他人是聞不到了,可抱著總裁的她卻是聞得更真切了些。

    這味道恐怕只有真正的女人才能散發出來吧!anne不自覺的想著,感覺到心底有一股燥熱湧了上來,她手上微微一緊,聽到總裁發出模糊的一哼,就再也忍不住心底那份好奇,手朝呢子大衣的領口處伸去。

    「啊——!?」這一聲低呼又是驚訝又是感歎,甚至還夾雜著羨慕、不信等等感情。

    「anne,是不是走不動……」阿南急聲說著,就在轉身看去的一剎那,整個人如同中了神話裡的定身法般,呆愣住了。

    呢子大衣當中露出一張雪白的臉,彎彎的柳眉下兩扇長長的睫毛靜靜的覆著,讓整張臉顯得出塵不染;紅艷欲滴的唇輕抿著;嘴角微微上翹,帶出一絲純真的笑。

    這總裁便如童話故事裡的公主……

    風輕輕的吹來,似乎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一絲冷意,總裁朝下縮了縮,那神情如同嬰兒。

    「南先生,你現在的職責是開好車。」就在阿南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的時候,趙申不動聲色的攔在了他面前,臉上帶著微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阿南開著車,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anne抱著總裁坐在後座,大衣重新遮住了總裁。在真真切切知道總裁是女人之後,他萬分能感覺到那黑色呢子大衣覆蓋下的宛轉曲線,隨後便是那一張精緻秀美的面容在他腦海裡不停的浮現著。

    自己愛著的不是anne嗎?對她的感情算來應該是兩年了吧!可在見到總裁的一剎那,這份自己持之以恆的感情居然消退得遙不可及,就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後視鏡中的anne低著頭,挑染成棕色的長髮垂下來,將她的臉深深隱藏著。

    她在想些什麼?阿南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坐在副座上的趙申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阿南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己也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混跡在模特界這麼多年,也只有anne打動了自己,可如今沒想到,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個剛成為自己boss的女人,一個只有驚鴻一瞥的女人……卻勝過了自己對anne兩年來的感覺。

    這是諷刺還是悲哀?

    這樣一個女人恐怕沒有人能拒絕她的要求吧?突然之間,阿南有些明白了原來老闆做出那個決定時的原因了。

    「anne,我愛你。」

    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anne驚訝的抬起頭,微張著嘴。甚至阿南看著前方,也能感覺到身旁的趙申投來的目光。

    「啊?」anne輕聲的疑問著,就彷彿她沒有聽清阿南說的話一般。

    「anne……我喜歡你。」微微的一段間隔時候後,阿南遲疑的說著。

    他的目光與anne的目光在後視鏡中碰個正著。

    「我也喜歡你,阿南,你可是我最親密的同事,最喜歡幫助我的朋友……」anne臉色飛揚的笑著。

    「趙助理,你笑什麼?這很好笑嗎?現在可不是上班時間,你要是拿身份來壓人……」阿南有些氣餒的側轉頭,卻看到趙申毫不掩飾的偷笑著,眼角的餘光不住的朝自己瞟來,他立刻打斷了anne的話。

    「ok,ok,我知道,我知道。」趙申抬起手,一來示意自己明白,一來遮住自己怎麼也忍不住的笑,「我雖然是總裁助理的身份,可現在還沒有上任,你絕對不用擔心,我笑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年輕真好!」

    對於趙申說的最後一句話,阿南嗤之以鼻,本還想反駁兩句,可想了想卻問道:「趙助理,你既然和總裁早就來了怎麼會到酒吧去喝酒?而且總裁還喝醉了。」

    直到anne也問了一句,趙申才答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喝了,一不小心總裁就喝醉了。」

    阿南笑了兩聲,自然,聽趙申的話似乎有不想說的地方,他便也識趣的不再多問。

    「趙助理,總裁是怎麼保養的?皮膚好白好細膩,同為女人我都羨慕死了。」anne調皮的再次一掀衣領,看了看總裁,又快手掩住,嘟著嘴問道。

    「你們女人就愛關心這種問題。」趙申回頭笑著道,或許因為工作的原因,anne的皮膚略有瑕疵,但也絕對不影響整體上她給人美麗非常的感覺。

    「那是因為趙助理是男人,不瞭解女人愛美的天性。」anne笑著道。

    「三夫人用的什麼護膚品我不知道,不過我倒看到過三夫人用過『天之道本性系列』,嗯,這個好像是二夫人公司的產品。」

    「天之道系列?」anne驚訝的望著趙申,「那可是現在口碑最好的護膚品系列了,整個東南亞都賣火了,聽說上個月護膚品市場都快爆了。」anne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護膚品上面,而忽略了其中趙申說的另外一些敏感詞。

    「是嗎?」趙申笑著,「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不過三夫人用過之後說是一般,還不如沒用過之前的感覺。」

    anne張大了眼,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道:「天之道出的女性系列護膚品分成五個系列,本性系列可是排在最高,適用全天候,一般的人就是想買也買不到,你說總裁……什麼,三夫人?」

    阿南瞟了眼後視鏡,在聽到趙申的稱呼後心裡微微一頓,歎了口氣道:「趙助理,你怎麼稱呼總裁為三夫人?還有,那個天之道公司的二夫人是……?」

    趙申輕咳了咳,道:「天之道公司的總裁是三夫人的二姐,所以我稱呼為二夫人,就如你們所想,是家族企業,每個人負責的只是分枝而已。」

    「趙哥是不是就是家族中的管家?那三夫人……哦,總裁是負責哪一部分企業?」阿南望了望他,問道。

    「三夫人負責的是『天意』公司,本來家族中是不會收購外來企業的,像你們原來所在的公司『天衣』被收購應該是特例。而且,三夫人這次下來只是委派工作,並不會直接負責『天衣』的運做。」

    天意公司,是成立於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從一開始就是做服裝的設計、生產、銷售等一系列的流水線工作,通過十餘年的運做,現在已經做到了整個東南亞的no.1。天意公司出品的服裝,做工精美,樣式繁多,與歐美的百年名企相比,絲毫不遜色。

    而天之道公司,它的前身是有著幾百年歷史的「生死堂」,歷經數代變遷演變成了現在的公司。天之道的產品也由原來單一的中藥製品慢慢多元化,成就了中藥、保健、護理三大系列,這產品的成型追溯起來,也是在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

    「總裁是天意公司的創始人?那,天吶,總裁的年紀……?」anne再次驚訝的低呼起來,一手掩嘴,眼睛眨也不眨。

    趙申哈哈笑了起來,道:「總裁的年紀……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天之道公司的『本性』護理系列,天意公司的『緣意』系列,那可都是世界級品牌,身份的象徵……哈,趙哥,總裁的家族企業還有什麼分支?」

    被anne誇張的表情逗得笑個不停,趙申道:「還有就是些不賺錢的企業,或者應該說是設施,另外新開的幾個企業也才剛起步,算不了什麼。」

    「趙哥,你說得這麼清楚就不怕我們是壞人,或者說見財起意?總裁的家族這麼有財力,我們若是做一筆的話,恐怕一個天意公司是要給我們的吧!」雖然趙申說起賺錢的企業只有天之道和天意,但阿南想來這種家族開辦的企業,即便不賺錢,只怕也不會那麼簡單。他側了側頭,半試探半開玩笑的說道。

    趙申笑了笑,緩緩道:「就算給你一個天意公司,你敢要嗎?」

    「趙哥,阿南可是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看到突然之間氣氛有點尷尬,anne急忙開解道。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趙申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阿南的肩膀,道:「這我當然知道。你們老闆與我們家族的一些企業也有過來往,他很少誇讚別人,尤其是自己的手下。這次收購天衣後,你們老闆不住口的稱讚你,我對你的印象也非常不錯,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應該是委派你來全權運做天衣這個部門。」

    阿南還沒有做聲,anne倒是先急著問了起來:「趙哥,這個不出意外是什麼情況?」

    指揮著女服務員將三夫人送進房間,趙申邊走邊回頭笑道:「那就是三夫人還沒有被綁架,能夠做決定。」

    anne噗嗤一笑,在車內朝他揮了揮手:「趙哥倒喜歡開冷玩笑!」她一轉首,看到阿南臉上帶著古怪的笑,一擺手,晃了晃道:「怎麼了?高昇的阿南大哥,你決定今晚怎麼慶祝一下啊?」

    「我可是突然覺得奇怪了起來……」望著趙申遠去的背影,阿南久久沒有收回眼。

    「家族企業可是很講究第一印象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anne怎麼也想不通阿南在奇怪什麼,她一翻身,從後座落到了前座。

    「你不覺得奇怪?」阿南盯著她道。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anne聳了聳肩,「我覺得這種家族習慣很合我的性格,看樣子前世我是生活在一個大家族中的。」

    阿南嘿嘿笑著,沒有說什麼,將車子緩緩啟動之後,他又道:「我是覺得那個三夫人總裁併沒有……醉過去,她一直醒著,很奇怪的感覺。」說著這話,那張秀美精巧的臉又開始在他腦海裡浮現。

    「想嚇唬我?」anne停了停,才似笑非笑的望著阿南道,「我可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一嚇唬就會朝男人懷裡躲!」

    阿南也收回了心思,怪叫一聲:「anne,你不是要慶祝方式嗎?那今晚你就陪我飆車,看上多少時速你才會害怕?」

    車子猛一加速朝前衝去,被嚇得推擠到一邊的其他車輛不約而同的鳴起喇叭來抗議。

    「誰怕誰?阿南,我閉上眼睛看你飆多快!」車頂收起,anne被風吹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大聲吼著。

    在酒店的十六層,看著黑色的奔馳飛快的遠去,趙申緩緩收回了目光,轉身朝床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總裁夫人看去:「三夫人,您看anne小姐……?」

    三夫人褒姒眨了眨眼:「樣子是一個人,可性格……」

    趙申輕笑一聲:「三夫人可是說anne小姐在聽到天之道和天意兩家公司都是我們家族的企業時,反應太激烈了點?」

    「別怕說,你在二姐那裡練了一嘴溜滑,在我這裡就沒什麼用處。」褒姒瞪了瞪眼,「明明就是世俗,若是當時我沒有裝醉,她不是羨慕『本性』嗎?不是羨慕『緣意』嗎?我馬上就送給她兩瓶兩套!」

    「三夫人,『本性』是在您包裡,可是『緣意』卻是穿在您身上的。」說完這話,趙申頭也不回的連腳走出房間。

    褒姒一愣,等想要找趙申質問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不在房間,既然站了起來,她索性走到了窗前朝外看去。

    看到窗外依然燈火通明,車流不息,她的心思彷彿飛到了與人只有一牆之隔的地方。

    今天已經十月了,千禧年已經不遠了!

    女人變心,是從夜不歸宿開始……淡淡的,緩緩的,褒姒似乎又看到那輛黑色的奔馳,她的聲音細微,如歎息,如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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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大卡車發出難聽的剎車聲,從公路上停到了一邊的草叢處,那草足足有小半個輪胎高。

    司機是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粗壯漢子,他探出頭朝後看去,將手在車門處拍得砰砰直響:「我說,到了,我這車搭人可就只能到這裡了。」

    「好啦,多謝了大哥。」一個清爽的聲音響起,從車後廂裡身手利索的跳下一個女郎,年紀只有二十一二歲,一條米白色的休閒長褲將她下半shen的曲線繃得玲瓏畢現。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爬了過來,大半個身子落到了那漢子身上,他一雙眼睛從下朝上移著,最後落到了女郎兩瓣圓滾高翹的屁股上,死死的盯著,重重的嚥了嚥口水。

    「去去去,看什麼看?」揮手之後的漢子才發現自己同伴的醜樣,一把推搡著,腳下一踩油門,卡車捲著塵土朝前飛奔去。

    直到卡車看不到影子了,女郎才轉著頭朝四處看了看,看到不遠處有個大點的石頭,她便如同一個頑皮的小女孩般,半跑半跳的走了過去,站到上面拍了拍手,掏出了手機。

    「光頭,你在哪裡?來接我。」

    「接你?大姐,我在家裡,你在哪裡?」

    「什麼?在家裡?」女郎一愣,秀眉一緊,紅紅的嘴唇彎成了一個上弧線,「你不是約我來大草原,你居然,現在在家裡!」

    女郎額頭青筋隱隱暴起,看情形,若不是對著手機而是本人的話,不顧淑女形象將其捶打一頓是不可避免的。

    「啊?」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後,光頭慘叫道:「怡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想起來了,有一天痞子借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一定是他,對,一定是他幹的!」

    「痞子?」女郎遲疑著,顯然不太相信,「他約我幹什麼?我早就不同他聯繫的。」

    「怡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光頭輕笑著,似乎是怕女郎聽見卻又忍不住,「自從一年前痞子那人在黑天鵝酒吧看到你,就瘋狂的追你,怡姐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啊,那又怎麼了?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女郎撇了撇嘴,不屑的道。

    「是,是,我當然知道……」光頭仍然輕笑著,卻在女郎一聲哼之後急忙收住了,「痞子也是其中一個,不過他跟別人不一樣,他是瘋狂的追你……」

    「瘋狂的追我?」女郎突然笑了起來,「那我怎麼都沒見著過他?這也叫瘋狂的話,那每天八個小時分時段送花追求的可就叫走火入魔了!」

    「什麼,八個小時都送花?那敗家的是不是錢多得燒得慌?」光頭怪叫了一聲,「痞子瘋狂可是每天來酒吧糾纏我,糾纏dam斗舞,我怎麼知道他從不在你面前出現?」

    「好啦,好啦,別管他是不是瘋狂了,反正沒有騷擾到我。」女郎有些不耐煩了,催促著,「我現在在大草原的某個不知名處,你要負責把我弄回去……」

    「大姐……」光頭大叫起來,惹得女郎一陣心驚,忙將手機拿離了耳邊,「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我就是飛到大草原也找不到你啊?你這樣折磨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的好!」

    「不願意就算了!」女郎冷哼著,對於光頭的拒絕像是一點也不驚訝,一點也不在乎,「那你找dam問問,看他來不來幫我?」

    「dam?」光頭停了停,「打死他都不會離開那個dj台……要不,我給你痞子的號碼?」

    「算了!」女郎有些氣餒,大聲的吼道,一把將手機關了,盯著屏幕看了半晌,卻聽到她低低的聲音:「你不問怎麼知道他不願意?」

    「李怡——!」

    就在女郎還在發呆的時候,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抬頭看去,卻看到公路邊停著一輛桑塔那,一個穿著七分牛仔褲,蓬著一頭散發的年輕男子站在引擎蓋上,朝自己這邊看著。

    「嗨,痞子,你也來大草原觀光?」李怡整了整臉色,連著手機將手插在屁股兜裡,若無其事的打著招呼。

    痞子帶著笑,歪著頭打量著李怡,好一會才說道:「從你下飛機我就一直跟著……」稍微一頓,看著李怡的臉色,他接著道:「是我約你來的。」

    「是嗎?」李怡斜著一挑眉毛,「你有約過我嗎?」

    一攤手,痞子撇嘴笑了笑,聳了聳肩:「好啦,不管我約沒約,既然在這裡遇見了,不如跟我到草原深處看看,這裡日落的景色真是美得沒話說!」

    「看日落?我可是早過了那雅興的年紀。」李怡眨著眼,不急不緩的說道,「既然都碰上了,不如你送我去機場,一樣可以看一路上風景。」

    「先去看風景,我再送你去機場,連機票我也包了!」痞子微微收了笑,道。

    李怡沒再說什麼,將手從屁股兜裡抽出,拍了拍:「那好,我去機場了,你先看看風景吧!」

    「ok,ok,我送你去機場。」當李怡快要走出二十米遠的距離時,痞子終於忍不住喊道,「難道不知道這裡離機場有多遠嗎?」

    痞子從引擎蓋上跳下來,鑽進車,將車開到李怡身邊停下。李怡一直看著,也不說話,也不坐上車。

    痞子看著她,半晌之後一搭腦袋,手伸出車窗外,做發誓狀舉著:「保證不弄什麼先把你誆上車再由我來做主的把戲!」

    李怡抿了抿嘴,還是什麼也不說的看著痞子。在與之對視的交鋒中痞子再次敗下陣來,重重推開車門:「把方向盤交到你李大小姐的手上,這下總該滿意了,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李怡這次沒有推卻,而是笑著上前,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眼角一挑,帶出一絲媚意:「上車!」

    「小姐,再怎麼說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真要弄鬼的話,就算你掌握了方向盤,我也能動手,甚至下手會更方便!」痞子搖著頭,轉身上了副座。

    「哼,就憑你?」李怡用眼角瞟了瞟他。

    「你還不相信?」痞子張大了眼,一欺身,將臉湊了過去。

    「聽光頭說你追我追得瘋狂,可我卻從沒有見你敢約過我!就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你有膽子沒膽子!」李怡斜眼看他,抬起手肘,抵住了痞子就要碰上的臉。

    說著這話,她腳下一踩油門,卻是沒有輕重,車子一下竄了出去。

    痞子嚇了一跳,牢牢抓住了前台,原本還有點氣惱的表情被驚嚇了去,有些誇張的怪腔怪調道:「小姐,你別是沒開過車吧!」

    「算你聰明了一回,我還真沒開過車。」李怡擠眉弄眼的笑著,兩手不住的搓著方向盤,看那架勢,的確不像是開過車的人。

    痞子慌了,一邊連聲勸著:「大姐,大姐,小心,踩剎車,踩剎車,你倒是踩剎車啊!」一邊手晃著,想要搶過方向盤,卻被李怡將車開得東倒西歪的得不上手。

    李怡臉上的表情從來就沒有靜止,既像是得意又像是偷樂,她的手也有意無意的擋開痞子伸過來的手。似乎是見鬧得差不多了,她哈哈笑著,腳下猛然一踩剎車,手上的方向盤甩個盡數,讓車子整個的調了個個,便趴在方向盤上雙肩抖動得再也起不來了!

    痞子被這一下嚇得眼光發直,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看到李怡依然在笑得那麼燦爛,他恨恨的咬著牙:「李大小姐,你玩我?」

    李怡伸出只手搖了搖,卻沒有抬起頭來。痞子瞪著她,突然雙手在前案一拍即收:「*!」

    「ok,車給你,不玩了。」李怡歪了歪頭,看了痞子一眼,說著就要推門下車。

    她一欠身卻感覺手臂一緊,回眼看時,卻發現是痞子拉住了自己,他鎖著眉毛,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

    「你不是相信我沒那個膽子嗎?」對望良久,這次痞子卻沒有躲開,等李怡停下了下車的勢頭,他鬆開手緩緩說道。

    李怡挑了挑眼,雖然沒有說話,嘴角卻朝上揚了揚。

    「從現在開始,我就正式開始約你。」

    「好啊,我們第一次的約會了……就是先去機場,然後借點錢給我,讓我買張回程機票。」李怡毫不在乎的答應著,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將車發動起來。

    痞子沒有轉過臉,沒有出聲,眼裡卻不經意的掠過一絲苦笑。

    車內沉寂著,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一般,拿眼看著前方。車子平穩的朝前開著,李怡很小心,開得並不快,她幾次側過頭,眼光卻是溜在了右邊的倒後鏡上。

    「李怡,你是不是喜歡比你強的男人?」終於,痞子瞟了她一眼,低聲問起。

    「比自己強的男人就一定好?」李怡聳了聳肩,反問著答道。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痞子望著李怡的側面,似乎有些出神,「當時你正跟dam在台上對舞,我衝了上去……」

    「全場的人都在吼我,噓我,我一點都不害怕。在台上跳舞的時候,被人用酒瓶砸過,用椅子撲過,用棍子打過,我都經歷過,可我依然在跳,我要用我的舞蹈讓他們住手,讓他們住口,讓他們喊我的名字,讓他們跟著我一起舞動起來……可那天,當dam驚訝的時候,我在你眼裡看到的卻是輕蔑,對我舞蹈的輕蔑……」

    李怡沉默著,嘴唇抿得緊緊的。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李怡,你絕對是個個性十足的女孩子,你喜歡的男人只會比你強,一定要比你強!可我,顯然是達不到要求。所以,我每次去黑天鵝等著看你,卻從不約你,因為我知道,在我沒有比你強的時候去找你,無疑是受你白眼,讓你看不起。」說著,他自嘲的笑了笑,「最起碼,我也有自尊。我早就下了決心,在我變得最強的時候去找你。」

    「可我他媽的突然後悔了……哦,不,是想通了!」痞子有些尷尬自己說的粗口,可看李怡的神色卻像是沒有聽見般,他便接著道,「等我變最強的時候,你早不知道被哪個……追走了,那我不虧大了?所以,我又決定不管那麼多,先追著,在追你的同時變得最強。」

    「所以你約了我來大草原?」不知什麼時候李怡又把車停了下來,只不過這次卻是停得毫無聲息,她轉臉望著痞子,痞子一臉鄭重,點了點頭。

    「是冒用光頭的名義來約的我。」李怡也點了點頭,糾正先前的錯誤,等痞子覺得尷尬的時候,她臉色卻是一鬆,莞爾道:「不過,有進步,現在又更進步了點。」

    痞子翻了翻白眼,知道李怡最後說的這句話純屬玩笑,當他眼神落下來的時候,卻像是什麼東西在眼中晃過去般,他驚訝的一彈,坐正身子:「看到沒有,有人——飛過去了!」

    「哪裡有?」李怡隨眼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見,「你可不要認為我像那些小姑娘般好嚇,白天飛人?我還飛豬!」

    「是跑得快到一定程度,人眼就會有視覺殘象,沒看到的話,以為什麼東西飛過也是正常的。」

    這多出來的一個聲音讓車內的兩人一愣,等腦袋瓜子反應過來,朝發聲處看去時,一個不知道什麼人站在李怡邊的車門外。李怡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

    說他是不知道什麼人是因為根本看不清這個說話的人,他全身籠罩在一團草皮的偽裝中,要不是先說了話,只怕真還把他當作了故事裡的妖怪。

    「你這是……」驚訝過後,在驚奇中和痞子阻止無效後,李怡下了車,繞著那人的偽裝開始打量起來。這一刻,她表情像個求知慾強烈的小女生。

    「我?應該是我們,我們是在這裡演習。」那人低沉著聲音笑了笑。

    「演習?」李怡張大了眼,就像她是司令官一樣,隨著她的話,一個一個團著草的人站起身來,略微看過去,不下二十來個。

    李怡用手指著繞了一圈,眨了眨眼,有些結巴的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裡有軍事演習,我們就離開,馬上離開!」

    等李怡上車,點火,那人一把拉開了頭上的偽裝,露出一張粗豪而充滿陽剛的臉,咧嘴一笑:「軍事演習,我們這可不是什麼軍事演習?」

    不是軍事演習?李怡和痞子有點傻的對望一眼。那人仍帶著笑:「這是我們自己做的演習,我們可不是什麼部隊!」

    李怡和痞子不約而同的長舒口氣,下一刻,李怡立刻瞪圓了眼睛:「你們不是部隊裡的怎麼能演習?」

    似乎覺得她的話問得實在有點天真,那人露齒一笑,道:「難道就只有部隊裡得才能演習嗎?我們可是正規的保全公司。」

    似乎對這突然出現的演習人員大有興趣,李怡緩緩開著車,不時側頭與之攀談起來,痞子幾次想插嘴說上兩句,卻發現他們聊的大多自己都不知道,不由得頗為鬱悶的盯著那男子。

    眼看著就要到機場,李怡這才笑嘻嘻的說道:「真是多謝保全大哥,陪我聊了這麼久,是不是耽誤你演習了?」

    「演習早就結束了。」男子笑著說,並示意李怡將車停入車場,一派紳士舉動的將車門拉開,請李怡下車。不知什麼時候,他身上做偽裝的草團早就除了個乾淨。

    「謝謝。」李怡朝他微微一笑,「下次再見了。」

    「為什麼要下次再見?」男子望著她,「你不是坐飛機走嗎?我也是的。」

    「哈——」看著男子先朝售票處走去的背影,李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等到痞子處理好車子的托運問題,再去幫李怡買票的時候,那演習的保全男子已經買下了他與李怡並排坐的位置。對此,李怡沒有多想什麼,欣然的接受了,而留下了獨自生氣的痞子。

    一上飛機,李怡便像是累壞了般,稍微打了個招呼便側頭大睡起來,那男子倒也識趣,看著報紙,喝著咖啡,一點騷擾的意思也沒有,安靜的等著飛機抵達終點。

    當飛機穩穩當當的停下,李怡便像是安了鬧鐘的準時從睡夢中醒過來。

    「好夢?」男子收起報紙,朝她眨了眨眼。

    「好夢!」李怡笑著回了一句,揉了揉眼睛,坐正身子,像是發現了什麼般,有些驚訝的說道:「保全大哥你怎麼也在飛機上?」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你總不會以為我長著一對翅膀吧!」

    當兩人走在梯子上,李怡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感慨:「回來真好。」當這感歎還沒完,她便轉頭看著男子:「保全大哥不是這裡人,到這裡來又是為什麼?」

    男子啞然失笑,看著她,道:「你忘了嗎?我是幹什麼的,我飛到這裡來,自然是保護你的安全。」

    李怡驚訝的張大了嘴,愣愣的看著男子。她的舉動導致後面擁擠起來,男子一把拉住她,急步走了下去,隨意瞟了瞟道:「要不是你……你現在應該是有點時間,去見見我二姐如何?」

    「你二姐……?」李怡眨了眨眼,問道,「可是,你是誰我還都不知道!」

    男子鬆開了手,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我叫項羽,你也可以叫我項二郎。」

    李怡噗嗤一笑,卻沒有獨自走開,反而跟上項羽的腳步,走遠間,還可以聽到李怡不住口的問道:「見你二姐,為什麼?我又不認識她……」

    似乎有人已經被遺忘,等他從飛機上下來,四處張望的時候,早就看不到伊人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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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紅木的辦公桌上,一個釘錘造型的電話正響個不停,而隔著不遠,便是一隻如白玉雕琢的手,靜靜的擺在那裡,絲毫沒有拿起電話來接聽的意思。

    順著這隻手,可以見到一位都市麗人,亮紅間白的職業套裝,一頭黑亮如綢緞的秀髮高高綰起,微尖的下巴,兩片紅唇時抿時松。

    「二夫人,你還猶豫什麼?這會兒不是三夫人的電話便是項二爺的電話。」房間內還有一個女子,身量不高,卻是凹凸有致。神情間的嫵媚與二夫人大約相同,細看之後還是發現兩人有些許不同,二夫人的嫵媚嬌柔要成熟些,而她的則帶著一絲青澀。

    「我知道。」妲己皺了皺眉,「哎呀,武媚你從北歐過來,就沒有幫上過什麼,一整天都是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幫我出點主意。」

    武媚咯咯笑著,伸手掩了掩,道:「我要是主動給夫人們出主意,等爺知道了,還不把我給生吞活剝?雖然大夫人和文姬主母不在,就算二夫人開了口,我也不敢亂說,爺生氣可怕人著呢!」

    妲己瞪了瞪她,武媚眼珠轉著,笑著:「二夫人是不是怕爺知道了這件事後會生氣?」

    妲己剛伸向電話的手在聽到這句話後又急忙收了回來:「那不是明擺著的嗎?今年是世紀末,千禧年前,距離爺出來的日子也就那麼一段日子了……」

    「這件事是幾位夫人一起合計的,二夫人你要擔心的話,是不是……」

    「你知道什麼。」妲己頗為氣惱的單手支起下巴,「四妹大大咧咧,一早撂下這件事滿世界游去了,美其名曰看看人是不是落在了國外;三妹又是個實心眼,認準了就會去做,她雖然話少,爺心裡可疼著她了!」

    武媚微一沉默後道:「幾位夫人就那麼肯定她們是爺以前的女人?」

    「這事情還做的假麼?」妲己急而發笑,「這世上人千千萬,長得像的除了孿生之外,你看過一模一樣的人嗎?你沒見過她們幾人自然不知道她們是如何的象!說是象還差了,就是一個樣,同一個人,根本沒有區別……」

    說著,她的眼簾垂了下去,聲音也低了下去:「除了時間不一樣了,她們就是我們以前的姐妹……是爺的女人……。」

    武媚無聲的歎了口氣,緩緩道:「三夫人,可她們又怎麼還是以前的那個人,都過了這麼上千年,除了你們一直陪在爺身邊的,她們或許是重新投胎了,或許是輪迴轉世了,總之,都不是以前的那人……」

    妲己緩緩歎著氣,道:「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不是?」說著,她抬頭一笑,「你們這些丫鬟不是很奇怪你們大主母是誰嗎?」

    「如果真有輪迴轉世,她就一定會出現,要知道,爺可是等了她近兩千年……」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眼中掠過一絲早已未見的苦澀和酸楚。

    「與爺分開這麼久,我們又何嘗不是想在他出來的時候得到一份驚喜,縱然這份驚喜換來的代價是責罵……」

    她的手毅然伸向了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沒有猶疑,沒有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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