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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道門正統(中) 文 / 蕭索寒

    「卡——!」

    戟如毒蛇般疾風刺出,戟尖重重的埋入了龍床之中,也就是這一下讓龍床整個的四分五裂了。錯非是甄真如猛力將我一推而貂蟬在後面摟著我一滾,只怕這一戟就活生生的刺在了我的身上。

    貂蟬和甄真如一臉驚惶的看著我,顯然是奇怪我為何像是失了魂般的不躲不閃,可她們哪裡知道就算是他帶給我全身的震撼也比不上我第一眼見到那個皇后時心中的驚訝啊!

    「爺,你不是他大哥嗎?」忍受著我壓著她的力道,貂蟬咬牙問道。

    項羽……

    我默然的看著黑色鎧甲的將領,腦海中怎麼也不願意去思索一些問題,滿心的就是想著:那女人是李妍,是我的十一妹……

    項羽的腳步突然頓了頓,眼睛與我對視著,手緩緩的將插在床上的戟抽了出來,下一刻,他的另一隻手卻朝那皇后李妍抓去。

    他在幹什麼?我的瞳孔一縮,心也是一緊,手下意識的往地上一撐,站了起來。

    「給你!」站在床另一邊的甄真如看出了項羽的企圖,整個人跳上了床,也不顧是死人還是活人,扳著那皇帝的肩頭就朝項羽一推。

    項羽一愣,眼光移了開,伸出的手極快的一縮,本是抓向李妍身體的手便朝漢武帝撈去,可手到途中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樣,直直的縮回了胸前,抓著長戟的手一反,利用戟身攔著才沒讓漢武帝的身子掉落下來。

    這一下完全讓我清醒過來,眼光盯在項羽身上,怎麼也不敢相信會是項羽刺向我的一戟,而至於項羽怎麼會在這漢武帝的陵墓中我都來不及去想了。

    項羽托著戟,緩緩將漢武帝的身體放落,眼神再次瞟向我,只是那眼中閃爍的光芒游移不定,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隔了許久他才移了移身子,長戟拖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我伸手虛攔著貂蟬,緩緩道:「項羽,你可認得我是誰?」

    項羽的嘴角蠕動著,一張嘴,聲音便有些嘶啞,似乎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人一樣:「我當然認得……你是王寒生!」

    王寒生?我心裡冷笑著,從先生到主人到大哥,項羽就從來沒有敢稱呼過我的本名!原本是追蹤那些黑衣人的他竟到了漢武帝的陵墓中,實在是詭異得很吶!

    「我是王寒生嗎?我真的是王寒生嗎?」說著,我一瞟床上的李妍,聲音高亢了起來,幾乎是呼喝著道:「你喊過王寒生這三個字嗎?」

    這一下暴喝不僅讓貂蟬和甄真如渾身一震,就連項羽也不例外,他的五指一收,緊緊扣住了長戟,瞳孔一縮,死死的盯著我。

    「你本是漢朝大敵。與劉邦稱為兄弟卻遭背叛;一生霸氣豪爽卻遭暗算;親如兄弟的江東兵慘受屠戮!如今你會替漢朝的皇帝做個庭前護衛?」

    項羽的神色一陣掙扎,雙肩不住的抖動著,好不容易重重喘了口氣,啞聲道:「我……那是劉邦……」

    仇不及孫,禍不連族嗎?項羽這樣直梗的人只怕不會這麼想吧!人雖大度,但也做不到為仇人的子孫做牛做馬的。也許我心胸狹隘,以己度人,要我做到不仇恨其子孫我尚能自如,若是這樣……哼哼!

    漢武帝就在我面前,我可以毫無疑問的肯定這次真龍就是他,在檯面上做的那些不過都是幌子而已。讓死了數百年的人復活?我剛要否定這個想法,腦海中卻冒出東方朔的身影來,他能活個數百年自然是不同於我的,而且他也有個師傅……!

    「你不是項羽本人!你到底是誰,附身在項羽身上,是東方朔?還是他師傅?」微微側開腳,拉了個弓步,功力也在掌心不停的運轉著。

    「項羽」哈哈大笑了起來,神態傲慢:「王寒生,你想不到吧!今天我就讓你嘗嘗被自己兄弟追殺至死的感覺!」

    話音未落,一戟橫挑過來,戟尖刮著地板冒出了一簇簇火花。這一戟的速度完全超出了肉眼的反映,火花還映在我眼裡的時候,戟尖就直刺到我的面前來了。我也顧不得身後還有貂蟬,頭朝後仰,貂蟬發出一聲疼喝,被我撞跌了數步遠。

    雙掌一夾,戟尖就停在我鼻尖前,相隔了只有一個指頭寬,冷汗已經從我額頭上淌了下來。「白龍之力由你應承?」「項羽」有點驚訝,下一刻他微露驚訝的神色就變得猙獰,桀桀一笑,道:「破!」

    這一聲不大,卻讓我雙耳發聾,渾身的力道彷彿就在這個字中流失殆盡,雙掌如火燎火燒,失去了知覺,眼見著戟尖旋轉著朝我眼睛刺來,我張口大喝:「忠義禮孝謙,項羽你敢殺我王寒生!」

    命不該絕這句話實在是現在我最好的寫照!戟尖都碰觸到了我的眼睫毛,可它就是沒有再進半分,那一絲絲寒氣逼迫著我閉上眼,我卻仍是努力睜大著。

    「項羽」的身體在抖搐著,半低著頭,眼中的神色一下猙獰,一下狂暴,沒有片刻的停歇,鎧甲下一團突起不住的流走著。

    「澎!」如擊破牛皮鼓的聲音連響了三聲,項羽全身黑色的鎧甲從頭至腳都迸裂開來,受到他全身氣勁一古腦的朝後閃去,叮叮的嵌在了他身後的牆上,露出了一身灰青色勁裝。

    「啊——!」項羽突然丟開長戟,雙手抱頭,狂喝了起來,雙眼一下睜一下閉,滿是血絲。還在我驚訝愣神的時候他突然握緊了拳頭,死命的捶著自己的頭,怒聲道:「是誰?是誰?」

    「二弟!?」我又驚又喜,腳下向前移了一步,卻不料項羽雙手一鬆,單掌朝我扣來,嘴裡的聲音變成了另一個人的:「白龍之力給我出來!」

    這一下就算我剛剛流失的白龍之力在身只怕也躲避不及,更何況我還根本沒有多加防備。被項羽扣著領口,呼吸一陣困難,同時也覺得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朝外流動一般。

    「還有不是白龍的力量?」「項羽」一愣,手上的力道一緩,可接下來他一陣得意的笑,「如此客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我還是替吾皇真龍之體謝過寒生你才是!」

    「項羽」一掌扣著我,一掌虛引,隱隱可見一道白色的氣,悠悠轉轉從我身體裡出來射入了龍床上漢武帝的身體裡。

    「爺!」被突發qing景嚇得一直發愣的兩女此刻才醒悟過來,一聲驚叫後不約而同的朝我跑來,甄真如更是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劍朝項羽的背心刺去。

    刺漢武帝才是正經啊!我在心裡狂喊著,無奈的是嘴巴連簡單的蠕動也不能,可心裡的想法甄真如又怎麼知道。

    「呃?」「項羽」的眼裡閃現出一絲不可能的神情,手上的功力一頓,我便軟軟的朝地上落去,而此時貂蟬和甄真如也奔到了近前,他的全身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力擊打般,整個人朝後飛跌,口裡兀自喊道:「這不可能!」

    甄真如手裡的長劍被項羽一撞,寸寸碎裂,而她的人也被項羽斜撞著,直朝床邊的一個柱子上飛去。

    「啊——!」項羽再次狂叫起來,黑髮亂舞,四肢翕張,整個人如同瘋了般從地上爬起來,繞著房間跑了起來,末了卻是一頭撞破了我們進來的門,狂呼而去。

    「爺……」貂蟬腳下一軟,臉色蒼白,撲倒在我身旁,雙手用力扳著我的肩膀,「爺,你怎麼了?他不是你兄弟嗎?」

    我的全身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力道,乏力的感覺讓我昏昏欲睡。「項羽」抽走了我身上的白龍之力,彷彿連這之前我獲得的力量也一併帶走了,而且這些力量「他」都傳給了那躺在龍床上的漢武帝!

    是命吧!我苦笑著,原本自己就討厭這身上莫明得來的白龍之力,說是討厭不如說是牴觸吧,諸葛亮那般引誘,完全就是將我做個傀儡,而他讓我獲得白龍之力又是為什麼?難不成就是為了讓我今日把白龍之力給漢武帝?

    「我沒什麼事,倒是如兒……」喘了口氣,才恢復了點說話的力氣,看到癱倒在地上的甄真如,我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扶著我過去看看。」

    「哦!」貂蟬應了一聲,站了起來,繞到我背後,雙手扶在我肋下,用了幾次力也沒把我從地上拖起來,喘了口氣嗔道:「爺,你好重啊!」

    就算在如此情況,如此心態下,聽了貂蟬的話我不禁也失笑。甄真如臉色平靜的躺在地上,長長的睫毛覆下,看她的樣子倒像是沒受什麼傷,看來「項羽」那一撞只是將她撞暈過去了。

    走了這幾步路的距離,又站了一會,若不是我還扶著貂蟬的肩膀只怕我早就喊著要坐下了。想不到自己突然變得如此虛弱了!我苦笑著暗自搖了搖頭。

    「爺,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貂蟬磨玩著自己的辮子,依在龍床的柱邊問道。

    「不知道。也許還會回到這裡,也許……不會回來了吧!」又是歎了口氣,我扭頭朝那撞破的門看去。

    本來這房間是感受不到半點寒氣的,可讓項羽撞破之後,那些寒氣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般,一絲一點的湧了進來。此刻我已沒有那一身功力,自然對這寒氣就更是敏感,還只片刻,我全身就感覺到一陣陣的發冷了。

    「他是爺的二弟,他莫非是失心瘋了,怎麼會突然一下要殺爺你,一下又……還有我聽到爺叫他『項羽』,又說是開祖皇帝的敵人,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側頭想了想,貂蟬問道。

    這還真不好解釋啊!遲疑了一會,我緩緩道:「他是叫項羽,說是大漢開祖皇帝劉邦的敵人也一點沒錯。」說到這,貂蟬一臉的不相信,我沒有理會,仍自道:「你認得他是誰嗎?」說著我一指龍床上的漢武帝。

    貂蟬搖了搖頭。「劉邦之後,漢朝一度沒落,他便是中興漢朝的漢武帝劉徹。」

    「啊?」貂蟬一聲驚呼,又急忙用手掩住了嘴。

    「在他身邊的本是我的女人,劉徹將她殺了後便封她為皇后,他更是派了手下的謀士殺了我的妻子。因此大漢中知根曉底的人都將我視為漢敵!」

    「那,那……豈非你已經活了數百年了?」貂蟬仔細的看著我的臉,似乎想從我身上找出點什麼,可看了許久仍是沒看出什麼,自然她的神色就仍帶了一絲不信。

    「嗯……」龍床上的漢武帝劉徹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吟,立時將我和貂蟬都嚇了一跳,不由得拿眼瞧去。

    劉徹緩緩睜開了眼睛,平躺在床上,先是眼珠轉動了一番,再抬了抬手,仔細瞧了瞧自己上下,才緩緩撐著床面坐了起來。

    「這是哪裡?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萬料不到劉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我原本後悔沒有將他先殺了的心立刻淡了下去。難道說剛剛「項羽」將我的白龍之力傳給劉徹的時候出錯了嗎?還是因為他埋得夠久而失去了記憶?或者說本來我身上的白龍之力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你叫劉徹,你不過是病了睡了一覺,剛剛好轉醒過來而已。」看著劉徹,我緩緩道:「這裡是治病的地方,你會不記得自己是誰,那也是因為用藥的原因,過了一會你就會好了。」

    劉徹淡然一笑,輕輕從床上下來,道:「看不出你年紀輕倒是個很好的大夫,比起我以前的那些醫師厲害得多了,他們都沒一個能治好我的病的!」

    聽劉徹說出這樣的話,我心頭一緊,難道他的失憶是暫時的?可看他的眼神卻一絲雜質也沒有,根本不像有要恢復記憶的前兆。

    「這幾個女人是誰?」緩緩打量了一下四周,劉徹走到我面前問道,說時,還特意指了指床上的李妍。

    「哦,她們都是我的侍妾。」劉徹這樣一問,我眼皮就是一跳,裝做若無其事的說道。

    劉徹笑了,不住口的讚道:「先生的侍妾都是美麗非常,國色天香啊!比起我那幾個女人來要強過太多了!」說著他的眼裡露出艷羨的神色,「雖然我有把年紀了,身邊的女人也多,好像還沒一個比得上先生身邊的人。」

    「哈哈!」我乾笑了兩聲,「這種事也是要講緣分,只要是真心實意,我想你年紀大點也是有漂亮女人喜歡的。」

    劉徹亦大笑了起來,道:「那就真要借先生的吉言了!」說著,他一擺衣袖,做個揖道:「既然劉徹病好了那就不耽擱先生了,就是不知道劉徹的診金……?」

    我擺擺手道:「診金閣下先就付了,如要告辭那我就不遠送了!」

    正說著,只聽身後傳來兩聲女子的驚呼,其中一人更是喊道:「王寒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徹的身子一頓,眼光在來的兩女身上一掃,接著轉到貂蟬和甄真如身上,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最後落在我臉上的目光卻又是一片坦然了,笑著道:「難道她們兩位也是……」

    劉徹接下來說的是什麼我都沒注意了,來的女人居然是孫尚香和逸霜。孫尚香神色複雜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是亦喜亦恨;而逸霜看著我的眼神就簡單多了,除了鄙薄之外剩下的就是不屑了。

    與我的眼神對視良久,孫尚香突然忽閃了下睫毛,顯然是看到了我身邊的貂蟬和仍昏迷躺在床上的甄真如,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小巧的鼻翼一縮,極其輕微的冷哼了幾聲,一把將頭偏了過去。

    「……世上男人莫不對兩種東西極是感興趣,一則是權力,一則是美色!先生身邊有了這多美人相伴,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寂寞的吧!想來權力這也不被先生放在心上了!」

    與孫尚香的眼神一分,我便聽到劉徹說著這樣的話,見我微帶不滿的眼神瞟向他,劉徹淡淡一笑,立刻抱拳道:「先生乃世外高人,劉徹胡言亂語,這些東西又怎會留在先生心中?」說著,再不望向我,一個折身朝外走去。

    劉徹的話……好奇怪。

    瞧著劉徹離去,看他的背影卻一點也不像個老人,難道是因為那從我身上抽過去的白龍之力嗎?擁有了那樣恐怖的力量,再加上真龍的身份,天下已經是他的了……

    我歎了口氣,眼光不自主的朝孫尚香兩女瞧去。孫尚香還好,只是將頭微偏,不讓我瞧個正著;而逸霜則雙眼一瞪,嬌聲怒斥道:「看什麼?再看就將你眼珠子用劍挖下來!」說著還作勢抽出了腰畔的三尺青鋒。

    看著這與妲己一模一樣的面孔,我心裡實在是生不出惱怒,反而柔聲笑道:「寒生到底做了什麼讓姑娘不高興的事,讓你如此惱恨於我?」

    逸霜一下語塞,動了動唇,強自道:「反正……反正,你將甄妃和貂蟬姑娘帶到這裡來就是沒安什麼好心!」

    我失笑起來:「帶到這裡來?我說喬姑娘,你以為我願意到這裡來嗎?這是天不從人願,把我困住了,死人住的地方你以為好玩得緊嗎?」微一頓,我又道:「真如和貂蟬都是我身邊的丫鬟,我帶著她們也不見得有如何不妥吧!」

    逸霜再次瞪大了眼睛,顯然是不敢相信,就連孫尚香聽了我這話也轉過眼來,看了看我。「她們是……是你的丫鬟?」逸霜撇了撇嘴,一個箭步從孫尚香身邊竄到了貂蟬身邊,用劍抵在了我胸口。

    若是這一劍刺了下來,我是無論如何抵受不住的,可幸的是,逸霜根本不知道我現在連站立都拼盡了全力,是以這一劍也是象徵的點在我胸口。

    見貂蟬沒有出言反駁,逸霜仍是不太願意相信,看著我,隔了好久才吐了口氣,劍尖微垂,道:「你身邊都有那麼多……你居然……還有我香姐也是……」

    孫尚香臉色大紅,急忙道:「霜妹,你亂說什麼?他如何是他的事,你莫忘了……」

    她的話也說了一半就沒說下去了,而這一下阻止也讓逸霜醒悟過來,微帶歉意的朝孫尚香看了看,住了口。

    香姐?孫尚香……?我愣住了,就算我再如何遲鈍,聽了逸霜說的那一半話也明白過來了。不是說我從沒有感覺到孫尚香對我的好感,就算是我也從沒有朝深處想過,一來孫尚香被她父親孫堅是當作了一枚政治權謀的棋子,她本身就沒有選擇的權力,而我是絕對不會幫這三國時代中任何一個諸侯爭奪天下的!另外來說,我「收留」下她,她在我身邊最多也只能是個侍妾的身份,正妻那是不可能的,別說是我過不了自己這道坎,就是對妺喜她們幾個跟著的女人也太不公平了!

    見我們都沉默不語,貂蟬突然輕笑起來,眨了眨眼,道:「那是,爺的事是爺的事,逸霜妹子你用劍指著我爺又是幹什麼?」

    逸霜瞪了貂蟬一眼,惱恨的將劍收了回去,想是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扭身朝孫尚香走了幾步,腳下一停,滿懷戒意的看著我道:「若是你對我香姐……我定先斬下你的頭來,就算是周郎說我也不在乎了!」接著她又望著貂蟬道:「爺?叫得這麼親熱,真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不過誰叫有的人只是歌伎出身,雖是攀上了高枝卻也……哼哼!」

    一席話說得孫尚香滿臉通紅,貂蟬小臉煞白。見我沒有做聲,貂蟬縱是惱怒也只是將頭偏了過去,不住的冷笑輕哼著,而孫尚香實在是忍不住了,嗔道:「霜妹,你若是還這樣說話不依不饒的我就再也不理會你了!早知道我何必帶你偷偷進來?」

    逸霜比妲己……嬌氣多了!

    我暗暗歎了口氣,輕咳一聲道:「孫姑娘,這是地下陵墓,你們是偷偷進來的?」

    孫尚香點了點頭,拉了拉身邊噘著嘴生氣的逸霜。我大是奇怪,我們都是因為關羽和呂布相拼而陷入這皇陵之中,聽孫尚香的說法好像她們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走進來的一樣。

    我正在沉思,孫尚香卻突然開口道:「地面陷落,這皇陵就顯露出來了,進來的路也有好十幾條,可很多都是走了一半就下不來了的,被那些諸侯摸索了好久才發現只有一條可以真正走完整個皇陵。他們在上面爭執不休,我便偷偷的溜了進來。」

    原來是這樣!我舒了口氣,知道了能夠出去自然也放下一大半心了,正當我要開口問孫尚香是否看見了我身邊的幾個女人沒有,她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眼斂微垂,道:「公子不用擔心,你那幾位侍妾都在上面,憑她們幾個的實力,眾多諸侯還是不敢輕易動干戈的。」

    聽到這話,我忙道:「多謝姑娘告知。」說著眼光一瞟貂蟬,示意她與我同扶著甄真如,現在就趕到地面上去。

    剛同貂蟬走到床邊,逸霜突道:「有人來了,好像是三個人,還在拚鬥著。」說著,她又將劍抽了出來,一臉戒備的轉身望著門口。

    我一怔,隔了好一會才聽到兵器敲擊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人發力的嘶吼聲,而那聲音顯然是關羽和呂布。

    還有一人是誰?難道是項羽?想不到陷落到皇陵中了,關羽和呂布又會相遇而且還爭鬥不休,說不定兩人拚鬥的時候卻碰上了有些瘋癲的項羽,如此三人便纏鬥起來,可按理說項羽的狀況不會不發出點聲音來啊?

    牆身猛地一震,一個人蜷縮著身子,裹著石塊寒氣和鮮血從外撞了進來,落地的剎那兀自狂笑著:「真是通體舒泰啊!紅臉兒,再來啊!他媽的小白臉,再用點力你那槍就穿破我肚皮了,可惜啊可惜!」

    這一下來得突然,把孫商香和逸霜嚇了一跳,有些狼狽的朝後一閃,倉促的躲了開。

    呂布後背一觸地就是一彈,形態怪異的站了起來,一頭黑髮已經變得焦黃且零散不堪,他看也不看後面,雙手插腰,形如婦子,皮膚上若隱若現的流動著黑色的光。

    又是兩聲破牆聲響,先進來的是關羽,眼中的寒光一掃,冷漠的在我和幾個女人身上一瞟就直盯盯的看著呂布,攤開的手緩緩握成拳,青筋暴起,一跳一頓之間,拳頭就不帶任何風聲的朝呂布的臉部擊去,嘴裡喝道:「廢話少說,我看你還能受我幾拳!」

    跟著進來的居然是趙雲,一身白衣東一條血跡,西一道劃痕,髮束顯然是被打散過,只是簡單的在頭上紮了個髻,一手提著銀槍,見到我神色間就是一愣。

    拳頭對拳頭。呂布的身體紋絲不動,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道:「就憑你一個人?」抵著的拳頭卻又是朝前一推,在旁邊看著,那呂布的手臂就像是波浪一般,一層一層的疊加著。關羽怒眼圓睜,整個人被這一下擊打得弓成了對折,手腳都失去力道的朝後飛去,撞上牆後,再也忍不住,張口噴出了一蓬血霧。

    趙雲大驚,急忙將眼神移了開,一手抖起銀槍,整個人晃出一片殘影朝呂布刺去,在那瞬間他的臉上顯露出無法忍受的痛楚表情。

    「廢了你一隻手還不知足嗎?」呂布諷刺著,張開血口一聲怒斥,眼中精光四溢,幾乎是蠻橫的將胸膛去抵趙雲刺來的槍,而他的雙手則展開再朝趙雲頭部合掌而去。

    若是這一下趙雲受實了,只怕他的頭就要變成齏粉了。在這時趙雲腳下一軟,整個身子矮了一截,竟堪堪避開了呂布的雙掌合擊,而他直刺呂布的槍也變成了朝上挑刺,一下頂穿了呂布的下巴,從他的口中刺了出來。

    呂布一怔,顯然是不敢相信,接著他眼中凶光一冒,下巴猛地一抵,硬生生將銀槍的槍頭折斷,腳下一踢,正中趙雲的腹部,將他像球般踢了開。同時,卡在他嘴裡的槍頭被他奮力一噴,疾如閃電般朝飛奔而來的關羽射去。

    關羽悶哼一聲,也不多想,就是一拳朝飛來的槍頭擊去,可萬想不到那槍頭竟早被呂布運功化了個粉碎,一拳擊上立時爆了開,他就是想躲也萬萬來不及了。

    關羽一聲慘喝,朝前的身子奇異般又朝後飛跌而去,落地的剎那,整個人像是脫力般,雙手再也無力掩著面孔,露出了滿是被那粉碎槍頭劃破的痕跡,甚至一些隨片也打入了臉孔裡面。

    入世之逆……!

    這樣的呂布真是太恐怖了,看來若是單對單,關羽趙雲沒有一個人是他的敵手,他身上留下來的血跡和受的傷只能是兩人合力而為的啊!

    呂布閉了閉眼睛,發出一陣獰笑,再睜眼時,已一步一步朝兩人走去。

    剛走到兩人身前,就聽到一人道:「你要是下了手你的命只怕也沒有了!」

    這聲音是從關羽和趙雲身後的牆洞中發出來的,呂布一愣,冷冷道:「你是誰?」而這聲音卻是剛開始看到項羽時的聲音,我心中一緊,那說話的人就從後面緩步走了出來。

    仍是項羽!看到來人我心裡除了歎氣就再也沒有辦法了,這樣的情形還能說什麼?項羽仍是被那人控制著啊!

    「王寒生身邊的人?」呂布鄙夷的笑了笑,頭也不回,手指就準確的指著了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項羽」冷著臉,隨意的瞟了瞟委頓在地上的關羽和趙雲,「妄用道家本力,再逆行之,你的命本來就不長了,若是還殺了與你關係密切的『霸世』和『傲世』……哼哼哼!」

    「天要滅我我便殺天!什麼狗屁『入世』、『霸世』、『傲世』?什麼道家本力?」狀似輕描淡寫的說著,呂布眼中射出的憤恨連附身項羽的人也不敢直視。

    就在「項羽」移開眼神的剎那,呂布嘴角掠過一絲陰笑,手掌堪比刀鋒,直削向「項羽」的頸項。

    「破!」這一聲喊得又急又快,呂布的手掌仍是劃出了一道血痕,可他的五指卻被這一聲喝得朝後一扭,整個手掌都不成其形狀了。

    「有我這道家本力真言在,你的任何功法都是無用的,還是乖乖散去功力的好!」「項羽」眼中閃爍著光芒,盯著呂布。

    呂布的眼神遊移著,嘴角的一絲笑一直沒有消去,再下一刻,那笑就擴到整個臉上,他的唇形緩緩張開,一股極其濃厚的黑氣蒙上了他的臉。

    「破——回!」

    「項羽」大驚:「道家真言……你怎麼……?」話已經來不及說了,就只看到一個人影彷彿從項羽身體裡鑽出來,急切的想要逃走,可那黑氣雖是緩出但速度卻是他始料不及。那人影越來越稀薄時被黑氣擊個正著,直直的穿了過去。

    那人影發出一聲極其詭異的尖叫,扭曲著不見了,而項羽就瞪著雙眼,整個人如同殭屍般硬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見到擊中那人影,呂布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的笑,笑聲剛起,他的臉色就是陣白陣青,想要努力站直身體卻仍遏止不住搖擺,眼中的光芒漸漸渙散,腿上一軟,整個人如同抽掉了骨頭般朝地上一跪,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

    看到這情形,關羽雖然身上毫無力氣,仍乾笑了起來,剛要開口說話,就發覺身後傳來一陣微風。

    「是誰?」孫尚香和逸霜同時一聲驚喝,顯然是被剛剛發生在眼前的情景嚇著了,可再一定睛看的時候,就連我也感覺毛骨悚然起來。

    剛剛還在的呂布居然不見了人!!

    一干人傻傻的看著眼前呂布跪坐的地方,耳中聽到了遠遠的傳來的極其微小的桀桀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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