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2章 兩萬騎兵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32章兩萬騎兵

    蔡希德的騎兵，戰鬥力的確不弱。這是劉展的第一感覺。不過，和曳落河相比，還是差了點。那些叛軍騎兵衝上來，目標全部都是劉展，結果被劉展當頭一棒，打得是眼冒金星，陣腳大亂。蔡希德前鋒部隊的十個前鋒官，五個被劉展幹掉，五個被鷹眼射殺，這千餘人的前鋒部隊，基本上喪失殆盡。

    一番廝殺過後，蔡希德的前鋒部隊，被劉展殺得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後面的叛軍，雖然拚命的湧上來，結果還是無法靠近劉展。沖得最彪悍的幾個，無意中被巴哈圖爾遇到，當場就格殺了。劉家軍的大部隊，輕鬆的進入了陸澤城，只有劉展和少數人還在外面。

    「抓住他！」

    蔡希德急得大叫。

    更多的叛軍，向劉展衝過去。

    劉展摘下背後的羽魂，彎弓搭箭。

    「嗖！」

    鋼骨箭呼嘯而去。

    衝在最前面的叛軍，胸前爆發出一團的血花，和後面的三個同伴，一起倒下。

    「嗖！」

    劉展抬手又是一箭。

    又有三個叛軍倒下。

    「嗖嗖嗖！」

    劉展抬手連續三箭。

    衝在最前面的那些叛軍，全部都一頭撞翻在地下。

    「衝！」

    蔡希德大怒，喝令自己的部下，悍不畏死的衝上前。

    結果，劉展又是三箭過來，叛軍又倒下了七八個，戰場一片的狼藉。

    那些衝在最前面的，都是叛軍中的佼佼者，他們被劉展無情射殺，對叛軍的士氣打擊很大，後面的叛軍，再也不敢過分的靠近。蔡希德目睹這個情況，登時大怒，揮刀吆喝，迫使部下繼續逼上。

    「嗖！」

    突然間，蔡希德感覺到一陣刺耳的呼嘯聲傳來，他不假思索的一低頭，緊緊的貼在馬背上。

    「呼！」

    一枚箭鏃從他的後背掠過。

    「啪！」

    他身後的一個叛軍軍官，被利箭穿胸而過，整個人體都被撕裂成兩半，從戰馬的左右兩邊掉下來，偏偏小腹的位置還相連著，橫掛在馬背上，五臟六腑同樣分掛兩半，鮮血淋漓，就好像是剛殺好的生豬，倒掛著吊起來，真是看起來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叛軍士兵，見到這個場面，也要頭皮發麻。

    追趕劉展的叛軍，都被這一箭震懾，不敢貿然上前。

    劉展於是安然進入城內。

    「吱吱嘎嘎！」

    沉重的大門，很快就被關閉。

    後面跟上來的叛軍，被城頭上的弩箭射死了幾個，不得不停止了追擊的步伐。在城頭上，盧全城早就帶著饒陽郡的弓箭手嚴陣以待了，擘張弩一次齊射，就遏制了叛軍的攻擊。

    但是，蔡希德和李庭望蜂擁而至，將陸澤城包圍起來。

    站在城樓上，張興期待的問道：「怎麼辦？」

    劉展冷峻的說道：「今天充分休息，明天準備突擊。」

    張興點點頭。

    劉家軍當即就地休息，恢復體力。盧全城命令拿出最好的食品，最好的房子來招待劉家軍，這一夜，大家都休息得很好。劉展還抓緊時間，和盧全城研究了饒陽郡的一些具體事務。

    第二天中午，劉展帶隊出城，搦戰叛軍。

    叛軍的前鋒官上來和劉展照面，結果三回合不到，就被劉展殺了。

    蔡希德在軍營的門口，沒有看到雙方交戰的情形，接到消息，情不自禁的愕然說道：「這麼快？」

    旁邊的人都拚命的點頭，好像是為劉展助威似的，隨即意識到不對，又急忙搖頭。

    「郭凡！你去攔住他！」蔡希德眉頭大皺。

    劉展此番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對叛軍的士氣影響實在是太大，郭凡乃是他手下有名的大將，南征北戰，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的軍官。蔡希德覺得，郭凡肯定能夠給劉展製造一些麻煩的。

    不料，郭凡出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有人來報：「大將軍，郭凡將軍被斬了。」

    蔡希德大怒，隨即喝道：「辛偉峰！你去殺了劉展！」

    那個叫做辛偉峰的軍官，和郭凡同樣的驍勇，在征討奚族的時候，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深得蔡希德的重用，但是，他出去同樣半盞茶不到，手下同樣來報：「大將軍，辛偉峰將軍也被斬了！」

    蔡希德越發暴跳如雷，指著身邊的一個彪悍軍官說道：「鄭燮龍！你去！」

    叫做鄭燮龍的軍官，身高體壯，乃是室韋人，是蔡希德手下的第一猛將。凡是硬仗惡仗，蔡希德都會派遣鄭燮龍擔當主攻，鄭燮龍也習慣了。他出陣以後，雙方的戰鬥，都進入了高潮。城外的叛軍，城內的饒陽郡兵，都將喉嚨喊破了，好像此刻在陣前廝殺的，乃是他們自己。戰鼓更是擂得震天響，好像要將城牆震塌一樣。

    但是，依然是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有人來報：「大將軍，鄭燮龍將軍也被斬了！」

    蔡希德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有點發麻了。

    這個劉展，居然彪悍到如此地步？若是如此，河北道還有誰能夠對抗劉展？不行，這個劉展，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可是，想要智取劉展，又談何容易？反間計根本不可能，劉展才不會買朝廷的賬，想讓顏杲卿、顏真卿殺了劉展，更不可能，劉展不殺了他們已經算是求神拜佛了。

    「這個劉展，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怎麼這麼邪門？」

    身經百戰的蔡希德，表面不動聲色，內心裡其實還是蠻苦惱的。

    在另外一邊，李庭望同樣被殺的心驚膽顫，暗自慶幸，幸好是蔡希德來得快，要不然，他這五千人，說不定打狗不成，反而被狗吃了。他暗自打定主意，要是下次再有人求救，自己還是找借口推辭了事。乖乖的看好河間郡宋家，就算是對得起自己了。

    對付李庭望的，乃是買天部落的勇士們。巴哈圖爾自從來到中原以後，還沒有放開手腳廝殺呢。這時候李庭望和買天部落對陣，不斷派出精銳，正好充分檢驗巴哈圖爾的戰鬥力。結果，李庭望手下的三個將軍，同樣戰死了。

    蔡希德和李庭望都暗自心驚，同時感覺到兩眼有些發黑。

    劉家軍如此的驍勇，他們想要困住劉展，根本不可能。就算別的不說，單是劉展每天搦戰，就能夠消耗叛軍不少的兵力。剛才被劉展這麼一衝，叛軍就折損了好幾百人。而叛軍每天被動挨打，恐怕士氣不用半個月，就會掉入谷底的。到時候，遭遇劉展的衝擊，損失會更大。

    再說，陸澤城有四個門，劉展隨時從哪個城門都可以突圍，他們要是分散兵力，說不定就會給劉展機會了。須知道，劉家軍目前還有兩千人，窩藏在陸澤城內。而在其他地方，還有兩千人，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現。所以，蔡希德和李庭望兩人，都不敢大意。

    果然，第三天早上，他們接到報告，說：「劉展向南邊攻擊了！」

    兩人急忙帶兵堵截，試圖死死的捆住劉展。

    但是，劉展卻沒有迅速離開，而是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同時東門也大開，買天部落衝出來，截斷了叛軍的一部分。叛軍猝不及防，被劉展衝殺一陣，損失了上千人，中間被包圍起來的幾百人，硬生生的被鷹眼全部射死了。直到蔡希德重整隊形，劉展才施施然的回去陸澤城。

    「呸！」

    蔡希德悻悻的罵道。

    本來圍城戰，佔據主動的乃是攻城方，可是現在卻倒過來，劉展佔據著全部的主動。蔡希德十幾歲就開始帶兵打仗，還沒有遇到這麼窩囊的事情。他想了幾百條的策略，最終發現沒有一條適用的，這個劉展，真的是太難啃了。

    第四天，劉展又出來衝殺。

    叛軍不敢怠慢，立刻調集重兵圍堵。這一次，蔡希德吸取了教訓，不再分兵，而是集中一路向劉展殺過去。他親自帶兵，好像缺堤的洪水，向劉展滾滾而來。為了防止被偷襲，蔡希德還嚴令部隊不許變更隊列，保持速度。

    結果，劉展這次是真的突圍了，虛幻一槍，就向博陵郡前進。他親自斷後。叛軍懾於他的威風，雖然一路追隨，卻始終不敢跟上來。蔡希德惱怒萬分，卻也無可奈何。他就算叫人殺上去，那也是死字而已。因為，親自斷後的劉展，挽著羽魂，虎視眈眈。那些已經吃過羽魂虧的叛軍，當然不願意白白上去送死。蔡希德自己也同樣不敢上前。

    劉展一路廝殺，回到了博陵郡。氣極了的蔡希德，當然不能就此罷休，於是也跟隨到了博陵。進入博陵郡以後，劉展且戰且退，繼續和叛軍糾纏。蔡希德一心想要活捉劉展，自然是緊隨不捨。這天傍晚，他們追擊劉展到了一處荒原，隱隱有些坡地起伏。

    大概是長期奔逃的原因，劉家軍越走越慢，蔡希德以為機會來了，急忙下令突擊。劉家軍的確累了，且戰且退，似乎已經有些承受不住，蔡希德於是追擊得更加的緊密了。突然間，四周馬蹄聲響，大量的劉家軍騎兵衝殺出來。

    「不好！」

    蔡希德微微一驚。

    原來，是移刺脫率領的蒼狼騎，突然殺出，插向叛軍騎兵的兩翼，切斷了他們和後續部隊的聯繫。

    蔡希德的前鋒部隊，猝不及防，被蒼狼騎突然攻擊，前鋒數百人，頓時陷入了重圍裡面。

    「殺！」

    得到增援的劉展，立刻反身殺了回來。

    蔡希德急忙放棄自己的前鋒，整頓後面的隊形，以防止遭受更大的損失。經過這些天的戰鬥，蔡希德非常清楚，自己的前鋒部隊，被劉展包圍以後，肯定是沒法救了。要是自己拚命相救，反而會將自己搭上。蔡希德雖然明知道壯士斷腕的做法，對部隊士氣影響很大，可是眼下卻不得不為之。

    劉家軍衝殺一陣，消滅了叛軍的前鋒部隊。由於蔡希德的果斷，他們沒有從蔡希德那裡取得太大的便宜，於是主動退去。撤退的時候，依然是劉展斷後。叛軍根本不敢追擊。

    直到劉展的身影消失，蔡希德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統計損失。

    自從和劉家軍遭遇以來，蔡希德所部，損失了四千五百多人。李庭望所部損失一千四百餘人。至於劉家軍的損失，蔡希德無法統計具體數字，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他們兩個加起來多。在擁有絕對優勢兵力的情況下，被劉展這樣打擊，蔡希德實在是覺得窩火。

    「大將軍，劉家軍往常山郡的方向去了！」

    「常山郡？」

    蔡希德感覺不好，他在常山郡外面準備的攻城武器，還有糧草，甚至還有臨時抓來的一些壯丁，都是為了攻城預備的，要是被劉展摧毀了，攻城又要推延很長時間了。急忙率領騎兵主力回援。

    然而，在常山郡，蔡希德根本沒有遇見劉展的主力。經過查探，劉展虛晃一槍以後，又縮回了博陵郡。蔡希德不敢貿然離開常山郡，只好任憑劉展在博陵郡游弋。

    結果，劉展又從博陵郡出發，向東襲擊，襲擊了好幾股路過博陵郡附近的叛軍。由於劉龍仙被襲擊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洛陽，所以，洛陽搶掠到的大量財富，依然往范陽郡運輸，結果被劉展攔路打劫，全部都搶走了。從范陽郡送往洛陽的好些物資，也落入了劉展的囊中。

    李庭望不敢進攻饒陽郡，生怕劉展趁機突擊河間郡，蔡希德也不敢放手進攻，使得在那麼半個月的時間裡，劉家軍四處出擊，到處打獵，將博陵郡、饒陽郡等地，完全變成了劉家軍的控制區域。一時間，兩人都有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兩人商議以後，決定向范陽的史思明求救，請他派遣援兵，進駐博陵郡，讓劉展無法實施機動。主要由專門的騎兵，死盯劉展，劉展走到哪，他們跟到哪，劉家軍就無法囂張。范陽郡和洛陽的聯繫被切斷，安祿山要追究的，肯定是史思明的責任，他無法推脫。

    果然，史思明很快答應了，親自帶著兩萬騎兵，出發前來博陵郡對付劉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