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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3章 這都是什麼戰鬥啊?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183章這都是什麼戰鬥啊?

    根據情報顯示,邊令誠今晚歇息的地方,乃是在定州城的嚴家堡。嚴家堡是安祿山心腹嚴莊在博陵郡的住所,由他的侄子嚴迪管理,這個嚴迪,仗著嚴莊的權勢,平時橫行鄉里,欺男霸女,在博陵郡的口碑非常差。若是劉展將整個嚴家堡夷為平地的話,相信博陵郡的民眾,會像過年一樣的高興。

    經過一夜的急行軍以後,在天亮以前,劉展成功的到達定州城。

    定州城沒有護城河,城牆也只有不到兩丈高,有些地方還有殘破的缺口,不過城門是緊閉的,上面有幾個打著呵欠的郡兵。博陵郡的郡兵主力,到達范陽郡參加軍事演習以後,就沒有回來。留守博陵郡的郡兵,數量不超過三百人,而且全部都是老弱病殘。

    不足兩丈高的城牆,當然難不倒劉展,他早就準備好了相關的工具。他們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將飛鐃甩到了城牆上,拉成了五條繩索。他親自帶著二十個鷹眼戰士,攀牆而上。定州城的守軍,只有兩三百的老弱病殘,晚上值班的人,只有十幾個,都在打著呵欠呢,根本沒有發現劉展等人上來。

    劉展等人順著城牆向城門摸過去,路上只遇到幾個巡邏哨,輕而易舉的就打暈過去了。在城門的附近,倒是有七八個郡兵,發現劉展等人到來,急忙拿起武器抵抗。然而,以他們的水平,怎麼可能是劉展他們的對手?簡單的廝殺過後,這些郡兵被全部收拾掉,劉展等人成功的打開了城門。

    「噠噠噠!」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虎豹騎和狐狼騎隨即殺入,按照計劃,控制定州城的各個方向,然後圍攻嚴家堡。

    劉展也翻身上馬,殺到嚴家堡的面前。

    嚴家堡倒是森嚴壁壘,外面還有護城河,堡牆的高度,也要比外面的城牆還要高,上面巡邏的護衛,也要比外面的人多。在密集的馬蹄聲驚動下,嚴家堡的護衛,還有護送邊令誠的官兵,都被驚動了,他們急忙跑到堡牆的上面來,拿起武器準備抵抗。

    吊橋是拉起來的,騎兵無法通行。

    劉展摘下羽魂弓,瞄準了吊橋的繩索。

    彎弓搭箭。

    弦至滿月。

    輕輕一鬆手。

    「嗖!」

    鋼骨箭呼嘯而去,

    「啪!」

    繩索被射斷,吊橋的左邊傾斜下來了。

    「嗖!」

    劉展抬手又是一箭,將吊橋另外一邊繩索射斷。

    「彭!」

    吊橋落下來了。

    「嗖嗖嗖!」

    嚴家堡的護衛,急忙放箭,試圖阻止敵人進入堡內。

    「嗖嗖嗖」

    早就準備好的鷹眼戰士,紛紛彎弓搭箭,猛烈的還擊。

    他們的箭術,當然要比嚴家堡的這些護衛高明得太多,一枚枚的箭鏃呼嘯而去,頓時壓住了城牆上的人。

    「噗噗噗!」

    城牆上的護衛紛紛中箭倒下,有人直接摔入了護城河裡面。

    「噗通!」

    護城河的水花不斷的飛濺起來。

    在鷹眼戰士的掩護下,虎豹騎的三十名戰士下馬,從旁邊搬來檑木,狠狠的撞向嚴家堡的大門。

    在連番的撞擊下,嚴家堡的大門,被狠狠的撞開。

    「殺!」

    劉展大喝一聲,帶著虎豹騎殺入。

    「殺!」

    「一個不留!」

    劉展毫不猶豫的再次下令。

    於是,整個嚴家堡,瞬間就變成了一灘的血海。

    邊令誠很快就被帶到劉展的前面,這個太監一直在哭喊著饒命。

    劉展揮揮手,夏侯離將他拖到一邊,一刀砍死,然後扔在護城河裡面。

    至於嚴家堡的主人嚴迪,直接就被虎豹騎砍死了,懸掛在嚴家堡的大門上,作為對牛廷階的獎勵。

    且說在博陵郡的無極縣,牛廷階正在熟睡。他對女色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喜歡喝點小酒,有事沒事都會獨自喝一兩盅,然後帶著濃濃的酒意睡去。在酒意完全消失之前,他是無法徹底清醒過來的。

    忽然間,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將牛廷階從濃濃的酒意中拉回現實中來:「將軍!出事了!」

    牛廷階醉意熏熏的說道:「怎麼啦?」

    外面的人急促的說道:「定州城來報,說嚴家堡遭受流寇襲擊,傷亡慘重!」

    牛廷階知道嚴家堡是嚴莊的老巢,酒意情不自禁的醒了幾分,皺眉說道:「嚴家堡?」

    外面的人急促的說道「沒錯!正是定州城的嚴家堡!」

    牛廷階急忙站起來,努力晃動著自己的腦袋,將酒意驅逐出去,同時說道:「情況怎麼樣?」

    斥候隊長說道:「不得了!據說來了大股的流寇!正在堡內大開殺戒呢!送往長安的貢品,都在嚴家堡過夜,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貢品?」

    牛廷階渾身一個激靈,酒意頓時消失得差不多了。

    糟糕了!

    因為邊令誠路過的時候,並沒有特別通知他,所以,牛廷階真的不知道,邊令誠是在嚴家堡過夜,但是,邊令誠攜帶的貢品價值多少,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那可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啊!老天,嚴家堡竟然出事了!這可怎麼了得?

    「到底是哪裡來的流寇?這麼囂張?」

    「有消息說,是飛鷹嶺的劉展!」

    「什麼?劉展?」

    牛廷階再次大吃一驚,酒意又消退了幾分,終於是完全清醒了。

    媽的!

    居然又是劉展!

    牛廷階狠狠的扭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一直保持疼痛的狀態,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清醒的思考。沒想到,在大半年以後,他居然又和劉展遭遇上了。當初,他在驛道上設計埋伏馬賊沒有成功,就和劉展沒有正面接觸了。對於劉展後來的發展,牛廷階知道得並不多,那畢竟不是他的勢力範圍。

    直到調到博陵郡以後,牛廷階才對劉展有了更多的瞭解,他知道劉展在飛鷹嶺招兵買馬,看來是真的要將馬賊的事業進行到底了。但是,他的主要目光,還是盯著常山郡,對飛鷹嶺那邊,並不是很重視。說真的,對於馬賊出身的劉展,牛廷階還是很有優越感的。一個馬賊,你還能蹦上天去?

    沒想到這個劉展,居然驍悍到膽敢襲擊嚴家堡,搶掠貢品了。

    這還得了?

    「集合部隊!去定州城!」

    牛廷階急促的喊道,跟著手忙腳亂的穿戴盔甲。

    他的部隊基本都是騎兵,集結起來,速度很快。一會兒的功夫,牛廷階就集合了三千騎兵,這是他準備用來對付常山郡的主力,沒想到首先在劉展的身上派上用場。他們從無極縣迅速的出發,向定州城前進。到達唐昌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駐紮唐昌縣的同樣是牛廷階的麾下,有大約一千人,不過都是步兵,暫時無法派上用場。牛廷階不敢在這裡逗留太久,命令部隊喝了一口水以後,繼續前進。

    但是,離開唐昌縣不到三十里,牛廷階突然聽到前面馬蹄聲響,跟著轉出數百騎,將牛廷階的部隊給擋住了。這些突然殺出的騎兵,一半是白色的,一半是黑色的,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在范陽騎兵們看來,卻顯得相當的怪異,不少人都暗中祈禱,可千萬不要是遇到鬼了。

    牛廷階的瞳孔馬上緊縮。

    劉展!

    果然是劉展!

    這混賬,居然敢攔截大軍的前進?

    「殺了他!」

    牛廷階毫不猶豫的下令。

    范陽軍騎兵立刻發起衝擊,向對方衝殺過去。

    但是,劉展的動作更快,在牛廷階尚未發出命令的時候,他已經帶著虎豹騎和狐狼騎殺過來了。

    「標槍!」

    「擲!」

    在虎豹騎的隊伍裡面,有人大聲叫道。

    虎豹騎的戰士們,立刻將標槍握在手中,然後狠狠的擲出。

    「呼呼呼!

    數百枚的標槍凌空落下,發出淒厲的破空聲。

    「噗噗噗!」

    范陽騎兵中頓時倒下了一大片。

    「標槍!」

    「擲!」

    宏亮的叫聲再次傳來。

    又是一輪的標槍投擲過來,范陽騎兵再次倒下一片。

    兩輪的標槍過去,范陽騎兵的前鋒,還沒有靠近劉展,就被密集的標槍從馬背上撞了下來。這些純鋼的標槍,殺傷力絕對驚人,不但騎兵本身被穿透,就連很多戰馬,也都被鋒利的標槍直接釘在了地上,發出痛苦的嘶鳴。范陽騎兵沒想到標槍的威力這麼大,內心都十分的驚慌,驀然抬頭看到碩大的一支標槍就這樣飛過來,心理上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單兵弩!」

    「射!」

    「硬弓!」

    「射!」

    緊隨其後,虎豹騎的硬弓、硬弩,也全部往范陽騎兵的身上招呼。剛剛才被凶悍的標槍將隊伍完全打亂的范陽騎兵,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像樣的抵抗,每個人只能各自為戰,盡量的保住自己的小命。結果,在密集的箭鏃攻擊下,范陽郡騎兵再次連連倒下,整個隊伍已經完全亂成一片,不少人都撥轉馬頭,向後面逃跑。

    這倒不是說范陽軍的騎兵如此不堪一擊,實在是他們沒有太大的防備,被劉展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標槍的出現,讓范陽騎兵遭受巨大的震懾,士氣一下子降低了不少,戰鬥力當然大打折扣。天可憐見,牛廷階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劉展,在襲擊了嚴家堡以後,居然還有膽子圍城打援,在半路上襲擊援軍。憤怒之下,牛廷階急忙下令部隊鎮靜下來,有組織的對劉展發起攻擊。

    可是劉展和他的麾下,卻是武裝到牙齒的,身上的全部武器,都是極具殺傷力的,牛廷階想要有條不紊的發起攻擊,劉展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在范陽騎兵後撤的時候,劉展也緊緊的咬上來了。虎豹騎正要借這個機會試驗武器的殺傷力,當然毫不吝嗇,甚至三稜刺什麼的,都全部甩出來了。

    有有心算無心,牛廷階自然要大大的吃虧。范陽騎兵一直被虎豹騎壓著打,傷亡非常的慘重。虎豹騎的武器層出不窮,讓范陽騎兵感覺也非常受傷。在付出了一千多人的傷亡以後,范陽騎兵的戰鬥意志,是完全被摧毀下。他們無心戀戰,紛紛掉轉馬頭逃竄。無奈之下,牛廷階只好轉身就跑。

    也不知道到底跑出去了多少路,牛廷階發現劉展沒有從後面追來,這才堪堪的勒緊馬韁,收攏被打散的部隊。一會兒的功夫,牛廷階收攏了大約五百人的隊伍,一顆慌亂的心,才慢慢的鎮定下來。但是偶爾間,他還是會習慣性的盯著自己的後方,生怕劉展再次出現。

    好不容易,牛廷階才將走散的部隊,基本上都收攏起來。他顧不得責怪部隊散亂,急忙下令統計部隊的損失,看看還有沒有繼續前往定州城救援的能力。

    「什麼?」

    「傷亡一千七百人?」

    「陣亡一千三百人?」

    牛廷階萬萬沒想到,就這麼一接觸,居然就被打掉了近兩千人。

    這都是什麼戰鬥啊,他連敵人的裝備都還沒有看清楚,就被打敗了。

    牛廷階感覺自己一生當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鬱悶的戰鬥。

    我的媽啊,這個劉展,難道是魔鬼嗎?

    「走!」

    「去定州城!」

    牛廷階垂頭喪氣的吆喝自己的部下。

    雖然遭受了重大的損失,剩下的人數還不到原來的一半,可是定州城還得去,那裡是嚴莊的老巢,要是嚴莊在安祿山的面前說他幾句的壞話,他的腦袋,肯定是保不住了。事實上,牛廷階覺得自己的腦袋,現在都已經保不住了。被劉展這麼阻擊一下,嚴家堡肯定是沒救了。丟失了貢品,他還想保住腦袋?

    但是,縱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是保不住了,可是,牛廷階還是要小心翼翼的前進,生怕劉展又會突然的殺出。他的那些部下,更是小心翼翼,他們對滿天落下的標槍,可是心有餘悸。要是天空中突然出現黑點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幸好,劉展沒有再次出現,恐怖的標槍也沒有出現。

    入夜以後,牛廷階和他的部隊,終於趕到了定州城。這時候的定州城,外面一切正常,往來都是百姓,唯獨嚴家堡的大火,映紅了整個博陵郡的西北方。那漫天的火光,就好像是焚燒著牛廷階的身體,他愣愣的站在那裡,彷彿連話都不會說了。

    「報告將軍,整個嚴家堡沒有一個活人,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

    「嚴迪呢?」

    「死了。」

    「邊令誠呢?」

    「屍體剛從護城河打撈起來。」

    下屬的報告,讓牛廷階只覺得天旋地轉,忽然眼前一黑,跟著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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