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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比希特勒堅強 文 / 血蝠

    第五百六十八章我比希特勒堅強

    別看斯大林在兩個兒子中似乎更喜歡老二瓦西裡,最疼愛的是小女兒斯維特蘭娜;看他並不怎麼關心雅科夫,大兒子並不想依靠父親的榮光生活,一直獨立於克里姆林宮的光環之外,同斯大林相處的時間也並不多——不過林俊心裡是非常清楚,斯大林在幾個子女中最為看重的顯然是沉穩的大兒子雅科夫!

    斯大林很多次同自己談到過雅科夫,從斯大林的行為舉止裡就能看出他對長子的期望。沉穩幹練,沒有那種**很可能形成的固有缺陷:那才是最終能成就大事所需要的先決條件,不然就是將來身居高位都有可能摔得很慘!

    不同於對斯維特蘭娜的溺愛,老爺子是看重長子、尊重兒子的決定——有些中央裡的人認為雅科夫在斯大林心中的地位無法與瓦西裡相比,那顯然是錯的。

    斯大林非常關心子女,歷史上因為他不用保盧斯去交換雅科夫而被人認為他不關心兒子,這種觀點顯然幼稚——因為首先他是蘇聯統帥,然後才是一位父親,就是三個子女都在希特勒手裡,一個換三個他也不能換!

    因為他是蘇聯最高統帥,首先要考慮的是國家利益與戰爭的勝負!

    歷史上在雅科夫被俘後,斯大林曾經組織了幾次營救,很可惜都沒有成功:作為一名父親,而且是有能力做出營救行動的父親,斯大林不像西方污蔑的那樣的冷血!恰恰相反,他盡力了,在作為父親但又是蘇聯最高統帥的雙重身份下,他盡力了。

    身處高位者就要有相比配的資歷與能力,將來很多年裡蘇聯都將是戰功卓著、經歷過戰爭的人主導這個龐大地國家,而且這個世界將來也不會是天下太平。斯大林明白如果自己的兒子們是在溫室裡長大。那他們將永遠只能生活在溫室裡;一旦那個溫室被打破,他們很難在外面複雜的環境里長成參天大樹、國之棟樑!這先提條件還是沒人在溫室倒塌後用斧子砍!

    雅科夫很早就獨立生活,瓦西裡是克里姆林宮中長大,但很明確的讓其參軍成為一名戰鬥機飛行員。戰爭開始後,斯大林的兩個兒子都奮戰在火線,小兒子在空中面臨的危險並不比長子小多少,長了翅膀不是用來跑路的。

    林俊心裡是明明白白:這次戰役原本不會發動,完全是自己的原因。雖然從結果看這樣值得。但如果雅科夫因為自己地決定而犧牲,這接下去的就夠自己頭疼,說的不好聽也許夠自己喝一壺的!

    「命保住了。」醫生短短的一句話就如同天籟之音,這會對林俊而言簡直太美妙了!

    只要命能保住,就是傷殘了也不要緊。作為一名戰士,身上的傷殘就是最好的功績與勳章、最好的資歷!

    不過斷胳膊瘸腿總不好,「傷得怎麼樣?」林俊沒等醫生繼續說就問。

    「我們總共從少校上半身取出了三枚彈片,主要是一枚彈片打穿了胃。幸好沒引起大出血,我們已經做了胃部修復手術,將來應該不會對身體功能留下後遺症。還有一枚彈片擦傷左肺葉,不過並不嚴重。第三枚彈片在右胸位置,雖然傷口不深沒有傷及臟器。但造成大量失血,少校至少要修養三個月以上才能恢復工作。」

    眼前地軍醫對自己的能力還是非常自信的,傷情介紹完之後大家就很清楚了:雅科夫能夠康復,也不會留下嚴重的傷殘後遺症——讓枚手榴彈給炸中。這樣的結果大概是最幸運地了。

    su-76有個致命缺陷,不是它的裝甲太薄,而是敞開的戰鬥室結構。在巷戰中如果被一枚手榴彈扔進戰鬥室,那全車人基本都報銷!不過話說回來了,那樣的結構有著嚴重缺陷,但現在也有全封閉戰鬥室無法比擬地一個好處、這個好處是設計時也沒想到的——如果被聚能裝藥彈藥擊中,造成的破壞會減少很多。

    當然,如果人員正好擋在金屬流前邊。那再怎麼「開放」也等於白搭。

    「醫生,手術什麼時候能結束?還有,少校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元帥,最多還有10分鐘手術就能結束。因為少校受傷後失血嚴重,雖然我們已經給他輸了大量血液,但醒來的時間會稍晚些,可能要兩個小時左右。」

    林俊明白失血後就是輸血了,這身體機能可沒法和「完整人」手術結束後相比。會非常虛弱。這甦醒的時間顯然會晚些。

    「只要護理得當,受傷不會給少校留下嚴重的後遺症。這個您放心,元帥。」

    林俊向軍醫微微點頭:「謝謝。」

    又一個戴著高筒皮帽的軍官帶著人進來,是費科奇諾夫(高筒皮帽,蘇聯將級指揮員冬季帽,將軍們喜歡這帽子,而且元帥們也發,所以當軍醫一看到有戴高筒帽的軍官就明白至少來了個將軍。),他也來看看。

    對於師長同志現在才到地問題,林俊沒什麼責備——作為部隊主官,費科奇諾夫的舉動才是名戰將負責任的表現。

    林俊示意軍醫繼續回去指導縫合,顯然他是主刀醫生,不用再費時間同個將軍介紹手術情況。

    看到費科奇諾夫一臉操勞,林俊問:「部隊情況怎麼樣?」

    「各部隊已經按照計劃前往各自位置,大部已到位。部分損失嚴重的部隊將後撤至二線補充休整。144師那邊情況也差不多,只是他們的陣地暫時不會動,原地重新加固工事。後勤上完全能夠滿足要求,連臨時需要的帳篷都運上去了。」

    「雅科夫能挺過來,醫院會處理好,你先回指揮部,那裡少不了你。」

    看了一眼白布那邊的手術台,費科奇諾夫向林俊敬禮:「是。元帥。」說完就返身走。

    費科奇諾夫越來越有殺伐立斷的氣勢和能力,做事不拖泥帶水。戰將,甚至還會是將來成為元帥地人才。

    看著那邊最後地縫合同清理,林俊腳都沒動一動。這倒不是發呆,而是在思考問題,一個接一個,比如現在就在想:「什麼時候往克里姆林宮打電話?」

    人被推了出來,手術室並沒有空下來。下一台手術接著進行,一名傷員在半分鐘前就推上來等著。林俊沒有要跟著雅科夫的推床走地意思,而是走到那名準備動手術的傷員邊上,看到是傷了腿,一名護士提著個輸液瓶,包著厚厚的繃帶都還能看到有少量的血滲出來。

    「嚴不嚴重?」林俊問那名躺在床上還在向自己敬禮的傷員。

    「不重,元帥。」

    「嗯。好好治療,安心養傷。」林俊這才離開。他沒有看到那名正被送上手術台傷員已經是熱淚盈眶。

    那名上等兵軍銜的傷員這是感動的,不是因為他的腿會被截肢!他不知道前邊做手術地是誰,不過明白一定是個重要人物,不然副統帥不會在等。

    副統帥看到自己而沒有跟著那架床離開,還詢問自己的情況。這讓一名樸實而忠誠的蘇維埃戰士感動!

    雅科夫被送進了一個長方形大帳篷搭起來的病房,這裡是一排排做完手術的傷員,都是進攻戰役發起後送來的,原本「小地「激戰時的傷員絕大部分已經後送。

    少校被安排在東邊最裡邊的位置。林俊進來時已經安排好了。看到林俊帶著人進來,原本充斥著低低呻吟和因為疼痛而不時傳來地呵罵聲都沒了,除了風吹帳篷產生的嘩嘩聲,長長的病房裡靜得就像等待檢閱的閱兵場!

    「普倫雅科夫元帥來了。」一名吊著個胳膊、腦袋上斜著包著圈繃帶,另一隻胳膊還在輸液的傷員因為在這裡只能算是「輕傷」,還在擔任護理員地角色——他被安排在一名整個腦袋基本上都被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嘴巴和鼻子的重傷員身邊。

    他輕輕的對那名夥伴說:夥伴已經看不見了。

    有人想努力直起身向心中地戰神敬禮,護士們連忙制止。

    站在入口處的林俊鄭重的向所有傷員敬禮。「同志們辛苦了!好好養傷,配合醫生和護士的工作,爭取早日康復。」

    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到醫院病房看望傷員一直是很多指揮員的一塊心病,林俊也一樣。眼前這些基本都是重傷員,有些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都是個未知數。

    整個二戰中那個希特勒只進過一次傷員病房,林俊不想和他相比,但無論是邪惡還是正義一方。有些地方是有類似點的——希特勒不再進傷員病房的原因據他自己說是這會讓他意志軟弱。

    林俊當然同希特不同。但又有類似的地方:他也害怕自己變得軟弱,更害怕看到那些承受傷痛地傷員。這同看到戰役結束後一排排烈士的遺體時的感受是一樣的:對於決策者而言。面對傷員甚至比面對烈士的遺體更難!

    自己一個決定,決定的不僅僅是保衛祖國捍衛正義,也不僅僅是為了人民打擊法西斯,還決定了千千萬萬忠誠戰士的生與死!

    一將功成萬骨枯,林俊越來越能感受這句話裡包含的蒼涼與殘酷!

    武金斯卡婭是軍醫,這讓自己更多機會接觸到傷員,但如論如何,面對傷員地恐懼感不僅僅不會消失或麻木,反而越來越強烈。而現在林俊更怕,因為眼前地傷員是為了執行自己的命令而負傷。

    拋下恐懼、面對恐懼,克服他!別無選擇。這不是要靠傷員加上宣傳機器提高自己地威望,一名決策者要學會面對,也要學會讓自己變得更加鐵石心腸!

    「我比希特勒堅強,至少我敢於面對。」——林俊曾經這樣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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