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五章 明斯克的百合 文 / 血蝠
第四百九十五章明斯克的百合
這裡是師部所在地，也是近衛第一殲擊機師一團所屬機場。波克雷什金的機場是各團中最大、設施罪齊備的，而一師直屬大隊實力和原來相比基本處在名存實亡的境地，科別茨那邊又進駐了兩個快速轟炸機大隊：空軍司令乾脆把一師師部遷到了波克雷什金那，只有它的機場塞得下這麼多飛機，如果換成其他幾座機場就會顯得擁擠不堪。
前兩天師長就要返回的消息如同一支強力興奮劑，一師各部隊抓住了一切能夠出擊的機會，將明斯克正面制空權牢牢抓在自己手裡，而波克雷什金每天要做的不是駕機升空，而是不停用電話向上頭催促要彈藥！
控制制空權並不是簡單的爆發空戰，糟糕的天氣還在持續，三天內在整個合圍圈附近上空竟然只發生了兩次空中交戰，參戰飛機兩邊加起來只有7架！戰鬥機部隊都在當強擊機使用，而膽敢在這樣的天氣下升空出擊的部隊也只有波克雷什金的部下，其他大部分部隊就是出動了還常常找不到任何值得發射火箭彈的目標！
二團昨天上午還摔了一架，原因是空中能見度過低，高度判斷失誤。紅軍這邊如此，德國人面臨的情況也一樣，而且他們比蘇聯空軍面臨的情況更嚴峻——被圍部隊急需大量的空中補給，而該死的連續冰霧天氣讓運輸機在西部的各個德軍機場大部分趴窩，根本無法起飛！
就是強行起飛了，找到空投目標都難，更不用說利用合圍圈中倖存的那幾個機場降落。連續三天，德國人只得到了大約三十架次容克52的空投補給，對於冰天雪地之中度日如年的幾十萬部隊而言，這實在是杯水車薪。
昨天下午。謝爾蓋親自駕駛補充的戰鬥機帶領編隊飛抵機場，在冰霧瀰漫中降落。除了值班人員，整個一團和師部的人都在嚴寒中在停機坪上等待自己師長歸來。電話裡說了師長大概會率領兩個中隊左右的支援部隊抵達，都是技術優秀地戰鬥機飛行員，機場工作人員連營房都為從莫斯科前來支援的同志們準備好了。
「一隊精兵，師長連養個傷都能拉批人回來！」同志們牛逼哄哄，不過也只能在自己人中間互相吹捧一下，這裡可沒其他師的人聽這幫大爺的吹牛。
塔台已經為集群指明航向。幾分鐘後波克雷什金看到了空中出現的機群：師長回來了，所有人似乎感到腰桿子都挺了一截！
謝爾蓋是蘇聯空軍的神話，在同志們心中猶如神一般的存在！
「都是老手。」身邊裹著大衣還跺腳的闊日杜布看著依次降落地戰鬥機說。
「嗯，技術不錯，就不知道實戰中怎麼樣。」
這兩人從一個簡單的轉彎降落就能看出飛行員的技術功底，領隊降落的一定是師長，後面那十架戰鬥機動作都乾淨利落，似乎比自己訓練了一段時間的新飛行員功底還要紮實。
示意軍官們跟上。波克雷什金大步向正在停機坪上定位的機群走過去。
看到師長打開機艙，熟悉的高大身影跳下飛機。
波克雷什金一個立正：「師長，歡迎回來！」
「終於回來了！……」
謝爾蓋大嗓門的同部下打了招呼，場面一時很熱烈——新飛行員們還有很多沒親眼見過這位蘇維埃空中戰神。
突然，飛行員們似乎沒聲了。有幾個眼睛瞪得牛眼一樣大，個別甚至張大了嘴巴都能塞進個雞蛋，一連吃驚狀！
其他飛行員也跳下飛機，因為天冷所有飛行員都穿著厚實地皮質冬季飛行服。頭戴厚飛行帽，還戴著皮飛行手套。剛有飛行員跳下飛機時，迎接的人群還沒看清楚，只是覺得新來的飛行員似乎個子不高。但當走進了，人群驚異的發現——師長帶來的全是女同志！
個別同志腦子頓時短路——支援部隊是女同志？！
莉莉婭-武金斯卡婭同志離開機場沒幾天，這也讓這裡這裡所有人都知道有女戰鬥機飛行員存在，但誰也沒想到現在就有一批到了自己部隊！
「看來我們還得忙一會，讓人再把宿舍去整理整理。」人群後邊地司務長悄悄地對邊上的手下說。
「司務長。怎麼弄？我們沒經驗呀。」
部下很無辜——營房就是整理了十幾張空床位出來，把新的鋪蓋卷一放，這下他們的勞動算是白費了：顯然要為女同志們準備單獨地營房，大通鋪可不行。
謝爾蓋身材偏瘦，但在飛行員中間個字算高的，可這會他的僚機飛行員站在他邊上，身高到他肩膀都還似乎有些困難！
「這女同志怎麼開飛機？！」很多人腦子裡閃過這個可笑的念頭：個子這麼小，塞進機艙就是「無人駕駛」。
謝爾蓋一看部下們的反應：「看什麼看！這是我們的百合花分隊。新來的飛行員。技術比你們中間的很多人還要出色！」
還是波克雷什金反應快，指揮部下化解了這短時間地尷尬。邀請女同志們去休息室，他自己邊走邊簡單匯報了這段時間機場與前線的情況。
經過長距離的轉場飛行，讓謝爾蓋瞭解了女飛行員們的基本技術非常扎實，對於硬配給自己的僚機也算滿意，技術不錯。
能讓謝爾蓋說「不錯」不容易，很多握有實戰戰績的部下都曾經被他說成技術粗糙，極個別甚至還被他嚴厲呵斥過。想在一師站穩腳跟，不是簡單的猛打猛衝就行的，靠地不僅僅是飛行技術，還要飛行中有清醒地頭腦。
謝爾蓋是空中第一猛人，但他的腦子也是最清醒地。
這會機械師們已經在檢查剛才降落的飛機，師長的那架機身兩側分別畫了一朵百合花的僚機讓經驗豐富的機械師們都算大開眼界，他們終於明白那樣一個「袖珍型」的姑娘是如何駕駛戰鬥機的！
腳踏板被提升了，座椅也被架高，還向前移動了大約10公分。
「還能這樣改裝？」帶隊的機械師指著機艙裡的腳踏板說，顯然驚異於後方機械師們的天才想法。
「只有那位女同志自己能駕駛這樣的飛機。」旁邊那位點點頭：語帶雙關，不僅僅是說大個子駕駛不了這樣的戰鬥機，也承認了師長說的「技術出色」——踏板提升之後，飛機基本的操作特性同原來有所不同，要技術出眾的飛行員才能熟練掌握其特性。
莉莉婭-利特維亞克和她的戰友們就這樣出現在一師，在休息室進行的短暫歡迎會上，10名女飛行員讓男同志們看到了她們的美麗，特別是莉莉婭是屬於人見人愛的那種。
這會司務長沒飛行軍官們那麼輕鬆，正帶領一群部下把後勤處軍官宿舍騰出來——他們這只有十來個床鋪，而且還是獨立的，正好可以給女同志們用。
該搬走的搬走，還得快速打掃衛生，把新鋪蓋全搬過來。還好軍官帽平時內務做的不錯，不然一個瀰漫著男人氣息的營房給女同志們用可不禮貌。
長途飛行之後飛行員都比較疲勞，已經有人把司務長那邊的窘境告訴謝爾蓋，就讓女飛行員在休息室多留會。差不多過了個把小時，新的營房終於在一大群人的趕工下佈置完畢，迎接新住戶。
送走了女飛行員，波克雷什金感覺都壓力小了很多，剛才讓他有些不自在。留下的幾個都是謝爾蓋的老部下，看到他們的反應，「副統帥安排的，我也沒辦法，那個莉莉婭還得當我兩個月的僚機。」
謝爾蓋一臉無奈，「不過姑娘們技術都還不錯。波克雷什金，你看怎麼安排？副統帥說了，不能像個神像一樣供起來，要參加實戰，還要讓老手們帶著。」
「師長，你看組成一個特別中隊行不行？或者有願意的同志先當她們一段時間長機，分開了，熟悉一下實戰環境。」
剛才介紹的時候已經說了這些女同志們是十里挑一的優秀飛行員，但都還參加過實戰鍛煉。
「我看都可以，就不知道哪些人願意帶他們。」謝爾蓋翹著個二郎腿。
「晚上開會再開個會協調一下，只能先這麼辦。」波克雷什金顯然也沒更好的辦法。
副統帥的命令必須不可不扣執行，偷奸耍滑可不行。
這邊大老爺們在發愁，那邊爐火燒得旺旺的女飛行員營房裡，女同志們也在進行一場閉門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