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死的冤枉 文 / 血蝠

    第三百四十七章死的冤枉

    波克雷什金的飛機受傷不輕，右機翼被機槍子彈打穿了幾個窟窿，升力大大降低，左翼也中了一發炮彈，操縱開始變得困難。

    「我說同志們，你們也快點！」波克雷什金並不認為自己必敗無疑，飛機雖然負傷，但還有汽油、還有彈藥。但他也不認為自己是超人，再說是在自己領土上作戰，即使萬一不走運也能跳傘。

    努力擺脫後面的梅塞斯米特，這會再不退出戰鬥不行了——一壓操縱桿急速俯衝，瞄了一眼機翼「你們可要撐住！」。

    直到超低空才改出俯衝時，緊貼著樹梢飛行，那幾架109已經不見蹤影，看來德國活人並不想在低空和自己交戰。前方出現一股濃煙，不知道是自己幹掉的那架梅塞斯米特還是謝苗諾夫的座機。

    快接近機場，液壓系統失靈，採取應急辦法放下起落架，擺動著機翼好使起落架固定得牢固些，準備落地。

    飛機在跑道上順利落地滑跑，速度降了下來，滑行到停機坪，關閉發動機。這時波克雷什金突然感到疲憊不堪、動彈不得，連爬出座艙的氣力也沒有了：短暫的激烈交戰後精神放鬆下來的後遺症體現了出來。

    「副大隊長，謝苗諾夫呢？」跑上來的瓦赫年科問。

    「跳傘了。」在機械師的幫助下爬出機艙，看到左翼上被20毫米炮彈擊中的地方木板都已經放射性撕裂，要是再做劇烈動作可能就散架：「看來自己一直都在走運！」

    「德國人怎麼樣？」

    「幹掉1架梅塞施米特。」波克雷什金高興不起來，這次應該說自己還吃虧了，希望過會就能看到謝苗諾夫平安無事。

    一個小時後一輛拖拉機開到機場，飛行員們看到謝苗諾夫扛著降落傘跳出車斗。

    「怎麼樣，沒事吧？」

    謝苗諾夫聳聳肩膀。「地面的同志說看到我們幹掉兩架，有三架掉下來的飛機，還逮到個活的。」

    中尉同志當然不會被自己的同志「逮」，看來是抓了個德國俘虜。

    波克雷什金有點奇怪：「那怎麼最後都還有四架梅塞斯米特追在我後面？」

    「誰知道呢，大概又竄出來一架，反正地面的同志找到了三架。」

    「大概是第一次攻擊時幹掉地。」天上的事很難弄清楚，也許真的是德國人的兩個三機編隊，這樣也好：「剛要上報情況。一架你的。」

    謝苗諾夫笑笑，也不知道那架對沖時有可能幹掉的德國飛機是不是自己打下來的，但副大隊長這樣說顯然是給自己送點安慰獎。

    剛才緊急起飛的戰鬥機也已經返回，他們並沒有遭遇德國飛機，「看來真是自己和謝苗諾夫幹掉地。」波克雷什金想。

    6月4日，《神聖的戰爭》如同一股旋風席捲莫斯科，在克里姆林宮的斯大林特意讓紅旗歌舞團派人在當晚在克里姆林宮大會堂進行合唱遠處，一同演出的還有《喀秋莎》等節目。

    林俊坐在斯大林身邊。旁邊是伏羅希諾夫——很佩服這些老帥，這功夫還能氣定神閒的看演出，大概這就是所說的「大將風度」、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當演出進行到最後階段，斯諾爾尼克打斷了演出的次序：克里姆林宮接到了西方面軍繳獲的重要戰利品。

    斯大林示意演出暫停，斯諾爾尼克打開了一面德軍軍旗。沒等衛隊隊長說話，林俊先開口了：「德國黨衛軍「帝國」師軍旗，德軍第一王牌師。」

    斯大林沒有接德**旗，他蔑視這面旗幟：「把這個好消息讓全場地同志都知道。明天登在報紙的頭版。」

    衛隊長走上台宣佈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並展示了「帝國」師和「元首」團的軍旗！全場為之歡呼，久久不能平息。

    林俊知道德國黨衛軍「帝國「師意味著什麼，就是不怎麼瞭解德軍的地方同志聽了它和下屬地三個主力團的名稱就知道這次勝利的意義：它們就能「代表納粹德國」——「德意志」旗隊（德國團）、「日耳曼」團(旗隊)、「元首」團(旗隊)。現在德國人這支部隊的軍旗都在這裡，它可以除名了！

    一起送來地還有「帝國」師師長的軍官證和將軍肩章、勳章，保羅-豪塞爾成了第一個在蘇德戰爭中被擊斃的德國將軍，只不過擊斃他同繳獲軍旗相比已經有些微不足道。

    演出在被這個插曲打斷後繼續進行，半個小時後的會議上斯大林同加裡寧協商了一下。宣佈授予西方面軍第三機械化軍軍長庫爾金裝甲坦克兵少將「蘇聯英雄」稱號。

    回到辦公室的林俊實在有些頂不住，在看了幾份報告後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列昂諾夫進來看到這一幕，悄悄的退出去關上房門，告訴今晚值班的古謝夫：如果沒有特別重大地情況就不要再打擾首長。

    6月5日上午，托賓卡機場。昨天下午後方送來了一批新飛機和預備飛行員，波克雷什金毫不客氣的選了一架——他原來的那樣需要跟換左邊的機翼，崩裂的樺木層合板已經沒有修復價值。除非想冒空中散架的風險。

    今天。他們的任務是為快速轟炸機機群護航，轟炸波蘭的波德拉斯卡。那裡有大批德軍物資和部隊。

    上頭地命令來得有些晚，等波克雷什金編隊地飛機遠遠看見波德拉斯卡時，轟炸機已經開始轟炸。這座不久前還是以乾乾淨淨的城市，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濃煙滾滾烈火熊熊地巨大火爐——既然這座城市佈滿了德國部隊，那就不能不招來猛烈轟炸。

    駕機在轟炸機機群上方盤旋，地面發射的88毫米高射炮彈炸點不斷出現，飛機就像雜耍一般在黑色的眼團之間穿梭。

    並沒有發現德國的戰鬥機。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它們很可能躲在雲上等待時機。突然，一架轟炸機被高射炮彈直接命中翻了一個跟頭，裹著一團熊熊烈火直向地面墜去。

    德國地梅塞施米特還沒出現，波克雷什金已經有些不耐煩：「一中隊保持原有高度，二中隊和我一起下去，讓德國佬的高炮安靜些！」

    「吉亞琴科、多夫布尼亞，跟著我。」

    「是，副大隊長。」

    迅速下降高度至600米。根據故人高射炮開火時炮口噴出來的火焰很容易找到德軍的高射炮群，「把他們全幹掉！」

    小角度俯衝，機槍機炮猛烈開火，德國的的高射炮兵根本招架不住猛烈的掃射，只得丟掉笨重的88毫米高炮，撒腿就朝著掩避所跑。

    飛行員們接二連三地發動進攻，不停地按動著射擊手柄，波克雷什金簡直按得手指頭生疼：他們都有用自己地飛機去撞毀敵人的高射炮的念頭。「帶上火箭彈就好了！」

    空中的轟炸機編隊發現德軍的高射炮停止射擊，開始再次進入攻擊，他們要的是效率，而不是扔了炸彈就走。空中高射炮彈的硝煙還沒有散去：不出波克雷什金所料，在高空有德國戰鬥機。這會從高空俯衝下來。

    「德國戰鬥機，幹掉它們！」波克雷什金駕機急速爬升，第一架109從煙幕後面剛一露頭，不偏不倚地撞在吉亞琴科射出去的一串機槍子彈上！子彈穿透了機身。立刻起火冒煙，翻滾著栽了下去！

    只有四架梅塞斯米特，其它三架一見撈不著便宜，立刻分散。波克雷什金地部隊沒有追擊，繼續爬高，——保護轟炸機機群安全返航才是最重要的。

    吉亞琴科第一次擊落梅塞施米特式戰鬥機讓作為長機的波克雷什金高興——這樣的勝利對每一個戰鬥機飛行員來說都是很了不起的重大事件：這並不僅僅因為可以受到首長地褒揚和同志們的稱讚，更重要的是增強了對自己手中武器的信心！親眼看見了敵機被自己地槍彈和炮彈擊中起火！

    編隊落地以後和往常一樣，最先跑過來迎接飛行員們的是機械師：機械師們立即開始檢查飛機。

    波克雷什金跟在瓦赫年科的身後。察看飛機上是否有被打穿的洞。

    「看來連一個洞也沒有，很好！」波克雷什金很喜歡這架新飛機，表面很光滑，比上一架的工藝好，大概是製造廠的那些木工和漆工技術更加熟練了。

    剛想準備離開，只聽機械師說：「副大隊長，你的飛機負傷不輕。」

    「在哪裡？」很奇怪！

    「炮彈碎片被吸到進氣口（活塞發動機也有進氣口，不要奇怪。）裡去了。打碎了增壓器葉片。這不。增壓器轉不動了。」機械師之歌波克雷什金看。

    「大概是你發昏了吧？」

    「要是我發昏的話，那就算是您和這架飛機都交了好運。您聽說米洛諾夫地消息了嗎？」

    「沒有。他怎麼了？」

    機械師面對著工具箱，垂頭不語。

    「你怎麼不吭聲了，你倒是說呀！」

    「他在醫院裡犧牲了。」

    「是米洛諾夫？！」

    「都是因為那條該死的安全帶，副大隊長同志。」

    「這不可能！」波克雷什金實在難以相信，「昨天那小個子不是還好好的，就是斷了兩根肋骨，醫生不是說過幾周就能回部隊。難道真的出大問題了？」

    「米洛諾夫的飛機在著陸時掉進溝裡倒立起來，飛機上沒有安全帶，讓他自己割掉的，就這樣給甩出了座艙，脊柱摔斷了。」

    「米洛諾夫，所有人都喜歡的飛行員！」

    波克雷什金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地朝帳篷走去：「又一位戰友這樣走了，死的冤呀！就是倒在法西斯地炮口下也不該這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