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前世今生皆與「將軍」無緣 文 / 血蝠
第二百五十五章前世今生皆與「將軍」無緣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讓林俊深刻的理解了什麼是生不如死：連續而不停頓的疼痛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為了不讓妻子過多的傷心，不到關鍵時刻死撐到底。
這不像在西班牙受的那次傷，現在要忍受的是難以言喻的疼痛，不光有筋骨受創的陣痛，還有胸內那令人常常喘不過氣的難受。而根據妻子的說法，這是恢復的表現，也算是安慰。
自己挨了顆子彈，給蘇維埃換來一紙新的協議，還讓紅軍多付出3000多人的傷亡，而芬蘭人的代價是幾萬守軍全軍覆沒。斯大林的怒火暫時被壓了下來，連當時負責維堡肅清任務的警衛部隊營長也沒有掉腦袋，職務降了一級、黨內記大過了事，這都是出於林俊的功勞：沒有自己的同志因為自己遇刺而被槍斃，這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奇跡！
疼痛可以忍受，最讓林俊難以忍受的是自己的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解決，因為背後的傷口的原因，床也是鏤空的，為的是讓傷口不受力。生活無法自理，這比再挨一槍還要難受，每次解決個人問題時，林俊都要把那些個醫生和護士趕走。雖然有做傷員的意識，但堂堂的副國防人民委員實在無法讓外人來幫助自己——那些醫生護士可沒把自己只當作傷員，從他們的眼神和一舉一動中就能清楚的感覺到。
現在林俊最討厭的是妻子的導師伊萬諾夫，就是因為這傢伙，自己昨天明著感覺能下床坐會輪椅，但他就是不同意，還用一大堆聽不懂的醫學術語對付自己，擺明了背後有人撐腰。
疼、難受外加極度的煩躁，讓林俊的情緒很不好。還好妻子一直就陪在身邊。醫院給武金斯卡婭準備了一間休息室，但她讓人弄了張行軍床放在林俊的病床邊，守護著丈夫。
如果說什麼是讓林俊在煩躁中能夠放鬆和暫時忘了疼痛地，那就是靜靜地看著累極而眠的妻子。
在林俊三番五次的要求下，在醒來的第十天伊萬諾夫終於同意他在輪椅上待一刻鐘。十幾天的水平狀態後終於恢復直立，後果是恢復之中的肺開始鬧意見，短時間喘不過氣，幾分鐘之後才好轉。
「安德烈同志。你的左肺還在恢復之中，要是保養的好，左肺半年之後能恢復百分之九十地功能。」伊萬諾夫對心急的林俊說。
「我什麼時候能飛？」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我研究過很多肺部受創的病例，像你的情況恢復的好也最少需要兩到三年。」
還好，伊萬諾夫沒給林俊的飛行生涯判死刑，不然對林俊的打擊就大了。但沒想到伊萬諾夫話才說了一半：「我地意思是一般的飛行，戰鬥機不行，你的左肺很難承受那樣的過載。」
「伊萬諾夫同志。我以前在西班牙時有個部下的肺受創比我還要嚴重，但現在早就復飛了，已經是戰鬥機部隊地大隊長，駕駛戰鬥機根本沒有問題。」
「那個病例我研究過，應該算是奇跡。當然還有飛行員自身的鍛煉和努力。」
「呵呵，奇跡，我身上永遠不缺奇跡。」林俊心安理得的笑了。
斯大林就要返回莫斯科，上專機之前又到了林俊的病房。斯大林進門地時候林俊還坐在輪椅上。
「我說過不希望再給你授這枚獎章！」斯大林臉上不好看，把一枚銀質「戰傷章」的盒子和證書遞到林俊手裡。
林俊只能傻笑回應，但也沒忘了坐著向斯大林敬禮。
「感覺怎麼樣？」這下斯大林的語氣才變得溫和。
「好多了，胸口也沒前幾天那樣難受。」
「過會我和伏羅西諾夫就要回莫斯科，你在醫院要聽伊萬諾夫和卡婭的，不要想當然，要聽專家的意見。過段時間身體好一些你就去索契，那裡的氣候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心裡不要惦記工作，安靜的養傷，中央會按照你地建議部署。你就住我的別墅，會有個醫療小組和你一起去，我會讓定期派人給你送一些重要文件的副本。」
「是，斯大林同志。我在指揮部的辦公室還有幾份對這次軍事行動的總結。」
林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斯大林打斷：「德邊科已經交給我了，中央會仔細研究實施，那些總結很有價值。現在你就養傷。沒有其它的任務。給我記住了！」
「是，斯大林同志。」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也管不了什麼事。再說蘇維埃這幾年地建設已恢復到正軌，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養傷。
「等到了索契我讓人把你的兒子們送過去，免得你發悶，這幾年你和卡婭也沒多少時間和家人在一起，老老實實地給我去做幾個月的父親。還有，你的衛隊和參謀明天就會到列寧格勒，我已經讓亞歷山大好好的教訓了他們一頓。」
「謝謝，斯大林同志。」
「好好養傷，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斯大林出了病房，現在克里姆林宮有太多的事要他去處理。
林俊心裡也挺對不住老爺子的，自己的意外讓斯大林連六十歲的生日慶典都推後舉行，而這是斯大林自己作出的決定：他把自己的生日慶典改在了新年那天（斯大林生於公歷1879年12月21日，俄歷是12月9日。），還在林俊面前可惜自己的第一愛將無法出席。
斯大林生日林俊還是要送點禮物的，而且要特別一些，這在莫斯科時就做了準備——他自己掏錢在莫斯科最好的裘皮商店定做了一頂赤狐皮帽子，現在看來只能讓安德盧普夫代自己送給斯大林。
1月25日，林俊終於可以「逃離」這個讓它難受之極的病房，伊萬諾夫開出了「通行證」，放林俊去索契接受後續治療。亞歷山大也已在半月前返回莫斯科，送林俊上火車的是德邊科——刺殺事件讓德邊科失去了獲得「蘇聯英雄」稱號的機會，但他還是非常感謝林俊，如果不是林俊向中央為自己和有關人員開脫，他德邊科就沒這麼輕鬆。
為了能讓林俊舒服又安全的抵達索契，斯大林為他準備了專列，列車就是中央配給斯大林本人的專列，不僅有完備的生活設施，還有一節設施完備的醫療車廂，林俊可能需要的所有方面都考慮到了。
索契的冬天是溫暖的，高加索山擋住了來自北方的寒流，在這裡林俊忘卻了列寧格勒的嚴寒，安安靜靜的療養治療。唯一能打動他安靜下來的內心就是每隔一段時間送到別墅的中央文件，還有他被正式增補為中央政治局委員（蘇聯當時沒有「常委」一說。）
新的一個十年總是會有點新氣象，3月1日斯大林的專列又再次抵達索契，這回它的乘客是斯大林。
斯大林這時來為林俊授勳的，還有些事要聽取林俊的意見。
已經能夠正常走動的林俊一身整齊的軍裝，他被最高蘇維埃主席團授予「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稱號，在兩枚「金星獎章」的左側加上了一枚金光閃閃的「勞動金星」。
這原本是它設立時就要授予林俊的榮譽，只不過當時林俊推卻了，但這次最高蘇維埃主席團先做了決定，林俊就得乖乖接受——對於蘇維埃軍事和民生建設方面林俊做出的貢獻，足夠他獲得這一榮譽。
「你那份對芬蘭軍事行動有功人員的增補意見中央已經做了決定，那兩個狙擊手都被授予「紅旗勳章」，是加裡寧同志給他們授勳的。」
林俊在列寧格勒醫院時瞭解了一下瓦西裡的情況：他在這次前後十多天的戰鬥中幹掉了89個芬蘭武裝人員，而沃斯特夫也打倒了45個。這樣的戰績還得不到蘇維埃的最高榮譽，但一枚「紅旗勳章」應該能夠體現出他們的功績。
林俊和斯大林坐在游泳池邊的花園裡，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斯大林今天還有事要聽取林俊的意見。
「中央決定調整高級軍官的軍銜制，我們這些年實行的高級軍官軍銜制有些小問題，近年來在幾次軍事行動和軍隊的建設中做出巨大貢獻的幾名高級軍官將晉陞「蘇聯元帥」銜。現在部隊兵種建設也取得了很大成就，所以這次還將設立兵種主帥和兵種元帥。」
林俊清楚蘇聯的軍銜制是很有特色的，連「元帥」也分成多種多級。
左右沒有人，武金斯卡婭正在花園那頭和兩個兒子玩，衛士和參謀們也都站的遠遠的，斯大林不想旁人聽到兩人間的談話。
「安德烈，從我個人的看法是覺得你已具備了一名「蘇聯元帥」所需要具備的所有素質，但從你的資歷綜合考慮，這次還是暫時不晉陞你為「蘇聯元帥」。我知道你對於空軍有最深的感情，經過中央考慮，決定到時授予你「空軍元帥」銜。」
前世三代人的願望就是家中出一個將軍，聽了斯大林的話後林俊心中的滋味說不出：「空軍元帥」，前世今生皆與「將軍」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