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從開飛機到騎馬 文 / 血蝠
第一百三十八章從開飛機到騎馬
在蘇軍的歷史中，有一枚獎章最能顯示軍人的資歷，雖然它沒有金星獎章般耀眼，也沒有勝利勳章如此輝煌，但它是老軍人的資歷的代表。蘇軍中擁有它的人並不多，而在佩戴之時，除了凌駕與任何勳章與獎章的金星獎章，它永遠是排在獎章行列的最前位置，甚至有很多人將它佩戴於紅旗勳章之前，因為它是1938年1月24日為慶祝紅軍和紅海軍建軍20週年而設立的「工農紅軍建軍20週年」獎章。
這枚獎章與後來的建軍週年獎章不同，被授予的條件非常苛刻：授予至1938年1月24日在工農紅軍和紅海軍基幹部隊服役，至1938年2月23日服役不少於20年的基幹指揮人員和主管人員，授予參加過國內戰爭和其他保衛蘇維埃祖國的自由與獨立的戰鬥的人員以及榮獲過紅旗勳章的人員——所以它是蘇聯紅軍與紅海軍指戰員最好的資歷證明，這是屬於老紅軍的榮耀。
蘇聯的閱兵式也許是全世界所有國家裡最多的，每年的五一國際勞動節和十月革命節都會在紅場舉行盛大的閱兵，在相同的時間，各加盟共和國的首府也會舉行類似的閱兵。但今年在紅場上的閱兵不是兩次，而是整整三次。
有人說閱兵式會浪費大量的國家資源，以前林俊也會有相同的想法，但當真正瞭解了蘇聯的實情之後這個想法就徹底不存在了：當一項活動成為慣例之後，任何東西都會水到渠成，根本不會有多少浪費，最多也就是多燒點燃料和增加些器材損耗，而這兩樣蘇聯根本不在乎，它有足夠的油田和裝備。與閱兵能帶來的效果相比，消耗的這點資源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
同前幾次閱兵一樣，林俊出現在了列寧墓前的檢閱主席台上，站在斯大林地身後：如果他早幾天從中國返回莫斯科，那他現在的位置就不是在這裡——亞歷山大告訴他，斯大林原本有想法給他更大的榮譽：由林俊擔任「蘇聯工農紅軍與紅海軍建軍二十週年閱兵式」的受閱部隊總指揮官。只不過林俊的行程安排過急，才沒有讓他在閱兵式上腰挎軍刀騎著駿馬向布瓊尼元帥報告。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林俊蹦出一句：「看來我得要去練練騎術了。」
沒人知道林俊只在前世旅遊的時候騎過幾回馬。還是慢騰騰遊蕩的那種，沒辦法，作為一個江南人看見匹馬都是件稀罕事——說白了他根本就不會騎馬，甚至有些害怕騎馬。這閱兵式上選用的最優秀地布瓊尼騎兵馬（蘇聯培育出的優秀軍馬品種，具有較強的持久力和耐力，身體高大強健。）他看著就有些頭皮發麻——布瓊尼元帥胯下的那批黑色「烈火」肩高超過一米七，性情就如同一頭暴烈的雄獅，膽小的人都不敢靠近它。
當然。每個人都有秘密，林俊絕不能讓自己不會騎馬的事成為別人的笑柄：「我一定要成一個合格地騎兵！」
在斯大林和其他蘇聯人的眼裡安德烈是無所不能的英雄，一個優秀的俄羅斯小伙子不會騎馬？！那還不如告訴他們安德烈是個外星人來的容易被人接受
在昨天回家地路上林俊就問蘭德斯科奇：「你的騎術怎麼樣？」
「首長，我是最好的哥薩克！」林俊的問話簡直是對他地「侮辱」，當然蘭德斯科奇只是習慣性的表示了自己引以自豪的身份。
「莫斯科附近哪有聯繫騎術的地方。我想有空的時候練練。」林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
可蘭德斯科奇不是笨蛋，是最好的「契卡」，怎麼會聽不出林俊話裡的道道。
「啊？！安德烈同志不會騎馬？！」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雖然這個「事實」人難以接受。但蘭德斯科奇出色地心理承受能力讓他忍住沒有喊出來：「難怪從來沒見過安德烈同志騎馬，還以為他不喜歡而已。這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會影響首長的聲譽。」
只不過這其他人暫時不包括費科奇諾夫和斯諾爾尼克，因為他們也在車裡，從兩人的表現看也已經察覺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下定決心，蘭德斯科奇開口了：「首長，練習馬術的地方莫斯科有好幾個，但要找到好的軍馬比較難。很多優秀的軍馬場都在烏克蘭和西伯利亞，但莫斯科東邊的中央軍馬研究所應該有好馬。從保密地角度看，您練習騎術最好就是去中央軍馬研究所，那裡地跑馬場不僅保密工作做得好，而且馬匹也多，只不過要那裡的好馬可能需要您和布瓊尼同志打個招呼。這個我、費科奇諾夫和斯諾爾尼克都可以做您地騎術教練，保證您在短時間內就能成一名像樣的騎士。」
這騎士和騎兵可不一樣，蘭德斯科奇是在暗示林俊：「充門面不成問題。一般人也看不出來。但想成名真正的騎兵那是不可能的。」但不管如何，能撐門面林俊就已經很滿足了。
林俊知道他說的有理。怎麼著也不能讓閒雜人等看到堂堂的軍事委員會委員同志從馬上摔下來的樣子，要保證這一點也就只能去軍管的跑馬場，並用軍事手段做好最嚴厲的封口令：有三個「契卡」在，軍馬場的同志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管說出去，或者只能說看到了安德烈同志在雪原上「縱馬馳騁的颯爽英姿」！
車裡的另外兩個傢伙都已經想好了怎麼「威脅」軍馬場的同志：「只准說安德烈同志到這裡來是練練拉下多年的騎術，要是有其他首長問詳細的情況，就說安德烈同志就像一名哥薩克那樣身手敏捷、騎術出眾！要是膽敢說出一丁點其他的東西，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職務，老子保證你明年的今天就是西伯利亞勞改營裡的馬伕！」
同前幾年地閱兵式相比，這次閱兵展示的武器裝備還是老一套，變化不大。當然主席台上的眾人是心照不宣：好東西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在歷史上一直到1940年十月革命節閱兵式蘇軍的坦克裝備還是t-28和t-35在充當主力，再加上數量驚人的t26和bt-7——現在就是這些坦克都仍然是世界上最先進的。
不得不佩服閱兵的組織者，連全新地t-35都找出實話，這些巨大的傢伙給人視覺的衝擊力還是非常強烈的，從兩邊觀禮台上各國代表的反應就能得到結論——蘇軍強大的裝甲突擊力量給他們帶去了多大的震撼！
別的國家不會認為多炮塔地大傢伙已經過時，因為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而蘇維埃已有了跨時代的坦克：現在t-34正在哈爾科夫的生產線上加緊生產，就是還不到讓全世界知道的時候。而列寧格勒基洛夫工廠地試制車間裡還有個更加嚇人的傢伙已經組裝完畢。
閱兵式的效果讓林俊很滿意：不瞭解才會驚奇，好東西是為即將來臨的戰爭裝備地，而不是像幾十年後冷戰時那樣互相搬出來警告威懾對方。時代不同做法不同，就是要讓你們蒙在鼓裡不知道。
所有參加閱兵式的蘇軍高級將領的閱兵後齊聚克里姆林宮大廳，要進行的將是「工農紅軍建軍20週年獎章」的授勳儀式。
由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加裡寧親自為現在人在莫斯科的三名元帥，蘇聯國防人民委員伏羅希洛夫、蘇聯副國防人民委員、工農紅軍總參謀長葉戈羅夫和工農紅軍騎兵總監布瓊尼頒發獎章，而接著被授予獎章的是各個一二集團軍級將領。由於這次授勳是按軍銜級別的順序先後授予，所以林俊這個師級指揮員、軍事委員會委員還得等會。當然。有幾位職務很高，但軍銜不高地指揮員也只能等會，這裡面最明顯的代表就是亞歷山大——這位內務人民委員只不過排在林俊的前面而已，而林俊後面的是安德盧普夫——莫斯科特別軍區的副司令員也不過是個師級指揮員。
能在克里姆林宮接受授勳的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有很多的軍事指揮員。比如布柳赫爾元帥就因為人不在莫斯科，只能過幾天自己給自己掛獎章了。而絕大部分將獲得這枚獎章地軍人還得等幾天，到時候由自己部門地軍事主管頒發。
儀式後是慣例的宴會，由於這次宴會相對特殊。外國駐蘇聯使節和己方軍隊一系地宴會廳是分開的，而林俊也因為宴會特殊只能陪席在後，而不是像從前那樣坐在斯大林的邊上。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坐在林俊邊上的是安德盧普夫和阿爾希波夫。
飯吃到一半，阿爾希波夫對林俊說：「安德烈，武金斯卡婭的獎章是我來頒發還是？」
茹科夫學院的黨委書記也有風趣一把的時候，這武金斯卡婭已經被授予兩枚紅旗勳章，所以也將獲得「工農紅軍建軍20週年獎章」。而她的組織關係是在學院，當然是該由阿爾希波夫這個黨委書記兼學院院長來頒發。
「當然是你，院長同志！」林俊瞪了一眼自己這位老大哥。
邊上聽到兩人談話的幾名高級軍官哈哈大笑：反正會坐在附近的都是關係不錯的傢伙——宴會是要按照級別來排座位，但安排的人還是考慮到一些私人和業務關係的，比如內務部的軍官就基本上自成一系，想和他們坐一塊的人可不多，所以阿爾希波夫的玩笑在這裡也無傷大雅。
「阿爾希波夫，學院裡什麼時候會到新式戰鬥機？」免得尷尬。林俊扯開了話題。在這裡的都是重量級人物。不存在機密洩露的問題，更不用說附近的都是航空兵將領。大家都知道些新式戰鬥機研製方面的情況。
「估計還要過段時間，。對了，你什麼時候去301廠看看？」
「明天就去，我手頭上就有份新式戰鬥機的測試報告，伏羅希諾夫同志要我去現場測試一下。」
「這可是好事，拉沃契金同志一定會熱烈歡迎的。前段時間我已經去看過了。是種非常出色的戰鬥機，出色到都能超出你的想像。」
「聽說了，有時間明天一起去？」林俊問兩個兄弟。
阿爾希波夫一攤手，「我可沒時間，明天還要給學院裡地同志頒發獎章。」
「我和你一起去，明天我沒什麼事。」一邊的安德盧普夫說話了。
蘇聯的宴會最大的一個特色就是相互敬酒，特別是現在這樣的場合很可能就會現場倒下幾個。作為「低級」指揮員，林俊幾人當然要向主要領導敬酒。而相互關係不錯的朋友之間更少不了幹上幾杯。幸好安德烈的酒量不錯，格魯吉亞產的葡萄酒喝個兩三瓶沒問題——還好是在克里姆林宮，而斯大林就喜歡格魯吉亞葡萄酒，再說要是大家都來伏特加，結果喝倒一片將領也實在是過於難堪。
最高蘇維埃主席團成員那裡是一杯都不能少，還有那一大堆地集團軍級指揮員那也要轉一圈——安德烈同志來主動敬酒當然要一口乾，這下子林俊是有苦自己知，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元帥同志。祝您健康！」林俊走到布瓊尼邊上，兩人豪爽的一口乾完手中的酒杯。
「元帥同志，有件事要請您幫個忙。」
一聽這個安德烈還有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布瓊尼感覺好像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儘管說安德烈同志，只要是我幫得上的一定不含糊。」
「聽說中央軍馬研究所的跑馬場很不錯。我想到那裡去練練騎術，都荒廢好多年了，再不騎連馬鞍子都要跨不上去了。」
「哈哈，沒問題。那裡好馬多的很。全世界地好馬都有，要不過幾天我們一起去。」想騎馬就找布瓊尼，這點絕對不會錯。
林俊一聽他要親自和自己一塊去，那還不露餡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再說還說不準是什麼時候。」
一聽林俊這麼說，布瓊尼也知道這個安德烈是個大忙人，說不準什麼時候才有時間，也就沒有堅持：「你什麼時候去都成。就說是我說的。」
很顯然我們的騎兵總監已經有些喝高。
對於這兩人的談話，邊上的兩名元帥和斯大林等人感覺十分奇怪：「都說現在地口號是從騎馬到開飛機，怎麼安德烈同志倒是要從開飛機到騎馬？！」
「估計是受刺激了。」自認為瞭解內情的人想，「安德烈喜歡自己什麼都是最出色的，結果原來計劃的閱兵總指揮又不讓他當。」
而聽到兩人談話地斯大林看了一眼斜對面的亞歷山大，他知道一定是這個亞歷山大告訴安德烈的「內部消息」。
「也好，五一節的時候就讓他當閱兵總指揮，估計安德烈這小子揮舞戰刀和布瓊尼一起通過受閱方陣的樣子一定很耀眼。」斯大林就這樣做出了決定。
「布瓊尼同志。安德烈同志是我們最好的航空兵指揮員之一。現在他要練習騎術你可不能小氣，我們軍中既能開飛機又能揮舞戰刀指揮騎兵作戰的同志可不多。可別找幾匹駑馬來應付。」
斯大林真是難得的風趣一下，可這邊地林俊一聽就知道麻煩快來了。
「您放心，我一定給安德烈同志準備最好的戰馬，絕對不比我的烈火差！我們紅軍騎兵部隊裡優秀的戰馬足夠安德烈同志挑選的。」布瓊尼是拍著胸脯保證。
林俊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變大，看來這次想低調處理也不行了，真他娘的後悔不是在私下裡找布瓊尼幫忙，現在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這時一邊的伏羅希諾夫開口了：「我說布瓊尼同志，現在我們地戰鬥機英雄駕駛員有可能立志成為一名優秀地騎兵指揮員，不知道我們的紅軍第一騎兵同志是否也想過什麼時候開一會戰鬥機？」
伏羅希諾夫地話語驚四座，要知道列寧曾稱讚布瓊尼為「世界上最傑出的騎兵統帥」，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位騎兵總監有時候會很風趣，現在這場合也適合開玩笑，但這樣的玩笑也只有伏羅希諾夫敢開了。
「怎麼沒想過？我還試過！……但是沒開成，馬鞍子倒是安在飛機機身上了，但是籠頭怎麼都套不住發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