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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馬德里保衛戰1 文 / 血蝠

    第四十一章馬德里保衛戰1

    1936年11月8日,馬德里富人住宅區。

    林俊用一根繃帶把自己受傷的左手吊在胸前,走出了自己的豪華臥室。這是幢西班牙式豪華公館,主人已經跑到弗朗哥那邊去了,現在成了林俊和炮兵營同志們的宿舍。

    林俊是在3天前在攻擊轟炸馬德里的「禿鷹」時被叛軍的地面防空火力擊落的,當時在飛機邊上爆炸的炮彈把自己的飛機打成了篩子,人也受了傷,一發彈片擊中了左臂,還在自己的左胸上留了道大口子。還好當時還有高度,忍痛跳傘的林俊受到了馬德里軍民的救護,被最快速度的送到了陸軍醫院,是白求恩大夫親自做的手術。按白求恩大夫的話就是:看著厲害,問題不大,運氣不錯。

    馬德里圍城已經持續了7天,敵人用炮火封鎖了城市,但馬德里的軍民在『共產』黨的帶領下英勇的還擊著。

    當10天前林俊的飛機不得不撤離馬德里時,機場已經只是一個空殼,所有能用的設備和物資都轉移到了馬德里市內,就連機場醫院的手術器械都運到了陸軍醫院,沒給敵人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機場總指揮是最後走的人之一,他帶領手下的人忍痛炸毀了機場跑道。

    一到巴倫西亞的林俊是馬不停蹄的指揮自己的部隊,瘋狂空襲進攻馬德里的敵人。現在他手裡有了3個大隊的兵力,而且還有新運到的備用飛機,底氣十足。可沒想到才3天,自己又回到了馬德里,而且還是拴著降落傘下來的。

    林俊的被擊落急壞了他手下的人,還是暫代聯隊長職務的安德盧普夫穩住了大家的陣腳:他用最快速度和馬德里守軍取得了聯繫,在確定安德烈只是受傷,而且也沒有生命危險時才鬆了口氣。而林俊是在稍後的電台通話裡要他暫時負責聯隊的所有事物,並任命科別茨為第一戰鬥機大隊大隊長。而林俊自己是暫時要留在馬德里,一是傷情需要,而是突破敵人的炮火封鎖也危險。

    有了定心丸的飛行員們又回復了「雄鷹」的姿態,投入到對敵的戰鬥中。

    在醫院裡才呆了兩天的林俊就躺不住了,因為到處都是傷員,很多都躺在醫院過道上。自己傷不重,不能佔著床位不放,就主動找到白求恩希望出院、到謝維進的炮兵營裡修養治療。白求恩也知道現在醫院的情況,而且對安德烈的傷也是非常清楚,也就同意了,只是再三要求林俊要多休息少活動,還要按時吃藥換藥。

    醫院和炮兵營取得了聯繫,老謝同志派了兩個人,用一輛貨運人力三輪車把林俊拖到了自己的炮兵陣地:公園裡的馬德里富人住宅區。

    敵軍從不炮轟闊人的住宅區,所以謝維進就把大炮隱藏在了這些點綴著擁護佛朗哥的上層階級的豪華公館因而毫無損毀的公園裡,而炮兵指揮部就設在了棄房而去的貴族家裡,就是林俊現在住的這幢別墅。原來是一個什麼伯爵的房子,當敵人開始轟炸馬德里時,裡面看家的僕人已經都跑回老家,大門緊閉已經有些日子。選它做指揮部還是林俊的主意和決定,當時看中這房子還是林俊躺在三輪車上的時候。

    當時林俊躺著欣賞這些漂亮的別墅,還在想:比我那幢學院裡的房子是大多了!而幾分鐘後,林俊看到了謝維進的指揮部和炮兵同志們的營地是大跌眼鏡:都是最簡陋的帳篷。

    當時林俊就和來迎接他的謝維進說:「我說老謝,你怎麼不把指揮部搬到那些空著的別墅去,偏喜歡讓同志們睡帳篷,這麼冷的天你喜歡挨凍呀?」

    「哦,那些是私人財產,有人看著的。再說我們『共產』黨員這樣也不好吧。」

    「你個死腦筋,那些是資產階級的東西,是在剝削勞動人民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現在是戰爭時期,知道什麼叫徵用嗎?我們又不是去拆房子,只是暫住一下,有什麼不可以?!你個死腦筋!」

    林俊是好好的給謝維進上了一課,一堆的道理,「反正我是不住你的帳篷!要是有麻煩,一切問題我負責!我可告訴你老謝,你吃我的拿我的,可別擋我的路!嘿嘿!」簡直一土匪!

    「王剛,王剛!」大聲叫喚邊上身背大刀的王剛。

    「走,和我一起去找房子,把你的大刀給我亮出來,我要和房東去說說暫時住他們房子的事。」

    「哦。」強壯如牛的王剛見營長沒反對,拔出背著的大刀。

    謝維進看著眼前這個「活寶「真是一點辦法也沒,他也心疼自己的戰士們。11月的天已經很冷,但小伙子們只有簡陋的帳篷和單薄的棉被,根本擋不住寒冷。他也希望自己的部隊能住的好些,可為了紀律和影響,他沒有打那些貴族房子的念頭。

    但現在安德烈同志跳了出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安德烈的理由是一套一套的,根本沒法讓人反駁,而且就是上面的人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把他怎麼的。

    再說了,安德烈同志不是說自己的部隊是「吃他的用他的「,這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短,沒辦法,只能聽他的——這位是謝維進給自己最好的理由。

    可就是看著躺在三輪車上被拖著走的安德烈,還指揮著邊上三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其中一個還提了把明晃晃的大刀!這是找人商量還是土匪進村搶劫?!

    我們的老謝同志是哭笑不得:到底誰才是這的最高首長?有些不明白,不明白!

    你不明白歸不明白,能「借」到房子那才是真理。整個住宅區的房子讓林俊幾個轉了一大圈,只要是「老爺」不在的全「借」了,更不用去說那些鎖著大門的,那是直接砸開!

    用林俊的話就是:跑了的一定就是支持弗朗哥的人,我不把財產充公已經是客氣了!當然,那些僕人還是住他們的,也是窮人,不能趕走了。

    謝維進強調:部隊的紀律是第一位,誰都不許拿房子裡的任何東西,連鋪蓋要是自己原來的。要是誰私自拿東西,軍法伺候!

    其實炮兵營裡的同志都是好同志,在暫住的1個月時間裡,所有的房子都沒失少任何貴重的東西,就是少了幾根雪茄——這是幾個老煙槍冒著軍法伺候的風險干的。

    林俊倒沒有炮兵同志那麼好的覺悟,他剛搬進「新房」時,就把伯爵的臥室和豪華大床據為己有,還順便把伯爵逃跑時不小心掉在床下面的一隻鑲有鑽石的金懷表和一條可能是伯爵夫人的紅寶石項鏈揣到了口袋裡。用林俊自己給自己的解釋就是:老爹說過,打仗不弄點紀念品的人——那是傻瓜蛋!

    當然,林俊不是「傻瓜蛋」,更不會把自己的「紀念品」告訴任何人。

    別墅外的小樹林裡就隱蔽著幾門30型152毫米榴彈炮,時常開火,驚天動地的炮聲和巨大的震動摧毀的不僅僅是敵人的有生力量,還徹底摧毀了別墅裡那些漂亮的刻花窗玻璃。戰士們一到晚上就把壞了的窗戶都用木板釘上,免得冷風吹進來,可到了白天又要都敲下來,要不房間裡就黑的像地洞,什麼也看不見。戰爭時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王剛已經成了特派給林俊的勤務兵,時刻跟在他身邊。一看林俊出來了,「安德烈同志,你怎麼出來了,衛生員說要你好好休息的。」

    「休息個頭,連我的那張床都搖的震天響,還休息?!」這到是實話:只要是外面的大炮一開火,整個房子就天搖地動,根本沒法睡覺。還好這房子夠結識,要不林俊還要擔心自己睡床上,會不會一不小心就給活埋了。

    「走,去找瓦西裡。」

    林俊的機械組長和他的10幾個手下也在謝維進的部隊裡,他們是在大隊的飛機撤離時暫時加入炮兵營的。

    現在瓦西裡正在樹林裡修理一輛yag-10型8噸載重卡車,它的變速箱有些問題。瓦西裡剛給它換了個新的齒輪。

    「好了,啟動一下試試。」對著駕駛員喊。

    發動機發出正常的聲音,掛上檔轉了一圈。「瓦西裡同志,你真厲害,我們怎麼修都搞不好,你一會就修好了。」駕駛員喊。

    「呵呵,這就是經驗!」瓦西裡有些自得,誰都喜歡聽好聽的。

    看到林俊走了過來,「大隊長,你怎麼來了?你需要休息。」

    「都躺的快生蟲了,出來透透氣。」林俊看了看滿身油污的軍士長,看來他們都已經進入了新的角色。

    「其他同志還好嗎?」

    「都幫著炮兵同志修理設備,我們修不了大炮,搞搞這些拉炮的車還是可以的。」

    「這就好,干呆著也難受。」林俊看了看天,「你們先忙,我要去找謝營長說點事。說完又拐回了那幢別墅。

    走進別墅的豪華大餐廳,現在這裡是謝維進的臨時指揮部。謝維進正對著一張大地圖研究點什麼。

    「老謝,看什麼呢?」

    「你又亂跑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停停停,起來到現在你是第三個說的。躺不住,你去躺會試試看,天搖地動的。」

    謝維進也知道,只要外面自己的那些大炮一說話,誰都別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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