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我們是國際縱隊 文 / 血蝠
第二十章我們是國際縱隊()
1936年9月，蘇聯輪船「涅瓦號」。
林俊站在船邊，遠眺美麗的地中海，想念著妻子和可愛的兒子。安德盧普夫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7月回到莫斯科的林俊，在第一時間就找到斯大林，申請加入去西班牙的志願軍，這讓斯大林十分的意外。
斯大林很清楚手下這個年輕人的價值，按著他的想法，是要將他帶在身邊培養的，而去年把他放到列寧格勒，只不過是為了給他鋪設些資歷。現在這個安德烈要上戰場，這是斯大林不怎麼希望的。而且斯大林也知道，安德烈的兒子出世才一個多月，「這人還真狠得下心！」
對於斯大林不希望自己去西班牙的想法，林俊已經想好了一堆的理由：「白俄羅斯」號已經快接進完工、即將交付海軍方面，而且海軍航空兵的同志也有著豐富的經驗，接下來的試航和飛機上艦實驗階段，少了自己也沒事。而且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空軍的人，再在「白俄羅斯」號的後續工作上去指手畫腳也不合適。對於家裡的問題，林俊解釋妻子也支持他去西班牙、做一名『共產』黨員該做的事，而且還有很多好同志在幫助家裡的事，這可以讓自己安心的在西班牙為『共產』主義戰鬥。
其實上面的理由對於要改變斯大林的想法是蒼白的，為此林俊使出了最大的籌碼：斯大林同志不是要培養鍛煉自己嘛，那戰場就是最好的訓練場。而且斯大林一直在給自己創造條件培養在軍隊裡的資歷，而軍隊中最硬的資歷就是在戰場上取得的，這樣的資歷才會讓同志們信服、、、、、、
在林俊鋪天蓋地的理由下，斯大林終於同意了他的請求，但還有許多附加條件，比如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升空作戰，還給他配備了最好的後勤人員。
「安德烈，想家嗎？」
「和你一樣，想。兄弟，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一起去西班牙？丟的下老婆孩子捨得嗎！？」林俊對身邊的安德盧普夫說。
「你還不是一樣。我們是兄弟，做大哥的當然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其他人做你的僚機我不放心，呵呵。家裡的諾娃也一定要我來，她和你的卡婭都是好女人呀！」
林俊知道，諾娃是個好人。要不是去年自己冒險保住了兩個好兄弟，結果就不好說了。安德盧普夫和他妻子都是重感情的人，還有阿爾希波夫和他的妻子加麗娜，也是對自己和安德盧普夫千叮嚀萬囑咐要注意安全，還讓兩個人放心，家裡的事有他們在。
幾天之後，「涅瓦號」抵達了西班牙的阿利坎特港，受到了西班牙人民的熱烈歡迎。阿利坎特市的男女老幼湧向碼頭，熱淚盈眶，高喊著「萬歲」。
德國、意大利和佛朗哥叛軍已經對西班牙共和國實施了封鎖，使得共和國在糧食、武器等方面都遇到極大困難。「涅瓦號」是第一艘抵達共和國的貨船，上面滿載了糧食和武器彈藥，而在「涅瓦號」身後，還將有蘇聯運載各種支援物資的貨船到達。
因為林俊他們是以志願軍的身份來西班牙的，所以所有戰鬥人員的軍裝上都沒有識別標誌。在到達之後，當地駐軍送來了草綠色的軍服給林俊他們換裝。林俊中校的軍銜讓前來接待的西班牙同志非常奇怪，因為他太年輕了。到了安德盧普夫這個上校告訴他們，這位安德烈同志才是第一批到達的蘇聯志願空軍的隊長、還是「蘇聯英雄」時，更加使得西班牙的同志們驚奇。
這次由於時間緊迫，林俊只帶來了兩架改進型伊—16戰鬥機和一批航空配件和彈藥，還有9名後勤人員，其中6個是在空軍中挑選的、最富經驗的維修人員，還有一名西班牙語翻譯，而另外兩人竟然是極有經驗的外科醫生和護士，這是斯大林專門為先遣小隊配備的，或者說就是專門為林俊配備的。其實這個安排讓林俊覺得太特殊了，但還是接受了斯大林的好意，醫護人員也是可以為其他同志服務的嘛。
卸下貨船的武器裝備第一時間就運到了阿利坎特機場，林俊和安德盧普夫直接駕機飛往馬德里，而其他人員和配套物資也將以最快的速度從陸路前往馬德里。林俊已經從西班牙的同志那裡得知，馬德里已經遭受了幾天的連續轟炸。
當天下午林俊飛抵馬德里上空時，被城市的慘狀震驚了。地面上到處是轟炸後留下的痕跡，還有無數起火點正在燃燒，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氣息。「這就是戰爭，真正的戰爭，不是導演的作品，不是人為的遊戲！」
「安德烈，應該剛遭到轟炸不久，要追擊嗎？」
「算了，方位不明確，還是先降落。估計明天他們還會來，到時再教訓他們。」林俊沒有急於求戰，還是穩紮穩打的好，需要的是出奇制勝。
現在的這兩架伊—16裝備有大功率的電台，而且從阿利坎特出發時西班牙方面的同志已經告知了通訊的波段。林俊將頻率調整到了機場通訊頻率，並將電台功率調整到100公里範圍，「呼叫馬德里機場，呼叫馬德里機場，請求降落引導。」
耳機裡傳來生硬的俄語回答：「我是馬德里機場塔台，我是馬德里機場塔台，表明你的機型與身份。」
「馬德里機場，我們是『共產』黨員安德烈和安德盧普夫，駕駛兩架單翼戰鬥機，請求降落。」林俊沒有說明自己的國籍和飛機具體型號，這是為了保密，防止被叛軍監聽到。
「你好，歡迎來馬德里，允許降落。請接受我的引導，在機場西草坪降落。」
在空中的林俊觀察了一下機場情況，這是個擁有兩條水泥跑道和大片可供飛機起降的平坦草坪的大型永久性型機場，可是現在兩條跑道上都有一些彈坑，應該是前幾天的轟炸中留下的，有人正在搶修。有一件事讓林俊非常震驚，偌大個機場上除了幾架被擊毀在地面上的飛機殘骸，竟然沒有看到任何能升空作戰的飛機。「看來叛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制空權。」
現在機場上的人已經看到了這兩架有紅色五星標誌的戰鬥機，無比的興奮，很多人在向它們揮舞手臂，歡迎志願空軍同志的到來。
按照西班牙同志提供的航空圖標記和機場的引導，林俊將飛機降落在了位於馬德里郊區的馬德里機場。一下飛機的林俊和安德盧普夫收到了熱情的歡迎，機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用生硬的俄語歡舞：「烏拉！」
根據機場總指揮格朗其的介紹，由於前幾天機場第一次遭到轟炸時沒有做充分的防空準備，機場上唯一的兩架老式戰鬥機都被摧毀在了地面上，而且機場的其它設施也遭到了巨大損失。但是現在已經做了完善的防空工作，而且前線的部隊也設置了大量目視防空哨，可以提前20分鐘左右對機場進行預警。
「蘇聯同志們，感謝你們！從現在開始，馬德里不再是空中不設防的城市！」這位總指揮顯得十分激動。
指揮機場的機務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將飛機隱蔽在了草坪附近的樹林裡，林俊和安德盧普夫還抓緊時間檢查了飛機，而機場方面也運來了保存下來的航空汽油，給飛機加滿了油，這樣，只要明天一有情況，林俊他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升空戰鬥。
林俊還要求機場方面盡快修復兩條水泥跑道，並告訴他們，過段時間還將有大量的支援飛機到達，這讓西班牙的同志更加興奮與激動。
林俊還要機場準備些自己飛機上的兩挺ПВ－1機槍使用的蘇聯造7.62毫米1908式有緣底槍彈。這倒難不住西班牙的軍械師，因為這種子彈西班牙的部隊裡也有。倒是機槍用的彈鏈是一頓好找，最後發現軍隊裡用的馬克沁機槍配用的彈鏈和ПВ－1上的是一樣的，這才解決了問題。
這次林俊和安德盧普夫的飛機雖然是滿彈藥的情況下過來的，但後勤的人員和物資都還在趕往馬德里的路上，估計最快也是要到明天中午才會到馬德里。而20毫米「史瓦克」wВkА機炮的炮彈在馬德里是根本沒有，只能等後勤車隊趕到才有。明天只要一交戰，飛機裡的彈藥馬上就會消耗完，林俊可不希望出現躲在地面挨炸的情況。
做好了準備工作後，夜晚已經籠罩了馬德里。機場方面給兩位飛行員安排了營房，還將他們帶到了機場餐廳吃飯。
晚餐十分的簡單，只有黑麵包和蔬菜湯，但為兩位飛行員準備的數量非常充足。林俊兩個當然不會去挑食和抱怨伙食的糟糕，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機場同志們特意為自己省下來的，其他同志的伙食是有定量的。現在共和國遭到了圍困，糧食供應十分困難，能為林俊他們準備這些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安德烈，今天迎接我們的人裡好像有很多不是西班牙的同志，有些話根本不是西班牙語。」安德盧普夫在吃飯的時候和林俊說。
「我也聽出來了，他們都是國際縱隊的同志，而且有很多都是根據『共產』國際的號召，來自全世界的反法西斯戰士，是來與西班牙人民並肩戰鬥的。」
「你很清楚情況嘛。」
「是從克里姆林宮得到的消息，他們當中很多人是衝破本國政府的阻撓，躲過了反動勢力的搜捕，冒著危險才秘密到達西班牙的。應該說儘管他們國家不同、語言不同、職業不同、生活習慣也不同，但是共同的一點就是對法西斯的仇恨和對西班牙人民的同情。」林俊把原因踢給了莫斯科，「知道嗎，那個胖子墨索里尼的宣傳機器造謠說，參加國際縱隊的都是『共產』黨人。實際上他們既有我們這樣『共產』黨員，也有社會黨人，既有共和黨人，也有天主教徒，還有許多自由主義者和無黨派人士。所以說，我們的參加的戰鬥不光是我們『共產』黨員的正義之戰，還是全世界有正義感的人參加的戰鬥。」
林俊好好的給自己兄弟灌輸了一下『共產』主義教育。
「國際縱隊！很好的名字，我喜歡。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國際縱隊的戰士了！」安德盧普夫眼睛裡閃動著烈焰。
「是的，我們是國際縱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