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蠻古原 第187章 庚金之精菩提樹 文 / 碧心軒客
第187章庚金之精菩提樹
能夠在短期內再次感應到渡引液波動，讓古色地仙煩躁的心稍稍平復了些。既然朱重陽不能控制自己使用仙元，那只要耐心等待，就一定能夠找到圍毆他的機會。
六人都有地仙修為，御劍的速度極快，萬里的距離，不過個把時辰就能趕到。等他們抵達臨池城時，孔方等人不過剛剛離開。
古色地仙皺眉道：「老夫感應到朱重陽在此動用仙元，而且是全力施展，然後在西方百里處再次動用，之後我便沒有感應到渡引液的波動。」
雅逸地仙打量了一番腳下破損很多的院子，說道：「朱重陽肯定在這裡與人爭鬥，但很快便結束了。如果是我，在不知古色兄距離此地多遠時，也會速戰速決的。西邊就是西浩瀚洋，我估計他又躲到海底去了。」說到這裡，雅逸地仙感到一陣無奈。
在大海中，修仙者的實力會大打折扣，但朱重陽一方實力卻增強不少。海水對神念有抑製作用，加之視線受阻，要找到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朱重陽既狡猾又實力高強，雅逸地仙覺得堵住他的可能性極低。
古色地仙點頭道：「雅逸老弟推測很正確，老夫也是這樣認為的。看來朱重陽很聰明，只在沿海地區活動，到時就算動用了仙元，也能快速逃跑。除開他被纏住，又或者我們剛好就在附近，否則很難抓住他。」
「現在該怎麼辦？」雅逸地仙問道。
古色地仙道：「繼續追已經沒了意義，我們先打聽一下這裡發生的事情，看能否找出什麼線索。」
「也只好這樣了。」雅逸地仙歎道。
商隊與黑蛟幫的矛盾鬧很大，而朱重陽與鯽魚精的戰鬥也有很多人看到，古色地仙很快便打聽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朱重陽與商隊的人混跡在一起，我們要不要過去查探一下？」雅逸地仙問道。
古色地仙點頭應是，說道：「當然，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我們不能錯過。」言罷，他祭出飛劍，往東飛去。
臨池城是商業發達的城池，每天來往的商隊絡繹不絕，但連夜趕路的卻很少。古色等六位地仙在過來的時候，看到有大隊人馬離開，但那時他們一心想著趕上朱重陽，所以沒有關注。這時稍稍動腦子，就知道他們是朱重陽曾呆過的商隊。
御劍的速度極快，不多久，古色地仙便懸浮在商隊的上空，孔方與喬方二人大驚，忙傳令停止前進，恭敬等待前者的問訊。
「孔兄，恐怕來者不善啊。」喬方低聲說道。
孔方也壓住了聲音，說道：「估計他們是朱兄的仇家，但我們區區凡人，萬萬不是修仙者的對手，等下還是恭敬些。」
「如果他們向我們問朱兄的事怎麼辦？」喬方問道。
孔方道：「實話實說。」
「這……」喬方急了，「這怎麼能行？」
「哎。」孔方止住喬方，「我們說話會觸怒那些修仙者的，還是誠實一點好。再說我們對朱兄瞭解不多，更不知道他躲到了哪裡，就算說出他這兩個月所幹的事情又如何？」
喬方聞言若有所思，說道：「等下由你與他們交流，我不太會說話。」
這一系列對話只在片刻間完成，此時古色地仙看到孔方施法號令，知道他是領頭人，便降落在孔方面前。
「見過仙長！」孔方和喬方立即躬身行禮道。
古色地仙等人面部表情，淡淡問道：「你們跟朱重陽是什麼關係？」
孔方連忙將如何與朱重陽相遇，如何受到他的幫助等等情況詳細的說了，只保留朱重陽贈予他們修仙功法的事情。
古色地仙從頭聽到尾，都一副淡然的樣子，等孔方說完，他伸手一撫，一輛馬車上便多了千兩黃金，說道：「這是賞給你們的，你們走吧。」
「是！」孔方裝作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來，「多謝仙長，多謝仙長！」言罷，他拉扯了喬方一下，下令繼續前進。
雅逸地仙望了望已經走遠的孔方，疑問道：「古色兄，你不怕他們說謊？」
「不會，老夫用秘術測探了一下，他們句句屬實。」古色地仙說道，「再說，他們只是凡人，朱重陽是不可能與他們有過多的交集的，之所以幫他們出手，或許是恰逢其會，或者是報答。」
「也對，朱重陽帶著六個弟子，也不能天天乾巴巴的吃肉，那商隊提供了不少蔬菜和調味料，才讓他心存感激之心。」雅逸地仙說道，「修煉到我們這種程度很忌諱受恩，朱重陽現在就能領會，可見它修仙的資質極高。」
古色地仙道：「不管怎麼樣，他身上的兩件至寶我們是必得的，走！」言罷，他朝著西浩瀚洋的方向飛去。
卻說朱重陽進入小天庭後，便帶著那截枯樹枝來到了玉清宮前的平台上。
玉清宮是小天庭中為處正央且面積最大的天宮，它門前的平台，自然也是最大的。
「道友……」枯木枝傳來一道神念，朱重陽發現與之前相比，神念的強度更加微弱了。
朱重陽並沒有回話，他怕一不小心，將果樹妖的神識一下子衝散，到時想要救活它就不可能了。
平台的周圍是水池，只不過除開通道和天宮，其他地方都霧氣繚繞的，不知道水池的大小與深度。不過，朱重陽知道水池中的水之精華有很多，而且永遠不會枯竭。
朱重陽將枯樹枝丟進水池中，果樹妖極為享受，發出舒服的呻吟。
正此時，奇特的事情發生了！池子上空突然捲起一個漩渦，把周圍的霧氣全部吸了過來。朱重陽走到池邊一看，發現果樹妖正瘋狂的吸收著水之精華，速度非常快，頃刻間水池中的水位竟然下降了三寸！
更奇特的事情朱重陽並沒有看見，此時在乾坤印所在周邊海域，海水突然像沸騰了一般，向乾坤印匯聚，但不多久，這片水域的水死氣騰騰的，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
在吸收水之精華的同時，枯樹枝竟然緩緩的恢復成鮮活的樹枝，甚至生出了兩片嫩葉和些許根須。枯樹枝還想繼續吸收水之精華，但朱重陽的心中卻怒氣騰騰，伸手一撈，將枯樹枝一把抓在手中。
沒有枯樹枝吸納，水池中的水之精華得到了補充，不多久便到達了平時的水位，之後不再上漲。
「呵，道友……」果樹妖的神識波動強烈了很多，並蘊含著一絲諂媚。
朱重陽壓住心中的怒火，淡淡道：「恢復了？你恢復的速度可真快啊。」
果樹妖哪裡聽不出來朱重陽的意思，水之精華雖然不算貴重的東西，但提煉起來也很麻煩，它不聲不響的吸收那麼多，怎不然朱重陽動怒？
「這個……這個確實是我不對，我應該先告訴道友的。」果樹妖訕笑道，「不過，我吸收的水之精華雖然多一點，但絕對物有所值，保證道友滿意！」
朱重陽語氣依舊很淡，說道：「哦？是嗎？那看道友能提供什麼了。」在得到滿意的報酬之前，朱重陽是不可能再讓果樹妖吸收半滴水之精華了，先前果樹妖的算計已經讓他很憤怒。如果得不到理想的報酬，他決不吝嗇多送一把火，將那截樹枝燒成灰燼。
想到這裡，朱重陽心神一動，手中冒出一團紅色的火焰。
丹火！
果樹妖雖然沒有眼睛，但它的感應卻不弱，立即知道朱重陽手中冒出的是人仙級別的高手才能釋放的丹火！
「別！別！有話好說！」果樹妖急了，「我可是九州為數不多的靈根之一，道友且慢動手。」
朱重陽也並非想要幹掉果樹妖，只想威脅一下它，讓它說實話而已。「靈根？什麼靈根？」朱重陽問道。
果樹妖道：「先天靈根！」說到這裡，它語氣有些沮喪，堂堂先天靈根居然被人要挾，而且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朱重陽眼睛一瞇，手上的丹火再起，低沉的問道：「先天靈根？道友沒說笑吧？」
先天靈根是什麼，朱重陽不會不清楚。在另一個世界中，原本是不缺先天靈根的，哪怕盤古開天地之後，依舊有不少存活。只不過，後來三番兩次的浩劫，使得先天靈根毀壞不少。
當然，先天靈根有好有壞，有的能凡人白日飛昇，有的卻普普通通，一點用處都沒有。
朱重陽曾未聽過九州流傳「先天靈根」的說法，他還以為九州沒這種東西，或者不叫這個名字呢，誰知道隨便救來的一個果樹妖，就自稱是先天靈根，怎不讓他懷疑？
「道友也知道先天靈根？」果樹妖大吃一驚，「這種說法在百萬年前還有人提，現在幾乎沒人知道了，道友是如何得知的？」
朱重陽道：「這個道友就不必問了。既然道友是先天靈根，為何淪落道這種境地？還有，道友是哪種靈根？」
果樹妖停頓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道：「我是菩提果樹，先天五行靈根之一，性屬金。之所以淪落至此，是因為我貪心的緣故。」
「菩提果樹？」朱重陽聞言大驚，「智慧之樹？先天庚金之精？」
對於菩提果樹，朱重陽可不陌生。在另一個世界中，菩提果樹也成智慧之樹，後來發大宏願成就聖人，也是先天五行靈根中，成就最高的一位。九州雖然小得多，修為跟另一個世界沒法比，但先天靈根的稀有性卻絲毫不減。
「智慧之樹？呵，恐怕是最愚蠢之樹才對。」菩提果樹苦笑道，「如果我真的充滿智慧的話，就不會想方設法化形、修煉了。」
朱重陽訝然道：「有靈之物都可追求長生，道友想要化形為人，是很自然的想法，又有何不可？」
菩提果樹沒有回答，卻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道友應該知道地仙的壽命最多只有一紀元，但你可知道先天靈根不受一紀元壽命之限？」
「啊？不用修煉即可與天地同壽？」朱重陽訝然道，這個問題他倒不知道。
菩提果樹說道：「是啊，不用修煉即可長生，而我還不滿足，想著化形為人，天地又豈能容我？所以，自從我不顧一切的修煉後，災難便不斷降臨，最後本體終於被一道驚天動地的劫雷所毀。還好天地仁慈，留下了一截枯枝，讓我苟活至今。」
「那……那道友的年齡？」朱重陽問道。
「我能記事的光陰，應該有八百萬年，之前還未產生靈智，就不清楚了。」菩提果樹道，「或許活得越久就越珍惜生命，昨日我突然心血來潮，知道有人能救我命，才不顧神識潰散的風險呼救。天地沒有負我，道友果然能救我性命。」
先天靈根畢竟是先天靈根，如果菩提果樹關閉一切神念，躲在枯樹枝裡的話，還可以存活幾萬年，但一旦發出求救神念，就會急劇減壽。
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菩提果樹活了這麼久，是他目前所見的第一壽星，帶在身邊絕對大有好處！而朱重陽要付出的，僅僅是不值錢的水之精華而已。
不過，朱重陽不僅僅想要救火菩提果樹，他更想把它栽種到小天庭！這樣，除開能讓這個老傢伙隨時指導自己外，還能有靈果吃。從枯樹枝長根的現象看，只要栽在九天息壤上，絕對能夠存活。
菩提果可不是普通的靈果，吃了之後不僅聰明絕頂、提升悟性，還能加強神念！這果樹妖之所以能躲在枯樹枝中這麼多年，就是因為神識強大的緣故。
當下，朱重陽說道：「先天靈根的確很有價值，但要結果太難！你且說說，你還有什麼用途？」
菩提果是很強大，但要結一枚果子需要太長的時間，普通人可等不及。
菩提果樹聞言冷汗淋淋，脫口而出道：「我能感應到其他的先天靈根，可以指引你找其他的靈果！」
「哦？還有這等好處？」朱重陽聞言大喜，如果能指引他找到其他靈根，那小天庭就不缺靈物了。
「不錯，先天靈根能夠互相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強大了之後，甚至能夠互相聯繫。」菩提果樹說道，「我的神念很強大，甚至能夠感應到一般的靈物。」
「好！」朱重陽拍板道，「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言罷，他將手中的樹枝再次丟進水池中。
菩提果樹感覺極為舒適，知道自己說動了朱重陽，放心的吸納水之精華。
半個時辰後，原本的枯枝變得蒼翠欲滴，不僅長出了幾根枝椏，根須也密集了許多，成為了一棵小巧的樹。
菩提果樹滿足的長舒一口氣，暗道：「三百萬年了！我終於不用擔心受怕了！」
菩提果樹之所以能恢復得這麼好，是以消耗大量水之精華為代價的，整個池子曾一度乾涸！如果不是朱重陽，就算九大派聯合起來，恐怕都滿足不了它的需要。
朱重陽見菩提果樹吸飽了，將它從池子裡拿出，說道：「我能將你種在一處寶地，但你必須發誓忠於我，絕對不會背叛！」
菩提果樹有些遲疑，說道：「忠於道友沒問題，只是道友要將我種在哪裡？普通的地方根本養不活我，而且，結果後的靈力波動會很大，如果不是隱秘的地方，道友根本守不住。」
朱重陽笑道：「這個你放心，你大可展開神念觀察周圍。」
菩提果樹依言而行，片刻後它大驚道：「這是什麼地方？似乎自成天地。」
「不錯，這是我的仙府。」朱重陽道。
菩提果樹歎道：「這樣的仙府，絕非人力所為，道友從哪裡得來？」
朱重陽微笑不語，菩提果樹愣了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發了一個毒誓，說永不背叛朱重陽。
朱重陽這才將乾坤印的來歷解釋了一番，菩提果樹都聽呆了，連道難以置信。當然，朱重陽還是有所保留的，並沒有把核心機密講出來。
其實，朱重陽之所以肯講這些，除開菩提果樹發了毒誓以外，還因為它進入乾坤印後就沒機會再出去，也就不怕它亂說了。
「好仙府啊！好造化啊！」菩提果樹大發感慨，「既然仙府是道友的，那就不成問題了。只是栽種的地方，需要靈氣充才行。」
朱重陽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不定還要感激我呢。」
說完，朱重陽提著菩提果樹，離開了玉清宮，向靈植宮走去。
六姐妹和雷兕正忙碌的轉移物品，見到朱重陽提著一棵小樹，有些奇怪。小六跑來問道：「師傅，那是什麼樹啊？」
「菩提果樹。」菩提果樹答道。
「呀！誰在說話？」小六嚇了一跳，四處張望。其餘人等也很好奇，不知道朱重陽又帶進來了什麼人。
「是我，就是你師傅手中的那棵樹。」菩提果樹說道。
小六很吃驚，想要將樹拿過來把玩，朱重陽笑著拒絕了，說道：「你先將東西收拾好，然後到靈植宮去。」
「是，師傅。」眾人齊聲應道。言罷，六姐妹和雷兕加快了速度，他們都想看一看植物妖怪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