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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30章 陰謀陽謀 文 / 清風飛

    第130章陰謀陽謀

    陪房宋嬤嬤看到福晉的屋子裡漆黑一片,便問翠縷道:「福晉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歇著了?」

    「我看福晉今天從鈕鈷錄側福晉那兒回來,心情就好像不太好……」

    宋嬤嬤急道:「出了什麼事兒了?側福晉看著也不像刁蠻的人呀!」

    翠縷道:「嬤嬤,您想到哪兒去了!是咱們福晉在鈕鈷錄側福晉那兒看見了弘暉少爺的像!鈕鈷錄側福晉繡的像可真好,弘暉少爺被她繡的活靈活現的,那眼睛看著都能傳神了,福晉當時對著繡像就哭了……明兒可就是七月十五了,福晉這會兒肯定在屋子裡傷心呢!」

    宋嬤嬤忙說道:「那我得去勸勸福晉,總是偷著哭,把眼睛都哭壞了。」他說著,就來到了烏喇那拉氏門前敲了敲門,半晌過後屋裡有人問道:「誰呀,有什麼事兒嗎?」

    宋嬤嬤說道:「福晉,是奴婢。」

    「進來吧!」

    宋嬤嬤進屋,一邊摸黑點燃了蠟燭,一邊說道:「福晉,剛才李側福晉派人來說,三少爺有些發燒,要請太醫,奴婢已經派人去了。」

    烏喇那拉氏說道:「那就好,太醫看完別忘了回我。」

    燭光下,宋嬤嬤看見烏喇那拉氏的眼睛有些腫,「福晉,您明天還要進宮呢!被德妃娘娘看見您眼睛這樣可不好。」她說著,找了一條西洋巾,用冷水洗了為烏喇那拉氏敷眼睛。

    烏喇那拉氏半躺在拔步床上,任憑宋嬤嬤施為,問道:「爺呢?今晚上宿在哪兒?」

    「聽說又去了丁香苑……」

    半晌,烏喇那拉氏問道:「宋嬤嬤,你說……鈕鈷錄側福晉這個人怎麼樣?」

    「側福晉看著應該是個聰明人,只不過有些事奴婢還真的看不明白,您說好好的,她幹嘛想著去水雲莊住啊?真是讓人想不通。不過她走了也好,奴婢看貝勒爺這些日子一直歇在丁香苑,對她好像比對以前的那幾位都上心似的,走了倒也乾淨……」

    「你說她走了,爺就對她不上心了嗎?」

    宋嬤嬤乾笑道:「這個奴婢哪裡知道。」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蘭屏進來稟道:「福晉,李側福晉來了。」

    「哦?」烏喇那拉氏待要坐起來,宋嬤嬤忙說道:「福晉還是躺著吧,只說有點頭疼就好。」

    烏喇那拉氏一想也是,讓李氏看見自己的眼睛腫了,傳出去還不知道說成了什麼呢!遂答應了,依然躺在床上沒有動。

    李側福晉一進門,就看見烏喇那拉氏在床上躺著,她心中不快,卻也不敢表現出來,連忙問道:「福晉這是怎麼了?難道不舒服?」

    宋嬤嬤忙說道:「是啊,福晉用過了晚飯就有些發燒。」

    李氏忙說道:「哎呀,給弘時看病的太醫剛走,趕緊怕人把他攆回來……」

    烏喇那拉氏額頭上蒙著西洋巾,連帶著眼睛也一併遮住了,她聽得李氏這樣說,忙說道:「我這是老毛病了,不要緊,已經吃了藥了,今兒若是不好,明天再請太醫也不遲。太醫說弘時怎麼樣?」

    「太醫給弘時開了方子,已經派人抓藥去了,妹妹這次來,就是特意來告訴福晉一聲。」李氏把「特意」二字咬的特重,烏喇那拉氏一聽就明白了,李氏來送信是假,這顯然是有話要說。

    「你們都下去吧!」

    蘭屏給李氏沏了一杯茶送過去,跟著宋嬤嬤退出門外,宋嬤嬤唾了一口,說道:「每次都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這次又要害誰!」

    蘭屏「嗤」的一聲笑「嬤嬤,你若是想知道,咱們偷著聽聽不就結了?」

    宋嬤嬤笑道:「那怎麼成?福晉自己告訴咱們,那是咱們的體面……」

    兩個人在門外守著,屋內李氏說道:「福晉,今兒我們爺又歇在丁香苑了。」

    烏喇那拉氏笑道:「爺和鈕鈷錄氏是新婚,多陪陪她也沒什麼,明天就是十五,到了十六,還不就輪到你了?急什麼?」

    李氏訕訕地說道:「妹妹可不是這個意思……聽說您明天要帶著鈕鈷錄側福晉進宮請安去……」

    烏喇那拉氏心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莫不是我身邊有你的人?她淡淡的問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妹妹有事兒?」

    李氏笑道:「姐姐,妹妹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咱們都是姊妹,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有話你直說就是。」

    李氏品了一口茶「福晉,妹妹一直覺得鈕鈷錄氏不簡單,咱們姊妹幾個加在一起,怕也不是她的對手,這女人相貌出眾倒不怕,怕的就是有心計,您說是不是福晉?像她那麼聰明伶俐的,倒不如我們這些粗粗笨笨的讓人放心……」

    烏喇那拉氏心中冷笑,嘴上卻淡淡的說道:「妹妹想說什麼?別總這麼雲山霧罩的,我現在頭疼的緊。」

    李氏笑道:「是妹妹聽說十四爺對鈕鈷錄側福晉情有獨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十四爺好像從避暑山莊回來了,說不定,他明天他也能去給娘娘請安呢!您說若是爺……」

    屋子裡一片寂靜,只聽見那落地的自嚀鍾滴答滴答的響聲,半晌,烏喇那拉氏笑道:「妹妹若是也想一起進宮去請安,明天盡早便是。」

    李氏一聽,喜滋滋的答應著去了,烏喇那拉氏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鈕鈷錄.海瀾也確實有些本事,不過就進宮了一次,就能讓德妃娘娘把她掛在嘴上……她縱然有退避之意,若是爺對她情根深種,也是不成,與其如此,還不如把她從四爺的心中連根拔起,既然李氏願意出頭,就讓她這個燒糊了的卷子自去混吧,反正成與不成,都跟我烏喇那拉氏沒有半點干係……

    丁香苑裡,海瀾總算畫完了最後一筆畫,她以前就很少畫水彩畫,在娘家的時候因為怕露出破綻,也幾乎沒有畫過,她先用泥金勾勒出德妃娘娘的輪廓,然後開始塗染,海瀾不習慣用絹作畫,所以選用的是宣紙。

    這個時代用的顏料也很讓人無語,海瀾用著很不習慣,什麼石青、石綠、硃砂、胭脂、花青、籐黃、洋紅,用到時候往往要自己研磨,然後調色,村兒在一旁幫忙,不時疑惑的看看海瀾,她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守著的側福晉,居然還會畫水彩畫,不過倒也沒有多問……

    海瀾畫完,自己著實算不上滿意,不過比起意大利傳教士畫家郎世寧畫的后妃肖像畫,海瀾卻覺得要好得多。她恍惚記得郎世寧好像是乾隆年間的宮廷畫家,據說還曾經向中國的宮廷畫家傳授過歐洲的繪畫技法,其中就包括油畫技法,不過那應該是幾十年之後的事兒了……

    海瀾看了看身旁的胤禛,問道:「爺,你看行不行?我也只能畫成這樣了,想再好,怕是得練習一陣子!」

    胤禛滿眼都是笑意「畫的很不錯了,比那些宮廷畫師畫得好!爺雖然不太懂,不過也看得出畫的就是額娘,不像那些宮廷畫師畫的人,若是他不說畫上畫的是誰,還真的認不出來……」

    海瀾一聽,「噗哧」就笑了,四阿哥對肖桂子說道:「馬上派人連夜裝裱!明天早上就要用!」肖桂子拿著畫趕緊走了。四阿哥又道:「海瀾還是歇歇吧,村兒,趕緊給側福晉備飯!」

    海瀾因為手生,先練習了一下午,後來又想把畫一氣呵成,所以連晚飯也沒來及吃,這會兒經胤禛一提,她頓時感覺到餓了。

    吃過了晚飯,看看時間還早,海瀾就想著早點把弘暉的繡像繡完,也好了卻一份心思,免得總是牽腸掛肚,哪知道四阿哥沒一會兒功夫又轉了回來,說道:「行了海瀾,今天不准繡了,爺聽說你會吹簫,還一直沒聽過呢,現在就吹給爺聽聽!」

    海瀾看了看窗外的一輪圓月,笑道:「也好,今天是十四,倒也是個吹簫的好日子……」

    四阿哥詫異道:「吹簫還要看什麼日子嗎?哪有那麼多講究?」

    「那當然有講究了,『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吹簫一定要在明月夜裡,這樣聽起來才有情調……」

    四阿哥說道:「那還等什麼?咱們就去院子裡,一邊賞月一邊聽簫……」

    村兒、凌風一聽,都來了興致,趕緊去準備,四阿哥坐定,海瀾問道:「爺想聽什麼曲子?」

    「……還是吹奏海瀾最拿!」

    海瀾點了點頭,幽幽的吹奏起來,卻是一曲《枉凝眉》:「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話?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樂聲飄然而來,宛如天外……這首簫曲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海瀾吹著吹著,被這曲子觸動了她內心情感的淒傷與無奈,淚珠情不自禁滾落……

    一曲終了,就聽見有人「咚咚」敲院門,凌風趕忙去看,不一會兒回來稟道:「爺,是李側福晉房中的大丫鬟,她說三少爺病了,請您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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