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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095章 有事請教 文 / 清風飛

    第095章有事請教

    四阿哥也感覺到了海瀾的恐懼,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海瀾不怕,你既然不想讓她死,那就讓她活著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殺人啊,更何況還是朝中大臣的女兒,豈能說殺就殺?

    「那……爺打算怎麼辦?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了嗎?或許以後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海瀾問的心驚膽戰,她仰起小臉盯著四阿哥的嘴唇,生怕他又說出什麼誰死誰活的話,四阿哥搖了搖頭,黯然道:「你阿瑪現在已經升了護軍參領了,調令已然下了,估計年後就能上任。」

    海瀾一愣,隨即說道:「啊?軍隊陞遷的大事兒,怎麼會這麼快?我還以為怎麼也要三五個月……既然這樣,爺你便是殺了香瀾也是不妥的,他們既然下了本錢拉了阿瑪上位,怎麼捨得白費力氣?你若是讓我冒充香瀾的話,說不定為了拉攏阿瑪,十四阿哥也會胡亂的娶了,到時候還不是……」

    說到底海瀾還是怕四阿哥對香瀾不利,倒不是她對香瀾有什麼感情,實在是一個現代人,有些承受不住這種動輒殺人的舉動。

    四阿哥一皺眉「你說的也是……一來他們大概是聽了你的什麼風聲,二來又能捏住一個掌控軍隊的人,一舉兩得的事兒,他們手腳當然要快一點,可惜爺在軍隊裡沒有什麼得力的人……更主要的是:今天老十四已經向額娘張嘴要你了……」

    聽了這話,海瀾又是吃了一驚,她沒有愛上誰,嫁給誰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如果真的嫁給了別人,四阿哥肯定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海瀾可憐兮兮的看著四阿哥,淚水瞬間朦朧了雙眼,「爺,你不要把我給他,我不喜歡他……」

    「當然不會,爺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四阿哥捧起海瀾的臉,手指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花,「不准哭!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呢!實在不行的話,你不是會法術嗎?大不了結婚那天晚上你就逃走,到時候老十四新婚之夜丟了人,在朝廷上更是失了臉面,尤其是你阿瑪,對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海瀾聽見四阿哥隨口道出的主意,這可這是一箭三雕的毒計啊,海瀾頓時嚇得變色,若是讓凌柱跟十四阿哥對上了,那不是等著找死嗎?鈕鈷錄氏一家豈不是都被她連累了?別的海瀾或許不知道,但是十四阿哥,那可是未來的大將軍王。

    海瀾連忙搖頭:「不成的!爺,我是你的女人,我才不要和別人拜堂成親!」

    四阿哥靠著床頭,一副疲憊的模樣,閉著眼睛撫摩著海瀾的手,說道:「我原本還想著讓你假死,再把香瀾娶了,然後把她幽禁,有你再取而代之,現在看來也是不妥……算了,爺今天腦子亂的很,倉促間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反正事情也不急,以後慢慢再想就是……」

    四阿哥說完,再無聲息,彷彿睡著了一般,海瀾卻是心裡發冷,虧得四阿哥話說的這般輕鬆,把香瀾幽禁起來,那豈不是比殺了她更可憐?

    海瀾靠著四阿哥的肩膀,心如油烹,腦海裡想著各種對策,她本就不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況且到清朝的時日尚短,對朝堂和宮廷裡的事兒根本就不熟悉,一時間哪有什麼好主意?一夜未睡的海瀾,想著想著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海瀾一覺醒來,就發現四阿哥那幽深的眼眸正在看她,海瀾頗覺得難為情,和一個大男人躺在一起,竟然能睡著了,這心也太粗了,什麼時候對他這樣放心了?海瀾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把被子蒙到了臉上,做鴕鳥狀……

    四阿哥一把拉下海瀾臉上的被子,笑道:「海瀾,你若是早點對爺放下戒心,爺又何必難為你?」

    海瀾嗔道:「你還說!都是你一見到人家就動手動腳,人家害怕,當然要有戒心……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兒,總要留著清白身到洞房花燭,若是沒了清白,到時候豈不是被你看輕了?」

    「你的清白?」四阿哥的心情彷彿好了起來「你的清白還有嗎?」

    海瀾臉上的紅暈未退,這下子臉更紅了,半晌她問道:「爺,那天……那天你並沒有真的要了我,是不是?」

    「哦,你怎麼知道?」

    海瀾心思轉了幾轉,期期艾艾的說道:「爺,我……咱們的事兒,我都跟額娘說了……」

    四阿哥聽了,有些羞惱「你這丫頭,這話也能問你額娘?以後咱們倆的事兒不准再胡說!你額娘是怎麼說的?」

    海瀾心裡暗笑,卻是一臉無辜狀:「這話為什麼不能跟我額娘說?額娘說了,四爺肯定是真心疼我,看我年紀小,不懂得爺的真心,所以才弄些個虛鳳假凰的事兒,想拴住我的心……我額娘說的是真的,是不是?」

    四阿哥聽了撫了撫額頭,一副無奈,海瀾忍不住偷偷地笑了,這一刻,她的心也柔軟起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腹黑了點,心狠了點,喜歡欺負人了點,不過還是有一點點可取之處……

    兩個放下心結的人,再不像原先那樣相互防備,四阿哥也不肯再「欺負」海瀾了,海瀾也不需提心吊膽,她感覺二人這樣相處起來,比原先融洽了不少,至少海瀾心裡是這麼覺得的,雖然內心深處對日後的事兒還深深的憂慮……

    四阿哥問道:「明天冰雪節開幕,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海瀾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現在不是『病重』嗎?外一被人看見了不好。爺還是盡早告訴我家裡人一聲吧,免得他們牽掛我……」

    兩個人並肩倚在床頭,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就聽見門外肖桂子的公鴨嗓響起「爺,福晉派人來請您去用午膳。」

    四阿哥看了看海瀾,海瀾笑道:「爺快去吧,今天是小年,這麼重要的日子,大家怕是都在等你呢!」

    「進來侍候!」四阿哥說完,肖桂子和小翠都進來了。

    海瀾滿臉不要意思,有心蒙上大被裝睡,四阿哥卻說道:「海瀾幫我穿衣裳。」

    海瀾滿心不願意,卻也只得把四阿哥的官服拿過來,親手幫著四阿哥穿戴整齊,肖桂子服侍著他洗了臉,四阿哥說道:「海瀾,你不方便跟爺一起去吃,不如爺派人給你送一桌酒席來。」

    海瀾搖了搖頭「算了,我睡覺就行了,不用吃東西。」

    四阿哥皺眉道:「海瀾,我怎麼發現你自從病好了之後就天天睡覺?不會是上次的病留下了什麼病根吧?明天爺再給你找一個太醫瞧瞧。」

    海瀾連連擺手「不用那麼麻煩,其實我是天天晚上給爺繡像來著,所以才白天睡覺,爺想不想看看?」

    四阿哥看了看小翠,小翠嚇得趕緊跪下了,海瀾哪知道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小翠給牽連了,趕忙笑道:「爺,你不用發作她,我想讓她睡覺,她自然就睡了。」

    看見四阿哥沒有追究小翠的意思,海瀾趕忙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又從空間鐲子裡拿出兩個白綾帕子,這帕子是她晚上玩樂之後閒暇時候繡成的,每個帕子上繡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四阿哥頭像。

    四阿哥趕忙接過帕子來看,第一副頭像是他平時不拘言笑的臉,一雙黑漆漆的幽深眼眸,彷彿能看透人的心靈似的,四阿哥心裡感歎海瀾心靈手巧的同時,也覺得自己的眼睛特別出彩,可是,這繡像旁邊居然還繡著幾個大字「冰雪交加」,這是什麼意思?四阿哥不由得看了看海瀾,看見海瀾在捂著嘴竊笑,四阿哥有些莫名其妙,又去看第二副頭像,這一副繡像繡的是四阿哥的側臉,腮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露出一絲暖意,旁邊也有四個字「冰雪消融」……

    四阿哥這回算是明白這字跡的含義了,忍不住瞪了海瀾一眼,他對著這幅繡像看了又看,對海瀾說道:「爺自己都不知道,原來爺笑起來的時候這麼英俊!」他說著,把兩個白綾帕子都揣到了懷裡。

    肖桂子一旁看著四阿哥,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還是他天天侍候的那個四爺嗎?怎麼這麼……看來以後對這位海瀾格格還要再恭敬點才是……肖桂子心裡如是想,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詫異之色。

    小翠眼看著四阿哥要走了,趕忙說道:「爺,福晉給鄔先生送了一桌酒席來,鄔先生說他自己吃不完,讓奴婢過來請海瀾格格一道用午膳。」

    四阿哥眼睛一亮「海瀾,你一個人怪寂寞的,正好去陪陪鄔先生,他年歲大了,你不用有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講究,不過你不准吃酒,聽到了沒有?」

    海瀾連連點頭「爺快去吧,我保證滴酒不沾就是。」

    目送著四阿哥走了,海瀾讓小翠給她簡單的挽了一個髻,這才披了貂皮斗篷,手裡抱著暖爐,去旁邊鄔思道住著的小院。

    海瀾病癒的這五六天,基本上沒有出屋子,此刻出門一看,屋脊、牆頭乃至樹梢上,滿是皚皚白雪,海瀾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下的?好大雪呀!」

    小翠笑道:「格格,您病了的這段時間,下了好幾場大雪呢!狗子哥還說,老天爺這是知道咱們四爺今年要開辦冰雪節,所以特意下了幾場大雪……」

    海瀾詫異道:「狗子哥是誰呀?」

    小翠有些忸怩起來「他……他是跟奴婢一起被四爺救回來的,現在跟在四爺身邊侍候,他跟著四爺去了好幾次舉辦冰雪節的會場,說那些雪雕、冰雕可好看了,還有冰燈……格格,你不想去看看嗎?明天就開幕了!」

    海瀾搖了搖頭,心道,這冰雕雪雕再好看,也跟後世那些精美的雕塑沒法比,又有什麼好看的?

    一進鄔先生的小院,沒想到鄔先生居然迎了出來,海瀾趕忙向他行禮「鄔先生,您真是太客氣了,天氣這樣冷,我一個小輩,您不需這樣客氣的,倒讓我心裡不安。」

    鄔思道笑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海瀾格格的學問、見識,都值得老朽敬仰,迎出來是應該的。」

    海瀾聽了一陣汗顏,不過她估計,鄔思道多半是看在她那個莫須有的「師父」面子上,才對她這般恭敬的。

    屋子裡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兩個人份賓主落座,海瀾一個現代人的靈魂,自然沒有那些忸怩作態,她在鄔思道面前落落大方,不時的給鄔思道布菜,鄔思道笑道:「不敢不敢,海瀾格格折殺老朽了,其實老朽今天請格格來,是有點事兒想請教格格。」

    海瀾心裡打鼓,這位鄔先生可是人精啊,居然有事兒請教自己,莫不是他想給自己出什麼難題吧?

    海瀾強笑道:「鄔先生您太客氣了,有什麼事兒您儘管說,海瀾若是解答不了,日後見到師父再向她老人家請教。說實話,我今天來,也是有事兒想向鄔先生您請教。」

    鄔思道笑道:「那請海瀾格格先說。」

    「哪有這樣的道理?是鄔先生先提出來的,所以還是鄔先生您先說!」

    「那好,老朽就不客氣了,是這樣,老朽年輕的時候,不小心得了濕痺之症,現在年歲大了,越發嚴重了,每逢陰雨天就疼得利害,現在膝蓋還是腫著的,所以不得不扶杖行走,四爺為了老朽的病,連太醫都請過了,結果還是無濟於事,既然海瀾格格……」鄔思道說著話,瞟了一眼屋子裡侍候的小丫鬟,便不再說下去。

    海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頂著仙人徒弟的名頭,也許在鄔先生想來,應該能有些仙家的手段……

    海瀾還一直以為鄔思道是腿腳有毛病,卻沒想到原來得的是風濕病,這種病可是難纏得很,自己還有事兒請教,到底怎麼樣才能幫到他?要不,給他喝點空間裡的水?若是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估計還行,這樣嚴重的風濕病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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