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42章 【罐頭換飛機】 文 / 放映員
聽著老闆娘哭哭啼啼的敘述著，胡鬧他們總算是知道了個大概。原來這飯館兒裡有個熟客叫牛二，性子屬於潑皮無賴那個類型，平常吃飯的時候就喜歡對老闆娘口花花，不過做生意笑臉迎客和氣生財，即便有些委屈但也只能忍著，雖然被嘴上討些便宜，但老闆娘也沒往心裡去。
但是前幾日這牛二喝多了酒，正巧飯館裡沒有其他客人，性子一衝動就上前摟抱住了老闆娘。老闆娘就被嚇到了，平常嘴花花也就算了，哪會想到這回會來真格的啊，自然大聲尖叫。這一叫就把老喜歡悶在廚房裡的老薛給喚出來了，老薛雖然是個老實漢子，但是看到老婆被人欺負頓時熱血上頭，他本就長的高大壯實，再加上長年掌廚手上的勁道可不小。上去三拳兩腳就把這牛二打趴在了地上，老實人發起怒來特別的恐怖，要不是老闆娘死命的拉著，估計這牛二能被老薛活活的揍死。儘管這樣，這牛二也揍的不輕。
這事兒以後，老闆娘倒是提心吊膽了好幾日，畢竟這牛二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原本也就是游手好閒的一個二流子，三十多歲還打著光棍兒，後來隨著中蘇關係修復，這小城裡刮起了一股和老毛子做生意的風潮，凡是有點手段背景的都幹起了這一行，甚至許多外鄉人都湧了進來，還別說，發財的真不是一個兩個。這牛二也就是趁著這股風潮起地家。手裡有了點閒錢人就飄起來了，關係也就多了，欺負別人不行，欺負這倆口子還是富餘的很。不過倒也奇怪，幾天過去也沒啥事兒，老闆娘也就逐漸放下了心，倒是沒想到，今天把公安給招過來了。
胡鬧皺著眉頭說：「老闆娘，聽你這麼說，這牛二和那王飛虎關係不淺啊？」
老闆娘哭訴了一番。心裡總算是順暢了一些，一邊吸著鼻子抹著眼淚，一邊說：「他倆狼狽為奸的關係誰不知道，當初王飛虎還沒靠他姐夫的關係進公安局的時候。也和那牛二一樣，就是一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倆人的關係就是那時候落下的。後來王飛虎混上去了，牛二也就跟著沾光倒騰起和老毛子的生意。」
候為勝也在一旁接話道：「對，私下都有傳呢。王飛虎干的壞事兒也少不了牛二那一份。」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不是以權謀私，公報私仇麼？」妞妞眼瞪得老大，氣憤地握緊白生生的拳頭說：「老闆娘，走。咱們這就上公安局，找他們討個說法。」
「大妹子，大妹子。」老闆娘雖然急的六神無主，但是腦子還不至於糊塗，急忙拉住衝動的妞妞說：「咱們要是這樣去了，事情就得更糟，甚至連你們都得搭進去。不行。我得準備點東西。晚上去那王飛虎家裡一趟，看看能不能求求情。把我家男人給放了。實在不行，我給他磕頭都成。」
胡鬧搖頭說：「老闆娘。這事兒不是明擺著地麼，要是磕頭能成就不算是事兒咯。」說著，遞給妞妞一個眼色兒，站起身說：「老闆娘，您先別急，這事兒啊交給我們幫你去辦，保準讓你們家老薛平安無事的出來。」
老闆娘此時已經急得六神無主，雖然不大相信胡鬧這個年輕人話裡透著的自信，但此時也權把死馬當活馬醫，點了點頭，心裡卻使勁的琢磨著能有什麼法子把自家男人救出來。可是想來想去，除了便宜牛二那混蛋，似乎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要真是這麼辦了，以自家男人地脾氣，恐怕得去拚命。好好的一個家可不能這麼給攪散了啊。
出了酒店，看候為勝喝的有點多，胡鬧便問道：「猴頭兒，你們現在都住哪兒，走，我們送你回去。」
「別介，你是客，還能讓你送麼？胡鬧，你可別以為我喝多了，我這腦子清醒著呢。媽的，說實話，猴頭兒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地斤兩，要不是沒本事，憑老闆娘平時對咱哥幾個兒的照顧，這事兒我怎麼著也得出力。唉，可惜啊……」
候為勝酒多了，情緒有些不太穩定，胡鬧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這事兒遇不上就算了，既然遇上了，怎麼著也得管管的。要是相信哥哥的話，這事兒你就別操心，趕緊回去睡一覺。一覺醒來，保管你什麼事兒都好了。」
夏雪在一旁輕輕的說道：「胡鬧，猴頭兒這樣回去不太好吧。衛青他們都不在，要是剛剛市場裡的那些人再找他麻煩，他可就不好躲了啊。」
「對。」妞妞也在一旁點頭，接著說：「不如咱們把他弄進招待所先對付一下吧。」
候為勝還在那兒嚷著沒醉，胡鬧見他地樣子，點點頭說：「那行，咱們就把他弄進縣委招待所，那些人總不至於衝到那裡去打人吧。」
縣長和縣委書記地兒女想弄個人進縣委招待所睡一會兒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等將候為勝安置好，胡鬧他們才出了招待所。妞妞一直都惦記著剛剛的事情，這時候忍不住說道：「鬧鬧，咱們還是趕緊跟我爸還有胡叔叔說說吧，要不然時間拖長了，那老薛指不定要吃虧地。」
夏雪也贊同的點點腦袋。
胡鬧恩了一聲說：「走，咱們這就回去。」
這個點兒，胡振華和妞妞地父親都不在家，胡鬧乾脆將電話打到了父親的辦公室，秘書接的電話，一聽是書記家公子打來的，態度自然是說不出的熱情，可是也不得不告訴胡鬧，書記正在開會。胡鬧琢磨著。打擾父親開會肯定是不行地，但是這事兒要是拖下去，那老薛吃虧是肯定的事兒。所以乾脆就將這事兒跟秘書說了一通，讓他回頭等父親出來，便將這事兒向他提一提，不論怎麼樣，要先把人給放出來。
秘書一聽書記家公子如此鄭重的交代這事兒，哪能不放在心上，一邊電話聯繫了公安局讓他們查查這事兒，馬上把人給放了。一邊趁著會間休息的時候。****把這事兒跟胡振華說了一遍。於此同時，朱啟明的秘書也跑過來將這事兒告知了他。這兩位縣裡的大官兒一對眼，私下一交流，都不知道這兒女們在搞什麼事兒。
等回家的時候。一問胡鬧和妞妞他們，才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兒。胡振華當即就拍了桌子，說早就聽人反應這個王飛虎工作態度和作風有問題，沒想到竟然如此橫行霸道。事兒到這裡，就輪不到胡鬧他們插手了。只是那老薛在第一時間就被放了出來，儘管如此，在局子裡還是吃了一些苦頭。那王飛虎怎麼也沒想到就惹得縣裡的三把手和四把手矛頭一致的對準了他，就是他那姐夫也保不住他了。
「小兄弟。這回兒可真是要多謝你了。咱們倆口子可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才好。」胡鬧再次光臨那家小飯館兒地時候，李衛青他們都回來了，一大幫子的人，都是小時候的玩伴兒真是好不熱鬧。老闆娘攜著老闆一起出來給胡鬧敬酒，倒是叫胡鬧一陣不好意思。
「老闆娘，您別這麼客氣，像這樣的毒瘤。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是適逢其會罷了。」胡鬧笑著擺手，卻也還是站起身抿干了酒。
「今天這桌酒算大姐請你們地。你們可都別客氣。老薛，還不趕緊進廚房。給大兄弟多弄幾個好菜。」老闆娘推了男人一把，那老實漢子連連點頭，笑呵呵的奔進了廚房。這倆口子對胡鬧的確是感激的緊，事後他們才知道胡鬧和妞妞竟然就是縣委副書記和副縣長家的公子千金，您說，要不是碰上這樣地運氣，這事兒指不准後面會轉變成什麼樣兒呢。
「那老闆娘，咱們可就不客氣了啊。」候為勝擠眉弄眼的跟個活猴兒似的，惹得胡鬧他們一陣發笑。這小子又把目光轉向胡鬧道：「胡鬧，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胡叔叔還有朱叔叔啥時候成了咱們縣裡的高官了啊。這以後啊，咱們地日子可好過了。」「可別。要是把你這猴頭兒養成王飛虎那樣，咱可就罪過大了。」胡鬧笑著打趣，惹得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衛青，咱們可是好多年沒見了，你小子現在可是壯的跟頭小牛犢似的。」李衛青當初在班裡算是高個子，但也只是因為年紀上漲了胡鬧不少歲數，現在和胡鬧比起來可是矮了半個頭和夏雪妞妞他們齊平。不過這身子卻是橫向發展，渾身的肌肉跟吃了四月肥似的，壯實的嚇人。
李衛青乍見童年玩伴也是興奮異常，笑呵呵的拍著胡鬧地肩膀說：「壯實管什麼用，四肢發呆，頭腦簡單，要是有你胡鬧一半地腦子我可就不是現在這樣啦。」
妞妞在一旁笑道：「你也別謙虛，猴頭兒不是說你們現在混的挺好地麼？」
李衛青搖頭歎道：「好什麼好，來這裡做生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咱們也就是憑著長年累積下來地人脈關係做點小買賣，真正的大買賣能輪的上咱們這些人嘛。反正啊，就是保個嘴，真想發大財，咱們現在都還嫩著。」
「大買賣不還是看人做的，現在咱們有了胡鬧這層關係，什麼大買賣做不得。胡鬧，你說對吧？」候為勝看向胡鬧笑道。
胡鬧有些無奈的搖著頭說：「可別說哥們兒我擺架子，你們幹這一行，要是往我爹媽身上靠，我肯定是不贊成的。其實正當的生意很多，你們要是願意做，我倒是可以出點力。」
李衛青也點頭說：「猴頭兒你別亂說話，咱們縣裡幾個做大的哪個不是外來戶，人家走的都是省裡的甚至是軍隊系統的關係，私貨都是通過軍用卡車拉來交易的。」
候為勝點點頭苦笑道：「說的也是，看來咱們還是得慢慢熬著。」
李衛青又朝胡鬧說道：「哥們兒，你的好意咱們幾個弟兄就心領了，正當生意咱們不是不想做，可是憑咱幾個哥們兒的腦袋你也知道不是干正當生意的料兒。就這走私的買賣，咱們都干的夠嗆。但是這一行來錢快，雖然風險不小，同行競爭的手段又多，但是勉強還能活的下去。你要是真想幫咱們，倒不如給咱們拉來幾個關係戶，讓咱們多做幾趟生意。」
胡鬧無奈的笑著和李衛青碰了一杯，其實他早就猜出來以李衛青的脾氣恐怕不那麼願意接受自己的幫助，畢竟人都有點自尊，要點面子。
「行，要是真有關係，我肯定給哥們兒你聯繫。」胡鬧一口抿盡杯中的酒，笑著說道。忽而腦子裡又琢磨出一個念頭，他想起了上輩子曾留意過的一個人，這個人曾是中國最早的首富之一，也曾經製造出數個神話，但最終卻淪落監獄改造的下場，他就叫做牟其中。他，一會兒說把中國的積壓產品拿去換俄羅斯大飛機，一會兒又把衛星搞到天上去。眉頭一皺就要往陝北投50個億，順嘴一說又憋著把喜馬拉雅山炸個大口子讓暖風帶來雨水造福中華各族人民。造的勢大時，牟先生被評為中國第四大富豪。很快，又因南德集團信用證詐騙案鋃鐺入獄。
在胡鬧的印象中，牟其中真正揚名海內外的自然是他的那次「罐頭換飛機」的事件。雖然後來屢誇海口，卻沒有真正辦成實事，但是這罐頭換飛機的成功卻是實實在在的。而蘇聯面臨解體的時候也的確是日用物資緊張，卻又擁有一大堆積壓軍事設施，若是在這方面琢磨一下，倒是有點意思。
當然，對於胡鬧來說，他主要看中的並非是其中的利潤，他更中意的是其中或者可以淘到的對國家有利的軍事裝備。牟其中能夠辦成的事兒，胡鬧相信他這個重生人士，同時又有這麼好的先決條件，他一樣也可以辦成。同時還要辦的更好，更實在。
這樣一想，胡鬧的腦子就轉悠開了，蘇聯解體帶來的可圖利益可不小，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豈不是可惜了。再看看面前的這幫哥們兒，胡鬧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