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38章 【回饒河】 文 / 放映員
李朝陽的方便面生意越做越好，而汪強的加濕器也提上了日程，說實話，憑他們的家世原本謀求利潤的方法有很多種，大多只需要動動嘴皮子翻翻手腕兒便可輕易的擷取。但是因為胡鬧的存在，他們都沒有如一般紅色子弟那樣走上這條道路，而是選擇了一條坦蕩蕩的經商之道。若是時光倒退回封建時代，怕是這樣的行為必然不會被其家人所喜，畢竟商人自古以來就屬於低層次的一類人，正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好在這個時代，在經濟大潮的影響下，做買賣已經不是那麼的惹人不待見，有著充分的背景做依靠，李朝陽和汪強如果一直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將來必然會有這不菲的成就。
「鬧鬧，最近如何啊？」
接到方老爺子的電話讓胡鬧有些欣喜，這段時間忙碌的有些過分，已經很久沒有和處在英國的老人家溝通交流了。說實話，胡鬧的有的時候的確覺得自己真如蘇姐所說的那樣，甩手掌櫃做的有點過分，攤子鋪的很大，但是自己親力親為的事情卻很少，大部分都交付給值得信任的人來處理，連方老爺子和夏老爺子這樣的老人家便也成為了他下手的對象，想想兩位老人家的年紀，便不免有些愧疚。
「忙死了最近。」胡鬧呵呵的笑著，問道：「方爺爺，在英國的事情開展都還順利吧？」
電話中的方老爺子笑得很爽朗，看的出來他的心情相當的不錯，自從上次尋回國寶獸首以後，方老爺子便將目光重點放在了那些流失在海外重量級的國寶身上，如今他的身價已和往日大不相同，在文物這一塊，不管是國內還是國際上都有著不菲地名聲。這自然和他從事古沉船打撈的行業脫不開關係。
「最近還不錯，按照你所標示的古沉船的地點，我們在打撈一艘中國宋代古沉船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兩艘英國沉船，上面裝載的東西可不少呢。現在好幾家國際大型拍賣公司都在和我聯繫。希望拍賣這兩艘古沉船上的東西。」
胡鬧含笑的和方老爺子聊著天兒，雖說這國際長途對一般人來說貴地有點過分，但是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不會在意這麼一點兒通話費用。彼此交流了一下最近的情況。都沒什麼大的波動以後，胡鬧算是放下了心來，笑著問道：「方爺爺，今年過年回來麼？」
「恐怕是回不來咯。」方老爺子歎道：「近些年生意上的往來越來越多，打撈古沉船的事情又是一樁接一樁的進行，我和黑皮都脫不開身。你可不知道，現在同行都管咱們公司叫做古沉船剋星，哈哈。恐怕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這腦子裡可是裝著一副古沉船沉沒地點的藏寶圖呢。」
起黑皮，胡鬧忽然想起來上次黑皮說過的關於他對像地事情。不由笑著問：「黑皮那對象的事情，老爺子你應該知道吧？這傢伙臉皮薄，也不知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老爺子你可得時常敲打敲打他啊。」
方老爺子頓時樂不可支的笑道：「一提這事兒我就想樂，兩人現在好地跟膠黏住似的。每次去海上作業回來，一別數月再見面，瞧兩人那神態，還真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感覺。不過那女孩兒不錯，雖說不是咱們中國人。但沒有國外女孩兒的那股不良習氣。對黑皮這小子也很好，我看啊。他們倆這事兒估計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喲，那這小子可就有點不地道了啊。這媳婦都定下來了。也不給領回來見見面，下次要是回來，我非得好好奚落他一下。」說著，胡鬧又是一樂，說：「不過這小子也算是爭氣，給咱們撬過來一個洋媳婦，嗨，老爺子，你說咱們中國人口這麼多，派一小半兒男人出去把英國的洋妞都勾回來，那這英國是不是就等於被咱變相同化了啊。」
「去你地。臭小子。」方老爺子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每天不管事情多忙。胡鬧雷打不動地都要去開拓者公司一趟。有地時候更是要忙到深夜。自從有了那幫洋鬼子技術人才地加盟。操作系統地開發進程取得了很大地突破。當然這其中也存在著許多客觀地因素。譬如說胡鬧所提供地那些想法。再譬如說胡鬧所拿到地那個|com|bsp;黎光南告訴胡鬧。按照現在地進度。明年下半年很可能就會出成果。再經過調試。修補bug什麼地。後年很有可能就可以推想市場。
胡鬧並不急著時間。他也知道項目研究這種東西是無法催促地。在胡鬧地心裡這款操作系統地基本目標是以|com|do|com|bsp;但是這樣一來。便有兩年時間地空白期。而這兩年時間。如果單單只是做漢卡。以及那些還在進程中地研究項目地話。顯然太過單薄了。可是如果再選擇其他相關地計算機領域進行開拓。胡鬧又覺得自己應付不過來。但是若讓他就此放棄空耗時間地話。他又滿心地不甘。畢竟對於中國這樣一個發展中國家又是人口大國來說。存在著最大地便利就是廉價地勞動力。能夠降低勞動力地成本。企業便可獲取更大地利益。這也是中國後來成為世界加工廠地緣故。
「小胡。在忙呢？」
胡鬧抬起頭見是黎光南推門走了進來，不由一笑，轉眼看看窗戶。拍拍額頭說：「瞧這天，不知不覺的都黑了。怎麼，南叔吃過了沒有？」
考慮到操作系統研究小組的那幫人都有著極不規律地生活習慣，甚至連胡鬧強制的作息時間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作用，所以胡鬧只好為他們提供最大程度上的照顧。在研究小組的隔壁。胡鬧設立了專門的休息室，同時公司地食堂也專門有人二十四小時值班，專門為這些人提供飲食上的服務。當然，這其中為了照顧那幫洋鬼子技術員。胡鬧還專門請了幾位精通西餐的大廚。
「吃過了吃過了，每天都會定時送餐用餐，這可是你立下的規定啊。」黎光南笑呵呵地在胡鬧的對面坐了下來。胡鬧便起身泡了兩杯茶，遞給黎光南一杯，自己也捏著被杯把兒輕飲著。
黎光南低頭吹了吹茶葉，輕嘬了一口，抬頭舒展的笑道：「來是為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拿回來的那個|com|bsp;「哦，是麼？」胡鬧有些驚喜的笑道：「速度這麼快啊。那可得給大家放幾天假，好好地休息一下。」
黎光南擺擺手樂呵呵的笑道：「放假就不必了，現在大家都熱情高漲呢。嗨，說也奇怪，倒是那幫洋鬼子技術員看起來比咱們還要拚命，我計算了一下，這些人每天的工作時間超過18個小時，平均休息時間只有四個小時左右。真跟鐵人似地。」
胡鬧上輩子長居國外。對於像美國這樣高度發達國家的工作人員，工作起來那股不要命的勁頭很是瞭解幾分。事實上在那種快節奏的生活條件下，每個人都如同一個工作機器一樣。當然。在這其中也有不少人是本著對工作的濃厚興趣。
他笑著點點頭說：「搞技術的一般都是如此吧。對了，南叔，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黎光南笑著道：「你說。」
胡鬧飲了一口茶，緩緩的說道：「我打算把公司地經營範圍再擴展一下，咱們國家技術上雖然沒有優勢，但是在人力物力資源上都存在著很大地優勢。我現在手頭上的資金還算充足，各個研究項目也都還在進程之中，所以我便想趁著這幾年地空白期做一些適合的東西。」
黎光南詫異地說道：「咱們公司現在只是初始階段，但是涉及到的東西已經很多了，而且都是計算機軟硬件方面的重點，沒必要再擴展了吧？攤子鋪的太大，我怕力所難及啊。」
胡鬧道：「南叔，你以前還勸我說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呢。我這不，心就大起來了麼。」
黎光南搖著頭苦笑道：「可是我也說過，心太大了，可能一事無成啊。」
胡鬧抿了一口茶歎道：「我只是感覺到時間的緊迫，要知道，按照現在的發展歷程來看，進入九十年代計算機事業應該就會高度的發展起來。如果咱們不趁著現在把基礎打好，將來進入這一行必然失了先手。對於我來說，現在手頭上的資金不存在任何問題，但是可供開發的產品卻是稀少的很。漢卡也只是一時之急，不可能當做長期的項目來做，所以我想在計算機的相關產業上插上一手，也算是彌補這一段時間的空白吧。」
黎光南皺著眉頭說：「那你想做什麼？咱們現在研究開發的東西一旦面世，咱們公司馬上就能在國際計算機領域一崛而起，附帶的東西在我看來，現在做與不做都不是非常的重要啊。畢竟對於咱們現在來說，精於一樣比全面開花要好的多。」
胡鬧略帶猶豫的歎了一口氣道：「我在想想吧。」
一月下旬，國內的高校基本上都陸陸續續的放假。胡鬧參加完考試便將大部分時間埋伏在了公司的業務上面。夏雪和妞妞現今已經習慣了胡鬧經常晚歸的現象，他們也都知道胡鬧的開拓者公司事務繁忙，所以在這方面，兩個丫頭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體諒和細微的關懷。
「鬧鬧，你回來了。」胡鬧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兩個女孩兒正在堂屋裡看著電視，見胡鬧回來。兩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迎了上去。
胡鬧笑著點點頭說：「嗯，公司有點忙，晚上就沒回來吃飯了。」
將公文包什麼地放在沙發上，胡鬧便坐了下來。夏雪忙著端來一杯熱茶，妞妞則是遞上了水果，胡鬧見倆丫頭跟丫鬟似的伺候著自己不由撲哧一笑。
「鬧鬧，我媽還有吳阿姨都打過來電話。希望咱們去他們那邊玩玩兒呢。反正離過年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回來唄。」妞妞翹起小腳丫說道。
胡鬧看著妞妞的舉動，笑著一伸手拍掉她翹起的腳丫說：「做好。」
妞妞撇撇小嘴，夏雪在一旁接口道：「是啊鬧鬧，阿姨可是抱怨過好幾回了，說咱們自從講過去玩，卻是從來都沒實現過。我看啊，咱們還是過去一趟吧。否則叔叔阿姨可真的會有意見了。」
胡鬧苦笑道：「我現在哪裡有時間抽地開身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的事情有多忙。」
妞妞撇嘴道：「公司的事情忙，也不能忘記家人啊。」
夏雪也嘟起小嘴道：「是啊。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阿姨和叔叔一年也不能回來幾次，可是很想你呢。」
胡鬧歎了一口氣，心想著，是啊，無論再忙也不能忘記親情啊。再說，那片黑土地的確是很久沒有再回去過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想著想著。便點了點頭說：「那好。咱們過去看看吧，不過要等幾天。等我把公司地事情處理一下，咱們三個一起過去。」
兩個丫頭頓時高興起來。
三十號。胡鬧和妞妞還有夏雪坐上了飛機，由於胡鬧的父母以及妞妞的父母臨近年底工作上的事情都很多，都沒有時間來接他們，他們這三個只好自己坐車來到了饒河縣。好在父母都在車站等著他們，一下車便看到吳鳳嬌和胡振華，以及妞妞的父母都在那兒站著。
「爸，媽。」妞妞如同乳燕一般投向了父母的懷抱。
胡鬧也有些激動，畢竟一年見不到父母幾次，不過他倒是沒那麼誇張的衝向父母的懷抱，而是沉著地走了過去，和父母來了一個擁抱。倒是夏雪親暱的撲在吳鳳嬌的懷裡，說著悄悄話。
「你們這幾個孩子，說了那麼多次了過來看看，可是這麼久也不見你們過來。胡鬧你這臭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你不想過來。」吳鳳嬌拿眼瞪著胡鬧，但是眼底地那抹欣喜和笑意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胡鬧委屈道：「媽，這可不是事情有點多嘛，你看，這不就來看你們來了。」
胡振華見到兒子和幾個小輩，心情大好，招呼了一聲說：「大家都別在這兒杵著了，走，先去館子裡吃頓飯，回頭咱們再好好聊聊。」
饒河縣在胡鬧的印象中並沒有多大的改變，胡鬧和妞妞還有夏雪可以說童年的時光都是在這一片土地度過的，所以再次踏足這裡，心裡不自覺的就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一路默默地看著，就連平時最為活潑地妞妞都抿住了口，大眼睛忙不過來的收錄著周圍著場景，時而茫然時而信息，似乎在回憶著過去地點點滴滴。
倒是彼此的父母們有說有笑，這倆家人算是革命歲月建立起來地友誼，並且一直保存至今，再加上兒女們之間的感情，以前現在政途上的相互促進，往後的歲月恐怕只會更親密。
「咦，這藥店怎麼改名兒了。我記得我前幾年在這兒的時候還沒有改名兒呢。」妞妞忽然指著前面的街道邊的一家店面驚訝的說道。相比較胡鬧和夏雪而言，妞妞後來曾在饒河縣呆過一段時間，就是父母被安排到饒河縣，而她又高考結束的那段時間，一直都住在饒河縣城裡，直到後來去了北京，才沒有再回來過。
胡鬧抬眼看著那家藥店，很快便和記憶中的那家紅旗藥店重疊在一起，不過藥店的名字已經改了，叫做聚生堂，但是外貌卻沒有多大的改變。
胡振華笑著說：「現在可不是文革時代了，不時興以前那一套名字了，當年改掉的名字現在也陸陸續續修改回來了。這家藥店原本就叫做這個名字，只是文革時期迫於形勢才修改成紅旗藥店。」
妞妞湊到了胡鬧的身邊，興奮的指著藥店說：「鬧鬧，你還記得這裡嘛？我們當初可是來這裡賣過……唔，不能說。」
妞妞話說到一半，忽然可愛的摀住小嘴，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兒，這才放下手，露出一抹竊笑。
「賣過什麼啊？」妞妞的媽媽戴雪梅有些好奇的問道。
妞妞有些神氣的一笑說：「不告訴你們，嘻嘻，這是我和鬧鬧之間的秘密。」
兩家父母一聽頓時彼此間露出會心的一笑。
胡鬧見妞妞還記著當初說過的話，不由有些笑意，見她還期待的看著自己，便笑著說：「哪能不記得呢，當初你可是教育了我很長時間呢。我差點沒給你說成資本主義的尾巴。」
妞妞一臉尷尬的嘟起小嘴說：「討厭，那時候人家還小嘛。」
夏雪和妞妞朝夕相處，對他們之間那段自己不曾參與過的童年生活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不過看到倆人此刻回味童年時的往事，心裡卻不免有些不太舒服。
在飯館裡簡單的用餐，期間，胡鬧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有妞妞的父親這兩個戰鬥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老戰友如今都得到了提拔，從鄉鎮轉移到了縣城，目前兩個人一個是副縣長，一個是副縣委書記。拋卻妞妞的父親不說，對於胡鬧的父親胡振華來說，這樣的提升速度其實算不上多快。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胡鬧覺得父親在往上爬應該不會用得了太長時間。
兩個縣裡的高官在一家小飯館兒用餐倒也沒驚動別人的注意，這也是兩人此行都足夠低調的緣故，而且選擇的也是一家不起眼的飯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