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的開始 第五十九章 新戰爭的前奏(4) 文 / 西斯武士

    郭波感到他快要發瘋了。

    只用了兩天，關於他和巴納扎爾的決鬥的流言就已經淹沒了整個都城。只要有兩個以上的人聚在一起，那麼他們談話的內容就必然是這場「世紀決戰」。

    當然，「世紀決戰」，這僅僅只是流言的無數個版本中的其中一種，而郭波已經聽到了更加誇張的升級版本。

    「……我的嘴可以噴火，我的眼睛可以放出閃電，我跺一跺腳就會山崩地裂——以上帝的名義，難道是我哥斯拉麼？」郭波生氣的喊到，雙手十分誇張的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這個版本是他在皇宮裡聽到的，他偶然聽到了明翡與夢飛雪的談話。

    作為他唯一的、也是最忠實的聽眾，莫非「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又笑。「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的陛下。」

    雖然西斯君主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皇帝還是對他的嘲笑感到惱怒。「這一點也不好笑，莫非。」他走到他面前坐下，很誠懇的告誡他：「我，帝國的皇帝，我在人民心中的形象將會因為這些流言而受到嚴重的損害——」

    「噢，我並不是在笑這個，我的陛下。」莫非打斷他的發言，並為自己的行為進行了簡單的辯解。

    「那你在笑什麼？」

    「我是在笑我們美麗的小公主。」莫非說著又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看得出來她對皇后的位置很在意，於是不遺餘力的破壞著你和夢飛雪之間的關係——」

    「停止，莫非，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郭波十分不喜歡談論自己的婚姻問題。每一次，當這個問題被提起時，他總會小心但迅速的結束它，就好像在逃避什麼。

    所有人對此都感到無可奈何，即使西斯君主也是如此。他只能發出一聲歎息，然後將話題轉回皇帝希望的方面。「好吧，關於那些流言，」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其實你沒有必要為此生氣，我的陛下。這些流言對你的統治有很好的幫助作用——當然，還需要進行一些引導。」

    「幫助？」皇帝生硬的重複了一遍。他討厭一切流言，很久以前，他就被關於他和達綺芬妮之間的緋聞折磨得徹夜難眠。而現在這些流言比那些流言還要糟糕一千倍。

    但莫非的看法與他有很大的不同。「毫無疑問，我的陛下，這些流言會使人民對你產生敬畏之心。」

    郭波拚命的搖著頭。「莫非，我當然希望人民敬畏我，但這些流言把我描述成了一個怪物！」他強調到，「人民會害怕一個怪物，但不會敬畏它！」

    「人民會敬畏任何擁有他們無法理解的強大力量的強者並服從他的統治，無論他是怪物、魔鬼、英雄、神明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只要他可以保護他們，維護他們的利益，給他們帶來財富。」

    西斯君主平靜的注視著他的皇帝。他知道他所說的一切其實皇帝都非常清楚。他一直都很聰明，一直都很睿智，這正是他會選擇他的原因。皇帝的缺點在於他有時會顯得十分瘋狂，同時會因為他的過分偏執而短暫的失去自己的判斷能力。

    就好像現在，他正過分的專注於維護自己的美好形象——當然還有另外的問題困擾著他。即使皇帝永遠也不會承認，但莫非知道他正為複雜的男女關係問題感到心煩意亂。

    郭波並沒有注意到，但似乎莫非肯定在他的頭兜下面微笑了。「也許流言會帶來一些負面的效果，但只要我們適當進行一些引導，那麼事情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我們期待的方向。這比任何宣傳都更加有效果。」

    他的意思很明確，只要皇帝強大無比的形象深入人心，出於心中的敬畏秦國的人民很難產生反抗他的想法；他們會嚴格的遵從他的意志，為他的征服服務。

    郭波似乎打算說點什麼，但猶豫了，然後點頭表示明白。「希望你是對的。我把這事就全交給你了，莫非。」

    西斯君主輕輕鞠了一躬，郭波回了一個敷衍了事的敬禮。然後，莫非站起身，大步走出了皇帝的書房，留下皇帝自己繼續為複雜的男女關係頭痛不已。

    這是他自己的問題，沒有人可以幫助他，但他們確實可以為他製造條件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在書房外，莫非攔住了前來覲見皇帝的陸軍兵器局局長。

    「下午好，茗大人。」他首先打了一個招呼。

    西斯君主的主動問候使茗夜雨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趕緊深深的鞠了一躬，笑著回應到。「下午好，勳爵大人。很高興能在這裡遇見你。」

    「我也很高興。」莫非笑了一下，然後說：「不過你來得並不是時候，皇帝正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希望被打擾。」

    茗夜雨愣了一下，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消息。「但昨天我已經預約過了。勳爵大人，兵器局有一個很急迫的問題需要陛下裁決。」

    「情況總會發生變化，茗大人。無論你是否已經預約，現在皇帝都不能見你。」莫非湊近茗夜雨，詭秘的向他眨了眨眼，低聲告訴他：「我們需要給皇帝一點時間思考他的個人問題。」

    兵器局局長立即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他胖胖的圓臉上那一對可笑的小眼睛幾乎都瞇成了一條縫。「勳爵大人，陛下是否已經有了決定？」

    他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就像大多數官員那樣，他也支持皇帝立明翡為皇后。但立後這樣的大事畢竟不是他這種中級官員可以參言的，他只能耐心的等待皇帝自己做出決定——所有人都只能耐心的等待。

    這將是一個十分漫長的等待。「如果皇帝已經有了決定，那麼他現在就不會為這件事情頭痛了。」莫非聳了聳肩。

    「是這樣啊……」茗夜雨撓了撓頭，但他還記得這並非自己有資格苦惱的事，於是立即掩飾到：「那陛下什麼時候能接見我？我的問題十分急迫——」

    莫非平靜的打斷他。「如果真是那樣，我可以代替皇帝裁決你的問題。」

    這倒是個很不錯的主意。茗夜雨十分清楚，在與軍事相關的問題上莫非和軍務尚書達綺芬妮有非常大的權力，他們的決定有著與皇帝相同的效力。事實上，如果不是皇帝曾經吩咐過所有與兵器開發有關的問題都要向他匯報，他倒更願意直接去找達綺芬妮處理自己的問題。

    畢竟，求見達綺芬妮比求見皇帝要容易很多——當然求見莫非也是如此，只不過他並不像他的徒弟那麼迷人；雖然哪怕是多看她一眼都是需要極大勇氣的艱巨任務，但達綺芬妮的追隨者卻始終在不斷增加。

    但現在麼，既然莫非已經提出了他的建議，那麼茗夜雨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勳爵大人。」他再一次向他鞠了一躬。

    「我們還是邊走邊談吧，茗大人。」西斯君主開始向皇宮外走去，而茗夜雨立即緊緊跟上。

    他的問題其實是一個技術上的麻煩。兵器局有兩個年輕的技師，李乾坤和墨昊，他們分別設計了兩種新式的弩炮。這兩種弩炮的大部分結構與舊式的設計沒有多少本質上的區別，但它們的炮架部分卻完全不同。

    李乾坤的設計相對簡單，弩炮直接安放在一個四輪炮車上，移動時用馬匹牽引，而戰鬥時則使用一種類似千斤頂的支撐架將炮車支起來，成為一個可以360度環射的射擊平台——相當先進的設計。

    而墨昊的設計則是一種相當複雜的機械。他的弩炮安放在一個十字型的炮架上，有兩個可以收折的側架。這種設計使弩炮本身無法移動。如果需要移動，就需要在弩炮的前後各裝上一個單軸雙輪的拖車，然後由馬匹或者人力拖曳——同樣非常的先進。

    當然，非常先進的東西也就意味著巨大的製造難度，然而李乾坤和墨昊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事實上他們還進一步的要求在弩炮上採用全金屬的構件。毫無疑問，這使他們的設計變得更加的難於製造，以及昂貴。

    很少有人會喜歡複雜而且昂貴的武器。在兵器局和皇家軍械廠，幾乎所有的官員和技師都強烈的反對製造這兩種弩炮中的任何一種。然而這兩種設計都是皇帝喜歡的類型，所以茗夜雨只有前來徵詢皇帝的意見。

    「依我個人的看法，李乾坤和墨昊的設計都屬於華而不實的東西。」他充滿厭惡的評論到，「皇家軍械廠根本就不可能製造它們。」

    「確實，兩種設計都是『白象』。」莫非對他的評價表示了認可。

    茗夜雨又楞了一下。「白象？」

    「也就是昂貴但卻缺乏使用價值的東西。」西斯君主解釋到。李乾坤和墨昊的設計都太過於超前了。尤其是後者的成果，炮架幾乎就是德國人88毫米高射炮的翻版，即使在二站時期都還屬於相對複雜的設計，更不用說在現在這樣一個極端落後的時代。

    「顯然，現在生產這兩種弩炮是不合適的，生產這樣的武器將會對我們的兵工生產造成嚴重的負擔，並進一步影響到皇帝的計劃。然而……皇帝確實會非常欣賞李乾坤和墨昊的設計，我們也不能隨意放棄它們……」

    沉思片刻，莫非向專心聽著的兵器局局長發出了指示。「向李乾坤和墨昊提供一些資金和人力上的支持，讓他們先製造幾輛樣車進行測試，然後再根據樣車表現出來的缺陷對設計進行修改。」他聳了聳肩，「希望我們最終能得到一種盡可能完善的新式武器。」

    「也只能如此了，勳爵大人。」茗夜雨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們倆同時向皇宮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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