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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道如山 第六十七章 血棺初現 (一) 文 / 等水的魚

    第六十七章血棺初現(一)

    得到了布衣神功道訣真要的李靈犀,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興奮二字可以形容了,這挨打神功好使了,以後可就多了好幾條命啊,而且自己還有身外化身之術,只要自己不像一隻螃蟹一般在天地間橫著走,想來不會被誰一棒子打死的。

    天地間稀奇古怪的事本來就是很多,上古鴻蒙時期,那些大神通一沒有師父,二沒有師門,那他們是怎麼牛起來的?不少人都有力拔山兮的威猛,更別說什麼上天入地了。

    上古之人,總的來說能那麼厲害,還是靠著不少運氣,那時候天地間寶貝極多,若說走路都能遇到寶貝那太過荒誕,但只要能耐下心搜尋深山大澤也總能撿到許多天材地寶,當然,更別說那些得道於天地間的巨擘了,他們不是單純的運氣好,簡單地說,他們是天賜之人,是天地間最恃寵而驕的寵兒,他們得上蒼眷顧。

    李靈犀雖然只修了一年多的道,但好歹靠著一個比別人高的起點,先是拜到陳伯當這個有些稀奇古怪的師父門下,接著又順利的築道之基,然後臥薪嘗膽苦練被清源派千萬年以來所漠視的入門級劍訣青松劍訣。

    隨後,陳伯當這個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師父,又變著法兒幫著自己這個最心愛的七徒弟,先是寒泉煉體,讓李靈犀不至於身嬌體弱,有了修煉布衣神功的基礎;接著又以三更之罰為契機,賜給了李靈犀夢寐以求的身外化身之術,並且施法引來雷光之罰,以罰促變,使得李靈犀踏過引氣中期,進入了引氣後期。李靈犀也不負陳伯當厚望,在年終大比上借身外化身之術寄在張鐵柱身上,以一手詭異的青松劍訣給同門師兄弟帶了太多驚喜和意外。

    這裡其實有一個大前提,當日如果不是陳伯當提議那種料敵於先的比鬥方式,李靈犀是沒有可能成功的。道行太低,身外化身之術難以長時間在張鐵柱身上奏效不說,就算是車輪戰李靈犀也被轟死了,一個引氣後期的人,要想過三關斬五將最後還能打敗已經接近化神中期的戚餘杭,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靠著三招嫻熟無比,獨一無二的青松劍訣,李靈犀輕鬆地對付了那些修為不太高的徒弟,然後才用自己當日用來破掉雷光之罰的青松劍訣第四式打敗了清源派的帶頭大哥戚餘杭。而且,當日在那迷神陣,李靈犀化身在張鐵柱身上參加決鬥的過程並不是那麼簡單,雖然最後戚餘杭依舊敗了,但李靈犀知道,自己也不是真正的贏家。

    當然,現在有了布衣神功,再對上戚餘杭的話,估計形勢就會大好了。不過這小子鬼靈精著呢,知道天地間高人異士何其多,即便自己厲害到能夠對付戚餘杭了,可比戚餘杭厲害的人浩瀚若寰宇蒼穹之繁星,所以低調一些其實也是保命的一種手段。

    「先試一試這有了道訣真要的布衣神功究竟怎麼樣。」李靈犀端來一盆洗漱用的水,放在案上,隨即掐道成訣,一個虛鏡圓光術打下去,水面立刻成了一面大鏡子。

    「太玄無極!」李靈犀一捏剛剛從玄龜那得來的道訣真要,只見那鏡中的影像頓時一閃,李靈犀背後亮起一道黃光,黃光一散開卻是成了一個龜殼狀光暈,好不惹眼。

    「還是太招搖了一些,應該這樣……」忙活了半響,那龜殼狀漸漸淡化,隨即連黃光也只是淡淡一層,但李靈犀看著這一一層附著在自己身子上的黃光卻是心情大好,拔出自己的靈犀劍,小心翼翼地就朝著左手臂劃去。

    靈犀劍的鋒刃剛剛割到手臂,就見那層黃光蕩起微漾,似有層層漣漪撒開來,慢慢加重力度,直到用了五分真元,李靈犀才看到靈犀劍有即將突破黃光的徵兆。

    「雖然比不得玄龜大哥那般厲害,以布衣神功對抗天地奇危,但自己好歹也能少在來日對頭手上少吃些苦頭。」

    這布衣神功自然是極好的,而且李靈犀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玄龜背著的那其他八樣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李靈犀知道絕對不是凡品,只是玄龜怕是不肯輕易送給自己的,送這布衣神功給自己,估計也是讓自己保命。看來以後還得找到一個契機,好從玄龜那順回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啊。

    …….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葉秋蟬也不再來纏著李靈犀,反而是來的極少,除了每日裡會遣丫頭送來自己親手做的飯菜外,她倒是幾乎不來。

    眼看那些血棺教的人規定的答覆日期就快到了,葉秋蟬這才又來到了李靈犀的東廂房,臂彎裡斜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眉目含顰,步履微亂。

    「咚咚咚~」

    「葉蟬?快進來。你倒是兩三天未來了,是不是谷中太忙了?」

    李靈犀這幾天時間除了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地修煉外,其他時間都用在了晝伏夜出地查探醉仙谷上面了,正準備過兩天去查探一下醉仙谷的內谷呢,現在整個外谷已經基本被他摸清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事都指向了一個人——葉孤天。

    醉仙鎮外,李靈犀又去過兩次,為的就是打探那血棺教。果然,那些讓自己極為噁心和反感的旗旛又在醉仙鎮四周的大山中若隱若現,不過這次李靈犀並沒像第一次見到這種凶煞之物那樣噁心和忿恨,他沒有打草驚蛇,因為那些旗旛明顯被人操縱著,而且還異常警覺。

    「靈犀兒,這兩日飯菜還可口吧?」葉秋蟬有些歉意地坐在桌邊,把包裹放在桌上,對李靈犀說道。

    「味道很不錯。」李靈犀暗道,就是味道太鹹了,炒得又比較過火而已。

    「其實,我,我也知道不太好吃。但是我就想為你做。也許,以後難得有機會了。」葉秋蟬微微抬頭,有些出神地說道:「靈犀兒,你說要是這次血棺之災能夠順利地過去該有多好啊。我會努力地學做好多菜,好多好吃的菜,然後,我每天都為你做,我每天都為你做……」

    李靈犀越聽越不對,仔細一看,嚇,葉秋蟬啥時候都哭成一個淚人兒了,那兩行清淚掛在臉頰上,滿臉的悲傷中透著一股淡淡的絕望。李靈犀心裡一酸,知道這個少女心思有多疾苦,見她淚流滿面,忍不住掏出一張錦絹細細地給她擦起來。

    「你,你還留著它,嗚嗚~」這下可是說哭就哭了,抱著李靈犀給她擦淚的手就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那張錦絹就是當日葉秋蟬幫李靈犀擦泥的那一張,李靈犀洗乾淨後一直沒有還她。

    李靈犀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說讓自己上陣打架那還行,可面對一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小仙女兒,他實在是手足無措,只好一聲聲安慰道:「別哭了,再哭就變醜了,小心嫁不出去。」

    這還是他小時候從大人口中聽來的,哪一家閨女不聽話了,做母親的一定會小心地警告著自己的女兒。

    「真的嫁不出去了嗎?」葉秋蟬漸漸停止哭泣,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李靈犀,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好可憐。

    「也,也許可以……」李靈犀頭都大了,這比修道還麻煩,不過他心裡卻覺得暖暖的,那是一種被人關心和牽掛的感覺。

    「我,我要你給……給我擦。」葉秋蟬少有的女兒姿態,仰起臉,讓李靈犀幫她擦眼淚。

    李靈犀搓搓手,這才拿起那張錦絹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起眼淚來。這還是李靈犀第一次這麼近地注視著一個女孩子的臉,而且最要命的是那雙美人眸還目不轉睛地盯著近在咫尺地自己,李靈犀甚至能感覺到如蘭似麝的女兒家氣息噴在自己臉上,心神一陣動搖,真元流轉後還恢復過來。古有描眉之美,李靈犀卻為一個女子擦淚,倒也是異曲同工之妙。

    「靈犀兒,你,你走吧。」葉秋蟬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雙手彷彿有仇一般地死死攥住包裹,朝李靈犀懷裡就是一塞。

    「為什麼?我不會走的。」李靈犀似乎有些氣悶地拿起包裹,隨手一放。

    「嗚嗚~靈犀兒,你……嗚嗚……血棺教的人就要來了,你,你如果不走,嗚嗚嗚……」葉秋蟬哭的稀里嘩啦的,既捨不得李靈犀走,又擔心自己一旦躲不過災難,那就沒有機會再見到李靈犀了,「你走吧。半年後如果我們醉仙谷沒有事,我,我便跟你一起走。」

    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葉秋蟬說道,眼神中帶著某種僥倖般的憧憬,要是血棺教真的被爹爹他們打敗了該多好,那樣自己就能鐵下心來跟著李靈犀走。

    李靈犀倒不是做作,他是絕對不會走的,朝榻上一坐,說道:「秋蟬,我李靈犀是怕死。當日你也看到了,一群山賊都能逼得我討饒。但是,俗話說得好,人總有一死,或曰成仁,或曰取義。我李靈犀雖然無能,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和浩然大哥對我的好,我都知道。知恩不圖報,我李靈犀做不出來。死在山賊手裡,或許我會很怕,很怕,因為那樣很不值得。但如果萬一死在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為了,為了幫秋蟬,我自然是無怨言的。你不必再勸我了,我決心已定。」

    李靈犀說完,便定定地望著葉秋蟬,良久二人也沒有說話,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對方,似乎都想到了很多東西,天色都快晚了,葉秋蟬才動力下身子。

    「那好吧,從明日開始,我親自給你做飯,再親自給你送來,誰讓你這個傢伙怕死卻又賴著不走。」

    葉秋蟬似乎也想通了,破涕為喜,緬偭一笑,起身抓起包裹就離開了。

    李靈犀望著葉秋蟬背影,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

    葉秋蟬出了東廂房,回頭望著那裡,半響自語道:

    「生死同裘,禍福共塚,便是死了,秋蟬也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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