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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道如山 第六十三章 醉仙谷 文 / 等水的魚

    第六十三章醉仙谷

    某地,大殿

    「參見教主。」兩個帶著面具的人跪在大殿下,大殿下方更是站了許多一樣戴著面具的人,這種面具很詭異,並不是尋常的面譜,而是一個個豎形的棺材狀面具,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森恐怖。所有人都穿著純黑色的衣飾,只有面具是血紅色。大殿中不只這些地方令人不安,連其他的裝飾都是棺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棺材裝飾,弄得這裡就像是義莊。

    「起來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大殿上首坐著一個戴著金色棺形面具的人,有些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野鬼的呻吟。

    兩個下跪徒弟回稟道:「徒弟已將血棺與半截鑰匙送到醉仙谷,只是那葉孤天好生狂妄,居然不肯當面答覆,吾等便照血主吩咐定下了一月之期。」

    「嗯,那葉孤天也算是個人物,只是血祖交代過了,這件事要小心為上,不然,哼,你們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那上座金色面具之人冷哼一聲,下面兩個徒弟便如墜冰窖,全身一陣哆嗦,雖然他們也沒見過那位神秘兮兮的血祖,可他們知道,就是眼前這個血主也是一個大魔頭,以前也有一些徒弟辦事不利,結果都是當面被他撕裂成好幾塊,當下哪敢多說,只是一個勁地磕頭道:「徒弟明白,徒弟明白!」

    兩人退下後,金色面具人這才起身按下了一個機關,黑色寶座後面打開了一道暗門,隨即便隱入門裡不見。

    金色面具人進了密道,有些忐忑地走在這潮濕無比的密道中,感受著腳下傳來的水聲,金色面具人不禁也有些兩腿打顫,雖然剛才在幾個徒弟面前威風無比,可現在進了密道,還是有些驚悸。

    那腳下踩著的哪裡是水,分明是血水,不知道從哪裡溢出來的血水,在整條密道中蔓延開來,金色面具人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向著密道深處走去,又過了好幾道機關,這才到了一處黑暗無比的大殿中,不過以金色面具人的功力,暗中視物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看到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金色面具人就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恐懼,兩腿一曲跪下道:「徒弟見過血祖!」

    「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那聲音如同是地獄裂開了一道縫,鑽透到人間來的鬼哭狼嚎,金色面具人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自己這個師父說話,但還是忍不住背心冒汗。

    「血祖,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恕徒弟直言,要是您老人家出馬,那醉仙谷不過是手到擒來。」被尊稱為血主的金色面具人低聲下氣地恭維道。

    「哼!你懂什麼。照我說的去做吧,祭品和那樣東西我都要。不過,必須照著江湖規矩來,否則……」

    血主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這個在自己心目中強大的如同天一般的師父,為什麼對自己這個徒兒絲毫沒有愛惜之心,倒是行事都要講究江湖規矩,從來不肯露出半分破綻。

    「萬一,萬一那鑰匙不在醉仙谷…….」

    「不可能。你給我滾!」

    血祖下了驅逐令,金色面具人只好乖乖地退下去,這個江湖人中夜兒止啼般的人物,在那個站在黑暗中的血祖面前,就像一條狗。

    …………

    如果說嶺北是北地關隘的話,那麼毫州便是神州南部比較大的一個郡了,據說這一任郡守乃是天子門生,有那榜眼殊榮,做了郡守後倒是勵精圖治,整頓郡下民生,那嶺南山賊即便猖獗無比也是不敢踏入毫州地界分毫。

    通往毫州的官道上,此時卻是有幾人正在趕路,三人乘兩騎駿馬,還有兩個鬚髮皆白、頭髮披散的老頭在旁邊跟著,那輕功倒是極好的,任兩匹馬如何奔跑都能輕易跟上。正是葉家兄妹和天殘地缺以及李靈犀幾人。

    「兩位倒是好腳力。」李靈犀看到兩個老頭子在地上跟著跑,看起來倒也輕鬆,心裡也暗歎尋常人即便是武林豪俠能有這等輕功也算是高手了,只是膽子小了些,太過於明哲保身,妄自被葉家兄妹視作救命稻草。

    「兩位前輩成名多年,乃是我神州大地上數一數二的高手,這般風馳電掣的輕功,相比前輩的神功倒是小手段了。」葉秋蟬羨慕地解釋道,神州何其大,能人異士無數,在葉秋蟬眼裡,李靈犀那種人屬於普通百姓,生死安天命的類型;自己和兄長也許屬於江湖兒女多豪情的類型,兩位前輩便屬於江湖傳說那種,至於還有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在她看來都是不信的,至少是沒有親眼見過的。如果讓她知道坐在大哥後面的那個傢伙就是個正宗的道門徒弟,估計她會衝過去拉下來狂揍一頓。

    太古以來,天地間聰穎之人不計其數,天姿絕頂之人悟了那麼一兩絲天機,踏入修道之門;天姿出眾之人,在舞刀弄槍或者殺豬宰牛這些營生中也能學到一些打鬥的本領,久而久之也就傳下來了武功;最不濟的人也能潛心苦讀前人留下的百家卷帙,想出各種辦法讓自己活的更舒服,活得更久,這其中的代表性行業莫過於醫生和巫婆神漢與匠人。

    那天殘地缺二人倒也確實有些本領,兩兄弟的天殘是老大,耳朵聾了;老二地缺啞了。不過也許是武學之術到了一定境界,兩人倒是基本和常人無異。光憑這一手輕功,李靈犀估摸著二人離那武學先天之境也不太遠了。過了先天之境,那就能築道之基,只是太難而已。

    「秋蟬姐姐,醉仙谷這個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難道你們那裡出產什麼美酒嗎?」李靈犀好似無心地問道。

    「咯咯,我們歲數相當,你也別一口一個秋蟬姐姐了,倒是把我喊老了,估摸著我還比你小呢。」葉秋蟬一邊催著坐下馬兒快跑,一邊側著頭說道,一頭秀髮被風吹的漫天飛舞,臉上罩著一層擋沙的細紗面巾讓玉容若隱若現,「我們谷中倒是真個產酒的,不然怎麼會叫醉仙谷。」

    「兩位前輩,晚輩知道此行頗多風險,只要兩位前輩去了醉仙谷後,探知事情究竟後仍舊執意不肯相幫的話,二位前輩隨時可以離去。而且……」葉皓然也算是江湖中難得的後生豪傑,知道那血棺之禍確實非同尋常,這天殘地缺二人雖然實力深不可測,但難保不會半路開溜,只好說道:「而且家父曾言,谷中尚有一種二位尋覓多年的寶貝……」

    天殘地缺二人眼前一亮,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自己二人想要的東西?葉孤天竟然會用那東西來作為代價邀請自己二人,當年自己二人諸般索求,他都不肯借閱一眼,如今居然肯下血本了。

    「賢侄不必多說,血棺雖然是江湖禁忌,但只要令尊廣邀同道,也不是沒有勝算。畢竟,血棺令的刑法之人也不至於打破了先天之境。」天殘地缺本來就欠人家人情,這下聽說有自己二人奢求多年的東西,哪裡還不興奮呢。葉孤天承諾的東西誘惑之大,當年如果不是他醉仙谷防範實在太過嚴密,自己二人估計也抵擋不了那東西的誘惑。

    這下既然談好了條件,自然是走得更快了,又過了大半天,終於到了毫州郡的地界,在一個鎮子前停了下來。

    「醉仙谷原來在鎮子裡啊……」李靈犀汗顏,他還以為那號稱醉仙谷的地方應該是在人煙罕至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是在一個鎮子裡,名字倒也貼近,居然就叫醉仙鎮。

    剛剛到了鎮子門口,李靈犀鼻子就一陣抽動,他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酒香,雖然非常非常淡,但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在接天台喝過的那種酒香,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呢?

    就在這時,李靈犀臉色微微一變,街口有兩個錦衣男子幾乎一閃而逝,尋常人根本沒有發現,李靈犀卻心中一驚,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同道,雖然修為沒有自己高,但天下之大,隨便來個鎮子都會遇到修道之人,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怎麼樣?我們醉仙鎮的酒不錯吧?你一定是聞到了酒中獨有的香味,那是我們谷裡的招牌酒,算是這鎮子上最好的了。」葉秋蟬見李靈犀抽動著鼻子,知道他是聞到了酒香,不禁輕笑道。

    「倒是好些年沒有嘗過孤天老弟的醉仙酒了。」天殘地缺二人也是酒鬼,聞到酒香就不禁想吞口水,那深山絕崖上可沒有這種好酒。

    「天殘地缺二位仁兄,我們多年不見了。」

    眾人剛到了一處大宅門前時,便見那大門打開,一個身著大紅錦袍的紅面老頭走了出來,高聲相迎。

    「孤天兄,這些年可還安好。」天殘地缺二人急忙行禮,來人正是葉孤天。

    「孩兒見過爹爹,幸不辱命,請得二位前輩相助。」葉秋蟬和葉皓然也在一旁覆命。

    「兩位兄弟,葉孤天此次相請委實有些、有些唐突,不過想來犬子也將一切相告,走,先進去,其他幾位大俠也都來了。」葉孤天不是沒有看到旁邊那個小道士,只是忙著招呼兩位高手也就顧不上了。

    葉皓然急忙跟上去,示意自己妹妹帶李靈犀進谷裡去安置好。

    不提那天殘地缺二人和葉孤天父子,卻說李靈犀跟著葉秋蟬便進了這大門,剛要轉身便看到那當門的一面巨大照壁上,居然刻著一句飄然若道的話:「道在清源」

    「這句話什麼意思?秋蟬。」李靈犀有些疑惑地問道。

    葉秋蟬看了看那句話,說道:「誰知道呢,反正我記得小時候這裡就刻著這句話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問題嗎?」

    「呃,沒有,沒有。」

    這醉仙谷倒也非是完全如李靈犀所想,身處鬧市之中,原來一進大門,這醉仙谷便算是真個的一個谷中了,偌大的建築群都在一個大大的山谷裡,外面的鎮子卻是剛好處在谷外,這谷裡四處皆是假山重重,又有小橋流水,樓宇飛射,端得大富人家。李靈犀暗暗估量了一下,這個醉仙谷看起來起碼有好幾百年了。

    葉秋蟬帶李靈犀去的地方是谷裡的別苑,專為客人準備的,對這個小道士,她還是很有好感的,心想讓他住兩天滿足一下好奇心和報恩的心理也就找個借口讓他走吧,免得谷裡的禍事殃及到他。

    「靈犀兒,你可莫要四處亂走,這谷裡大得很,有些地方卻是去不得的。」葉秋蟬把力李靈犀安排到一處東邊的廂房後,這才吩咐好下人伺候,臨走還不忘吩咐道。這個東廂房倒是極為安靜的,左右是假山,後面是大山,前面卻是一個不大的湖,裡面浮著不少蓮葉,也有春荷露尖角,倒也算得一處上好的地兒。

    一來到這個醉仙鎮,李靈犀就有種感覺,這裡有一樣東西深深地吸引著自己,彷彿揪心一般,想去感應它,卻又絲毫不可捉摸,也不知這醉仙谷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此時天色已經將晚,李靈犀有些等不及了。而且,那兩個在街口一閃而逝的修道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

    夜色剛剛黑下來,李靈犀就想動身,卻看到門外一個黑影閃過,凝神一探,原來是一個家僕樣的人,行跡有些可疑,居然是專門來盯自己梢的。

    「彭~彭~彭~」

    「秋蟬姐姐,你來了。」李靈犀知道是葉秋蟬來了,裝著在整理自己的布包,這才開門迎了進來。

    「爹爹和大哥都在招呼客人,我,我知道你也有些餓了,這才給你端了兩個小菜來。喏,這還有一壺酒呢。」葉秋蟬見父親在谷中宴請那些前輩,卻不叫這個小客人去,雖然能理解,但還是覺得有些怠慢李靈犀了,這才跑出來給他帶來了酒菜。

    「倒是好興致,難得這荷塘月色下,卻是來了秋蟬妹妹。」李靈犀說道,擺明一副不叫姐姐就喊妹妹的樣式。

    「你怎地如此喚我。」秋蟬有些臉紅,作為醉仙谷的大小姐,除了自己大哥外還從來沒有人叫過她妹妹,這靈犀兒,自己讓他別喊姐姐,他倒真個叫上妹妹了。其實她不知道,李靈犀倒也不是厚著臉皮去調戲誰,只是想和她拉近關係,多瞭解點內幕。兩人也就把酒菜放到屋外荷塘邊的石桌上,畢竟男女獨居一室不好。

    「秋蟬,究竟什麼是血棺?你們怎麼那麼害怕?」李靈犀難得正色地問道,那酒剛喝了一口,他就敢斷定和醉仙酒有關係。

    「唉~」葉秋蟬歎了一聲,開始說起這件事來。

    原來醉仙谷一直是武林中一個非常有名的地方,除了這裡釀造的醉仙酒天下無雙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裡是江湖人眼中的大哥大,谷中高手無數,谷主葉孤天更是在二十年前到了先天之境,在江湖人看來,葉孤天踏過先天之境然後破碎虛空怕也是朝夕之事。

    然而,這個高手如雲並在江湖中有著超然地位的醉仙谷卻遭殃了,十天前家丁剛剛打開大門,便看到一具詭異的血紅色棺材擺在大門口,裡面放著一把血紅色的,斷了一半的鑰匙。醉仙谷的人大多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稟報過谷主葉孤天後,一些高級徒弟才知道禍事來了。

    那血棺在江湖中,甚至天下也是一個秘密,葉孤天也只是聽說這東西偶爾會出在大江南北,而且大多都是索要一件東西。血棺的主人會將自己要的東西做出來放到棺材裡,讓人把自己要的東西裝進去在午夜時分放回門口,然後便無事。如果不照做,那麼就是滅門慘禍。

    沒想到禍事從天而降,從好幾次江湖中大門派被血棺弄得毫無招架之力後,不少江湖頂尖高手都知道這血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葉孤天也知道,那血棺主人要的東西他當然知道,但是那是決計不可能交出去的,沒辦法他只好廣邀昔年好友,想要拚死相抗。

    「這麼看來,血棺一出確實是慘無人道。」李靈犀微微皺眉,這個索寶不成就滅人滿門的血棺之主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殘暴的印象,也就理解了為什麼葉家上下都緊張的要死。而且街口那兩個修道之人的出現,讓他覺得這件事或許還不只是一個區區血棺那麼簡單,畢竟血棺似乎只是江湖傳說,而那兩個只打了一個照面的修道之人,李靈犀卻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兩人胸口都一把小劍狀的裝飾,有些像是九派中的中原三派之一的萬劍門徒弟。

    葉秋蟬本不願意說這些,她想乾脆嚇一嚇他,免得到時候讓他走,他會覺得自己是他趕他走,這個叫靈犀兒的小道士心很好,可惜手無縛雞之力。

    「你便在這裡呆幾天吧,如果,如果兩個月後醉仙谷還沒事,你倒是可以拜入谷中學上一些功夫,免得你出去謀生又遇到山賊,毫無還手之力。」

    葉秋蟬的話句句都是那麼坦誠,李靈犀反而覺得自己瞞著身份有些不對,這個小丫頭什麼事都為別人著想,哪裡是那種跋扈的大小姐,心裡倒是更多了幾分好感,暗道不管醉仙谷裡面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個忙一定要盡力幫。

    「你們做道士的,是不是,是不是見過很多死人啊。」葉秋蟬有些訕訕地問道。

    李靈犀道:「是啊,哪家哪戶不死個人呢。天命難違,不說生老病死,就是天災**也是躲無可躲啊。我們做道士的,還不就是超度超度他們一下,免得進了地府,過不了黃泉路,進步的鬼門關。」

    看到李靈犀說的煞有介事的樣子,葉秋蟬怯怯地問道:「真的有地府嗎?黃泉路是不是特別嚇人?」她知道,如果這些請回來的高手和谷中的徒弟抵擋不住血棺主人的話,估計自己很快就要遇到什麼地府之類的事了。

    李靈犀見她滿臉憂色,害怕中又帶著幾分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嚇她,只是說道:「人的生死不過是輪迴有命,不必害怕。地府是有的,黃泉路也是有的,至於嚇不嚇人,那除非親自去走一走,還真說不清楚吧。我想孤魂野鬼是少不了的吧。如果沒有人超度,下地府會遇到很多麻煩吧,比如孤魂野鬼和那些仗勢欺人的牛頭馬面。」

    這一通半真半假的話讓葉秋蟬忽然覺得好怕,心事和李靈犀說的東西纏在一起,似乎吹來的風都是陰風,不禁靠到李靈犀身邊,帶著哭腔說道:「靈犀兒,萬一,萬一我要是死了,你,你會不會幫我做道場。我,我不要被那些惡鬼欺負。」

    李靈犀笑了笑,點燃了另外一盞氣死風燈,緩了緩氣氛說道:「誰說你會死的?我可是會算命的。」

    「真的?你真的會算命?那,那你能不能幫我算一下?」葉秋蟬抓著李靈犀的道袍,有些緊張地問道,這十來天家裡的壓抑和恐怖氣氛,已經壓得她快垮了,雖然一直裝作沒大事,甚至把這個半路『撿回來』的李靈犀當作一種刻意地依托,但她還是覺得有些怕的。

    「走吧,先進屋去,我幫你算一卦。」

    兩人進了屋,拉好門窗,這才坐在桌旁,開始準備算卦。

    「靈犀兒,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人家算命都有八卦、籤筒和硃砂筆這些東西,要不也有八角陰爻卦,你,你就端一碗水能算的准嗎?」民間傳言和尚道士都是有兩手的人,她倒也不太懷疑。

    「沒事的,相信我,你把生庚年月說一下然後閉上眼睛,想著這碗水,除非我開口你千萬不要睜開眼,否則就不靈了。」李靈犀說道。

    「嗯嗯嗯。」葉秋蟬專心地閉上眼,努力讓自己想著那碗水,卻不知怎麼的老想著這個靈犀兒不會乘著自己閉著眼睛欺負自己吧。

    「專心,想著這碗水。」李靈犀再次說道。

    見葉秋蟬照做,李靈犀這才按照她的生庚年月在那碗中畫符。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李靈犀暗道,這水卦之術乃是陳伯當親自教的,自然不會錯,可現在剛剛一算,便見那碗裡的水無緣無故地波動起來,幾乎快灑出來了。

    「切記不能睜眼。」李靈犀再次吩咐,確信她不會睜眼後,一口咬破手尖,一道血劍瞬間射入碗中,那波動起伏的淨水這才平息下來,一圈漣漪輕輕盪開,一副看不清的圖像顯現出來。

    「這種情況,只有對方比我道行高,或者是跟我有什麼大關係才會這樣。」李靈犀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水中幻象,只是能確認一點葉秋蟬不會死,但是究竟會有什麼事,他確實沒有看到。

    「好了嗎?」

    葉秋蟬眼睛都閉痛了,這才悄悄睜開一絲眼縫,卻看到李靈犀呆呆地坐在那裡,想著什麼事情。

    「靈犀兒,不會是……」葉秋蟬臉色變得慘白,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算命,但此時對於她來說,任何一個可能的暗示,都是一種災難。

    「呃?沒事,沒事。我算過了,你不會有事的,當然,我只能確定是性命無憂。」李靈犀說道。

    「真的?」葉秋蟬狐疑道。

    「真的!如果是假的,那就讓秋蟬妹妹一輩子不理我了。」李靈犀又把這個借口端出來了。

    「砰,靈犀兒,你倒是盡說好聽的。」葉秋蟬好歹聽到了一些比較好的話,就當他真的會算命吧。「唉,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算命。」

    李靈犀一愣,隨即道:「那好,我給你證明一下,好讓你知道我真的會算命。」

    「還要閉眼睛嗎?」葉秋蟬眨動著眼睛問道。

    「這次,這次……」

    「你說呀。」

    「我需要用手按著你的額頭,這樣才能證明。」

    「那,那你可不能使壞,不然,不然我可是會武功的啊。」葉秋蟬唬道。

    半響,李靈犀輕顫著手觸到葉秋蟬的額頭,兩人都是微微一顫。那額頭如玉般的膏潤感讓李靈犀都有些心旌動搖,趕緊收攝心神,知道要讓這位大小姐信服自己從而為後面行事方便,自己不能馬虎。這才以葉秋蟬為本體引,算了一卦本命卦。

    「怎麼樣?」感覺到李靈犀的手指離開自己額頭,葉秋蟬鬆了一口氣,暗怪自己為什麼相信靈犀兒這個小道士會算命,搞得自己剛才臉色通紅,好不害羞。

    李靈犀嘴角露出淡淡的壞笑,說道:「如果我沒有算錯,你十歲喪母,十三歲令尊納新。而且,你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名兒。」

    「你,你胡說。」葉秋蟬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自己的小名向來只有自己母親在世的時候才喊的,連大哥和爹爹都不知道,難道他真的算到了?

    「寶兒~」李靈犀怪笑著,緩緩說道。

    「你,你欺負人家,不理你了。」葉秋蟬臉一紅,倉皇起身不小心連那碗都碰倒了,大窘之下,幾步跑出門去了。

    李靈犀見葉秋蟬走了,微微苦笑,隨即自語道:「今晚我倒要去看看,這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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