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撐控後宮 十四、姑娘 文 / 章魚
康樂來報赫連將軍的大隊人馬已經回來了。軒轅傑出來迎接。
「末將見過睿王!」赫連德風塵僕僕地趕回,見了王爺馬上行了大禮。
「岳丈,快快請起。」軒轅傑雙手扶起,眼中帶著謝意。
「王爺,事情已經辦妥,榮王已經密密地關押在將軍府內了。」這位老者,一瞧就是精明老練,眉宇中透著忠誠。
「謝將軍相助!」兩人走進了內廳。
赫連將軍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基本上一切都是按計劃來完成的。如是以前這足以讓軒轅傑高興了,可是今天他卻一點兒也樂不起來。按排了其他將士休息去了。
「王爺,老臣,可不可以見見王妃娘娘?」赫連德終是小心地說出了由來已久的想法。
嫁入天家的女人,是不可以輕易地見到家人的,即便是近在咫尺沒有王令也是不得相見的。赫連溪兒雖然是老將軍的撐上明珠,可是自幼喪母,赫連德又長年征戰在外。赫連溪兒的童年並不快樂。
本是想著給愛女找個如意郎君,不管他家勢如何,只要他能對溪兒好就成。可沒有想到一旨皇命入了天家。福與禍便不是在自己所控的範圍內了。溪兒受了傷也是疼在這老父心啊!今日能見上一面也是皇家的恩寵了。
軒轅傑一聽赫迦德要見小溪,心裡也好難受,他雖然不能理解赫連德的心情,可是想想小溪就會難過得很。
軒轅傑雙膝跪地施了一個大禮:「岳丈大人,請受小胥一拜!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小溪,小溪由於車馬勞頓,小產見了大紅,現雖已見吉祥,但是臥病在床,生死未卜。」這雖有博取人心之意,但真是有軒轅傑的真心在裡面的。對小溪他內心是有愧意的。
「王爺,這可使不得啊,溪兒是我赫連家的後代,想我赫連一族滿門忠烈,就算此次搭上溪兒一條命也再所不惜。」赫連德也馬上要跪了下去,一向忠心耿耿的老將軍當然不會因為此事而有他想的。
嫁入皇室的女人,孩子就是她們的前程,是她們的保護傘。可怎成想溪兒會這般命薄。就算孩子沒保住,怎耐又會如此。心痛的感覺讓老將軍聲音顫抖。
軒轅傑帶著赫連將軍一同進了小溪的內室看了看溪兒,赫連將軍只有溪兒這麼一個女兒,想著在身邊時,溪兒性格很靜,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又善解人意。
其實自己明明溪兒與軒轅浩當年是有情的,可是皇命一下,為了赫連家,不得不與軒轅傑完婚。想著女兒的委屈,再看看床上的溪兒,瘦得讓人心疼,這位沙場老將也淚眼朦朧了。
「王爺!」康樂在外輕喚。
軒轅傑跟赫連德出了小溪的內室,一同來到了前廳,有幾位大人在那裡等候多時了。他們要商議好後面的事。此地也不易久留的,朝中的大事也是一刻不能等的。
軒轅傑處理了一些事之後,就回到了小溪這兒,雖然穩婆說了赫連溪兒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軒轅傑還是不信,安排人日夜守護,還要按時給她喂些參湯和一生血的補藥。
已經有七天了,可是赫連溪兒卻一點醒過來的跡象也沒有,但是臉色似乎有了些好轉,身體也不再那麼冰冷了。軒轅傑蹲坐在小溪的床頭,握著蒼白的小手,眼裡再次蒙了霧水。
事情太多了,凡事都要小心懂慎。這些天除了辦事,其餘的時間,軒轅傑都在小溪的身邊。小溪愛乾淨,又不喜歡讓小福子上手,青梅、青雨她們力氣又小,所以每晚軒轅傑都會給小溪擦拭乾淨了,再守在她的身邊入睡,幾次都夢到小溪離他而去了,自己都會從夢中驚醒。
看著小溪是那麼的靜,他不由得伸手去試試她的鼻息,只要小溪還活著,他就覺得還是有希望的,他相信小溪是鳳命,必有天神庇護,一定還會跟上一次一樣醒過來的。
每每看到小溪,軒轅傑的心就會很平靜,雖然現在她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睜開那又清澈的眼睛。可是聽聽那輕輕的呼吸,軒轅傑也是幸福的。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軒轅傑就這樣一夜無眠,天亮了,他又出去議事去了,事關重大,不能再出一點的閃失了。赫連溪兒要他堅強,要他快樂地活著。他就要處理好現在的一切。
他在小溪的床邊問過她無數次,沒有了你赫連溪兒,我又怎能快樂呢?你說你希望我是永遠快樂的,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崎嶇都在堅持下去。可是你又如何狠下心,讓我一個人堅持呢?高處不勝寒,你怎麼能就這樣就不管我了呢?你說你是我的知己,我的朋友。我現在的心情你知道嗎?我不要你的祝福。我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小溪覺得自己好輕好輕的,好像是一縷青煙,飛到了天空,好自由啊,就好像兒子和老公就地前方等著自己呢,讓自己有著無窮的力量。可是飛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地球,起初看到的都是些美山美景,後來看到的都是些飽受戰亂和災害之苦的百姓們,好可憐啊,有孩子、有老人他們無家可歸。小溪好像遠遠的看到了地球,看到那裡的人們生活得很安康。小溪不停地找自己的兒子、老公親人,可是怎麼也沒有找到,自己就像一片葉子一樣,想停下來,卻被一陣吹走了,遠遠地看到了周朝的將士死傷無數,小溪心裡很急就醒了過來。看著這裡,努力地想著,可還是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哪裡。小溪覺得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幾經努力轉了一下頭,看到了青梅,愣愣地想著原來自己還在這裡沒有回到地球上,不免有些失望。
「娘娘,醒了,快去稟報王爺,娘娘醒了!」青梅高興得淚都出來了,在那兒高呼著。
小溪想說句話只覺得渾身無力。下身就好像沒了知覺一樣,心裡在說:「對不起了,寶寶,媽媽還沒能保護你。沒能跟你在一起。」從心
往外的有一種無力感。
「小溪,小溪!」急促的喊聲跟人一同來到了小溪的眼前。一雙眼專注地看著小溪,好像要把她吸進去似的。
走到了小溪床邊,輕輕地吻向了她。軒轅傑心中的狂喜也許是別人無法體繪的。
小溪輕輕地笑了。帶著無耐和辛酸。「傑,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寶寶。也沒能陪著他。」聲音怕是只有貼到她耳邊的軒轅傑才能聽到,小溪的淚水還是滑落了。
「小溪,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讓你去範險。是我不好。」軒轅傑很激動。貼著小溪的臉,在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小溪的淚水打濕了枕巾,可還是對軒轅傑輕輕地笑了笑。一時間兩人無語,也許就應了此處無聲勝有聲吧!
「小溪,本王的小溪,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走了的。」軒轅傑太過高興了,喃喃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聲音小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王爺,快讓王妃進些膳食吧!」也只有康樂敢在這個時間打擾吧!
軒轅傑這才起身,「康樂,去找子青傳來。」他親手接過,康樂端進來的參湯。
「是。」康樂轉身出去,王妃能醒過來對於康樂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王妃小產已經讓他自責不矣了,要是再真真地大去了,就算王爺不說什麼,他也沒臉再跟著王爺身邊了,這些天他一點也不比軒轅傑好過,那種自責感都快讓他很不得死了得了。
軒轅傑拿起湯匙就要往小溪的嘴裡送,他恨不得小溪馬上就好起來。
小溪看著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子,心裡想笑,「扶我起來些吧。」小溪輕輕地說。
「小溪躺著就好,讓本王來侍候我的王妃。」軒轅傑這會兒就是想對小溪好,可這個生活在宮牆內的皇子,只會不停地演戲,花前月花下他信手拿來,可是卻已經不會表達自己真正的愛了。
「你要是不想嗆死我,就快點扶我起來吧!」小溪本就沒有力氣,不想跟他細說了。
如是往常軒轅傑準會氣著了,可是現在他哪裡還會氣啊,一聽小溪的口氣,就趕把她扶起一些,給她墊上了兩個枕頭,這裡的東西,都是青梅、青雨改制過的了,都跟現代的差不多,都是些軒軒軟軟的。
這下好多了,軒轅傑喂小溪喝了些湯水。小溪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到是挺可愛的,就好像在做什麼精密的工作似的,鼻子尖都出汗了。想笑可腹部卻傳來刺心的疼痛,小溪心裡很愧疚。
「對不起,傑,我————。」小溪看著軒轅傑說,有些哽咽,其實自己不欠他的,可是現在就是想說這三個字,心裡就是疼,就是難受。
軒轅傑的手一顫,眼圈略有紅色,「不————。」其實他還想說很多的話,但只是在肚子裡,說不出來。這個孩子是他想要的。可是小溪能醒過來已經是上蒼天對他的恩賜了,不能太貪心的。小溪本就白皙的小臉,現在顯得更加蒼白了。
「王爺,子青大人到了。」康樂的聲音傳了進來。
「進。」軒轅傑一切如常了。
「子青扣見王爺,王妃娘娘!」小溪能醒過來,對於這些軒轅傑的志士,都是天大的喜事。
「快起吧!看看王妃現在怎樣了。」軒轅傑轉身把碗放到了一旁。
子青上前仔細地給小溪把了脈。軒轅傑看他的手剛離開小溪,就馬上發問。「怎樣?」
「回王爺,王妃現在吉祥了,只是見了大紅之後,大傷了元氣,現在身體很虛弱,還要細心調養。要是落下個病根就不好醫了。微臣一會兒都會落在方子下。不過微臣還想說————」子青雖是個一頂十的好醫生,可小溪的脈象,也很讓他擔心。
「說什麼?快說!」軒轅傑很急,很怕再有什麼閃失。
看著王爺緊張的樣子,子青明白王爺有多在意王妃,可是他也明白現在他們已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停留了。「王爺,王妃怕要臥床休息,不能趕路了。」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軒轅傑已經決定了,這次再也不能不顧赫連溪兒的身體匆匆趕路了。原來赫連溪兒對於自己來說是那麼的重要。
小溪真的是太虛弱了,這會兒睜眼睛都很累,她根本就沒聽到子青跟軒轅傑之間的對話。軒轅傑看著小溪恬靜的小臉,心裡就是很平靜,這會兒他什麼也不想想,只想守著這個女子靜靜地坐上一會兒。
赫連將軍外出去準備下一步的事情,剛回來就聽說,溪兒醒了,很高興,可來到到房間見到康樂在外面守著呢,就知道王爺在裡面呢。轉身剛想走。
「將軍,王妃娘娘這會兒又睡了,王爺在裡面呢,一會兒王妃醒來,老奴立馬去給您稟報去。」康樂看到了赫連德,就輕步出來說一聲。
「那有勞康公公了。」赫連德很客氣地附了附身。
身為老父親的赫連德看到女兒只剩半條命了,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可是也很欣慰,因為他從軒轅傑的眼裡看到了愛,嫁到帝王家的女人,有多少人,數都數不清,能得到這種眼神的又能有幾個呢?對於女人來說,一但出嫁了,她的幸福,她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來爭取,也只能由她夫君給予她,家世再大,得不到夫君的寵愛,也是無用的。
赫連德在心中默默地祈禱,願上天有眼,讓女兒從此能平安快樂,其實他心裡更明白的是,軒轅傑繼位後,女兒一入深宮便更是刀山火海。可是也沒有辦法,這是命啊。
小溪醒來後看到外面還是亮的,可明明覺得自己
睡了很久的啊!現在覺得好一些了,轉頭看到軒轅傑就在自己的身邊和衣而睡呢。
小溪看著他那如青山翠柏般的面容,真是美得讓人窒息,怪不得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他爭得死去活來的。伸出她那芊芊玉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覺得有些刺手,已經有一層胡茬了,印相中這個男子是很注重儀表的,就算他不注重,康樂也會幫他注重的,決不會出現這種現象。想來這些天他也一定是累壞了。
小溪正想著呢,被一雙大手握住了。想抽,哪能抽得回來啊!軒轅傑得很幸福,他真的很想就這樣握著她的手,不在有利用,真心地去愛她,渡此一生。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睡了多久了?」小溪開口問到,現在她覺得自己精神好多了。
「小溪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軒轅傑睜開眼睛注視著小溪。
「啊?王爺,你不忙啊?」小溪覺得軒轅傑一定有很多事要做的啊,怎麼會大白天地在這陪著自己呢。
「忙完了,現在的時間是王妃的。」軒轅傑笑得很俊美。
軒轅傑說著就起身了,「赫連將軍很擔心小溪的,你醒了,本王就准他到內室來看王妃吧」。
「他是我的爸爸,對吧!我還沒有見過他。」小溪沒多想就在那自言自語。
軒轅傑看著赫連溪兒,並沒有作多想,要是以前,他一定以為她是在發瘋話呢。經歷了這麼多,他到是真的信了,赫連溪兒一定是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康樂,去傳赫連將軍吧!」軒轅傑對外面說。只傳來一聲「是!」
「溪兒,這裡是赫連德為我們準備的府邸,赫連溪兒是他的獨女,他當然是你的父親了。」軒轅傑怕小溪心裡怕,雙手握著她的雙肩輕輕地跟她說。小溪瞪個大眼看著他,現在瘦了眼睛顯得越發地大了。
很快康樂就報:「赫連將軍到了。」
「請!」軒轅傑起身坐到了一旁。
「赫連德見過王爺。」赫連德進來先給軒轅傑請安。
「溪兒已經醒了,將軍近一步說話。」軒轅傑語氣平平。
小溪在那想著,這裡的人可真是等級啊,沒人情禮貌啊,自己是他的妻子,自己的父機親就是他的老岳父,他不起身相迎,還要父親給他行禮,真是讓人無語,雖然以前在書中也看過,不過眼前這麼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給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行禮,還是覺得看不慣。
小溪強起了些身,「父親。」小溪想到了剛才軒轅傑的話,就沒有叫人爸爸,自己是地球人,無需讓他人知道,不會有人信的。
「見過王妃。」赫連德還是行了禮,他深知皇家之禮是不能破的,能進得內室相見,也是很大的恩寵了。
「快快起來啊!」小溪看到父親給自己行禮就有點急了。
「本王還有些事,將軍跟小溪好好聊啊!」軒轅傑想給父女二人些**的空間。
「謝王爺!」赫連德又附身謝過。
小溪想這人真是的,還走了,自己都不知要怎麼樣跟這個父親聊。
「溪兒可好些了?」看著王爺出去了,赫連德才走進了女兒的床邊。
「我好多了,家裡可好?」小溪看著這個老人,想到自己的父親,心裡有些發酸。
「家裡一切都好,溪兒,王爺的寵愛是難得的,溪兒要珍惜啊!」赫連溪兒雖然懂事,但是骨子裡有些強勁,這位老父親還是深知的,他也很擔心溪兒放不下當年與軒轅浩的那段情。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馬上就提醒,不然話不但溪兒一人性命不保,赫連一族也難逃啊,事必會影響到大周的西南邊關啊。
「溪兒會的。」小溪雖然不能理解這位父親的真正擔心,但是這種父愛她還是能體繪到的。
「父親,您坐啊!」小溪實在是不習慣,自己躺著,這位老人站著,「這裡不會有他人的。」
赫連德這才小心地坐下了,「溪兒,回京之後,一定要謹小慎微啊!」
「溪兒會的。您老也要保重啊!」小溪點點頭。
「溪兒,身體要緊,可是大周的江山社稷更為重要啊!」赫連德雖然很多心疼、擔心女兒,可他更是赤膽忠心的臣子。
小溪能從他的眼裡看出,他對女兒的愛,更能看出,他對大周的擔心。
「我懂!」小溪看著赫連德的眼睛說的。她明白這位父親的意思。
赫連將軍就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即便是親生女兒,已嫁入天家,就是君臣了。他為人耿直,仁慈寬厚,早年就屢立戰功,深得皇上和眾臣信任,手握重兵,守衛著大半個周朝。
「王爺,過兩日就起程吧!別誤了軍國大事啊!」赫連德來到了前廳,看到了軒轅傑,語重心長地說。他知道現在已經到了上路回京的時間了。王爺能有這個心足矣,決不能讓溪兒成為罪人啊。
「小溪的身子經不起車馬勞頓啊!還是再等幾日吧!」軒轅傑堅定地說。
「我赫連家的女兒,一定能挺過的。王爺現在不是兒女情的時候啊!」這麼老者身上無處不在地透著忠誠,「溪兒就托付給王爺您了,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被我們寵壞了,有些任性,以後還望王爺多多包涵。」赫連德跪地施了一禮。
「老將軍,請放心,溪兒是本王的髮妻,日後我定永不負她。」軒轅傑說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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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謝謝王爺,有您這名話,老臣就知足了,快些返京吧!物品臣都已經準備好了。」赫連德的心中有了些許的安慰,可他也明白帝王家的愛是最不可靠的,一切還要溪兒多加小心才是。
晚上,軒轅傑來看小溪,正想怎麼開口跟上溪說就要起程的事呢,來的時候,就呈經不管不顧小溪的身體匆忙趕路。現在實是不知要怎樣說啊。
想想這一路上小溪為了自己幾次捨命相助,而自己對她只有沒完沒了的利用。雖一直覺得這個女子內心深處一定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永遠也處極不到的地方,可是她真的作到了對自己的忠誠。
想想漠師父說她是真正的鳳命。將來一定助自己成就大業。她剛來到這裡時,明明是不想成為自己的人,那種怨恨裡帶著恐懼的眼神。
小溪雖冰雪聰明,但是天真無邪的善良本性,又怎能在後宮中不受傷啊!自己從未真正為她想過,可是她卻每次都那麼善解人意。失去這個孩子她承受著身體和心裡的傷害,可卻從未跟自己有過一句怨言。
即便是心裡滿是痛,可是還得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讓自己的心裡沉陷,江山,百姓,帝位才是他最重要的。
小溪閉目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一層密汗。手用力地壓在小腹上。那裡一陣陣火熱的疼痛時刻在提醒著她做母親的失職。
這兩天軒轅傑很忙,到是合了小溪的心意,她不希望自己得寵,她要保持自己的內心不能沉淪,為了在這裡生存,她不得不成為他真正的妻子,可是內心的那份情她願意停留在朋友、親人的情感上。
其實自己也明白軒轅傑永遠也不會做到一個老公的真心,帝心難測啊!不過這樣也好,如果那天自己消失了,沒人會傷心是最好的。
內室裡死一樣的寂靜,流蘇響起,小溪知道是他來了。軒轅傑坐到了床邊,「溪兒,怎樣?來喝點參湯,補補身子。」
小溪輕笑著想起身,軒轅傑扶著她,把枕頭給她墊了墊,讓小溪半臥靠在床頭。「來張大口!」軒轅傑端著一碗蓮子粥,滿眼寵溺中帶著虧欠。
「我自己來!」看著軒轅傑那笨笨的樣子,小溪有些想笑。
「你別動,我來餵你!」「多吃些,快快好起來吧!你想去哪裡玩,我都帶你去。」軒轅傑到是真的想帶上溪兒看看周朝的山山水水。
小溪看著他心裡有一份感受動。來到這裡已經一年多了,不知不覺的審視的目光也隨著這裡的人有了些變化。
讓他餵了兩面三刀口之後,小溪接過碗自己喝了。看著赫連溪兒都吃了,軒轅傑很高興。輕輕地摟著小溪,他也想靜靜地坐一會兒,好好體繪一下這難得的平靜生活。
「傑,我們該起程了吧!我已經沒事了,在這裡休息和在車裡是一樣的,父皇一定急著等你回去呢!」看著他輕輕地說。
軒轅傑的手一疆,這話正是軒轅傑想說不知如何開口的話,這個小可人總是這麼善解人意。
「小溪,謝謝你!我對不起你!」這個從來不會道歉的人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語言。軒轅傑把小溪深深地擁在了懷裡,輕輕地撫著小溪的後背,這到是讓小溪覺得很溫暖。
「傑,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出來好好的遊山玩水,好嗎?」小溪想要是能什麼都不想好好地看看周朝的山山水水,那該多好啊!
「好,一定會。」其實這也是軒轅傑所想的。
無耐,小溪拖著職虛弱的身體,就又要坐上了馬車。趕回京城。
早晨,在院子裡,赫連德看著女兒,心裡有一萬個不捨,表面卻是歡喜以送別。
「蘭兒,我們會來接你的。」小溪在臨上車前,輕輕地說蘭兒說。
剛剛相見就又要分別的一對兄妹,此時卻沒有語言的交流。「哥哥,嫂嫂,一路多保重。我等你們。」蘭兒笑著說,眼裡浸著淚。
「父親,蘭兒就托付給您了。」小溪對赫連德說到。、
「放心吧!老臣一定不負王妃所托。」赫連德雖不知這位蘭兒是何人,但知此人一定非同一般。
關上了府門,睿王的大軍打馬飛奔,赫連德的人馬也趕回邊城。
軒轅銘被安排在他們後邊的一輛車裡。至從落到軒轅傑的手裡,自己到是心靜了,在也不用每天都在受良心的折磨了,車裡我設施跟軒轅傑的一樣,雖然趕路,但是車內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很顛簸,他坐在車裡靜靜地看著書。
至從答應了軒轅浩的要求,自己每天都坐立不安的。現在不用了,自己會怎樣他並不在乎,現在他所在意的是他封地的百姓,和自己的人馬,不過這也是父皇的百姓和兵馬。相信父皇不會虧待他們的。
只是對不起母妃了,自古忠孝無兩全!軒轅銘在心裡「母妃,兒子跟你一起走!從此可以長伴膝前了!」
回去時走的是最近的大路,車行的又快又穩。怕夜長夢多,從出發到現在日夜兼程,馬到一處官驛就換一次馬。差不多用了十天的路程,就離京城很近了。
一路上小溪的身體很虛弱,前幾天幾乎都在車裡昏昏欲睡的。現在已是金秋時節了,白天還好些,夜間秋風很涼,小溪還很怕冷每天夜裡加蓋了被子還是不覺得暖,軒轅傑為了能讓小溪暖一些,舒服一些,幾乎都是一夜一個姿勢地擁著她!
一路上子青細心地給小溪調理,現在雖然臉色很差,還是常常疲憊,但已經好多了。
距離京城還有百里處安營紮寨,調整兩天。這裡背靠青
山,溪水潺潺,不遠處風吹麥浪泛著金黃。這些天來小溪不缺覺,可是車馬顛簸,現在渾身像散了架似的。到了這裡就想活動活動。現代人的觀點是生命在於運動。
但凡是跟皇室有關的東西,自然都是些極品,經過這些天的調養,小溪自己感覺已經沒什麼了,只要運動鍛煉恢復恢復體力就好了。吃了早飯軒轅傑陪著小溪散步,看著前方不遠的處,有幾戶人家炊煙裊裊。
「小溪兒,來世我們做一對百姓夫妻,好嗎?」這是軒轅傑的真心話。其實有多少皇室的子孫期待著、嚮往著平凡的生活啊。
「小溪,如果在地球,我叫你什麼啊?」軒轅傑突然間想知道一些地球上的事了。
「當然是叫我老婆了,不過我喜歡,你叫我寶貝兒。」小溪現在就想好好放鬆一下,因為一踏進了京城,現在的一切都會是一場夢。
「寶貝兒,應當是在叫我們的兒子的?」軒轅傑怎麼也不明白,怎麼可以叫女人「寶貝兒。」
一提到兒子,小溪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拋下年幼的兒子,來到這個莫明的地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又是因為自己的自私,放棄了剛剛落在肚子裡的孩子。母愛的情感讓小溪心裡很難受。
軒轅傑看出了小溪的變化,「好,就叫寶貝兒!給我時間,我一定不會負你,我————」軒轅傑想了好久,今日才說出口卻被小溪用手捂了回去。
「老公,別說了。我雖不知道前方的路是怎樣的?但是我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我知道生在帝王家,有著人世間至高無上的權力,有著人世間享不盡的富貴榮華,可這背後就有多少凶險,有多少無耐。」小溪很快就恢復了理智,她內心的痛是沒人能理解的,只能一個人品嚐。
他們來到了溪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了。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石頭被陽光曬得熱乎乎的,坐上去像炕頭。
「傑,聽我說說心裡話吧!」現在小溪只想跟眼前的人放鬆地聊聊天。
「好啊!寶貝兒!」軒轅傑真想好好地寵著小溪,他也很清楚一進了京城,再想找這種輕鬆就沒可能了,很多事,你不爭,你不鬥,也會有人逼著你爭,逼著你斗的。
「到現在你相信我是地球人了嗎?」小溪還是想讓他瞭解一下自己。
「相信,你是個仙女。」軒轅傑輕笑著。「跟我講講地球上的事吧!回到王府裡,就不能再說了。我也很想瞭解瞭解我的寶貝!」
其實小溪也很想把地球上的自己告訴他,自己雖然不能認同古人的一些做法,但是可以客觀地看待。可現代的明和開放卻是他們無法接受的,很多事在這裡怕都是些殺頭的大罪吧!
「在地球上我生活的國家裡沒有皇室,百姓當家,有著健全嚴格的法律,像你這樣的一定會被關進牢房的。」小溪的目光還是清澈見底的。
「小溪,你恨我?」軒轅傑的心中一緊。
「不,不是,我不知道,你跟赫連溪兒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當初你強要了我,我還沒到十八歲,是個未成年。」說到這兒小溪還是有些黯然。
「赫連溪兒,是父皇為我指婚的正妃,洞房時她受傷了,醒來後就變成你了。」軒轅傑簡單地對小溪說著,聽到小溪說不恨他,心裡放鬆了些。
「在地球上,婚姻是自由的,那裡的女人跟男人一樣,可以為官,可以做生意,有著自己的事業。男女通過相識、相知到相戀結為夫妻。無論是誰,都是一夫一妻,如果誰有了其他的人,另一個方都可以申請離婚,恢復單身,獲得單身自由,可以再從新戀愛,從新結婚,從新開始新的生活。」小溪知道在這個社會裡,自己說的這一切是不能實現的。但還是想讓他知道些,也許他會對自己多一份理解。
軒轅傑用帶著問號的目光看著她。小溪要的一夫一妻制,在帝王家怎麼可實現呢?後宮的女人也是政治,即便自己有一天取得了帝位也難免要接受政治婚姻,就如同當初一定要取她赫連溪兒一樣。
「傑,自從我為你折千紙鶴的那天起,我就想做一個真正的赫連溪兒了。只是臨近王府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壓抑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小溪是很務實的人,路已到至此,還是要往前看。
「小溪,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這句話到是軒轅傑的真心話,他想小溪要的一定是要自己寵她,愛她,保護她或者是將來的後位。這些其實自己都想給她,只是時機未到,會給她帶來更多的危險。
「傑,如果有一天你心意達成,不要讓我生活在宮中好嗎?」小溪一臉平靜中帶著認真。
「小溪,你是說地球上的離婚嗎?」軒轅傑掌控人心的能力很強,可是眼前這個小女子的內心為什麼自己就是看不懂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我雖是夫妻,但我更想把你當朋友、當知己。我沒有信心當你的妻子,在這個男權的社會裡,沒有了法律的保護,沒有了道德的約束,我真的不知道夫妻關係會如何來唯系。
在地球,愛情是自私的,女人跟男人是一樣的。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愛的女人與別人有染指呢,那麼同理女人也是如此,我怕,怕那種痛。可是這個男權的社會裡,我又逃不出這個命運。在地球,我們常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愛與恨之間就是一步之遙。情之深,痛之切!我想活得陽光一些,不想生命中帶著恨與痛。」小溪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一席話換來了軒轅傑的沉默。小溪的話他雖然不是全懂,可是這其中的悲與痛,他還是有感覺的,就如自己的母妃,都說君王無情,又有誰知道君王的無耐啊!
在軒轅傑看來赫連溪兒是在擔心自己失寵的那一天,那一天對於哪一個女人都是可怕的,他決心已下,對於赫連溪兒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
小溪怕他有所誤解。「傑,我永遠是你的妻子,生死不渝,不說以後的事了。回到王府,就讓我在自己的小院裡,好嗎?」王府的小院裡雖然有限多流淚的記憶,可是想想也只要那裡才會讓自己有點安全感。
「好,小溪,是我對不起你!」這個不懂情感的人今天已經第二次說對不起了。
「傑,我知道你身上擔負著很多,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會理解你的。老公。抱抱我好嗎?」兩個人相擁著坐在陽光下,可是兩個人的心就彷彿一對在寒風中相互溫暖著的寒鴉,只感覺到彼此身上的體溫。
其實在小溪的心中很明白,回到王府中,再進入後宮,想全心全意地做軒轅傑的妻子,淡何容易,也許只能是為了「妻子」這兩個字而為吧,要把真心給他,再同哪些女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無論如何小溪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