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三十六章 最後三分鐘 文 / 林海聽濤
第三十六章最後三分鐘
曼城扳回一球，儘管阿森納還是2：1領先，卻給了諾丁漢森林莫大的信心。這一刻他們突然覺得自己此前的努力都是有價值的了。
球迷們在看台上高唱歌頌本特納的歌曲，為曼城加油，完全拋棄了此前兩支球隊的矛盾。
而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則在場上更加活躍起來。桑德蘭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森林隊的球員卻還不想放過他們。他們沒有辦法幫助曼城進球，他們只能通過不斷進桑德蘭的球來增強獲得冠軍的信心了。如果可能的話，他們真想在主場贏桑德蘭最少六個球。
可惜森林隊的運氣差點，桑德蘭集體回收，森林隊一時也沒有辦法進球。
3：0已經可以保證森林隊拿下這場比賽了，唐恩也慢慢轉向關心阿森納和曼城的比賽去了。
這最後一輪真是刺激啊……作為一個球迷，他喜歡這種刺激。作為一個教練，他真是對此恨之入骨。
比賽時間進入了第八十分鐘，酋長球場那邊自從本特納進球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有意義的消息傳來了。
興奮過後的森林人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如果阿森納最終以2：1的比分戰勝了曼城，森林隊一樣拿不到冠軍。
所有人都希望曼城能夠爭氣點。
但這並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
本特納受到了阿森納的重點盯防，一個後衛不夠就上兩個後衛，一定要把他徹底凍結。不僅如此，他自己也感到體能正在飛速下降，有些時候，他站在原地甚至都不想跑了。回防這樣的事情就更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遺餘力的在三十二度高溫下奔跑了八十分鐘，鐵打的漢子也有筋疲力竭地那一刻。
可是本特納不想把這種疲勞表現的太明顯。他怕下面的主教練麥克拉倫會把自己換下來。
這場比賽或許是他平生踢的最累的一場比賽了，不僅要和場上的對手們較量，還要和場下的本隊主教練暗中較勁。
他可不是為了幫助諾丁漢森林奪冠才這麼拚命的，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地努力被侮辱。如果他被換下，那麼一切都結束了，他那一個進球依然毫無意義。
為了掩飾自己的疲勞，在進攻中他依然到處跑，尋找著破門得分的機會。或者為隊友拉出射門的空當。
可惜傑克.裡德實在是不爭氣……如果換作羅比尼奧的話，恐怕都進兩個球了。這小子比賽**真的很高，但是技術和經驗、意識都差太多了。
溫格在場下對阿森納的防守有些不滿，他們重點盯防了本特納，卻漏了那個年輕小將。
他在場下發脾氣，森德羅斯在場上則向隊長法佈雷加斯抱怨：「那個小子根本毫無威脅……如果放跑了本特納，我怕更嚴重……曼城最有威脅的只有本特納，我們只要防住他就行了。曼城其他人根本不足為懼。我真不知道老闆在擔心什麼……就算讓本特納打入一球，這場比賽我們也贏定了嘛……」
法佈雷加斯同意他地看法，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幹。至於對裡德的防守，他也可以來幫忙。實際上這不光是森德羅斯和法佈雷加斯兩個人的想法，在場上的阿森納球員們都是這個想法。他們一樣在烈日下奔跑了將近九十分鐘。一樣會覺得累，想要休息放鬆。既然曼城全隊都沒什麼威脅，那麼他們還拚命做什麼？把節奏放緩，有些球不需要搶得那麼凶。讓曼城攻上來也無所謂，反正只要盯住本特納就行了。
甚至有些阿森納地球員和那些球迷一樣，開始提前幻想奪冠時刻了。
本特納如果有幸聽到他們的對話，一定會感到失望——他還以為裡德的活躍可以為自己分擔一部分防守壓力呢，沒想到森德羅斯倒聰明，不上當。
他的那腳遠射有運氣成分，如今阿森納連讓他再次幸運一下地機會都不給。距離禁區還有十米就貼上來防守了。
曼城的進攻基本上全靠本特納一個人，埃拉諾剛剛被換下。這下連組織進攻的人都沒了。本特納不得不還要積極回撤接應傳球，否則他在前面的話連球都接不到……
這樣的比賽，簡直是在用一個人和整支球隊對抗。
溫格看看手腕上的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只要熬過這十分鐘，冠軍就屬於他了。但他卻覺得這十分鐘讓他有度秒如年的感覺……
他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只要我們不犯錯，冠軍就屬於我們。我們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地。
本特納在場上左衝右突，尋找著射門的機會。但沒用，中場給予的支援太少了。就算他跑到位置。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機會，球沒有傳過來。前面做的努力全白費了。體力就這樣溜走了，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看起來還得靠自己……
本特納在炙熱的陽光下皺起眉頭，太陽在頭頂烤得他發暈。他突然想起一段往事，那時候他不在曼城，還穿著紅色的諾丁漢森林球衣，他上場地主要任務就是給自己地鋒線搭檔范尼斯特魯伊創造面對球門的機會，他自己則去吸引對方地防守火力。
如今他多麼希望自己的身邊有這麼一個能為他吸引阿森納防守注意力的搭檔啊……
以前很憧憬做孤膽英雄，每場比賽之後聽萬眾歡呼，自己是球隊中的頭號明星，媒體們連續報道，人氣火爆到不行。現在他才體會到孤單英雄……那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
好累啊……
本特納已經完全不信任自己的隊友了，他現在拿到球就是自己帶，結果基本一樣——被斷。
三分鐘過去了。曼城全隊已經從打入一球的喜悅和興奮中回過神來。他們犯不著在最後十分鐘內和阿森納死磕到底。能扳平固然好，可也並不是如果輸了就要去死的比賽，何必那麼拚命？
第八十三分鐘，唐恩低頭看表。旁邊地克裡斯拉克一直沒聲息，也不知道是專注於聽收音機，還是對曼城遲遲沒有在進球而感到沮喪。
森林隊剛剛終於打進了這場比賽他們的第四個進球，4：0領先桑德蘭。
唐恩決定大舉換人，一口氣用光三個換人名額。
尼古拉斯.米蘭替下伊比捨維奇。科恩換下費爾南德茲，蒂亞戈換下加戈。米蘭和蒂亞戈本賽季的出場機會都不多，為了保證他們湊夠足夠的出賽場次有資格領獎牌，唐恩將他們換上場。只是最後能不能領到金牌，可就不好說了。
溫格那邊覺得自己多秒如年，唐恩這邊則覺得時間過的飛快。當他還沒有聽到新消息的時候，場邊的第四官員已經舉起了傷停補時的牌子——三分鐘！
唐恩這才驚覺九十分鐘地比賽時間已經走到了盡頭。
看台上響了將近整場比賽的歌聲也漸漸沒了聲息，所有人都感到失望。看來森林隊努力到最後一刻。依然無法完成逆轉，聯賽冠軍正在漸行漸遠。
唐恩站在場邊，緊緊抿著嘴唇，表情難看。
由於阿森納下半場開球的時間比森林隊這邊晚了兩分鐘，所以當唐恩看到第四官員舉起補時牌子的時候。在阿森納和曼城的比賽這裡，才下半場第八十七分鐘。
第八十七分鐘，麥克拉倫也用掉了自己手上最後一個換人名額。
當阿什利.楊被從替補席上叫起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吃驚。快速熱身完畢之後跑回來他就被推上了場。腦子還有些不清不楚的。就已經身處酋長球場的草皮中了。
他看到本特納正在看著自己，那臉上地汗水像溪流一樣往下淌。他突然明白了本特納為什麼要看自己。
好吧，他是現在曼城全隊唯一一個可以幫他的人……
他穿過球場，跑向自己的位置，本特納半路拉住他，喘著粗氣剛要張嘴，就被阿什利.楊擺手打斷了。「我知道該做什麼，給你傳球。對不對？」
本特納點點頭。
「前面等著去吧。」楊拍拍本特納的肩膀，跑走了。
阿什利.楊剛剛上場，本特納卻抽筋了。
他在一起前場逼搶中突然倒地，捂著小腿肚子，表情痛苦。阿什利.楊連忙飛奔過來，為他壓腿。
麥克拉倫在場下無動於衷，因為他已經沒有換人名額了，如果本特納不能堅持比賽。那曼城就得十人應戰。
本特納抽筋是一個小插曲。隊醫和隊友折騰了兩分鐘後，他重新回到了球場。
但是因為這次抽筋。當第四官員在場邊舉起傷停補時的牌子時，上面清晰地顯示出這次補時的時間——五分鐘！
酋長球場看台上的阿森納球迷們發出了不滿的噓聲。對於他們來說，巴不得比賽就此結束呢，五分鐘地傷停補時自然是長得離譜了。
本特納走路的時候還有些一瘸一拐，但是他跑起來的樣子讓你完全看不出他受了傷。他依然在場上不知疲倦的奔跑，尋找機會。
阿什利.楊是現在曼城體能最好的球員了，他的速度和突破給阿森納的防線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阿森納地後衛不得不分兵去防守他。本特納終於感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輕了一些。
或許是因為他剛剛抽筋，森德羅斯對他的盯防也不像之前那麼嚴密了。
阿什利.楊突然傳中！
本特納魚躍沖頂，卻被阿穆尼亞提前出擊摘得皮球，他頂空了，直接摔倒在地。阿穆尼亞抱著球不急著開，他低頭看本特納，打算等他跑出禁區再開球。
本特納很享受趴在地上的這點時間。因為他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但是他不能這麼趴下去，時間所剩無幾。
感受到阿穆尼亞的目光之後，本特納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跑出了進去。
在他頭頂，足球飛過。
在城市球場地比賽最後三分鐘，很反常的安靜。不管是桑德蘭球迷還是諾丁漢森林球迷，心思都不在眼前地這場比賽上了。桑德蘭球迷們知道他們地球隊已經降級，一個個坐在看台上傷心的抹眼淚。而諾丁漢森林地球迷們則在專注的聽收音機裡的最新消息。
也就是在這樣地情況下，當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時，才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比賽結束了！」解說員說道，「諾丁漢森林在主場4：0擊敗了桑德蘭，但是看起來他們的聯賽冠軍夢已經破滅……」
比賽一結束，森林隊的場上球員就衝下來詢問那邊的最新消息，當聽到隊友們搖頭告訴他們還是2：1的時候，臉上也難掩失望和悲痛。一群人就那樣坐在場邊。等待著阿森納的比賽結束。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只有等待，只能等待。
唐恩可不能這麼坐下去，他還得去和對手主教練握手。
尼爾森的球隊降級了，他地情緒也不高。兩個情緒都不高的主教練湊在一起。簡單握了一下手就離開了。尼爾森走上場去安慰他的球員，而唐恩則回到教練席，坐下來發呆。
桑德蘭的球迷們開始為他們的球隊鼓掌致謝，他們盡力了。可惜最後一輪面對地是對勝利如饑似渴的諾丁漢森林。
諾丁漢森林的球迷們也沒有開始退場，而是繼續呆在看台上，聽著收音機裡的消息。
在包廂中地足總官員站起身和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主席埃文.多格蒂握手：「真是遺憾……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
埃文卻不想急著承認失敗：「那邊的比賽還沒結束。」
是的，在酋長球場，比賽還剩三分鐘。
不過他的話讓足總官員有些尷尬——還剩三分鐘而已，難道還有奇跡發生？曼城進了一個球已經很不錯了，最起碼證明了他們沒有消極比賽。本來帶到諾丁漢的冠軍獎盃就是一個複製品，真品在倫敦。難道森林隊直到這個時候還夢想奪冠？
別做白日夢了！
阿森納的替補球員們集體站在場邊。等待著比賽一結束就衝入場內慶祝冠軍。
在場上比賽地阿森納球員們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們現在最想聽到的聲音就是主裁判的三勝哨響，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場下的隊友們擁抱慶祝奪冠，比賽怎麼樣？他們並不關心。進入傷停補時之後，曼城對阿森納的威脅幾乎為零，就算是本特納也因為體力不支，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溫格還有些緊張，坐在椅子上，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很專注地盯著球場。
身邊的帕特.萊斯倒是開始和周圍地同時擊掌相慶了。
他們已經知道了森林隊地比賽剛剛結束。比分是4：0，森林隊獲勝。可是這毫無意義。因為冠軍將屬於阿森納。
阿什利.楊換到了左邊路，瑞士中場貝赫拉米把足球傳給他，他沒有繼續傳球，而是強行突破下底。
他的傳中打在薩尼亞地身上彈出底線。曼城獲得一個角球。
此時傷停補時已經進行到了三分五十秒。
曼城的後衛們上來了，他們頓時成了阿森納需要重點照顧的球員。
「給我守住這個球！」阿穆尼亞在門前大聲吼道，他有些緊張。隨著比賽結束的臨近，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如果丟了球……就完蛋了。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驅之不散。
本特納擠在人群裡，低著頭大口喘氣，他真是累的恨不得能夠靠在阿森納的後衛們身上。
阿什利.楊來踢這個角球。他很仔細地擺放著足球，甚至連耐克標誌的朝向都不能錯——一定要正對球門方向。
禁區裡人擠人。拉拉扯扯的。就在角球要開出去的時候，有人倒地了。主裁判鳴哨暫停比賽，看台上爆發出巨大的噓聲——倒地的是曼城球員，阿森納球迷們以為他們是想騙點球。
主裁判並沒有給曼城角球，也沒有判曼城球員假摔，他只是把雙方球員叫出來，口頭上交代他們幾句，讓他們都冷靜一些。盡量避免過多的身體接觸。
比賽氣氛在最後兩分鐘的時候，陡然緊張起來。
溫格乾脆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場邊，緊抿嘴唇，咬著牙關注場內。
主裁判確定禁區裡地人都老實了之後，退了出來，示意阿什利.楊可以踢球了。
阿什利.楊才沒有再裝腔作勢的舉個手，再助跑幾步。那邊主裁判剛剛做了「允許開球」的手勢。他這邊就一腳把球踢向了禁區。速度之快，讓阿森納的球員們都沒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候，只見禁區裡有一個人高高躍起，當其他人都還因為發呆而站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飛在了空中。
挺腰。發力，甩頭，攻門！
足球飛進了球門，而阿穆尼亞只是擺擺手。好像在說再見。
再見，聯賽冠軍……
酋長球場突然很安靜。
只有解說員在不顧一切地嘶吼著：「阿森納的冠軍夢被本特納擊碎了！他梅開二度，乾淨利落的頭球攻門！！2：2！阿森納現在落後已經結束比賽的森林隊一分！這真是太戲劇了！就算是好萊塢最好地編劇也寫不出這樣的聯賽結局！這就是足球！這就是那麼多人為之瘋狂的足球！」
進球之後的本特納跑向為他傳球的阿什利.楊，兩個人抱成一團滾在地上，隊友們衝上來將他們壓在身下。這本是一場毫無懸念地比賽，卻因為一個人，將懸念留到在最後……
唐恩站在場邊，克裡斯拉克站在他身邊。比賽結束到現在不過才過了三分鐘都不到的時間，但是他們卻都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三年，城市球場安靜的彷彿是人都走光了一樣。
大家都在等最新消息，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奇跡發生。
突然一個聲音從球場的現場廣播裡發了出來。
那是負責解說阿森納和曼城比賽地解說員的聲音，沙啞、激昂，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阿森納的冠軍夢被本特納擊碎了！梅開二度，乾淨利落的頭球攻門！！2：2！！阿森納現在落後已經結束比賽的森林隊一分！這真是太戲劇了！就算是好萊塢最好的編劇也寫不出這樣的聯賽結局！這就是足球……」
城市球場在一瞬間恢復了生機，所有人抬起頭出神地聽著。很快他們確認了消息來源正確無誤。因為他們自己的收音機裡也是這樣地聲音。巨大的歡呼聲爆發出來。
克裡斯拉克跪在場邊。手裡攥著收音機，臉上止不住的淚流。
唐恩沒有激動的跳起來。他只是慢慢坐回教練席，覺得心臟有些支持不住了。
身邊的球員們已經開始驚聲尖叫，這最後時刻的進球消息實在是太刺激了。
現場廣播裡的聲音沒停，還在繼續，現場的歡呼聲小了一些，因為大家地注意力又被解說吸引了。
「……主裁判示意曼城不要慶祝太長時間，阿森納地球員們在抗議……比賽重新開始……遠射！法佈雷加斯的遠射！」
聽到解說員突然調音量，在場所有人地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漂亮的撲救！喬.哈特！」
城市球場的球迷跟著高呼「哈特萬歲！」
「角球……這或許是阿森納最後一次進攻機會了，主裁判正在看表。也許角球發出來沒進比賽就結束了……」
大家的心再次被提起來。
唐恩低著頭，雙手捂臉，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堵住耳朵……這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地主意？這不是擺明了要刺激他脆弱的心臟嗎？
「阿穆尼亞衝了上來……」
看台上響起了森林隊球迷們的噓聲。
「所有人都擠在曼城的禁區裡。曼城剛剛利用角球扳平了比分，阿森納可以再利用角球鎖定勝局嗎？」
噓聲更大了。這次是針對解說員。這話太烏鴉嘴了……
就算是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唐恩依然可以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聲。他突然覺得時間變慢了，角球怎麼還沒開出來？到底是進了還是沒進啊？給個痛快的吧，夥計……
「阿穆尼亞沒有頂到……森德羅斯——！」
解說員拉長了音一聲大吼，把唐恩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不過現場確實有不少人跳了起來。
「高了！」
你……
唐恩好想沖那個解說爆粗口。剛剛那一瞬間，他地心臟確實停止了跳動，被嚇得不輕。
看台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那聲音好像滾雷一樣，激盪在每個人的心中。他們確信森林隊贏得了聯賽冠軍。因為在「高了」之後，那個解說員緊接著大聲宣佈：「比賽結束了！諾丁漢森林贏得了聯賽冠軍！他們衛冕成功！！」
森林隊的球員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這個冠軍來的太不容易了，甚至有運氣成分。可要比上個賽季難拿多了……
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阿森納的球員們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們愣在曼城的球門前，呆若木雞。
法佈雷加斯低下了頭。范佩西則仰天長歎。威爾謝爾哭地跟淚人一樣。他們曾經距離冠軍是那麼的近……
阿塞納.溫格站在場邊，久久無語。在他身後，是同樣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阿森納球迷們。紅色的酋長球場看台像火山口一樣噴發了九十分鐘。如今卻熄滅了，正在漸漸冷卻。
埃文.多格蒂主動向足總官員伸出手，面帶微笑：「準備頒獎吧，先生。」
「啊……」足總官員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尷尬了，聯賽冠軍獎盃竟然真地就在這三分鐘內易主了。「呃。祝賀你們衛冕冠軍。」
埃文笑得很開心，他昂起頭接受了足總的正式祝賀。
唐恩還想要坐在椅子上繼續休息呢，卻突然被蜂擁而上的球員們舉了起來，然後抬著他繞場一周。接受全場球迷們的歡呼。
唐恩坐在球員們地肩膀上，向看台頻頻揮手。這個聯賽冠軍來之不易，或許是他執教生涯中最難忘的一個冠軍了。
眾人之上，他笑得很開心。這讓包廂中的仙妮婭也鬆了口氣。
十五分鐘之後，回到更衣室換了一身奪冠慶典t恤的森林隊球員們重新回到球場，接受英格蘭足總的頒獎。
最後唐恩和伍德兩個人聯手將英格蘭足球超級聯賽的冠軍獎盃高高舉起。在全場三萬名球迷的歡呼聲中，13-14賽季的英超聯賽落下了大幕，他們用球隊歷史上地第四座頂級聯賽冠軍獎盃告別了城市球場。
但這並不是對本賽季的告別。相反他們才剛上路。
六天之後的溫布利大球場，足總杯在等著他們。
十一天之後的伯納烏球場，歐洲冠軍杯也在等著他們。
聯賽冠軍，那不過是一個偉大賽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