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二十二章 還剩最後一場 文 / 林海聽濤
第二十二章還剩最後一場
「費爾南多.加戈！費爾南多.加戈！」解說員吼了起來，「最後時刻的入球！諾丁漢森林神奇的反超了比分！在最後時刻他們逆轉了阿森納！老天，看看他們……都快瘋了！」
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確實已經無限接近於瘋狂了。
連唐恩也激動到失態的地步，出位指數再創新高，牢牢地把一大半攝像機鏡頭給「吸」了過去。
這種失態可不是他裝出來故意氣主隊球迷的，他是真的為這個進球感到激動。中場休息的時候他說了如果還想要繼續爭奪冠軍，那麼這場比賽就必須拿下。他的球隊辦到了，他能不激動嗎？
激動完畢，唐恩看到了在旁邊喃喃自語的伊斯特伍德，他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樣。他走過去拍拍後者的肩膀：「怎麼哭了？」
「我沒哭……頭兒。」伊斯特伍德看到是頭兒之後停止了他的喃喃自語。
「你在念叨什麼？」
吉普賽人臉上一紅，沒說。
唐恩的好奇心更盛了，他搖搖伊斯特伍德的肩膀：「說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嗎？」
伊斯特伍德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呃，我在背你中場休息所說的那些話，頭兒……」
唐恩吃了一驚，隨後笑起來：「那有什麼好背的？背來也沒用……」
伊斯特伍德嘿嘿一笑，臉上露出羞赧的神色：「好像聖經一樣，念著念著就覺得身體內充滿了力量，頭兒。」
這次輪到唐恩不好意思了，他撓撓頭上的亂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如果這樣的機會都還不值得我們全隊上下咬牙去拼，那麼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去拚命爭取的？」
伊斯特伍德又念了一遍。然後衝著唐恩樂。
「說的真好，頭兒。我們咬牙去拼了，我們也拼贏了。我們現在有資格拿冠軍了嗎？」
唐恩看著曼聯微笑的伊斯特伍德，他眼眶還是紅地，剛才一定哭過。他突然想起來如果弗雷迪不退役的話，那麼他將以球員身份獲得一次「三冠王」的殊榮，可惜現在這些榮譽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伊斯特伍德的問題，而是反問：「我不是說了嗎？諾丁漢森林就等於冠軍。你還沒背熟啊。弗雷迪。」
比賽還剩三分鐘，阿森納不得不收拾心情繼續比賽。而唐恩也一改剛才的興奮，站在場邊不停嘶吼著，提醒球員們集中注意力，別讓阿森納在最後時刻再扳平。既然諾丁漢森林可以在中場絕殺阿森納，為什麼阿森納就不能再反過來絕殺他們呢？
「冷靜！保持冷靜！」這是唐恩在最後三分鐘內喊得最多的一句話。他就怕球員們興奮過了頭。
事實上也差一點發生這樣的情況。還好他們有一個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沉穩的隊長。
喬治.伍德不斷在場上近距離提醒隊友，以及用自己地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們該怎麼做。
酋長球場上空響起了巨大的加油聲，主隊球迷在為他們支持的球隊打氣。或許溫格考慮的是就算輸球也無所謂。因為他們還領先森林隊三分。但沒有哪個球迷希望在週末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隊輸掉比賽。
阿森納全力進攻，溫格也不說什麼。反正這個時候輸一個球和輸兩個球沒區別，運氣好打進扳平一球的話還賺到了。
最後時刻，阿森納通過連續的射門，終於獲得了一個角球。阿穆尼亞都跑了上來。
角球開出之後。阿穆尼亞還真的頂到了球！
可惜他頂出去地球又高又偏，直接飛出了底線。
阿金費耶夫可不想放過這大好的反擊機會，他跑到球門後面找酋長球場的球童要球，打算快發。然後直接吊空門，來個3：1。
但他沒能如願，就在他接到球童拋出來的球時，他也聽到了主裁判的三勝哨響。
「全場比賽結束！」
看台上地森林隊球迷們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舉雙臂歡呼。他們在客場拿到了最艱難的一場勝利，這是一場價值六分的勝利！
「諾丁漢森林在客場擊敗阿森納，取得了寶貴的三分，現在他們和阿森納地差距只差三分。排名也升至第二。在此前的比賽中利物浦剛剛被曼聯逼平，降到第三。托尼.唐恩向著讓卡爾.斯派克吃桌子的道路上又邁進了一步。」
「這是一場激動人心的比賽。加戈本場比賽梅開二度，尤其是在最後時刻的進球更是拯救了托尼.唐恩的心臟。他是本場比賽森林隊的大英雄，如果賽季結束之後，諾丁漢森林可以成功捧起聯賽冠軍的獎盃，那麼加戈地這個球價值千金！」
當比賽結束的哨音吹響時，唐恩起身走出教練席，隔著老遠就沖溫格伸出了手：「現在我有心情喝一杯了。」
溫格一臉苦笑著遞上手。
「我可沒心情了。托尼。」
唐恩拍拍溫格的肩膀。算是安慰了吧。「我們之間還剩最後一場比賽。如果你贏了，我會祝福你們拿到冠軍杯冠軍的。」唐恩這話說的很真誠。看不出絲毫諷刺。真難以想像他的目標中還包括冠軍杯。
「謝謝。」溫格作為英超繼弗格森之後最有影響力的主教練，他已經取得了很多榮譽，唯一的遺憾就是始終無法帶領阿森納獲得一座歐洲冠軍杯。「如果你贏了，我也會祝福你們地。」
兩個人帶著某種「英雄惜英雄」地心情彼此告別，溫格拐進了甬道，而唐恩則轉向球場。
唐恩快步走入場內，和每一個森林隊的球員擁抱，感謝他們在這場比賽中地精彩發揮。最後他找到了加戈。給他了一個最有力的熊抱，周圍一群記者扛著攝像機圍著他們拍，兩個人毫不介意。
「幹得漂亮，費爾南多！」唐恩用力拍著他地後背。
雖然距離進球發生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可加戈依然很激動，他嘴唇哆嗦著，雙臂用力回應頭兒。今天他是這座球場的唯一主角，他是諾丁漢森林的英雄。而且很有可能是這賽季諾丁漢森林的英雄。這些可是他剛剛從皇馬轉會來到諾丁漢森林時，從沒想過的。
如今的他已經徹底把自己當作了諾丁漢森林的一員，在皇家馬德里的歲月成了往事，他並不怎麼懷念。
「三冠王，頭兒！你說了地！我們咬著牙呢……」一向很少激動的加戈這時候說話都有些結巴。
「沒錯，我說了。我們會拿三冠王。」唐恩在加戈耳邊輕聲低語。
激動的加戈的身體停止了顫抖，他突然平靜下來。
唐恩親暱的摸摸他一頭長髮，鬆開了他。
「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費爾南多。」他眨眨眼。
唐恩一離開，加戈就被無數記者包圍了。
「能談談那個進球嗎，加戈！」
「一場比賽打入兩球，其中一個還是制勝入球，感覺如何？」
「能告訴我們剛才你和唐恩教練在說什麼嗎？」
「談談聯賽冠軍吧。你們剛剛把分差拉近到了三分……」
「嘿，加戈……」
走向甬道的唐恩在場邊停下腳步，他抬頭看向酋長球場最上方的那一排vip包廂。每間包廂中都有人，他不知道仙妮婭在哪一間。但他知道她一定在某一間裡。自己最有那麼激動的表現一定又讓她擔心半天。
對看台上地劇大多數球迷來說，看球賽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他們每個星期來這裡釋放一次情緒，感受足球帶給他們的酸甜苦辣。
但仙妮婭是特殊的那一個，看球賽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她在意的不是場上球員們精彩地表演，也不是雙方主教練技戰術上的較量，甚至都不是看某個明星球員是否長的帥。
她只關心托尼在比賽中的表現，希望他不要過於激動。免得又影響到心臟。足球之間地勝負，那麼多受歡迎的因素她統統視而不見，什麼世界第一運動啊，什麼和平年代的戰爭啊，什麼男人的遊戲啊……她才不管那麼多，她只要自己的丈夫、愛人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打完每一場比賽。
唐恩沒看到仙妮婭在哪個包間，但是他衝著上面揮了揮手，接著按著自己的心臟。他相信仙妮婭一定看到了。也一定明白了那是什麼意思。
仙妮婭確實看到了這個動作。她在包廂中向自己的丈夫微笑著揮手，算作回應。至於托尼看到了嗎……那還需要問嗎？
賽後新聞發佈會上唐恩卻沒有單獨表揚加戈。而是重點表揚了全隊。這一點得到了球員們的贊同，在混合區接受採訪地時候，所有森林隊的球員都認為這團隊帶來了這場勝利，而團隊的動力源泉則是他們的頭兒托尼.唐恩，大家都提到了中場休息時唐恩的那番講話。
這讓記者們十分好奇，可惜不管是唐恩還是球員都不戶透露更衣室的詳細情況給外界，所以「托尼.唐恩在同阿森納的聯賽中場休息的時候說了什麼」或許將成為一個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知曉地秘密。
唐恩和諾丁漢森林地球員們心情不錯，溫格在新聞發佈會上還算心平氣和。而阿森納的球員們顯然是不怎麼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地。
法佈雷加斯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不停地搖頭，看得出來他對這個結果不滿意。「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冠軍杯吧，我們還有機會，聯賽主動權也還在我們手裡，我們呢還領先他們三分……」他的聲音越說越小，直接轉身走了。就好像這番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一樣。
威爾謝爾也沒有去找伍德要球衣，雖然這一次還是森林隊贏。可他自己沒有了去交換球衣的心情，他體會到了伍德那種「自己球隊輸了球就拒絕交換球衣」的心情，如果這時候有人要上來找他交換球衣，他或許不會直接拒絕，但是交換球衣的時候他心裡一定不怎麼痛快。
還好，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都在慶祝他們的勝利，並沒有人上來找他要球衣，他也從從離開了球場，只是在混合區被攔了下來。記者們一定要讓他說幾句，他顯得有些沮喪。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還有機會拿到聯賽冠軍，他們（諾丁漢森林）追的很緊……」隨後他反應過來剛剛輸了球說這話有些不太好，連忙補救，「不過沒到最後時刻，誰也不會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輸了一場比賽並不是世界末日……」
然後他也匆匆走了。
他和法佈雷加斯的匆匆離去成了所有阿森納球員們在賽後接受採訪時的離場動作。在最後時刻輸掉了比賽，還是在主場輸球，阿森納的球員們都失去了在媒體前侃侃而談的興致。現在他們只想著盡早離開這裡，然後睡一覺起來忘掉了這場比賽，開始備戰冠軍杯四分之一決賽第二回合。
忘掉失敗的傷痛的最好辦法不是任由時間來洗刷，而是盡快用一場勝利來填滿失落的內心。
阿森納的球員們很清楚一點，這一點他們倒是和自己的主教練有了共同點。
溫格在接受新聞發佈會的最後說：「對我來說，這場比賽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會想太多。重要的是三天之後的冠軍杯。同一塊球場，我們不會再輸給諾丁漢森林了。」
他表情嚴肅認真，和旁邊笑嘻嘻的唐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第二天的媒體們都說溫格壓力巨大，而唐恩一身輕鬆。
可惜，他們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