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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二十五章 吃醋 文 / 林海聽濤

    第二十五章吃醋

    那天後半夜,唐恩給仙妮婭打了幾乎一通宵的電話。一開始通了沒人接,到後來乾脆就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唐恩確信自己讓仙妮婭生氣了,但是為什麼惹她生氣了,唐恩還有些迷糊。

    難道是因為自己帶了個女人回家?可是托尼叔叔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好吧,如果她討厭我把妓女帶回家裡來的行為的話……我確實應該道歉。

    唐恩就這樣紅著眼睛,忐忑不安的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按照他那個被仙妮婭批評了很多次都改不掉的壞毛病,唐恩在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最新出的報紙。

    翻開一份以明星八卦新聞為主的小報,他剛剛喝到嘴裡的咖啡一口全噴到了報紙上,不僅如此還嗆的自己使勁咳嗽,汗水都咳出來了,襯衣濕透。

    這模樣太狼狽了,如果叫仙妮婭瞧見了,她一定更有理由禁止唐恩在吃飯的時候看報紙。

    讓唐恩如此狼狽的原因是一則頭版新聞。

    《驚爆英超著名教練托尼唐恩的秘密女友!!》

    然後在標題下面的大幅照片幾乎佔據了第一版一半的版面,這是兩張照片拼湊起來的。左邊是托尼唐恩在接受採訪時所拍攝過的,右邊一張則是……做模特打扮正在走秀的仙妮婭!

    唐恩能不噴嗎?

    他第一時間是去找寫這篇該死的新聞的人是哪位混蛋。在「本報記者」後面他看到了一張照片和一個名字。

    麗莎艾瑞兒。

    在這個名字旁邊的照片中,是她的免冠頭像:棕色捲曲地頭髮,白皙的臉龐,臉上還有些雀斑。這張臉讓唐恩覺得有些眼熟。

    他突然想起來,昨天在酒吧裡喝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有個女人找自己搭訕,最後自己還把她帶回了家。結果惹得仙妮婭憤而離去。就是這個女人!

    他罵了一句粗口。罪魁禍首啊,罪魁禍首,我沒去找你算賬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沒想到你還造謠到老子頭上了!

    想起昨天聊的開心的時候互留了電話,唐恩掏出手機,在電話薄裡面找到一個「lisa」的新名字,他確信這就是昨天留下的號碼,於是照著撥了過去。

    電話被很快接起。那邊傳來了一個女聲,除了語調略有不同外,確實是昨天晚上唐恩聽過地聲音。

    「托尼唐恩先生,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沒有昨天晚上的曖昧,而多了一份冷淡。

    「我真倒霉,出去解悶竟然找到了一個記者。」唐恩咬牙道。

    「我說了我不是妓女。」

    「所以我說是『記者』。我現在很慶幸,最後我們沒有上床。否則我真不知道你還會寫出什麼駭人聽聞的東西出來。」

    「我想你誤會了一件事情,我不是那種靠出賣身體去勾搭名人套取轟動性新聞的記者。托尼唐恩先生。」雖然唐恩的語氣不善。但是麗莎艾瑞兒始終保持著冷靜,她並沒有動氣。

    「好吧,我不管你是做什麼的。現在我需要你們馬上撤下這篇新聞,然後在同樣的位置向我和朱蒂仙妮婭喬丹娜小姐公開道歉!」

    「道歉?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們侵犯了我和她的名譽權!」

    「我不明白,唐恩先生。難道承認相愛是件很羞恥地事情嗎?」

    「麗莎艾瑞兒小姐……」唐恩就要爆發了。

    這時候。對方卻說:「我覺得在電話裡面很多話都說不清楚,最好的辦法是我們面談。」

    「那不行,我還要工作。」

    「你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九點……」

    「很好,現在是七點半。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知道你住在哪兒,我開車過來。二十五分鐘後見,唐恩先生。」說完,不等唐恩拒絕,她就掛了電話,單方面確定了這次見面。

    「喂……」唐恩十分無奈。

    這時候,他才有了時間靜下心來看看這篇新聞上究竟寫了些什麼。

    其實這篇新聞很不好寫。因為記者是當事人一方,她可是跟著唐恩回了家的。讀者都是成年人。沒有人傻到會認為孤男寡女一起回家是為了談人生談理想。英超主教練和娛樂八卦女記者湊到一起尋求一夜情?這新聞本身就夠勁爆了。

    所以麗莎艾瑞兒在文章中壓根沒提酒吧裡互相勾引的事情,就說在酒吧裡偶遇唐恩,然後跟蹤著他回家,從而發現了「金屋藏嬌」地事實——在托尼唐恩的家中,竟然住著世界超級名模、正在好萊塢想影視方面發展的朱蒂仙妮婭喬丹娜!

    雖然之前大家都知道喬丹娜和唐恩的私人關係很好,但有些人認為那是因為貝克漢姆夫婦地關係,或者也只是普通朋友,誰也沒有往「情侶」這個方向想。畢竟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太大了。而且坊間一度傳聞其實托尼唐恩是個「gay」。只對男人感興趣,比如他和他的那個中國助理教練就走的很近。近到足以讓人產生很多豐富的聯想。英國好幾家同性戀雜誌都曾經yy過托尼唐恩。

    誰能想到唐恩和仙妮婭原來真的有一腿!

    這個消息確實很震驚。可遺憾的是由於記者本人只是出來放鬆娛樂的,並沒有隨身攜帶照相機,無法提供照片實物證明自己地話。但是她願意用人格擔保她確實看到了仙妮婭出現在唐恩的家中,而且兩個人看起來還吵了一架,然後仙妮婭憤怒的摔門而去。

    看到這樣的文章,簡直讓唐恩哭笑不得。他已經不止一次領教英格蘭小報們顛倒黑白。扭曲是非,編造故事的能力了。但每一次都會讓他覺得這些人太強大了,就靠一張嘴能夠造出這麼多事端來。

    和麗莎艾瑞兒的第二次見面如她自己所說,是在二十五分鐘之後。

    再次見到這個女人,她已經脫下了時尚性感的暴露裝,而穿上了素潔的職業裝,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整個人非常幹練。

    在家門口看到從車中出來地麗莎艾瑞兒。唐恩搖頭:「女人真善變。」

    「昨天晚上本來可以成為一次美麗地邂逅,唐恩先生。」艾瑞兒笑了起來,只有笑容和昨天是一樣的。

    「是地,一個是英超主教練,一個是女記者,兩個人在一起纏綿。這新聞多勁爆啊。」雖然不歡迎她,但是出於禮貌,唐恩還是把女士讓進了屋。

    「你對新聞媒體的成見真深。唐恩先生。我不是那種喜歡自己做新聞主角的記者。那篇新聞你看了嗎?我撒了個謊。」她指的是和唐恩偶遇的那段。

    「你撒地不止一個。談正經事吧,艾瑞兒女士。我認為你這篇文章純屬捏造。」唐恩把報紙扔在了對方面前。不過上面的咖啡污漬讓他有些難堪。

    艾瑞兒是聰明的女人,她看看報紙,又瞥瞥稍顯不自在的唐恩,隨後笑了起來:「看起來唐恩先生的早餐都在這上面了吧?」

    唐恩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說正事。我認為你就是捏造的駭人聽聞的謠言……」

    艾瑞兒把黑框眼鏡摘了下來。稍微瞇起眼睛:「唐恩先生,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就別裝了。」

    「裝?我不明白。」

    「我不認為昨天晚上我在這間屋子內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你可能喝多了,而我絕對沒有。」

    唐恩盯著這個女人看了一會兒。「好吧。我也說實話。我和仙妮婭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騙人。」艾瑞兒微笑道,「這個借口太拙劣了。」

    「我為什麼要騙你?」唐恩提高了音量。

    「我怎麼知道?」艾瑞兒聳聳肩。「或許只是不想讓蜂擁而至地媒體打攪你們甜蜜的二人生活……話說能夠捂的如此嚴密,你可真不簡單,唐恩先生。」

    「我非常認真的對你說,麗莎艾瑞兒小姐。我和仙妮婭只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而已,忘年交,你知道嗎?我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艾瑞兒這次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奇怪的看了唐恩一會兒。「媒體們都說托尼唐恩是猜不透地人,果然如此。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討論這件事情。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發誓我們今天所談論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出現在任何媒體上。」她舉起手很鄭重地說道。「你還要欺騙我嗎?」

    唐恩現在完全生不起來氣了,因為他覺得這不是生氣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完全無法和對方溝通。「我為什麼要欺騙你?就像你說的那樣,承認相愛難道是很羞恥的事情?可問題是我和她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為什麼會在你家?」

    「今天是我生日,她來祝我生日快樂。朋友之間這麼做很正常吧?」

    「如果是朋友,為什麼在看到我們在一起之後會勃然大怒?你的生活,她還管不著吧?」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朋友把妓女帶回家裡來做那事情地……」

    艾瑞兒臉紅地打斷了唐恩地話:「唐恩先生……」

    唐恩也打斷了她的話:「只是她認為你是妓女。我並沒有說你就是妓女。」

    艾瑞兒一時氣結。發現找不出反駁唐恩地話來,因為唐恩說地很有道理。於是她習慣性的去推推眼鏡。卻推了個空。臉上更紅了。「好吧,就……假設我是妓女……你的自由她作為朋友的話也無權干涉。」

    「生氣的權力總該有。」

    「是生氣嗎?」艾瑞兒突然不臉紅了,這次她笑起來。

    笑得唐恩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

    「你瞭解女人嗎,唐恩先生?」艾瑞兒沒有回答唐恩的話,反而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唐恩被問愣了,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用意何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瞭解女人,但是我肯定自己比你瞭解仙妮婭。」

    「未必哦,唐恩先生。不要以為認識的時間長就算瞭解了。你確定自己瞭解身邊的每一個人嗎?」

    艾瑞兒這話擊中了唐恩地死穴。因為他想起了離開的本特納。他以為自己很瞭解本特納,瞭解這支球隊中的每一個人,知道他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想要什麼……但實際上呢?他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直到現在還會覺得後悔。

    見唐恩不說話了,艾瑞兒以為自己說中了唐恩的心事——確實說中了,不過此「心事」非彼「心事」。

    她有些得意地宣佈了自己的勝利:「請恕我直言,唐恩先生。在昨天晚上,你的這位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並不是生氣了,而是……吃醋了。」

    唐恩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呆坐在椅子上,直到麗莎艾瑞兒告別離去都沒反應過來。

    唐恩有些魂不守舍地趕到了維爾福德,然後向克裡斯拉克打招呼:「早上好。唐。」

    「……」克裡斯拉克看看站在唐恩旁邊的唐。

    唐向他攤開手。

    「你怎麼了,托尼。」克裡斯拉克用力拍了一下唐恩的後背,這才把他拍醒過來。

    「啊……是大衛啊,早上好!」

    「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多我根本不瞭解的奇妙的事情一直存在著……」

    克裡斯拉克更確定唐恩出了問題:「你要是都知道,你就不是托尼唐恩了,你是上帝。」然後他知道問唐恩是徒勞地,於是轉頭去問一直和唐恩在一起的唐。「他怎麼了,唐?」

    「原本平靜的湖面中突然被投入了一塊巨石。就這樣,大衛。」唐微笑著回答道。

    這話說的克裡斯拉克更糊塗了,他瞥了唐一眼,嘟囔道:「這就是你們東方人地神秘主義嗎?你們兩個都是瘋子……」克裡斯拉克決定不去管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唐恩還記得怎麼訓練球隊和帶隊比賽就行,他轉身離開了莫名其妙的二人組。

    唐看了唐恩一眼,也跟著克裡斯拉克走了。

    「你不和托尼那個傢伙在一起玩猜謎遊戲嗎?」克裡斯拉克問。

    「我的湖面一直很平靜。」唐笑答。

    被拋棄的唐恩孤零零的站在辦公室外,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還沒有傻到不會接電話的地步,更何況這是仙妮婭打來的。

    仙妮婭沒有和他寒暄,電話接通之後只有一句話:

    「中午有空吧,托尼叔叔?一起吃頓飯。」報了餐館地名字和地址之後就聽到「嘟、嘟、嘟、嘟——」的聲音。

    唐恩還想說點什麼,電話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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