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五章 這事兒就這樣了 文 / 林海聽濤
第五章這事兒就這樣了
唐恩前腳剛剛抵達諾丁漢，皇家馬德里的第二次報價就來了。
六千五百萬歐元！
要知道，對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皇馬也最多只肯出到七千五百萬。最開始的時候諾丁漢還有媒體諷刺皇家馬德里完全是把裡貝裡當作羅納爾多的替補，這麼不尊重森林隊的球員，根本不用指望裡貝裡去了會有什麼好待遇。現在好了，皇家馬德里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他們尋找的不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替補，而是另外一個和羅納爾多相同等級的球星。
如果唐恩點了頭，就將成為他上任之後金額最大的轉出。但是他能點這個頭嗎？
他不能。
六千五百萬歐元很有吸引力。可是唐恩比皇家馬德里想像的還要倔強。他認為皇家馬德里在炫耀自己的財富，同時告訴唐恩——這世界上沒有我們皇家馬德里買不來的人！
於是唐恩就會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和威脅，堅決不從！
沒有你們買不來的人？好呀好呀，這次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這第一個人！
艾倫飛去中國與相關機構簽署一些合作意向書，現在俱樂部內關於球員轉會的事情一切唐恩說了算，他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皇馬的報價。
「拿一億五千萬歐元出來，我就放裡貝裡走。另外，我們不接受分期付款和拿球員兌現的方式。」
唐恩這話說的響噹噹，擲地有聲，於是裡貝裡又有了一個新外號——「一億五千萬歐元先生」。
皇家馬德里當然不肯出這麼多錢啊，除非他們的高層的智商集體倒退到剛出生的時候。
不過皇家馬德里也有自己的辦法，他們去聯繫裡貝裡地經紀人海德謝德，希望他在內部給諾丁漢森林施加壓力。
球隊已經開始恢復訓練。所有沒有奧運會和歐洲杯任務的球員悉數歸隊，不管他們在未來一個多月中，是否還會繼續留在這支球隊，目前他們依然是托尼.唐恩的手下一員。
因為人不齊，唐為球隊安排的訓練計劃以體能恢復為主，並不進行戰術訓練。這段時間俱樂部的重心還是放在轉會市場上的。
裡貝裡成了夏天諾丁漢森林方面最受人矚目的一筆轉會，大家都在關注著最新進展。有人不希望裡貝裡走，有人也覺得如果他離開能夠給俱樂部帶來一大筆錢的話。那麼還是可以允許他走人地，還有人憤怒的指責裡貝裡太過貪婪——十五萬周薪的消息早就被媒體爆了出來，也有人覺得裡貝裡這樣的叛徒就算哀求著留下來諾丁漢森林也不應該要。
外面傳聞滿天飛，身處傳聞漩渦中心的裡貝裡則始終保持沉默，不接受採訪，不發一言，繼續在他的馬略卡島度假，等待著歸隊時間的到來。
在結束了半天訓練之後。唐恩在辦公室內接到了布魯諾.海德謝德打來的電話。看到這個名字他就笑了。
「哈羅，海德謝德先生。請問您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嗎？」他故意讓自己地聲音聽起來很心情愉悅的樣子。
「托尼.唐恩先生。我覺得我們應該在坐下來好好談談……」海德謝德的聲音可就沒有那麼從容了，甚至失去了他們上一次見面時的冷靜。
「談什麼？十五萬英鎊的周薪嗎？哎呀，真抱歉，我們是小俱樂部。實在是拿不出讓您滿意地條件來呀。不過呢，我們雖然小，卻始終都在發展。這樣吧，等裡貝裡的合同還有半年到期的時候。我們再來談，那個時候說不定俱樂部可以滿足您的十五萬周薪要求了哦。」唐恩地語氣陰陽怪調的，他就是要故意刺激海德謝德，將之前所遭受的侮辱雙倍返還。
本來唐恩是打算回家的。不過現在好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雙腳翹上辦公桌，調整出消遣的心態，準備在這裡浪費海德謝德這個經紀人寶貴的時間。
「唐恩先生。你這根本不是談判應該有的心態……」
「哈！」唐恩忍不住笑了，「這話聽著真耳熟。你剽竊我的語錄，我是否要告你侵權呢？」
那邊地海德謝德聽到這話哭笑不得，他算是徹底領教了這個男人尖牙利齒的水平了。但是他是來促成裡貝裡轉會事宜，而不是來和唐恩吵架的，所以強壓心頭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和。
「我當然希望裡貝裡留在森林隊，但是難道森林隊不應該有所表示嗎？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看到諾丁漢森林有任何實際行動。來向我的球員，以及外界表示你們想要留下弗蘭克.裡貝裡。」
「我們的事情。你怎麼知道？你放心，很快就有一份新合同傳真到你和裡貝裡面前了……當然，肯定不是十五萬周薪。我們是真拿不出來這筆錢啊，海德謝德先生……諾丁漢森林窮的就差讓我這個主教練自掏腰包去買人了。」唐恩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海德謝德不為所動，傻子才會相信他地話呢。
「可是你們地條件根本不會滿足我的球員……」
「是滿足不了你吧，貪婪先生？」唐恩冷笑道，「老實說，弗蘭克對我說他不想離開諾丁漢森林，我認為他是真心實意地這麼想。但是你給我說你也不希望弗蘭克離開諾丁漢森林，那就是在說謊話。經紀人是幹什麼的我很清楚，你這個經紀人又是幹什麼的，我比你媽都還要清楚！」
接下來不等海德謝德辯駁，唐恩一股腦的噴了出來：「裡貝裡的周薪你要抽百分之十，他簽的那些廣告代言，每次續簽新合同的簽字費，你都要從中抽成。在諾丁漢森林拿不到高薪，你的收入就會減少。不能轉會你就沒有簽字費。只有去皇家馬德里這樣地豪門俱樂部，才能讓裡貝裡獲得更高的曝光，名聲大振，更好的商業合同、剛高的周薪對你來說就意味著更多的抽成。你把裡貝裡當作搖錢樹，卻絲毫不考慮他的競技生命！只怕有一天當你發現裡貝裡再也不能給你帶來更高的收入之後，你就會抽身離開去尋找下一個傻瓜，對不對？布魯諾.海德謝德.百分之十先生？」
「我……」
「閉嘴！我是不希望他離開，我是無法滿足更高的薪水要求。但是我比你這個蠢驢清楚。對於一名職業足球運動員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最根本地東西！沒有榮譽，白癡才會給你開十五萬的周薪。離開了諾丁漢森林，裡貝裡絕對不會獲得比在這裡還要高的榮譽。這個圈子裡，那些迅速成名然後轉去大豪門再迅速迷失自己，最後身價不漲反跌、狀態下滑無人問價的例子還少了嗎？你要是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那樣是為弗蘭克著想，你就讓他遠離皇家馬德里！那裡根本不是他的天堂，那裡是你這種寄生蟲的溫床！」
「唐恩先生。我認為……」
「你認為什麼？我告訴你，我地態度就是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態度。裡貝裡是球隊的非賣品，就算皇家馬德里像傻子一樣真的開出一億五千萬歐元，我也不賣！他的合同還有三年才到期，你要想讓他走。兩年半之後，直接拒絕和我們談判新合同吧！」
「那你們到時候將一歐元也得不到……」
「我願意！」唐恩用近乎無賴地語氣將海德謝德徹底噎的無話可說。
「唐恩先生，我理解你對我個人有偏見。但是生意是生意，我們現在是在為裡貝裡的未來進行談判。你這樣子。根本不是生意人應有的態度……」
「我他媽是球隊主教練，哪個白癡告訴你我是生意人地？」唐恩從來沒有見過像海德謝德這麼無恥和不要臉的人，和他比起來，比利.伍克斯簡直就是五好模範了。
「另外，我知道你厚著臉皮又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一定是皇家馬德里的白癡主席讓你向我們施加壓力，對不對？皇家馬德里的那一套我比你瞭解的多。你就告訴他們，我托尼.唐恩不好惹，想要買我的人。沒門！另外，我也告訴你，裡貝裡的合同還有三年才到期，沒到期之前什麼都別談！」
掛了電話，唐恩笑了起來。終於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他相信海德謝德一定在電話那頭渾身發抖。
其實裡貝裡轉會事件地核心是裡貝裡是否肯出來當面表態，以球員的身份向俱樂部施壓，那樣皇馬的後續步驟才好展開。
就像最近羅納爾多公開站出來聲稱自己想去皇家馬德里。並且說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奴隸。這樣的話雖然會給他惹來很多麻煩。但是同時對他的轉會也有所幫助。當球員和俱樂部攤牌之後，就證明他的心已經不在這支球隊了。那麼皇家馬德里可以針對這一點展開攻勢。對方俱樂部也十有**會迫於多方壓力，而選擇同意球員轉會。
凡事皆有例外，皇家馬德里的這套「萬能公式」也並非說任何時候面對任何對手都可以行得通。這一次他們就撞上了鐵板一塊的弗格森。老爵爺在聽說了羅納爾多地那番言辭之後極其憤怒，他聲稱就算是把羅納爾多放在替補席上也不會將他賣給無恥地皇家馬德里。
這句話給弗格森也惹來了不少麻煩，可是他卻用這種方式向皇家馬德里傳達了很明確的信息——我地態度很強硬，曼聯的態度也很強硬，羅納爾多堅決不賣給你們！
這樣一來，皇馬就沒招了。除非他們接受曼聯的報價，提高自己的出價，達到曼聯滿意的地步，才可能和羅納爾多進行個人合同的談判。否則不管羅納爾多怎麼鬧，他們都必須先過了曼聯俱樂部——其實也就是弗格森——這一關。
而在裡貝裡的事情上，皇馬更慘。他們甚至一直等不到裡貝裡主動出面表明態度。
皇家馬德里方面是希望海德謝德向裡貝裡施壓，然後再由裡貝裡向唐恩施壓，比如直接攤牌——「我想去皇家馬德里。我不想在諾丁漢森林了」。
可是……
「弗蘭克！」海德謝德的聲音在電話裡面聽起來有些狼狽，說氣急敗壞已經不準確了。「我需要你出來表明一下態度。」
「什麼態度？」裡貝裡坐在白色的沙灘椅上，戴著墨鏡享受日光浴。風景如畫的海邊確實可以讓他放鬆心情，有時候他確實把外面紛紛擾擾地轉會傳聞給忘了，安心享受屬於他的時光。
他的妻子瓦西巴.貝爾哈米在帶著孩子回了阿爾及利亞的老家。之所以這次度假沒有帶上全家，是因為裡貝裡考慮到這根本不是一次真正的度假，而是為了躲避風頭。他可不想把自己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都牽涉進去。不過這難得的機會倒讓了他肆無忌憚欣賞起火辣開放地西班牙美女來了。
「你說是什麼態度？現在全世界都在等你站出來說一句話，那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都消失了。你我都可以過一個快樂的夏天！」
「我看到了頭兒傳真給我的新合同了。布魯諾。」裡貝裡卻岔開了話題。
「啊？」
「十二萬周薪我覺得不算低了。」裡貝裡繼續欣賞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
「喂……」
「布魯諾，我想現在轉會皇家馬德里不是個好時機啊……」
「弗蘭克，你以為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三個賽季之後嗎？那時候皇家馬德里要不要你我都不知道呢！你現在拿了足夠多的榮譽，現在轉會是你身價最高的時候，待遇什麼的都可以為你爭取到最好地。我知道唐恩那傢伙給你說了些什麼，但是他在欺騙你！職業球員不能做一輩子，弗蘭克。榮譽可以讓你一輩子吃穿不愁，讓你的子女過上最好的生活嗎？那些不過是教練用來蠱惑人心。叫你們替他們賣命的說辭而已！只有金錢才是最實實在在的。但是這世界上不會有幾家俱樂部心甘情願付給球員們與他們貢獻相符地報酬，相反他們總會不停的找借口壓搾你們的收入。商人都這樣，追求利益。就算他是你的頭兒，是球隊主教練，別忘了他是站在哪一邊地？他代表的是俱樂部！他滿嘴忠誠、榮譽什麼的。都是說來聽聽而已的謊言！他這麼對你說的時候，只要你反問他：『榮譽能否讓你過上好生活呢？』他一定啞口無言！」聽出裡貝裡有動搖的意思，海德謝德是真急了。他策劃了一個夏天的計劃啊，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敗……「弗蘭克。這方面你應該比我體會的深，你也有過窮地時候，你知道金錢有多重要，對不對？」
「我……布魯諾，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榮譽和忠誠確實不能讓我賺到更多的錢，也不能讓我過上更好的日子。職業球員就要追求錢……但是。」
布魯諾心頭一緊。
「但是，現在我對十二萬的周薪水平還算滿意。」
「只有傻瓜才會嫌錢多！」
「我當然不是傻瓜，但是我清楚球隊目前的處境。要價太高的話老闆是真的拿不出錢來地……」
「那就轉會。」
「你想讓我做一個背叛者嗎，布魯諾？」裡貝裡笑了一下，「可我現在還沒做好背叛地思想準備啊。就這樣吧，我打算在那份合同上簽字，明天我就結束這……躲躲藏藏的休假，飛回諾丁漢。」
「喂，弗蘭克！」
「有什麼事情嗎？」
「皇家馬德里那邊……」
「諾丁漢森林地態度如此強硬，他們還幻想可以通過轉會交易讓我去伯納烏嗎？就算我公開表態又怎麼樣？我告訴你。布魯諾。我瞭解我的頭兒。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會是什麼結果。你們以為頭兒會因為我想走就放我走？別天真了。布魯諾！皇家馬德里的這種做法是完全把他們自己置身度外，將球員當槍使的。我出去當靶子，他們在背後交易。如果交易不成呢？已經和頭兒撕破臉皮的我怎麼在諾丁漢森林呆？還記得阿內爾卡嗎？你希望我在板凳上坐一個賽季，然後身價慢慢往下滑？明確告訴皇馬，我不願意做這種拿我自己做賭注的事情，要麼他們開價到諾丁漢森林俱樂部滿意為止，要麼我就和森林隊續約，繼續留在諾丁漢。他們慣用的那一套，在我這兒行不通！」
掛了電話，裡貝裡盯著遠方的海平線出神，完全沒了繼續欣賞美女的心情。
能夠去皇家馬德里這樣世界著名的超級豪門踢球，確實是他所希望的。西班牙有明媚的陽光和各種美食，比英國好千萬倍。在伯納烏也會得到更多的關注，薪水也肯定比在諾丁漢森林拿的多，明星隊友們，每週一次的盛會，光鮮的生活……
可是，他也從心裡清楚，只要有頭兒在，皇馬就幾乎不可能把他買去。讓他自己出面？那是最糟糕的結果了。他不願意當別人手中的槍，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就是太愚蠢了，一旦皇馬無法兌現承諾把他帶到伯納烏，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球員自己！
我不能做這種冒險的事情。只要我一天沒有離開諾丁漢森林，那麼頭兒就一天都是我們的國王。
悖逆國王的人，都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