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三章 挖與被挖 文 / 林海聽濤
第三章挖與被挖
當唐恩在費盡心思挖別人牆角的時候，他自己身邊的牆角也同時在被別人挖。
就在冠軍杯決賽剛剛結束沒幾天，從西班牙那邊就傳來一個消息：西甲豪門皇家馬德里把夏季引援的目標瞄準了諾丁漢森林的當家球星弗蘭克.裡貝裡。而且和上半年的傳聞不同，這次皇家馬德里俱樂部是來真格的。
這個夏天，皇馬有兩個重點引進的目標，一個是在曼聯一個賽季打入四十一球，成為本賽季英超聯賽最佳射手的葡萄牙人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另外一個則是本屆歐洲冠軍杯最佳球員弗蘭克.裡貝裡。
這兩人都是當今世界足壇極富號召力的明星球員，皇馬的本質就是不斷追求世界上最棒的球員，然後讓他們全都在世界上最棒的俱樂部裡踢球。
無論是最早的迪斯蒂法諾還是後來的菲戈、齊達內、羅納爾多和貝克漢姆，百年豪門皇家馬德里從來就不是一支平民球隊。
他們可以自己培養巨星，也可以從其他球隊那裡動手挖。這一點很招人恨——你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球星最後都被皇馬拿錢挖走了，誰能甘心？
皇家馬德里俱樂部現任主席卡爾德隆當初能夠成功上台靠的就是「三個承諾」：他承諾如果自己當選新一任皇馬主席，一定會為球迷們帶來巴西人卡卡、葡萄牙人羅納爾多和荷蘭人羅本。
如今，羅本這個承諾兌現了，但是在追求卡卡的時候卻遭到了ac米蘭強硬的拒絕，兩家俱樂部的關心甚至一度破裂。
經過一個夏天的嘗試之後，卡爾德隆認識到現在不是引進卡卡的最佳時機。於是今年夏天，他們把目標轉移了。c.羅納爾多本賽季的爆發讓他成了炙手可熱地球星，但是真正敢要他的人其實只有一家俱樂部——皇家馬德里。
早在賽季還沒有結束之前。皇馬就已經和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經紀人門德斯接觸過了，從中探知球員本人的意願。這是皇家馬德里挖人的一貫作風——拿球員來威脅所效力俱樂部。
羅納爾多的回復是積極的，他希望離開曼聯，去皇家馬德里。一方面這次轉會可以帶給他更好的待遇；另外他還會有機會繼續衝擊歐洲冠軍杯地夢想。這個賽季他的狀態如此出色，曼聯卻雙線潰敗，實在是讓他很失望。
得知羅納爾多的想法之後，皇家馬德里開始明目張膽的向曼聯報價：五千萬歐元。
但是皇家馬德里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老爵爺弗格森。
「不管出多少錢，克裡斯蒂亞諾都不會賣。他是曼聯的球員，和曼聯還有合同，他在曼聯很開心，完全沒有理由去皇家馬德里。我不會放人的。」
其實曼聯俱樂部是希望賣掉羅納爾多的，畢竟美國老闆希望賺錢。但是在曼聯，弗格森地地位幾乎不可動搖，他的聲音就代表著曼聯的聲音。同時為了從表面上讓大家相信曼聯內部不存在任何分歧和矛盾，俱樂部方面也必須和弗格森統一口徑。
皇馬以為曼聯嫌錢少。開始逐步加碼，弗格森還是不鬆口。不厭其煩下，曼聯俱樂部憤怒的表示：「想要帶走葡萄牙人？一億歐元！」
這樣就能嚇到皇馬了？
皇家馬德里真的開始籌措一點四億歐元地轉會資金，準備拿下他們心目中的世界級巨星。
曼聯可能低估了皇家馬德里的財政狀況，但是皇家馬德里也低估了弗格森這個老頭子的倔強。他公開表示：「就算他們（皇家馬德里）真地拿出一億歐元。羅納爾多也是非賣品！」
以往在轉會市場上無往不利的皇家馬德里這次真碰上釘子了。羅納爾多的轉會被迫暫時擱淺，因為歐洲杯在即，羅納爾多公開表示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談論自己下賽季的去向。
這樣，皇馬將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個和c.羅納爾多不相上下的球員——諾丁漢森林的弗蘭克.裡貝裡。
從技術特點上來說。裡貝裡的技術沒有羅納爾多那麼出色，可以取悅觀眾，但是他更實用，強大的突破能力，出色地得分能力，以及可以打邊路和中路的全能人才，這樣的球員才是舒斯特爾真正想要的。c.羅納爾多不過是俱樂部高層希望球隊引進的，舒斯特爾想要的人是比c.羅納爾多跟適合球隊戰術。更全面的裡貝裡。在舒斯特爾眼中，有一點裡貝裡要比c.羅納爾多更出色，那就是在前場的組織進攻能力。在諾丁漢森林，雖然有范德法特，可是裡貝裡在進攻中表現出來地組織能力仍然叫人驚歎。
於是眼看羅納爾多這邊進展緩慢，舒斯特爾馬上向高層強烈建議收購裡貝裡。這個人選在卡爾德隆地眼中也算不錯的，諾丁漢森林兩回合淘汰皇馬闖入四強時，他這個高高在上地俱樂部主席可是對裡貝裡的表現印象深刻。
就這樣。裡貝裡再次成了皇馬重點引援的目標。與羅納爾多那條線齊頭並進。
可別小看這兩個人的轉會交易，背後的也是大有文章的。卡爾德隆要求兩邊都要有結果。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轉會交給俱樂部的體育總監米賈托維奇來全權負責，而裡貝裡的轉會交易則由財務總監何塞.安吉爾.桑切斯大權獨攬。
要問這裡面有什麼深意，看看兩個人的關係就知道了，桑切斯和米賈托維奇是死對頭，當初卡爾德隆重新重用弗洛倫蒂諾時代的桑切斯，就是源自對米賈托維奇的不信任。一個來和自己分權力的人，米賈托維奇怎麼可能對桑切斯有所好感。
這次安排也可以說是卡爾德隆制衡雙方的結果。分別安排給兩個人非常重要的任務，最後看誰完成的好，完成地好自然就會得到主席的進一步信任，完成不好的嘛……在皇家馬德里高層中的日子可就難熬了。所以兩個人一定會使勁渾身解數為皇家馬德里簽下這兩人。一旦羅納爾多和裡貝裡真的轉投皇馬。那麼絕對可以算的上是這個夏天全世界最轟動的體育轉會。
在這樣的背景下，諾丁漢森林俱樂部收到了皇家馬德里地正式報價傳真。
唐恩當時正在瑞士擔任比賽的評論嘉賓，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因為評論員不是上去張嘴開說就可以的，還要在比賽之餘收集很多資料和情報，以方便在比賽中做到讓這些東西張嘴就來。
埃文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告訴他皇家馬德里打算收購裡貝裡。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沒門！」
「你都不打算聽聽他們出多少錢嗎？」埃文笑著問。
「出多少錢我都不賣！」討論裡貝裡轉會的可能實際上觸犯了唐恩的逆鱗。「皇家馬德里以為他們有錢就可以收集齊全世界最出色的球員為他們效力？那就讓我告訴他們，金錢也不是萬能地！」
「五千萬歐元可不是小數目啊，托尼。」
「曼聯喊沒出到一億。別想帶走羅納爾多。我們也可以喊沒出到一億五千萬歐元，別想帶走裡貝裡。」
「難道他們出到了就可以賣？」
唐恩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埃文追求的是什麼東西，他也知道埃文是他的老闆，所以他給埃文留了個面子：「如果他們真的拿出一億五千萬歐元，只為了買一個裡貝裡，我就答應放人！」
同時，他在心裡說：「皇家馬德里捨得出一億五千萬才怪！」
埃文當然知道唐恩這麼說等於委婉一點的拒絕了。世界上不會有哪個俱樂部瘋狂到為一名球員開價一億五千萬歐元。他笑了一下：「那好，就以俱樂部地名義拒絕吧。」
「謝謝你的理解，埃文。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有到要靠甩賣球員賺錢的地步不是嗎？賣了核心球員，球隊的成績會大受影響……」
埃文打斷了唐恩地話：「我當然知道，托尼。」
這個電話讓唐恩有點擔心。當然不是擔心他和埃文的關係，而是擔心裡貝裡。看來皇家馬德里是真打算向裡貝裡出手了……
這世界上很少有可以抵擋住豪門誘惑的球員，一旦皇家馬德里真的向裡貝裡伸出手，諾丁漢森林又該拿什麼抵抗呢？
就在這個時候。唐恩非常「恰巧」的接到了裡貝裡經紀人布魯諾.海德謝德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來電話，真巧啊，海德謝德先生。」唐恩的語氣中透露出來的諷刺味道傻子都能嗅出來。
「哈，既然唐恩先生你知道了我地來意，那麼我就不廢話了。老實說，我希望俱樂部重新考慮一下和裡貝裡的合同。」
說白了還是加薪。對此，唐恩是理解的。對裡貝裡現在的地位來說，周薪八萬確實低了些。如果他有一個阿布那樣的有錢老闆，他可以一口氣給裡貝裡開二十萬的周薪。但他有嗎？他沒有，所以他也不能。
「俱樂部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們很有誠意。但是上次我們提出的十萬周薪你不答應，海德謝德先生。」所以啊，問題不在我們這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唐恩先生，您真的不認為十萬對於裡貝裡地貢獻和名氣來說太少了嗎？」
這次唐恩沒發火，他知道發火無助於解決問題。
「那麼你認為多少合適呢。海德謝德先生？」他平靜地問道。
「十五萬。」
就算唐恩修養再好。聽見這句話也不能不發火，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彬彬有禮地紳士。
「我覺得。海德謝德先生。您不要做經紀人了，太屈才了，您直接去搶銀行會比較好。」他咬著切齒道。
上次兩人談僵時，海德謝德提出的條件是十三萬周薪，那樣唐恩都沒有接受，別說十五萬了。
「請保持冷靜，唐恩先生。我認為這個條件是非常合適地，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十五萬留下一個世界級球員，非常合理。」海德謝德沒有因為唐恩才胡言譏諷而生氣，但是他那平靜的語調在唐恩聽來就是那麼難聽，讓他極其不爽，怒氣正在積攢中……
「哈，合理？」唐恩怒極反笑，「十五萬周薪你給我說很合理？你去打聽打聽，曼聯的羅納爾多，周薪是多少？十二萬！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談合理？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老闆不是有錢沒處花的俄羅斯財閥，也不是強大的美國爸爸！你難道認為在現在的財政情況下提出十五萬周薪的要求是很合理的嗎，布魯諾.海德謝德先生？」
「冷靜，唐恩先生。」
「我他媽比冰山還冷靜。」唐恩還是沒忍住爆粗口。
「我理解俱樂部希望裡貝裡留下的想法，但是您不覺得應該為此拿出一些誠意來嗎？」
又是老一套。唐恩撇嘴：「單方面強調俱樂部的義務，而對球員應有的忠誠視而不見，一張嘴就是十五萬周薪，你嚇唬誰呢？這是良好談判應該有的開頭嗎？明說吧，你希望裡貝裡轉會皇家馬德里，你好從中抽成，對不對？百分之十先生。」
這次唐恩連名字都不叫了，直接叫這個充滿了諷刺意味的代號。
「我認為冷靜的分析，事實是這樣的，唐恩先生。要麼俱樂部提高薪水待遇到裡貝裡滿意的情況下留住他，要麼他只能離開森林隊去能夠給滿足他這個小小要求的其他球隊。」海德謝德的語氣越來越冷。
唐恩在聽見這個人不帶任何感情說出這句話時，真想對著話筒大吼：「**_you！」
但是他張開嘴只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不知道艾倫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但是他決定咬牙做出一些讓步，必須留下裡貝裡，他是球隊的進攻核心球員之一，有他在，球隊的戰術套路豐富許多。
「十二萬，這是我們所能接受的最高限度。在俱樂部現在的情況下，我認為已經足夠體現我們的最大誠意了。」
「不，十五萬……」
唐恩甩手將手機砸了出去。看起來挺結實的諾基亞手機撞在對面牆壁上，嘩啦一聲，碎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