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四章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文 / 林海聽濤
第四章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轉會市場要到七月一日才開放，在此之前，就算已經和森林隊簽訂了合同，阿爾沙文也沒辦法來森林隊報道，他將繼續留在俄羅斯國內。
阿爾沙文簽下之後，唐恩的心就算是安定了。
俄國人的到來，讓阿內爾卡知道自己在森林隊的日子到頭了，雖然唐恩沒有直接打電話給他的經紀人哥哥說：「你們的弟弟不在我下賽季的計劃之內。」那也是因為他已經不想在和阿內爾卡有什麼交談接觸了——這一個賽季，唐恩真的都沒有和阿內爾卡說過一句話，不管是訓練中還是比賽中，需要交代戰術的時候他都是讓唐去和阿內爾卡說，自己站在一旁，完全將法國前鋒當作了空氣。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關係好的時候怎麼開玩笑都沒事，一旦關係破裂，多麼絕情的事情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出來。
他知道，阿爾沙文來了，阿內爾卡的兩個哥哥也該有結果了。
果然，第二天，體育新聞中報道了有數家俱樂部對阿內爾卡有興趣的消息。不過這裡面，絕大多數的都是中下游球隊，比如在英超的富勒姆啊、博爾頓啊……還有西甲的比利亞雷亞爾。
唐恩很樂意把阿內爾卡扔到這些最好只能參加聯盟杯的球隊中去，讓他體驗體驗人情冷暖，社會嚴苛。但阿內爾卡估計不會願意去。或許比利亞雷亞爾還不錯？
記者們去採訪唐恩的時候，唐恩表態了。「只要價格合適，我們和樂意出售阿內爾卡。」
當天下去，諾丁漢森林俱樂部就收到了來自富勒姆和博爾頓兩家的報價，博爾頓開價八百萬英鎊，唐恩想都未想直接拒絕了。當初買阿內爾卡花了八百萬，唐恩可不認為在球隊呆了三年。還拿了一個歐洲冠軍杯的前鋒一點值都沒升。
富勒姆稍微慷慨一些，一千萬。唐恩同意了這個報價，然後森林俱樂部通知阿內爾卡的經紀人，可以去和富勒姆談條件了。
阿內爾卡當然知道唐恩是什麼心思——他想讓自己去中下游球隊廝混。自己必須不能如他所願，於是這一次阿內爾卡想也未想也直接拒絕了。他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說自己很喜歡諾丁漢森林，喜歡這裡的隊友，喜歡這裡地球迷，喜歡這裡的生活。為了證明，他還拿出自己在這裡買房子的事情作為要打持久戰的證據。另外，他還說自己和托尼唐恩教練一點矛盾都沒有，他很樂意在這位教練麾下繼續效力。
凡是知道一些這兩人故事的人都會對這番回答嗤之以鼻，唐恩也是，可他偏偏還拿阿內爾卡沒辦法。
如果阿內爾卡不想走，他自己是無法強行趕他走的。他知道阿內爾卡這是在等那些更強的球隊出手，法國前鋒當然不會希望呆在森林隊做板凳。他可不是那種甘心在板凳上拿薪水的人。
又等了一日，估計阿內爾卡地經紀人和比利亞雷亞爾方面談好了，這家西班牙俱樂部向森林隊正式報價——八百萬英鎊。
這個價格讓唐恩勃然大怒，他認為這是阿內爾卡的兩個經紀人哥哥和對方俱樂部串通好的，利用私下接觸球員。探聽球員意向，然後合夥向森林隊施壓這種手段，以求用最便宜的價格買到阿內爾卡。
唐恩再次直接回絕了比利亞雷亞爾，在回絕的傳真中。他直截了當的告訴西班牙人：「少於一千萬英鎊請不要再來談。」
阿內爾卡知道利用媒體向自己施壓，唐恩又怎麼會不知道利用媒體向對方施壓呢？
他利用了之前阿內爾卡的言論，反將對方一軍。
「……是的，我和尼古拉斯（阿內爾卡）地關係非常好，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我希望他留在森林隊踢球，眾所周知，我們缺少一個速度型前鋒。」可憐的阿爾沙文，就這樣被唐恩「遺忘」了。「但是。作為尼古拉斯的好朋友，我也不會阻礙他追求新挑戰的想法。如果他想去尋求新刺激，我會鬆手。不過……這裡有一個條件，他是諾丁漢森林的球員，是剛剛拿了歐洲冠軍杯地射手，他得有一個符合他身份的報價。我不認為八百萬英鎊這樣打發乞丐的價錢是對我的球員和我地球隊的尊重。如果你真的想要阿內爾卡，請拿出足夠的誠意。」
這是漂亮話，足夠的誠意是什麼？就是足夠的英鎊。
唐恩把阿內爾卡曾經在媒體上用來堵他的話稍微改改。就讓阿內爾卡和他的經紀人哥哥成了吃黃蓮地啞巴——有苦說不出。他們總不能公開說：「我們和比利亞雷亞爾已經私下達成了協議。我們允諾讓球員幫助他們向森林隊施壓，保證他們用最低廉的價格買到阿內爾卡。然後我們就可以從中吃折扣。」
那樣的話，唐恩很樂意把比利亞雷亞爾和阿內爾卡的兩個哥哥告上國際足聯。
正因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所以阿內爾卡的兩個哥哥才這麼抓狂——他們本想利用阿內爾卡的言論向森林俱樂部施壓，向唐恩示威。沒想到反被唐恩給玩兒了。
比利亞雷亞爾本以為給一個在森林隊坐了一年冷板凳地球員開個八百萬英鎊，已經算是夠給森林隊面子地了，沒想到對方主教練這麼「不識抬舉」，還嫌八百萬英鎊是大發乞丐的！他也不看看阿內爾卡已經成什麼人了，在轉會市場上根本無人問津！又不是球隊主力，還寫什麼「少於一千萬請不要再來談」這樣白癡地話！
比利亞雷亞爾一惱，也不開價了。
這下，阿內爾卡和他的兩個哥哥被夾在中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唐恩也不管他們，讓他們幾個一邊折騰去。他又忙著聯繫其它位置的引援了。
阿內爾卡是急著把自己推銷給那些大俱樂部，無奈他上賽季出場次數太少了，讓不少原來對他很感興趣的球隊現在都遲疑了。
森林隊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那些在森林隊證明了自己能耐的人，隨著森林隊在冠軍杯上奪冠，身價也水漲船高。不少俱樂部都表示了對森林隊的球員有意。
前幾年，森林隊還未出名地時候，這些人幾乎無人問津。如今飛到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各種轉會請求卻讓唐恩有些焦頭爛額了。
看看這些球隊的申購名單，幾乎要把森林隊全部陣容搬空。
裡貝裡和喬治伍德是最受轉會市場歡迎的兩個人，不少豪門俱樂部看上了他們倆。目前為止最實質的是皇家馬德里給伍德的報價——兩千萬英鎊。
皇馬追求伍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雖然現在這個消息還沒有公開出來，媒體中已經有人捕風捉影的嗅到了。
喬治伍德是森林隊地隊長，是未來的旗幟、核心，就算皇家馬德里開價兩億英鎊，唐恩也是不會賣的。
裡貝裡的情況和伍德差不多。裡貝裡是唐恩親自從法國低級別聯賽中挖出來。帶到英格蘭，給他機會，讓他成為世界級的球星。如今看上他的球隊也很多，但唐恩並不打算和那些揮舞著支票的俱樂部們談。
諾丁漢森林可不是要靠出賣自己的當家球星才能生存下去地小球隊，也沒有說拿到冠軍就要分崩離析。
而且這才一個冠軍。如果就此滿足的話，唐恩也就不是唐恩了。
儘管唐恩仍然不想賣掉任何一名對球隊還有用的球員，但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他顯得有些過於一廂情願了。
就在六月二十七日的上午。唐恩接到了來自米克爾阿爾特塔經紀人地電話。
電話中，經紀人告訴唐恩，英超球隊埃弗頓對阿爾特塔非常感興趣，莫耶斯希望引進這名在森林隊打不上主力的中場組織者，經紀人希望聽聽俱樂部的意見。
唐恩本來是要條件反射的回答「不行」，但是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阿爾特塔現在在球隊地處境，猶豫范德法特的到來和喬治伍德的成熟，以及裡貝裡在中路的才華發掘。西班牙人在森林隊的中場已經找不到什麼位置了，打主力實力略有欠缺，打替補又著實浪費了……
唐恩也曾經為這個人的出場機會感到很頭疼，但是他有些捨不得賣，因為阿爾特塔可以對球隊的陣容形成有效的補充。可這畢竟是從唐恩這個主教練地角度來看的，他沒有從阿爾特塔本人這個球員角度來看。
「我的意見？我想先聽聽米克爾的想法。」他不願意直接回答對方。
經紀人告訴唐恩，阿爾特塔也希望離開森林隊，去承諾給他主力位置的埃弗頓。
「米克爾很喜歡您。唐恩先生。他認為您是他見過最好的主教練。但是……」經紀人話鋒一轉，「在森林隊他沒有穩定的出場機會。米克爾才二十五歲。他還有很廣闊的發展空間，但是如果老打不上比賽，這些都是空談。他當然希望留在森林隊，畢竟他在這裡呆了三年，已經習慣了這裡地生活，但唐恩先生，您能承諾給他一個穩定地出場位置嗎？」
這話把唐恩問的啞口無言。
他不希望阿爾特塔走，可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阿爾特塔一個主力位置——他一直把這個西班牙人當替補球員在用。而在這方面，他肯定和阿爾特塔有不同意見。
沉默了一會兒，唐恩搖搖頭：「不，我不能做那樣地承諾。我挑選出場球員都是看狀態，而不看名字……」
他的「借口」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沒錯，你瞧，唐恩先生，就是這樣。所以米克爾將不得不離開他喜歡的森林隊，去一家可以保證給他主力位置的球隊，比如……埃弗頓。」
唐恩又沉默了一會兒。他決定接受這個現實——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支球隊總會有人來，也有人走。不管是阿內爾卡，還是阿爾特塔，他們地離開都是這個圈子裡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吧，就像熱戀之後又分手的男女，我們友好一點。只要埃弗頓的開價不是太低，我允許他轉會。」唐恩歎口氣道。「我還是那句話。我的球員，必須用一個體面的價格離開維爾福德。」
「謝謝您，唐恩先生。我相信埃弗頓的報價不會讓您失望的。」
經紀人說地不錯，作為唐恩老朋友的莫耶斯也很給森林隊面子。諾丁漢森林可不想曼聯與利物浦，對於同一個聯賽中的直接競爭對手不會出讓自己的球員。只要你估計了唐恩的面子和俱樂部的利益，唐恩會很樂意和你做生意。
莫耶斯瞭解他的這個朋友，用唐恩的話來說就是，這次埃弗頓開出地價格「非常有誠意」。
一千萬英鎊。求購西班牙中場米克爾阿爾特塔。
唐恩沒有任何阻撓，他點頭同意了這筆交易。對於一個替補球員，出一千萬，不算少了。現在大家的經濟狀況都不好，不是以前轉會費飆升的年代了。要知道當初森林隊從皇家社會買進阿爾特塔的時候才花了三百萬歐元。大約折合兩百萬英鎊，現在兩年半過去了，轉手賺了將近八百萬英鎊，艾倫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很高興唐恩完成了這筆交易，而沒有像拒絕以前的ac米蘭那樣拒絕埃弗頓。
唐恩如此爽快同意，還有一個原因在裡面，埃弗頓出過魯尼，誰知道他們地青訓中還會不會出其它天才呢？到時候……森林隊的青訓營正好補充新鮮苗子。現在，森林隊擴充了青年球員方面的球探，他們正在英國各地給唐恩搜尋出色的苗子呢。
俱樂部之間地事情解決了，球員個人和俱樂部談判這種小事唐恩便不再關心。從經紀人和他談話中，他可以知道阿爾特塔的經紀人也一定提前和埃弗頓的人接觸過了，並且說不定已經私下草簽了協議，就等他這個做主教練的代表森林俱樂部點頭，就可以完成交易。
如今足壇中，繞過俱樂部先去接觸對方球員的事情太多了，唐恩不也經常這麼幹嗎？只是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而已。
阿爾特塔和埃弗頓談判進展的速度驗證了唐恩的猜測，第二天埃弗頓就在他們的官方網站迫不及待地宣佈了他們今年夏天的第一筆交易——一千萬英鎊從諾丁漢森林購入中場組織者米克爾阿爾特塔。
莫耶斯在新聞發佈會上興奮地宣稱他會將阿爾特塔打造成埃弗頓的中場核心。他終於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球員。雖然晚了兩年半。
而阿爾特塔的離去也成了森林隊這幾年來最夠份量的轉出。它似乎也打破了唐恩此前一直強調的「森林隊不賣人」說法。
眾多對森林隊球員一直有興趣的俱樂部彷彿是得到了鼓勵，紛紛加緊了對這些球員地追求。
六月二十九日。距離夏季轉會市場開啟還有兩天，兩份來自不同俱樂部，針對兩位不同球員地轉會申請擺上了托尼唐恩的辦公桌。
左邊那份來自意大利。因為「電話門」事件，被勒令將入乙級，然後又提前升級地尤文圖斯，向森林隊報價一千兩百萬英鎊，求購阿內爾卡。
右邊那份來自英格蘭。泰國前總理他信強勢入主曼城，他也想強勢入主英超，就像當初的阿布拉莫維奇一樣，為此他不惜血本來提升自己球隊的競爭力，除了聘請埃裡克森來執教球隊之外，還四處搜購人才。這次他的目標是新科歐洲冠軍的主力右邊前衛——阿什利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