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八十七章 贏不了我就跳海！ 文 / 林海聽濤
第八十七章贏不了我就跳海！
隨著主裁判吹響代表全場比賽結束的三聲哨音，城市球場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全部森林隊的球迷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們高舉雙臂，向天揮舞，大聲唱著森林隊的隊歌。
儘管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殺入冠軍杯決賽，但這樣的勝利再來多少次他們都不會嫌多。
「我們擁有再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告訴世界，上個賽季的決賽只是一次意外，諾丁漢森林的紅色必將成為未來歐洲足壇的主流顏色！」
警車內的收音機中諾丁漢解說員慷慨激昂地喊道。
年輕警察趴在車門邊專注的聽著，老警察則將目光投向了前方不遠處的城市球場。那裡燈火輝煌，歡聲震天。
真想這個時候在現場……那感覺一定很棒吧！
肩側的對講機發出沙沙的聲音：「……0415，比賽結束，球迷馬上離場，注意維持秩序，完畢。」
「0415明白，完畢。」
他回收拍拍聽的入神的年輕人一下：「起來幹活了，小伙子。」
「啊？好的……」年輕警察還有些戀戀不捨。
傷心欲絕的切爾西球迷們已經開始退場，森林隊的球迷還留在看台上不斷高歌，慶祝他們的勝利。
唐恩結束了他的慶祝，走到穆裡尼奧面前。
這一次，穆裡尼奧倒是沒有躲開，而是站在原地等著唐恩過來握手。
對此，唐恩倒是有些意外了。
他走到穆裡尼奧面前道：「我以為你會轉身就走。」
「如果你希望如此，我不介意現在就轉身離開。」穆裡尼奧面無表情道。
唐恩連忙伸出手：「要走也先把。」
穆裡尼奧板著臉伸出手，和唐恩的手掌輕輕觸碰一下，馬上就分開了。進行完這賽後的儀式。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城市球場。切爾西的球員們早就匆匆退場，現在場上只剩下盡情狂歡的森林隊球迷和球員們。
唐恩送別了穆裡尼奧，又躲開了記者們的追逐，他走上場和自己地隊員們一同慶祝勝利。
他們從這片看台下跑到那片看台下，不停的揮手向球迷們致謝。
一開始看台上只有歌聲，後來一個聲音逐漸響起，在歌聲中斷斷續續來回重複，大家很快都聽出來了。那是一個單詞。
「雅典！」
後來歌聲逐漸消失，這個呼喊成了場上場下唯一的聲音。
不管是球迷還是球員，那怕是正在忙碌的球場清潔工，此時此刻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和大家一起振臂高呼。
「雅典！雅典！雅典！雅典——！！」
在球場外，退場的切爾西球迷們有些驚訝的回頭望著那座並不大的球場，在這裡也能清晰地聽見「雅典雅典」的吼聲。
編號0415的警車旁，兩位負責執勤的警察同樣抬頭望過去。那座被燦爛的燈光包圍著的球場就彷彿還在持續散發熱量的火山口。
這聲音越來越大，衝出城市球場，被從捨伍德森林吹來的晚風裹挾著，越過城市球場外面地特倫特大橋，向四面八方散去。傳遍了諾丁漢城的每個角落。
酒吧中，出租車內，普通居民的住宅裡，還有大型商場的電視機專營區。這個聲音激盪著所有森林隊球迷的心，讓他們也忍不住揚起手臂高聲呼喊。
「雅典！雅典！雅典！雅典——！！」
第二日地《諾丁漢晚郵報》體育版有一個巨幅標題佔據了一半版面，那個大的離譜的標題只有一個詞——
雅典！
多餘的話不用再說，所有人都知道在諾丁漢森林和切爾西地激戰之後，去雅典的是諾丁漢森林。
這來自皮爾斯.布魯斯的靈感，卻收到了出奇好的效果，這期的《諾丁漢晚郵報》剛剛上到各個報攤，就被搶購一空。比起那些長篇累牘報道昨晚比賽如何如何的文章來說。還是這個標題更能直指人心，讓所有諾丁漢森林的球迷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昨天那個激情一夜。
雅典！雅典！雅典！雅典——！！
這聲音在拿到報紙之後，就彷彿又一次迴響在自己耳邊，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次振臂高呼一遍。
真正地森林隊球迷不需要看其他媒體用文字和圖片描述昨晚那場比賽如何如何，他們都全程觀看了，現在他們需要的只是充分發洩內心的情感。
唐恩早上出門取報紙的時候，這條街的鄰居們見到他都揚著手中最新的《諾丁漢晚郵報》，向他高呼：「雅典！！」
唐恩面帶微笑。揮手致謝。
取回報紙。唐恩一邊吃著自己隨手弄出的簡單早餐，一邊翻到體育版。他看到布魯斯的創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喂，啊，是007記者先生。」唐恩心情很不錯，和打來電話地皮爾斯.布魯斯開起了玩笑。
「托尼，我想讓你接受一次我地獨家專訪。」
唐恩看著報紙上這小子起的標題，他點點頭：「我倒是沒問題，不過你確定現在是專訪地最佳時機嗎？」
布魯斯沒明白唐恩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不是？你的球隊剛剛連續第二年闖入冠軍杯決賽，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現在就對我進行專訪，然後明天就發出來，再過幾個星期你又要想什麼招繼續炒做了呢？」
「嗯？再過幾個星期？」
「沒錯，再過幾個星期，冠軍杯決賽結束之後。面對新科歐洲冠軍，你打算怎麼做？再來一次專訪炒冷飯嗎，記者先生？」唐恩索性將雙腳撬上桌子，靠在椅背上調侃著布魯斯。
那邊驚叫一聲，隨後陷入沉默。
唐恩也不急，拿著電話，繼續看他的報紙。
過了段時間，電話中再次響起布魯斯的聲音：「托尼。你這麼肯定自己的球隊可以奪冠？萬一沒法奪冠呢？我們報紙總要準備兩套方案才是……」
「別準備了，就一套奪冠方案。」唐恩口氣不容置疑。「如果我拿不到冠軍杯冠軍，我就從愛琴海邊直接跳下去！」
布魯斯愣了一下：「你真會開玩笑，托尼……」
「不，我是認真的。你甚至可以把這句話登在報紙上廣泛傳播，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托尼.唐恩承諾如果拿不到冠軍杯冠軍，就跳下愛琴海！」見那邊布魯斯沒有吭聲。唐恩又補充道，「如果不信，我還可以邀請所有參與報道冠軍杯地媒體在比賽之後轉移到海邊，親眼見證我跳海。」
「喂，托尼……」布魯斯壓低了聲音。「你瘋了？！」
「你才瘋了。作為森林隊的支持者。竟然對自己的球隊如此沒有信心。」
「我不是沒有信心……只是工作是工作，感情歸感情。在重大決賽之前準備兩套方案來應對兩種結果是規矩……」
唐恩瞥了眼報紙上那巨幅標題「雅典」，他搖搖頭：「好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可以這麼給你的上司說：如果諾丁漢森林沒有拿到冠軍杯冠軍。你的b方案就是在體育版留出大半版的空白，然後上面用加粗黑體寫——『諾丁漢森林一敗再敗，我們無話可說』！」
說完這句話，他強行掐斷了電話。
「呸呸呸！」他向地上連吐三口口水。「真晦氣！比賽還沒踢呢，就先想好輸球的說辭了。這和中國足球每次比賽的時候，一見落後解說員就說『就算這次輸了我們還可以學習到寶貴經驗，從失敗中總結教訓』有什麼兩樣？沒卵蛋地孬種！」
罵完中國足球，將餐具簡單收拾一下。唐恩起身出門去敲唐的家門。
他們該動身了。去意大利米蘭，現場觀看這場半決賽，近距離觀察自己在決賽中的對手。
「這沒想到……最後還是諾丁漢森林進了決賽。」
在米蘭，看完頭天這場半決賽，弗格森在訓練之餘和自己教練組的成員們聊著，助理教練奎羅茲對森林隊可以淘汰切爾西有些吃驚，他一貫瞧不起唐恩和他的森林隊，所以有這種驚訝表現倒也正常。或許是因為外界多傳言唐恩可能被弗格森欽點為接班人。讓他有些吃味——他認為自己才是接替弗格森執掌未來曼聯的唯一人選。
「沒什麼好吃驚的。卡洛斯。」弗格森道。「他們兩隊誰進決賽都正常。你別瞧不起森林隊，否則遲早有一天你會吃虧。」他一點面子都不給奎羅茲。弗格森在這裡享有絕對權威，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志。
奎羅茲閉上嘴不說話了。
當著這麼多人地面被弗格森如此訓斥，他覺得很沒有面子，可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把鬱悶憋在心底。
弗格森沒空關心奎羅茲的心理健康程度，他還在和教練們談論昨天晚上的比賽，因為這時已經決定的決賽對手，如果曼聯對可以闖入決賽，就將和森林隊來一場大戰。
到時候可是誰也不會留有餘力。
「防守反擊……倒真是在大賽中取得成績的一個好辦法。」
「或許我們應該在米蘭和他們打防守反擊？」有人提議。
弗格森瞥了那人一眼。
「曼聯有像諾丁漢森林那樣把防守作為訓練重心堅持過三個賽季嗎？」
眾人愣神之後一起搖頭。
「晚上就是比賽了，現在才要求要打防守反擊？我看到最後先崩潰地反而是我們自己。曼聯的足球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沒必要學別人。」弗格森說的豪氣干雲，他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作為紅魔王朝地創建者，守護者，曼聯自由自己的風格，跟人學豈不是成了人云亦云地小丑？
「好了繼續訓練！」弗格森站起來。又對默不作聲的奎羅茲說，「你把昨天那場比賽和他們兩隊第一回合的比賽錄像都給我，等晚上的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好好研究研究。」
奎羅茲點點頭。
「我倒是對諾丁漢森林能夠進入決賽一點都不吃驚。我看那個托尼.唐恩不像是英格蘭人，倒像足了我們意大利人。」安切洛蒂在酒店中被大量記者圍住，雙方很快談到了昨天晚上剛剛結束的比賽。
「除此之外，我沒什麼其他看法。」在大賽前，安切洛蒂還是表現的很慎重。他也不想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另外一支和自己毫無關係地球隊身上。
「晚上的比賽？我尊重弗格森，但是最終獲勝地會是ac米蘭。」
匆匆結束了採訪，安切洛蒂起身向電梯走去，他要回房間休息一陣子。現在才剛過中午，抓緊時間午休才能讓自己的頭腦在晚上比賽的時候保持清醒。
「叮」的一聲，電梯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打開，他看到了一個人，很是吃驚。
唐恩正在電梯中和唐聊天。一邊等待門打開。當門剛剛打開一條縫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
「哈。」唐恩笑了起來，「真巧。」他對旁邊地唐說，「原來這裡是ac米蘭地下榻酒店，我還以為他們都住在自己家裡呢。」
「任何球隊都一樣。托尼。」唐提醒他，「在比賽之前，訓練場、酒店、球場三點一線。」
安切洛蒂看到唐恩和他地助理教練談笑風生，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他倒並不是因為和唐恩見面。讓他覺得不舒服。而是因為這裡住地是他的球隊，卻讓敵人的主教練也住了進來，豈不是可以近距離窺探他的球隊最新動向了嗎？
看到安切洛蒂臉上地表情，唐恩連忙舉起雙手，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用英語向他解釋：「啊，別擔心，安切洛蒂先生。我雖然和弗格森私交不錯。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免費的情報員。這完全是一次巧合……一次美妙的巧合……嘿！」
他剛剛說完，還沒有放下雙手，突然眼前一花，白光閃過。
等他眼睛恢復正常視力後，他看到一名端著數碼相繼的攝影記者向他豎起大拇指。
「這姿勢不錯！」這位卷頭髮地男記者用蹩腳的帶著捲舌音的英語說道。
唐恩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頓時比安切洛蒂還難看。
「fu……」唐恩剛打算罵這句國際通用語，就看到眼前的電梯門正在關閉——因為沒有人進出，時間到了這門就自動關閉。
「……ck！」最後一個音節蹦出來的時候。門也剛好嚴絲合縫的關上。
等唐再次按開大門的時候。那個攝影記者已經不知去向。而安切洛蒂也沒站在門口等電梯了，或許他換乘了另外一架。
「媽地！」唐恩用漢語罵道。「那個混蛋意大利記者！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他！」
「難道看到他你還能殺了他？」唐問。
「不，我會讓他很難堪！」唐恩咬牙切齒道。「我們回去吧，我他媽沒心思逛街了！」說完，他有轉身走回電梯，按下了樓層按鈕。
唐在後面搖搖頭，也跑了進去。
當晚，第二場半決賽在聖西羅球場舉行，在一場瓢潑大雨中，主場作戰的ac米蘭充分利用他們的主場優勢，對曼聯隊展開了狂轟爛炸。
3：1的比分代表是最終結果，根據國際慣例，主隊在前，客隊在後。
弗格森在曼聯在客場慘敗於ac米蘭，狀態正好的卡卡一人獨中兩元，還助攻西多夫攻入一球。而曼聯只是由斯科爾斯在最後時刻利用ac米蘭防線鬆懈的機會，遠射攻入挽回面子的一球。
這場比賽在賽前，被媒體們炒做成卡卡和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兩個年輕天才之間的直接較量，很可能也是決定誰將是年底世界足球先生評選結果地一次交鋒。
最終在大雨中，巴西地卡卡完勝來自葡萄牙的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除了第八十四分鐘地一張黃牌，羅納爾多一無所獲，面對ac米蘭的勢頭，毫無辦法。
ac米蘭以總比分5：4淘汰了曼聯，晉級決賽。
唐恩承諾要送給阿爾貝蒂尼的「最完美告別賽」就在眼前了。
比賽結束之後第二天，《米蘭體育報》在顯著位置登出的不是比賽畫面，而是一張在酒店中拍得的照片。
照片中，同樣闖入冠軍杯決賽的諾丁漢森林主教練舉起雙臂，面向ac米蘭主教練安切洛蒂，彷彿在舉手投降。
下面配的文字是：諾丁漢森林向ac米蘭伏首稱臣！
這張照片一出來就掀起了軒然大波，多家意大利媒體轉載之後登在了顯著位置，整個意大利都在嘲笑英格蘭的諾丁漢森林俱樂部，托尼.唐恩更是在一夜之間成了眾人的笑柄。
「……我從沒見過比賽之前就舉手投降的主教練，感謝托尼.唐恩，讓我們開了次眼！」
一天之後，作為反擊，《諾丁漢晚郵報》刊登了名為「專訪森林隊主教練」的文章，從名字來看這似乎應該是長篇大論，可實際內容卻只有一句話：
「托尼.唐恩：如果我贏不了ac米蘭，拿不下歐洲冠軍杯的冠軍，那我就去跳愛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