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二十九章 球風粗野 文 / 林海聽濤
第二十九章球風粗野
斯蒂夫.科佩爾先生從球隊升上超級聯賽之後，就一直在憧憬著這麼一天了。
兩年之後，他終於可以再次和唐恩死磕了。
2004年的夏天，唐恩的諾丁漢森林從殘酷的甲級聯賽（現英冠聯賽）中殺出一條血路，重回闊別已久的英超聯賽，從此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
托尼.唐恩和諾丁漢森林一起名揚天下。
而這個時候，科佩爾在做什麼呢？他還在臥薪嘗膽，改造球隊，目標沖超。
兩個賽季過去了，科佩爾將雷丁隊改造的更強硬，球風粗野頑強，這樣的球隊更適應在英冠聯賽中戰鬥。球隊團結在一起，為了沖超目標奮鬥。
終於，在2006年夏天夢想實現，雷丁隊殺入英超！
雷丁隊球員個個身高馬大，科佩爾更是將這種優勢發揮到了極致。他的球隊對待每一場比賽都彷彿在對待一場戰爭。
或許科佩爾並不會承認，但他這種改造確確實實受到了托尼.唐恩的一些影響。
唐恩在害怕如今這支雷丁球風過於粗野的同時，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他一手造成的呢？他穿越之後給這世界帶來的影響，隨著他的活躍，就好像條條絲線般，越來越多，然後互相糾纏在一起，越來越根深蒂固了。
唐發現唐恩從在酒店登上大巴車的時候起，眉頭就一直微微皺著。
「有什麼心事？」他問道。
唐恩看看自己的搭檔，他確實有心事，不過這種心事可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在考慮和阿森納的比賽呢。」唐恩強作笑顏。
「先考慮眼前的對手吧，雷丁不好對付。」
這話正好說到唐恩的心事，他愣了一下。
「我想你是不是有點輕敵了，托尼？」
球隊的首發名單還沒有對外公佈。但是教練們都已經知道了。這場比賽，唐恩在幾個位置上進行了輪換。
主力門將范德薩替補，保羅.吉拉德則獲得了首發，裡貝裡替補，彼得羅夫上。本特納替下了范尼斯特魯伊，本來沒有什麼出場機會地阿內爾卡也首發出場。
「輪換對於現在的森林隊來說，很正常。」唐恩聳聳肩。
「但為什麼從不輪換主力門將的你，這次卻讓保羅首發了？」
這小子眼光真毒。唐恩心裡感歎道。嘴巴上卻說：「你們不是抱怨替補門將出場機會太少，狀態難以保持，水平得不到提高嗎？現在機會來了。」
這番回答倒也滴水不漏。唐找不到任何問題，心中卻仍然隱隱有些奇怪。他不再說話了。
「別擔心，唐。」唐恩勸慰道，「我和科佩爾在甲級聯賽交手多次，我清楚他和他的球隊。這場比賽……」
切赫和庫迪奇尼昏迷不醒的畫面突然在唐恩腦海中閃過，他的話一頓。
「……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很高興我們可以重新回到這座球場。面對這個對手。在英冠聯賽的時候，我們和他們多次交手，卻沒有一次戰勝過。如今情況不同了，這是我們地機會。」
在他的隊員們面前，科佩爾從不掩飾自己對諾丁漢森林這個對手「獨特的興趣」。所以球隊中的每個人都知道主教練是多麼盼望這場比賽的到來。
「諾丁漢森林現在是強隊了，唐恩那個傢伙賽季前還說本賽季他們的目標是冠軍杯冠軍。他們目標遠大，已經不屑於和我們這樣的球隊在泥裡打滾了。
所以，這場比賽我們要讓他們重溫舊夢！富勒姆做了一個很好的榜樣。不過我認為他們做地還不夠徹底。這場比賽……用我們一貫的風格！」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雷丁隊踢球可不在乎犯規這種技術統計，只要能把對方踢得找不著北，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勝利，是這個世界的唯一法則。
與此同時，唐恩正在更衣室裡面，一遍又一遍提醒隊員們注意對方的粗野犯規，並且告訴他們有些球沒有必要爭地話。就不要去冒險。
他的這些話惹得更衣室內一陣笑聲。
「頭兒，你去做過手術了嗎？」裡貝裡笑著問。
「啊？」唐恩沒弄明白他的意思。
「平常你總罵我們娘們兒娘們兒的，我怎麼覺得今天你更娘們兒？」
裡貝裡一說完，大夥兒都笑了。
平常這個玩笑，唐恩笑笑就過了。今天唐恩無論如何笑不起來。
他盯著裡貝裡看了一會兒，直看得大家都不笑了為止。
但他也沒有對裡貝裡說什麼，只是低頭繼續為大家分析雷丁隊地戰術。
更衣室的輕鬆氣氛突然一下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唐恩。
到最後，唐恩也沒有再提醒大家注意對方的粗野犯規和小動作這類的了。他似乎接受了裡貝裡的意見。
比賽時間臨近。唐恩也結束了賽前佈置。然後他並沒有做什麼鼓動性演講。只是揮揮手，就讓大家出去了。
替補門將保羅.傑拉德對於能夠首發出場顯得很興奮。他出門的時候還沒忘伸手拍拍門框頂端。
唐恩在背後看著他，卻不知道該作何滋味。他希望自己的一切擔心都是虛驚，都是自己胡思亂想的結果。
「諾丁漢森林和雷丁，托尼.唐恩和斯蒂夫.科佩爾，老相識了。」解說員為觀眾介紹雙方情況，「這場比賽會有很多看點地……一定會有！」
唐恩坐在教練席中，靜靜等待著比賽開始。
這不太符合他的習慣，他很少會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比賽剛剛開始五分鐘，唐恩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終於又活躍了起來。
諾丁漢森林進球了。
就像賽前媒體們分析的一樣，唐恩在這場比賽中大舉使用輪換制也並非完全是輕敵，而是諾丁漢森林和雷丁隊相差甚遠，在接下來就要面對老對手阿森納之前，安排輪換，也是避免球員們體能耗盡和受傷的最好方法。
「尼古拉斯.阿內爾卡！」現場廣播中大聲呼喚著進球者地名字。這個名字對於森林隊主場球迷來說，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聽到了。新賽季之後，阿內爾卡就坐上了冷板凳。
別說進球了，出場時間都沒了。
沒想到現在第一次首發出場，五分鐘就為球隊打入一球。
唐恩跳起來鼓鼓掌，又坐了下去，並沒有以往那麼興奮。不過這時候他並非在擔心粗野的雷丁，只是不想讓阿內爾卡太得意而已。
「阿內爾卡。」旁邊的助理教練克裡斯拉克搖頭歎息道，「真可惜了這個實力……」
唐恩哼了一聲，克裡斯拉克不吭聲了。他則將目光重新投上球場。阿內爾卡還在盡情慶祝進球，他有些興奮過頭了，看來是能夠當著唐恩地面進球，很讓他解氣。
情況不一樣了，阿內爾卡。你現在在我面前表現再好。也別想再有什麼機會。
森林隊進了球，科佩爾地臉森瞬間變了。本來他對這場比賽還有很有憧憬的，結果開場五分鐘就遭到當頭一棒。
賽前給他們說了看死對手得每一個人，該犯規就犯規。不用客氣。
可瞧瞧剛才是怎麼丟球地？阿內爾卡靠速度強行突破之後，自己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犯規！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他突入禁區，然後射門得分！
這群渾蛋小子！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松克！」他高聲叫喊著球隊中後衛地名字，實際上這番話是對所有雷丁隊球員們喊得，「瞧瞧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讓對方那麼輕易得分？忘了賽前我怎麼給你們說的？你們還想不想贏了！」
科佩爾這麼吼完之後，雷丁隊如夢方醒。諾丁漢森林球員很快發現他們拿球沒有那麼容易了，腳幾乎剛剛觸到皮球，對方就凶神惡煞的撲上來了。手腳並用的斷掉球。
而且更讓森林隊球員們不滿的是當值主裁判萊利對雷丁隊的做法視若無睹，有些從背後將森林隊球員推倒，從而斷球成功的搶斷，都被主裁判默許了。
這讓森林隊球員們格外憤怒。看台上也多次響起針對主裁判萊利的噓聲。
唐恩坐在教練席上，這樣地比賽在他看來還算正常，畢竟踢腿和踢頭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過他臉上分明帶著冷笑，這笑容是送給當值主裁判萊利的。
「歐足聯沒陰我們，自己人陰上了啊？」他喃喃自語道。
接下來的比賽正式進入「肉搏階段」。雷丁隊被丟球激起了火氣。諾丁漢森林則被他們的粗暴犯規惹怒，雙方動作都有些大了。
你推我。我推你的，在這場比賽中都算是正常身體接觸了。
萊利地軟弱導致雷丁隊動作越來越大，這個時候森林隊的球員們才想起來頭兒警告過他們小心對方的粗魯犯規，再一想到下一輪聯賽就是和阿森納的重頭戲了，誰都不願意失去這個在重要比賽中露面地機會。
突然間，森林隊打得有些縮手縮腳了。
雷丁隊趁勢攻向森林隊腹地，希望在上半場結束前扳平比分。
如果西德維爾的記憶力還不錯的話，他一定不會帶球走中路強行突破。不過不要緊，很快他記憶就會好起來了。
雷丁隊的中場，英格蘭二十一歲以下國家隊成員斯蒂夫.西德維爾接到同伴的傳球之後，決定走中路，畢竟這是最能威脅到對方球門的路線，也是最直接的。
最直接的，就是最有效地！
西德維爾打算從中路強突。看樣子他似乎忘了一個人。這態度讓那個人有些不爽。
斯蒂夫.西德維爾確認自己突破前中路那條線上是沒有森林隊球員地，但是就在他把足球磕出去之後，突然一道紅色身影閃了出來，迅速轉身切入！
當紅色身影背對他的時候，他終於看清楚了——13，wood。
剛剛加速的西德維爾剎不住車，一頭撞上去，他感到伍德連晃都沒晃。就這樣把他和足球隔開了。
這一剎那，西德維爾的記憶突然好了起來。他想起來在兩年前同森林隊的比賽中，就這這麼一個小子，讓自己吃了大虧。不過那個時候這小子還穿33號……
伍德，喬治.伍德。目前英格蘭最炙手可熱的防守型中場，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
西德維爾後悔都來不及，球已經丟了。
「喬治.伍德！漂亮的卡位！在面對喬治.伍德地時候中路強突？西德維爾腦子真是糊塗了……」
看台上終於不再響起針對主裁判地噓聲了，主隊球迷們將熱情的掌聲全都送給了他們地隊長。
在關鍵時刻。總是隊長信得過。
伍德依靠自己的個人表現化解了森林隊的一次危機，但是他一個人畢竟不是一支球隊。森林隊面對的困境並沒有得到解除。
雷丁隊欺負森林隊顧慮重重，踢得更粗野開放了。
唐恩擔心的不錯，科佩爾設想的也很對。
如今地諾丁漢森林不敢和作風粗野的雷丁隊拼了，他們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了。下一輪聯賽對阿森納，冠軍杯小組賽，整個賽季的漫漫征程，冠軍目標……等等。
這些都是讓他們縮手縮腳的原因。
前面地人縮手縮腳。門將保羅.傑拉德就格外忙碌，他高接低擋，努力不讓對方攻破他的球門。
他當然不奢望自己能夠從范德薩手中搶走主力門將的位置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場比賽頭兒突然輪換了門將這個位置，他只清楚一件事情——頭兒讓自己上場了，自己就要對得起這九十分鐘。
「雷丁隊的直傳……大了，但是亨特在追！」
韓國中場金斗炫一腳出人意料地中路直傳，撕開了森林隊的防線。本來森林隊的後衛們都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因為正如解說員所說，這球傳得有點過大了。
但是當他們都鬆懈下來之後，卻看到雷丁隊前鋒亨特並沒有放棄，而是在追！
皮奎回頭看到亨特高速插上的身影還緊張了一下，不過看到保羅.傑拉德已經衝擊，並且準備倒地接球後，他的心又放了回去。
雖然亨特還在追，但是他絕對絕對已經拿不到球了。
保羅.傑拉德到地滑向足球。他雙手勾到了足球。雷丁的一次進攻結束了。
亨特還在向前衝。這個時候前鋒一般都應該跳起來避讓出擊的門將了吧？史蒂芬.亨特沒有，他徑直衝了上去。然後膝蓋撞上了保羅.傑拉德的頭……
所有人——不管是電視機前還是現場觀眾——都看得很清楚。
抱著球地保羅.傑拉德突然頭部一揚，翻了過去，從趴在地上變成仰面朝天躺著，足球他還緊緊抱著，但情況看起來已經不對勁了。
亨特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從保羅.傑拉的頭前跑過，跑出底線，發現足球還在門將手中。於是停住，攤開手，對著攝像機的方向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就在他剛剛笑完，轉過身來的時候，一隻碩大無比的拳頭猛然出現在他眼前。
緊跟著，不等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高速行駛的重型卡車撞上，倒飛出去，摔在了底線附近的廣告板上！
這一次，主裁判萊利地哨音終於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