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八章 不速之客 文 / 方覺曉
第八章不速之客
我問張慧，「是哪裡來的客人？」
「我也不認識。是一個軍官，」張慧的神色中也有點詫異。
我飛快地在自己腦子裡搜索著，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一個軍官，最後只好放棄了，「請他進吧。」
不一會張慧就把一個高大的軍官領了進來，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龐俊朗，舉手投足間一派英武的軍人氣概。看軍銜我嚇了一跳，來人竟然是一位少將！
我趕忙迎上去含笑問候，「您好，我是方覺曉，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少將和我握了下手，簡單地回答，「我叫高楊，是楚婷的舅舅。」
我心裡有點詫異，原來楚婷還有個做將軍的舅舅，這我可沒聽她說過。可我不知道他來做什麼。不過還是客氣地說，「您先請坐吧。」
高楊點了下頭，坐到了沙發上。嘿！不愧是行伍出身，你看人家連坐在軟軟的沙發上，腰桿都挺的筆直，一派威嚴的氣勢。
我坐到他對面，「高將軍，您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個不素之客！」高楊的一臉的「嚴肅緊張」，絕對沒有絲毫輕鬆之色。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在戰場上的對手了，一副要「嚴懲不怠「的架勢，「我想知道，你和小婷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是軍人，上來就開門見山了。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我把張慧送上來的茶水遞給高陽，他擺了一下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她原來是我上司，可現在我已經辭職離開了那家公司。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高楊望著我，臉色更嚴峻了。我感覺到一股殺氣。你別說我胡扯，我真有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對！就像是被人用槍口頂著腦袋一樣的感覺。
我們倆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高楊才說，「既然你和小婷沒有任何關係，那她為什麼會因為你而和她父親吵得不可開交？」
我感覺高楊是個不喜歡多說廢話的人。大概軍人大多如此。我也就坦白相告，「楚婷喜歡我，可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拒絕了她。至於她為什麼和家裡人鬧，我就不清楚了。」
高楊盯著我，「因為她非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所有人的阻攔都沒用。她已經鐵了心，和他爸爸大吵以後，已經搬出去住了。你說該怎麼辦？」
我心裡一動，我沒想到楚婷竟然會因為我和家裡吵翻了。可惜這個大小姐不明白，她這樣不但不能證明她對我的愛，反而會讓她的家人把罪責歸結於我。讓我面臨被報復的危險。這個大小姐，她這真是想害死我啊。
我盡力讓自己表情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已經明確向她表示過我的態度了，我想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她離家，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看過你的資料，」高楊依舊冷峻地盯著我，「你不但結婚了，還做過牢。所以，我們反對你和小婷在一起。你最好離開她。」
我苦笑了一下，「我說過，我已經明確拒絕她了，可她要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做？」
「離開這裡。」高楊的話帶有命令的意味，「離開京城，不管你去哪裡，就是不能留在這裡。明白嗎？這是勸告，也是警告。」
我心中有點氣憤，這不是不講理嗎？楚婷非要喜歡我，關我什麼事？現在他們竟然不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竟然要逼我離開這裡，這還講道理嗎？可是，我明白，以楚嘯天的財勢，在加上眼前這位高將軍的權利，要是想對付我還真是如同捻死只螞蟻一般的簡單。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和他們翻臉。只能選擇息事寧人，和氣地解決這件事。
「高將軍，我希望你明白，」我竭力保持著平靜，讓自己不要發火，「現在的責任不在我，要知道我已經明確拒絕了她。是楚婷也就是您的外甥女要喜歡我，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您為什麼要逼我離開這裡呢？」
「如果你離開，楚婷也許就會冷靜下來。而你在這裡，那就是個禍害！」高楊語氣森冷，「希望你自己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難道就因為不能讓她愛我，我就要離開？」我有點懊惱地看著眼前這位將軍，「請問，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高楊冷哼了一聲，「我說得就是道理！所以你必須離開。當然，我們會給你補償的。但是，如果你不走，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這是什麼道理？完全是強權理論！就和那個以「世界警察」自居的國家一個口氣，難道就因為我是一個窮小子，小老百姓，他們就可以任意擺佈我嗎？不！我不能再忍讓下去了，一再退讓就已經不是謙恭而是軟弱了。我不能讓人騎在頭上拉屎！必須做出適當的反擊了！
「高將軍，」我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氣，笑了，「您好像忘記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了。」
高楊望著我眼中明顯帶著疑惑，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可他沒有追問只是盯著我等我繼續說下去。我暗暗點頭，不愧是做將軍的，真是能沉得住氣啊。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這個國家已經沒有專橫皇帝了。你以為你還是古代的皇帝嗎？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必須要服從你？那您就想錯了！」我收起了笑，冷哼了一聲，「雖然這個國家的法制還不夠健全完善，可也不能允許任何人胡作非為！」
「放肆！」高楊忽然猛地在茶几上拍了一巴掌，呼地站起身來，「果然是死硬派。那好，我就不廢話了。你要記住——後果自負！」
說完就轉身向外走，我也猛拍了一下茶几，喝了一聲，「站住！」
高楊楞了一下，下意識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望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竟然敢和他拍桌子喊叫。
「我還有話沒有說完，」我仔細考慮後，認為在目前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還是要採取軟硬兼施的策略為好。
「高將軍，我知道，以你和楚先生的能力想要對付我是很容易的，畢竟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子，在你們眼中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俗話說得好，『爛船還有三千釘』，誰沒有個三親倆好。你們要對付我，難道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就會作視不管嗎？哦，忘記說一下了，我這個認識的朋友很雜，什麼記者啊，律師啊，好像都認識一些。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鬧大嗎？那時候也許對我的影響遠沒有對你們的大。我說的沒錯吧？」
高楊望著我，沒有說話。只是用眼光仔細打量著我。過了一會他才說，「你敢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而是勸告。」我認真地說，「我不希望我們雙方鬧得不可開交。」
高楊看了我一會，忽然哈哈笑了，「不錯！小子，我很欣賞你，還有點膽色，不是個軟蛋。」
「謝謝誇獎。」我微微一笑，可心裡卻在罵，王八蛋！欣賞我還要逼我離開這兒？看這笑就不是好笑，八成是笑裡藏刀。
讓我意外的是，高楊竟然又走回來坐到沙發上，平靜地望著我。
我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裝得到底是什麼藥，也只能望著他，來個以靜制動等他說話。
「坦白地說，」高楊終於開口了，「我知道這件事情的責任不在你。」
我在心裡連聲大罵，混蛋！王八蛋！明明知道我沒有責任還到這裡來對我進行恐嚇，真不是個東西！仗著自己有權就胡作非為，tmd！混蛋加三級！
高楊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我不知道你給小婷灌了什麼迷魂藥，她為了你竟然肯和家裡鬧翻。可我怎麼看你都很普通啊，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我就奇怪，你是怎麼讓她著魔的？」
我心說，你大爺我風采超群，才華舉世，風流倜儻，氣薄雲天。我的超人之處，豈是你這個有眼無珠的人能看出來的。不過表面上還是故做謙恭地回答，「其實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窮小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我也奇怪楚小姐怎麼會喜歡我。」
「不討論這個問題了。」高楊揮手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還小婷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絕對不能！不要說你已經結婚了。就是你單身，憑你的身份和家世，不可能成為小婷的丈夫。更何況，你還曾經坐過牢。那更是絕對不可能！我們家裡人都不能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你聽明白了嗎？」
我當然明白，以楚嘯天地產大王和他這高高在上的將軍身份，怎麼能容忍一個坐牢出來的人成為自己的女婿、外甥女婿呢？那傳揚出去還不成為上流人物恥笑的對象。對於他們這些豪門大戶來說，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我明白。」我點點頭，同時心裡也產生了一種憤怒，被人輕視的憤怒。難道窮人就比你們低下嗎？
「你可以不離開這裡。」高楊放下茶杯，「可是你要保證。今後不能再和小婷見面！聽明白了沒有？」
「你好像還是沒有明白。」我見他還是如此蠻橫，也就對他不客氣了，既然他不尊重我，我也沒有必要尊重他了。自動把稱呼中的您換成了你，「現在是你外甥女在糾纏我，而不是我想見她。我並不想見她，現在不想，將來也不會想。聽明白了嗎？」
高楊哈哈一樂，「你小子什麼時候把我的口頭禪學去了。有點意思。」
他盯著我嚴肅地說，「我換個說法你也許就會清楚了。如果今後小婷來找你，你就嚴詞拒絕她，告訴她今後不會再和她見面了。你要躲避她不要和她再見面。這個你能做到嗎？」
「這個沒問題。」我一口答應了。
「其實，我感覺你這個小子心地不壞。」
我在心裡又罵了一句，放屁！我本來就是心地善良的活菩薩！
「也很有點膽氣。」
這句話還像是句人話。
「所以我要警告你一聲。」
又來了！難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嗎？
高楊臉色嚴肅，「小子，我欣賞你的膽氣，這才好心警告你一聲。你最好離小婷遠點。我和嘯天雖然脾氣都有點大，可起比我們家老爺子來，那還是相差多多。那老爺子的脾氣，火暴得不得了。如果讓他知道你和小婷在一起，哼！沒準就要對你動槍了！那後果…我這可不是嚇唬你，你自己考慮吧。」
這不明擺著還是威脅警告嗎？不過，敢隨便就動槍的都不是小人物，這高老頭是什麼人呢？就算他來我也不怕！我不屑地在心裡罵了一句，靠！
高楊站起身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邁著軍人特有的步伐大步走出門去。
我也沒有出去送他，他自己都說了，是個不素之客。我當然就沒有必要對他遠接近迎了。我默默思考著自己和楚婷的事，自己對她沒有什麼愛意，最多也就是有點喜歡而已。那也還是在她變得不再刁蠻之後產生的。現在，你就算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和她繼續發展下去了。好傢伙，將軍都出馬了，下次殺上門來的也許就是全副武裝的部隊了。對這位刁蠻的大小姐，我還是敬而遠之為妙，她帶來的只有麻煩。自己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搞好「經濟建設」，等錢包鼓了，腰桿硬了，看誰那個時候還敢再這樣威脅老子！
我胡思亂想著，直到女秘書張慧近來告訴天不早了，我才發現外面已經是日落西山了。趕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我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喂，您好，請問您找誰？」
「是我，司馬青雲。哈哈，小子沒想到吧？」司馬青雲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我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這個傢伙就像一隻討厭的蒼蠅，總是在我身邊出現。如果砂仁不償命，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上次送你的禮物雲本以為會很精彩。可結果讓我有點失望。嘿嘿，小子，我還真佩服你，很有兩下子。居然讓你這麼快就把內部矛盾擺平了。很了不起啊。」
司馬青雲發出一陣咂嘴讚歎聲。
「你有什麼話就說，我沒功夫陪你在這兒磨牙。」
「上次送你的禮物怕你不滿意，所以我又新準備了一份禮物。想再給你一個驚喜。」
「你又想玩什麼鬼把戲？」
「哈哈，這禮物我已經給你大哥林風了。估計他現在正為我送去的禮物發愁呢。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哈哈。」
司馬青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放下電話，心想，這個陰毒小子又玩什麼花招了？他給大哥送什麼「禮物」呢？不行！我要趕緊去林風那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